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黎珉儿从学校走到日内瓦湖畔边散步。日内瓦湖以蔚蓝的湖水著称,有景色优美的伯尼兹,阿尔卑斯及侏罗山环绕于此,景致相当幽静并且怡人。
到湖周散心是她最近的习惯,因为三个月来,她无时无刻不思念严朗,美丽如画的风景只让她更盼望此刻严朗能在她身旁。
不知是谁说的:爱情有一种希望和另个人共同分享一切的欲望。为了实现她的梦想来到了瑞士,但是这一切却没有让她更兴奋、更快乐,只因为没有严朗陪在她身侧。面且她已经三个星期没有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了:前几个月他天天打来,她还取笑他烦人,但现在,她却疯狂地想念他的声音。
黎珉儿颓丧地坐在湖畔的石椅上,闷闷不乐。
“小姐一个人吗?”背后低沉的男声用法语问着。
又是无聊男子来搭讪!她对这边男子的热情实在无法消受,所以她都装作听不懂,依然盯着湖畔不理睬。
“你的长发真美丽。”男子继续用法语赞美她。接着,他竟然捧起她的长发嗅着它的芳香。
“You get out!”黎珉儿惊讶于对方的大胆,不禁转头斥责对方,看到来人时却呆住了。
严朗穿着一袭黑色风衣。正对着她微笑。
“很好!通过测验。”他俯下头,立刻攫住黎珉儿的双唇,贪婪地吸吮着。
黎珉儿也热情地回应他,倾尽她数月来绵绵不绝的思念,最后是严朗喘息地先放开她,坐在她身旁。
“你为什么三个星期没打电话给我?”黎珉儿一恢复,马上凶巴巴地问他。
严朗失笑地看着她。
“这也是我飞了大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你的电话是不是坏了?”
“啊!?”黎珉儿怎么想,也没想到是自己这里问题。
“三个星期前打不通时,我就非常着急,想着你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要找你妈妈的电话,才发现你根本没给我,我又去找章震,结果他到非洲出外景联络不上,我的公司又临时出了些状况,处理了好几天,最后我想,干脆自己来找你,给你个惊喜。”严朗一脸的笑意。
“我还以为是上次嫌你烦,所以你就干脆不打给我了。”黎珉儿忘不了这三星期的痛苦煎熬。
“怎么可能!?”他亲睨地搂住她。“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没见到你已经够糟了,又听不到你的声音,更是让我寝食以难安,想到这种日子还得再熬上九个月,我就受不了,所以一找到人帮我处理工作,我立刻就飞过来。像我这咱爱翘班的老板。肯定哪天会被职员轰下台!”
黎珉儿眷恋地盯着他神采飞扬的表情。
“那……你可以在这待几天?”黎珉儿犹豫地问。
“你想要我待几天?”他故意反问黎珉儿。
“至少一星期。”她期盼着说。
“我想不行。”严朗看黎珉儿极度失望的表情,他开心地笑丁。“这次我打算待上一个月。”
“一个月!?”黎珉儿一听,立刻搂住他,欢快地大叫。“喔,不准黄牛,说谎的是小狗!”
“这次我把笔记型电脑及许多资料带来,可能在这里设立一个临时的工作站,作为联络欧洲方面的点。”他的眼神充满敬意。“你说得对,圆梦与爱情是可以同时并进的,只要我们能找出胁调的方式。这三个月来,我就是在尽速处理与欧洲方面电脑连线的问题,现在只要一台电脑,一部电话传真机,我可以在任何地点工作,包括瑞士。”
“你是说……你可以长期留在这里陪我念书?”黎珉儿眼睛睁得大大的。
“嗯,只是每间隔一段时间,就必须飞回台湾处理公司的重要决策,及定期就近到美国及欧洲去视察一下,我想一半的时间留在瑞士应该不成问题。”
“那……薏如的事?”她担心地问着。所有事情都圆满地解决了,唯独这件事仍是黎珉儿心中的阴影。
“提到这仲事,也提醒了我,我得好好考虑是不是要收你作幕僚,你的说服力真不是普通的好。”严朗故意卖关子。
“究竟怎么了?你快说呀!”黎珉儿着急地问。
“在你出国后的第五天,薏如主动来找我,她哭着向我道歉,也叫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她告诉我……”严朗顿了一下看向她,后者正凝视细听。“孩子是她男友的。那天晚上我跑进浴室冲冷水澡,没有和她继续下去,她气愤地离开了,之后去找她男友,让他继续未完的部分,而他们并没有作安全措施,因此她很肯定,发现怀孕时就知道了,只是突然看到你,想要报复我,所以才说谎的。”
黎珉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还说,是你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她想了许多天,最后决定坦白。而她的男友也决定立刻娶她,他们可能下个月结婚。”严朗说到最后,不禁重重地叹息了。“搞了半天,该结婚的反而还杵在这里。”
他看着黎珉儿淡笑的脸庞,突然有个主意。
“珉儿。”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沙哑地低语。“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结婚注册,回台湾再请客,你说好不好?”
