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然轻叹,所有的气恼在瞬间化为湮灭了。轻柔的手指抚去她眉间的皱痕,怜惜的眼光在她脸上梭巡著,直到她的眼神跟著放柔了。才开口:“我能给小柔的只是亲情,而你是我的妻子。不论你是否乐见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懂吗?”
汪寒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像闪电划过脑海,狠狠的教她意识到——完了!
她知道她又完了。他是来索债、也是来还债的,今生注定要拉著她往爱情海沉沦,纵使她层层防备,不愿与谁情债纠缠,他还是不放过她呀。
她终于懂了!这只能用心去感应的答案——她离不开他!他只要她!在她迷蒙深邃的眼底,他的心得到了踏实。后退一大步,等著确认答案……他不放过她,她又何必放开他呢?她豁然开朗了。是宿命让他们恋上彼此。只要向前一步。遗憾就可以弥补了!
他的笑容、她的阳光呀……轻轻举步、轻轻偎进他怀里。这是她无须找寻就能拥有的熟悉依靠呀。
“没有我,你该怎么办?”他轻抚她的发,掩不住担心的语气。好像若没有他,这怀里的人将无法独活了。
汪寒忍不住轻轻笑了。他呀,太自以为是啦。没有他顶多……不。不要!那孤寂绝望的滋味她不是没尝过是呀,幸好有他。她的脑袋在他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依靠,轻喃:“如果没有我……”他会比较轻松吧?
“没有你,就不会有我了。”程亮廷笃定地接口。
她惊震,是这样吗?!
因为前世的承诺,他无怨无悔的只要她;因为前世的痛心爱恋,她寡情的不敢交出真心。他和她一样没把握!
“只要你开心就好。”他在意她的喜欢,她也希望他开心啊。
‘他推开她,寻到她的眼神。“我的开心你能给吗?”
她的心头一紧。心意已定。但现实若不许……“我、我不确定。”愁云笼上她的脸。
他脸色骤变,低吼:“你还敢这么说,”
“我没有心。”她轻叹,本来是不在乎的,但因为他……她担心了,如果老天不成全,她的心脏是不是撑不到老?
他深深看进她眼底,拉起她的手,柔声道:“还不懂?你的心遗落在我这了。”
“是你不懂……”这事由不得他们的。
以唇消灭她的担忧。他把握道:“你会平安的。我已经联络了美国认识的心脏权威,我们明天就过去。”
她秀眉紧蹙。他知道了?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低沉而温柔道。
她的忧愁被他眼里的灿亮所吞噬,点点头,漾出了微笑。
程亮廷牵著她走到窗边,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胸膛,两人一同看著窗外漫天飞舞的雪。
“冷吗?”他在她耳边问。汪寒摇头。笑:“有你在。”他该知道的——她的温暖来自他。即使等套房的暖气发挥了十足的功效,但若没有他,她的命、她的心到哪都是苍凉冰冷的。
“我们都不要忘了这一幕。”
“嗯?”他的口气不像一个成熟的男人哪!
“来生,你会因为雪,再次想起我。”她一震,这话……怎么似曾听过?且,隐含了另一意思!难道……他和她一样隐约记得……“怎么了?”他没忽略她的轻颤,低头关心。世界上存在著许多玄奇的事件。
那些梦境也许可从科学的角度获得合理的解释,但,汪寒宁可相信自毫无根据的直觉,只愿接受前也就爱上他的惟一想。惟有如此,他们深恋著彼此的事实,才能从现下回到远古。并延伸到永远永远的将来呀。
“想什么?”他又问。
紧靠在他胸膛上,她微笑地说:“想你呀。”他不再追问。手臂搂紧了些。她回抱腰间的那双手,亲密的依偎中心灵交流著……爱,是可意会不可言喻的。爱。是共同的默契,无需确认。蓦地,她想起了席蕞蓉的一段文字:你不说出结果,是因为你知道不可说?你不让我说出来,是因为——其实你早已经知道所有的结果?他,让她找回了失落的心……一切,足矣。
后记
陶姑姑留言我,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
独居在城市的边陲地带,有点孤单,有点……”
寂寞!
开始,是为了遮避不想面对的人事。于是窝列这儿来;久了,也就不再有离开的必要了。我习惯了孤独,每每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何苦回到常人的世界破坏和谐。
几十年来我研究命理,来求助我的人总有类似的问题——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为什么,无处可逃?
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是梦想与现实冲突了吧;是对世界失望太多,只能任由一颗心空虚、贫乏吧。
我不给建言,只接受他们抱怨倾诉,毕竟,我亦不过是个逃避不了孤独命运的女人。我的梦想早随风远扬。但,我暗暗等待著我的影子……这些女人啊!我愿成全她们的梦想,以弥补我错过的精彩。
而我将离开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曾经,留不住一片云,但如今,我得随风去找寻。
这儿,没有了我,仍是欢迎你下次光临“寒舍”,看看我的影子,也许,你会从她们身上发现属于自己的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