这是哪门子的推卸责任新招式啊?
程士彻被问得是哑口无言,他既不能坦白告诉她,他为了她才充当个吃软饭的罗蜜欧;又为她放下繁忙的工作;又破例地让他进他的公司,这一切都只是替她著想,为她……心疼。
程士彻终于承认深埋在他心田深处的那一分他不想承认的感觉——就是心疼。
除了这分心疼,他还有另外一分更强烈的感受,只是还未到说出它们的时刻。
毕竟他连她为何要租个情人的原因,都尚未调查出来呢!
偏偏她什么也不告诉他,把他当个陌生人,实在教他生气。
就算他尚且不能称得上是她的情人,但朋友这两个字,他也够分量了吧?
无奈他什么也不是!在她眼中,他相信她只拿他当做是出租中心里的罗密欧,一个她想换掉的罗蜜欧罢了!
被她换掉还得了,不仅是他的颜面受损,万一她被别人抢走,那更是教他无法忍受。
他怎么能在这时候败下阵来呢?
“怎么?说不出口了吧?我就说嘛!你怎么好意思呢!”徐雁婷见他沉默不语,替他想好了辞。
程士彻二话不说,伸长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个低头就准确地堵住了她吃惊讶呼的小嘴儿。
徐雁婷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讶呼就已感觉到他炽热柔软的唇贴在她唇上,极尽需索地在她的芳唇间吮吻著。
她当下浑身发软,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男孩子的嘴唇会是这般柔软,和她以往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程士彻感受到她发软的身子,遂地将手揽抱住她的细腰,拉她紧紧地贴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则扶在她细致的颈后,更加深了这一吻。
他的唇带著热情和甜蜜向她进攻,成功地夺取了她仅剩的意识。
当他撤离了自己的嘴唇时,心跳急促不已,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相当震惊。
和她接吻就像在半空中滑行,飘飘荡荡、头晕目眩,他凝视著她,沙哑地说道:“你想不想再来一次?”这是他的嘴巴自己不受主人控制说出来的。
不过,却也说出了他心里的话,他是想再吻她一次。
徐雁婷喘著气,明知道她该一巴掌打向他,痛斥他胆敢强吻她的,但是来自她晕陶陶的大脑催促下,她大著胆子,噘起嘴又让他吻了她一次……这一次的吻包含著他的爱恋以及她半生涩的回吻,教两人同时都叹息了。
稍后,徐雁婷放下了自己抱在他颈后的手,挣扎地挣脱他的怀抱,退开了一步,并暗斥著自己。
老天!她是怎么回事?
被他吻了第一次,她还有理由说是他强吻她的,但是,第二次她该做何解释?
她甚至还半主动地回吻他呢!
看著她羞赧地红著脸,程士彻暗自在心里笑了。瞧她一脸红晕,想必是头一次被人吻吧?这么一想,他更是开心地让笑意充斥在他脸上。
见他笑意盈然,自己却满怀的懊恼,徐雁婷当下决定不再沮丧下去,反正只是一个吻,没什么好在意的。
“别苦著脸了,这下你可是明白我的意思了?”程士彻率先开口。
“什么?”被吻得晕头晕脑,她哪里还记得她之前说了什么。
他了解地咧开嘴笑著:“我不会让你换掉我的。”
徐雁婷“哦”了一声,没有多大反应,心里直嘀咕著,现在就算他自己要换人,她都不会答应了。
想来,他可是夺走她保存二十年初吻的坏蛋呢!她哪能让他畏罪潜逃?
倘若他要是得知因为强吻她,就必须赔上他的一生,想必他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现在不管他是不是扫把星,她都不会改变把他做为自己对象的想法。
谁教他千不该、万不该,就偏偏是得到她初吻的人呢?
她虽是好友中的大姊头,但在贞操一事上,恐怕她也是最为看重的一位。
从小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她不把贞操放在心上还不行呢!她父母在这方面可是很传统的。
“你就只是这样?”他讶问。
她不是应该大力抗争的吗?
“只是这样不好吗?”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心里面的想法。
程士彻狐疑地盯著她,家基明明告诉他,她的意思很坚决,怎么这会儿她什么也没说?
是因为他吻她吗?不可能吧?
如果早知道一个吻就能解决事情,之前他也用不著如此费事了。
真是由于这一个吻?
程士彻愈想愈不可思议,也许只是他会错意了,他还是谨慎为妙。
“既然对象问题已谈妥,你——”
“等一下,你必须先还我钱,我才能付租金。”
“还你钱?”