“这……”黎珉儿一下子慌了手脚。“我还没见过你爸妈呢!”
“这点你倒不用担心,对于能够让他们儿子终于束手就擒、乖乖进礼堂的女人,他们感谢都来不及了,怎会反对!他们只要等着见孙子就行了。”严朗亲睨地贴近她。“反正我们有时间努力,制造孩子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一听到孩子,黎珉儿的脸立刻红遍到脖子。
“朗。’黎珉儿羞涩地看着严朗。“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严朗皱起眉头。“难不成你还有其他藉口不想结婚?你最好有好理由能说服我。”
“嗯!”她抿着嘴笑。“你有没有觉得我不一样?”
严朗狐疑地看着她,不懂她话里的玄机。
“你?”他谨慎地上下打量她。“不一样?你今天穿了一件连身洋装,和平常穿牛仔裤的打扮不一样,你是指这个吗?”
黎珉儿笑开了,拉着严朗的大手按向自己的肚子。
“这里不一样了。”她羞怯地微笑。“我怀孕了。”
严朗愣了好几秒。
“你怀孕了!?”他的脸立刻染上一层光彩。“哦!天!”兴奋、快乐,及强烈的喜悦布满他的脸。他盯着自己正摸着的肚子,惊叹道:“我们的孩子!”
“已经三个月了!”黎珉儿满足地笑着。
“三个月!?”他猛然抬起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黎珉儿。“你已经有三个月了,却现在才告诉我?”
“我也是二星期前才确定的。刚到瑞士第一月时,我觉得很不舒服,月事又没来,我一直以为是水土不服,直到妈妈提醒我,我才去检查……”
“你这个傻瓜,居然连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严朗好气又好笑地搂住她。“那这样子就更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要立刻结婚!”
“立刻!?”她提醒他。“这边结婚似乎挺麻烦的,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
“是吗?”严朗自信地微笑,挑着眉看着黎珉儿。“看我的!”
他立刻拿起可以打国际电话的行动电话,拨了一连串的号码。黎珉儿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但接下来,她却瞪大了眼睛,因为严朗正用流利的法语,又急又快地说了一串她根本听不懂的话。黎珉儿的法语程度还在初学阶段。
严朗终于挂上了电话,得意地笑着。
“搞定了!一星期后举行婚礼!”
黎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太厉害了!”
严朗更是洋洋得意。“没什么!只是给我在瑞土的经纪商一点压力罢了。”
“不!” 她崇拜地看着他。“我是指你的法语说得好棒!卷舌卷得太完美了,我老是学不来。”
严朗愣了一卞,仰头大笑。
“早知道你会这么仰慕我,我追你时就应该用法语来诱惑你。”
“你是在哪里学到这么纯正的法语?”黎珉儿好奇地问。
“在柏克莱求学时,我就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分。我不仅会说法语,还会说流利的德国语、意大利语、日语,还有一点点拉丁语。”他瞄了一眼黎珉儿。“因为我有不错的老师。”
黎珉儿愣了一下,意会到他指的老师就是以前那一群女友。
她有点不是滋味,转身道:“我看我也该找个当地人来教我法语。”
“不必!”严朗转过她的身子。“这种小事我来代劳就行了。”
见黎珉儿仍低头不语,严朗故意激起她的注意。
“你知道要怎样练好法语吗?”黎珉儿抬起头看着
他笑着说:“只要你能顺利将我口中的樱桃挑至你的口中,然后将樱桃的梗子在口中打结……”
黎珉儿愤怒地推开他。“你别告诉我,你就是用这种方法学会卷舌的!”她站起来,面对湖衅深吸一口气。
严朗暗骂自己,怎么说溜嘴了!他只想到可以和黎珉儿练习,却忘了以前……
看着黎珉儿抱胸立在湖光山色之间,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而她的身子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此刻,严朗有着莫名的骄傲与强烈的幸福感。他走近黎珉儿,从背后抱住她。
“以前的我的确是游戏人间,女人不断。但这也都是过去式了!我没办法将时光倒回,重新抹去那些不良记录也因为曾经过尽千帆,让我更清楚自己不要什么,要的又是什么。”他俯下头,脸颊亲昵地贴住她,柔声低语。
“珉儿,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这辈子,我只要你!我要你做我唯一的情人,唯一的老婆,当然更是我孩子唯一的妈。而我的一切也将完完全全属于你,包括我的忠贞。”
黎珉儿感动地闭上双眼,感谢上天给她如此完美的幸福。她握住严朗覆在她肚子上的双手。
“对不起,我不该为过去的事跟你生气。”她转首亲吻他贴住的脸颊。“可能是产前忧郁症,让我变的暴躁易怒吧!”