“怎么?你还想赖不成?你忘了你欠我两次的赔偿费吗?”她可是容不得他耍赖的。
“哦!这么说你是打算用我的赔偿费来租下我了?”他好笑道。
他这是什么出租罗密欧啊?竟然花自己的钱租下自己?家基若是知道,大概又是一阵大笑了。
“正是,再加上程氏企业的一个月薪水,我想十万元该有了吧!”
“你接受那份工作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奇怪地盯著他。
程士彻当下傻了,不过也只有一秒,一秒后他马上随机应变地笑道:“你不是在找工作吗?有薪水就表示你找到工作了嘛!”
“所以你要记住哦!你千万别来找我,至少在我上班的时候,你千万别出现,这一次如果你再搞砸我的工作,我会要你养我一辈子。”话一说完,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养你一辈子?”程士彻眼睛睁大,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
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呢!早先他就猜想她有可能是来出租中心找丈夫的,现在她又如此说道,说不定他想的正是事实。
可是还有一个疑虑,那就是——她小小年纪用得著以如此方式找结婚对象吗?
这才是他百思不解的事。
“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你是吃软饭的家伙耶!我才不会要你这种人养我一辈子。”徐雁婷马上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面心想,完蛋了,要是再引起他的怀疑就惨了!她可是要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爱上她呢!
怎能现在就引起他的怀疑呢?
“你又来了,你忘了上次我警告过你,若是再用这个字眼说我,我会怎么教训你吗?”程士彻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徐雁婷原先还弄不清他在说什么,什么字眼?什么教训?
但一瞧见他贼溜溜的眼睛直瞅著她的……红唇一看再看,她马上想起了他上次才说过的话。
这一想起,她睁大眼,住后退一步,他不会真的付诸行动吧?
他不会吧?
虽然心里一直说著他不会的话,但她后退的脚步却也不曾停留。
她不是怕他吻她,而是就怕自己会一再地沉迷在他炽热的亲吻中,在还没教他爱上她时,她怎能率先动下真情呢?
他的热吻太震撼人心了,她不能再让他碰触她敏感的嘴唇,就是连脸颊也不行。
像是看出她心慌的思绪,程士彻一个箭步,马上来到她的跟前,手一使力,已教她紧贴在他身上。
低头先是轻吻了她的额头、她的肩、她的鼻,甚至她的脸颊,最后才辗转地吻上了她不知是因害怕还是期待而颤抖的双唇。
他温柔似水的吻立即攫住了她的思绪,在最后意识消失之前,她的最后想法是——该死的他!不让他碰触的,他竟然全吻上了,就连她没有想到的,他也毫不放过,真是可恶透顶!
第七章
程士彻拉著徐雁婷走出出租中心,低头对她说道:“这下我往后的一个月全交到你手上了,你想怎么处置我?”他促狭著。
“再说了。”徐雁婷故意耸耸肩,往后才不只是一个月,她要两个月、三个月,无数个月都拥有他。
就像如梦说的,来个有借不还,相信等到他爱上她时,他就会为了她另谋生活方式了,对此,她可是充满信心。
“再说?”
“是啊!说不定我又会把你转租给我的朋友,又间接赚了一笔。”
“你敢?你也不想想我可只收你三万元呢!你还没说谢谢,就想把我转租给别人?”程士彻斜睨著她,一副自己不该只收她三万元的表情。
想来这三万元还是由他掏腰包付的呢!
徐雁婷随即见风转舵,朝他嫣然笑道:“我哪敢把你租给别人,你说是不是?
你可是我所能租到最便宜的罗密欧了。”她真是人一到手,心情也跟著开朗起来。
程士彻好是无奈地笑望著她,任由她取笑他,她说的何尝不是实话?
他的确是最便宜的罗密欧了。
不过在她说说笑笑之中,他意识出了一件事,自从他吻了她后,她的态度真的转变了。
这转变教他和她更为亲密,毕竟她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瞧不起他的行业了。
只是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探知她究竟租他何用,然而他并不因此就放弃希望,相信她总有一天会自己说出来的。
到那时……嘿!嘿!想到这里,程士彻贼贼地笑了,看得徐雁婷是莫名其妙。
“你在奸笑些什么?”在她看来他的笑是奸诈、有计谋的。
“我在笑——”他停住口故意不将话说完,并全身上下看了她一番。
徐雁婷马上胡思乱想,随即想到了她上次所说的服务,这一想她睁大眼,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你……你不……会是想……不——行!”
他纳闷地看著她,她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瞧她一脸惊慌,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你能告诉我你说什么吗?”他好笑地说著。
“我不会让你做那种服务的。”她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地说完这教她脸红的话。
程士彻当下捧腹大笑起来,没想到她这脑袋瓜里竟会冒出这种想法,并当真说出来。
她的胆子真的不是别的女孩可以比拟的,实在太教人吃惊了,却也不由得佩服她了。
徐雁婷一脸气愤地瞪著他,她是好不容易才说出来的,且也是百分之百的认真,他竟在那儿笑她?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不找他出出气,她怎么甘心?
这么一想,她马上冲上去,卯足劲就要一拳揍扁他,偏偏他是早有防范,一手抓住她猛挥的手,一手抱住她的腰,直大笑个没停。
气得她是涨红脸,却也拿他没办法地被他架著往他车子走去。
徐雁婷这会儿心里可是非常不甘心的,没关系!等他一爱上她,再来个不甩他,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程士彻却是有另外一番的打算——也许等她爱上他时,她就不会如此顽强、难驯了吧?
他对未来的一个月可是期待得很,相信她也有著和他相同的想法。
***
在李群男的介绍下,徐雁婷对程氏企业有了初步的认识。
这是她第一天正式上班,她一定能胜任的,徐雁婷挂著笑容,信心满满地想著。
程天雄——程士彻的父亲——从外头走进来,当他看见一位女孩坐在会计位子上时,他疑惑地皱起眉头。
打从他儿子接下他辛苦打拚创下的事业那一天起,所有女性职员几乎都被他遣散走了,这会儿怎么会出现一个长相貌美又如此年轻的女孩?
这……其中一定另有蹊跷,程天雄打量著她的侧脸,马上下了决定,走向她。
“你是新来的?”
徐雁婷闻声抬起头,看见一位西装笔挺、稳重的中年人时,她心想也许这位就是这家的总裁吧!
他看起来是颇具领导者的风范的。
遂地,她站起身,一副不敢冒犯的姿态。“是的,我是新来的。”
从她尊敬的口气看来,想来她是把他这提早退休的前任总裁,当做是她的上司了。
程天雄不禁莞尔地笑了,好久没有摆摆大老板的威风了,瞧她一脸敬意,倒教人挺中意的。
“好好做,公司不会亏待你的。”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往里头走去。
徐雁婷立即扬起笑容,开心地笑个没停!太好了,第一天上班就和总裁打正面碰到,且看他似乎也挺中意她的,真是美好的开始。
***
“你真教我吃惊,士彻。”程天雄一走进儿子的大型办公室就对他说。
程士彻抬起头看向他父亲,扬起眉毛。“什么事教你吃惊了?”
“没想到一向不信任女孩子工作能力的你,今天也会用起女孩子了?”
“你是说?”这么说爸是看到徐雁婷了?
“会计部门不是多出了一位女孩子吗?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程士彻没有多作解释的打算。
他知道这一解释,他父亲反而会更加捕风捉影,胡乱加个罪名在他身上。
“我看她长得挺好看的,你——”程天雄果然想到那儿去了,根本不用他的推动。
“爸,她是长得好看,可那又怎样?”
“你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才让她进公司的?”程天雄存心激儿子说出实话。
否则以他儿子沉著的性情,他就是下了再多的功夫也无法套出他的想法。
他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顽固不打紧,却从不把他这做父亲的话听在耳里。
像子璇的事,他也不知和他说了几次,苦口婆心的,却还是无法说动他。
倘若他是因为有女朋友才不喜欢子璇,他还无话说,偏偏他像个隐居士一般,女朋友没半个,把工作当做是他的红粉知己,教他是又气又急又后悔。
气他不了解做父母的心理;心急他年纪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却没半个可以带回家的女朋友!往往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早就把事业交给儿子,害得儿子现在一心只想在事业上冲刺,却忘了娶妻生子也是人生一大事。
见父亲打著如意算盘,程士彻是看在眼里,却没有打算把他和徐雁婷的事告诉父亲。
一来,他和徐雁婷两人尚未正式彼此坦诚,他也尚未摸清她的真正心意;二来,在父亲尚未打消促成他和子璇的念头之前,他是不会实话实说的。
遂地,他开口道:“她长得好看与否,都和她来公司上班没有关系,爸,你身体不好就别净是替我担心,婚姻大事我会处理的。”
“你要是会处理,你早就和子璇走进礼堂了,偏偏耗到现在,也不见你有所表示。”
“爸,你不要每次一开口就提到子璇,我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程士彻忍不住拔高了声量。
“子璇这孩子哪里不好了?”程天雄就是不明白子璇这么好的女孩,他儿子竟看不上。
“爸,我也说过了,她很好,好得教人难以亲近,我不要娶一个我不想亲近的女孩回家供养著,你听懂了没?”他究竟要花多久才能打消父亲的主意?
“你是没去了解她——”
“够了,我比你还了解她,不是吗?她太静、太温驯,我要的不是这种女孩。”他暴躁地耙了耙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