严朗微笑地转过头,接住她微张的红唇,马上进入无声胜有声的世界。一会儿,严朗终于心满意足地开她。
“朗!”黎珉儿恢复了快乐的神情。“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事?他仍留恋地磨着她的脸颊。
“我推算过受孕日,你知道吗?竟然是在你公司会客室的那一次!”
“哦?”他惊讶地挑着眉,打趣道:“看来我们得考虑把那张会议桌搬回家,它比我们的大床还管用。”
“你发什么神经!”黎珉儿笑着捶他。
偶尔一阵清风轻拂过蔚蓝的湖面,激起粼粼波光,眨眼间,湖面又恢复了如镜般的平滑。此刻的目内瓦湖,山幽水静,云淡风轻,安静地吐着温柔的气息,仿佛为他俩立下永恒的见证。
三年后 在德国汉堡
“来,麦可,骑过来爹地这里!”严朗单膝跪在草地上,正引导着儿子学骑脚踏车。“对!就这样慢慢骑,喔!棒极了,对,再来……”
黎珉儿端着绿豆汤,正从屋内走出来,笑着看他们父子和乐的画面。她将绿豆汤放在草地旁的休闲桌上,拍着手喊道:
“休息一下吧!来喝点绿豆汤,昨天才从台湾空运来的。”
严朗笑着抬头看她。
“你看,我们的宝贝会骑脚踏车了,好棒!”他满足地看向正努力踩着踏板的红通小脸蛋。漂亮的小脸俨然是严朗的翻版,看得出长大后,必然也是个超级大帅哥。
“当然,你指导有方嘛!”黎珉儿笑跪坐在他身旁。
“哪里!是我的老婆生得好,给了我一个这么棒的儿子 !”他转头毫不遮掩地搂住她亲吻着。“而且我们又即将有一个。”他的手已顺势贴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黎珉儿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还不是你!”她笑着刮他的脸。“在这方面从来不会松懈过。”
除了在怀孕末期没碰她之外,结婚三年来,他不但和婚前一样热情如火,甚至于更加大胆。美妙幸福的的婚姻生活远远超乎黎珉儿的想像。
在瑞士生下孩子后,他们待了半年等她身体恢复,接着便飞向法国住了半年,然后在意大利也待了半年,最后是德国,因为她怀孕了。
这期间,严朗十边处理当地分公司的业务,扩展市场占有率,一边也带她游山玩水,而他流利的语言能力,更让他们畅行无阻。
至于孩子,严朗找了个长期的随行保母,甘四小时照顾。他有空闲的时候便亲自照顾孩子——像现在。假日及晚上,他是属于家庭的好丈夫、好爸爸。
黎珉儿至今仍难以相信自己的好运。
“老婆!”他亲热地搂住黎珉儿。“这怎能怪我!是谁当初一直以为自己不孕?我只好不断努力证明我老婆的生产能力。”
严朗忍不住低头汲取她颈间的自然芬芳,三年来,他仍疯狂爱恋地沉迷于黎珉儿的味道。
“少来!”她笑着躲开他鼻尖的搔痒。“你根本是欲求不满……”
“咦?满足老公的欲望是老婆的责任,莫非是你不够卖力……”他顽皮地狼吻她的胸前。
黎珉儿笑着推他。她已习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和和她亲热,尤其是国外这几年。
“碰”一声传来,脚踏车连人一起摔倒。
严朗迅速抬起头,看见麦可摔倒在草地上,不加思索便立刻站起来奔向他。
“怎样?有没有跌痛痛?”严朗跪在地上,抱起儿子坐在他腿上。
“这里。”麦可胖嘟嘟的小手指着小腿,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但没有放声大哭。“痛痛!呼呼!”
严朗赞赏地看了儿子一眼,只有轻微破皮的伤口,但没有流血。
“麦可好乖!痛痛都不哭!好勇敢喔!”严朗抱起他到一旁,用清水冲洗着伤口。“我们要跟妈咪说麦可好棒。对不对?”
黎珉儿正提着药箱走过来。
“对啊!麦可好勇敢喔!”她笑着看着这个儿子,麦可年纪虽然很小,但不管是受伤或跌倒,他总会勇敢地忍住眼泪。
“来!爹地呼呼,不痛喔!待会再帮你擦紫色的药药,凉凉的,就不痛了!”严朗哄着麦可。
黎珉儿看着这一切,内心翻腾着无比的爱与感动。
昔日流连花丛的猎艳高手,谁想得到,他竟会成为对婚姻忠态、对家庭全心付出的好男人。黎珉儿再度幸福地微笑。
到了晚上 ,“还没睡,等我吗?”严朗进入卧房笑着问。他刚刚为麦可说故事,好不容易才哄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