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笑吟吟地。“那不是花栗鼠,对不对?我在动物图鉴上没看过,刚刚的鸟儿也是……”
“这里有很多特有生物。”罗悦抚著她的脸。
她银铃的笑声传出,身子躺进花草里。“我被这座岛搞糊涂了……我是生物老师呢──”她笑得很开心。“则云也住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吗?”不忘关心远嫁来此的好友。
“夫人住在祭氏主宅──高原的最上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路程。”罗悦跟著躺在她身边,拉著她的手。“这里已经是龙鳞湖了,想不想去看更稀奇的水中生物?”
她翻身压上他的胸膛,双手托著下类,一双美眸睁得圆亮,不住地点头。
罗悦一跃起身,牵著她的手,往前奔。
他们在龙鳞湖里裸泳,体验他出生时的感受。清澈的湖水应该是很冷,她却一点也没感觉,反而觉得温暖,色彩奇妍的鱼儿围绕著她,像被拥抱一样舒服。
罗悦摆动长腿游过来,抱住她的腰,亲吻她的唇。她纤细柔美的四肢裹住他健实的体魄,,顺著水流律动。她恍惚的眼光映著湖景山色,柔荑在水中压著他的臀,呻吟的嗓音娇美如乐。
“舒服吗?”他埋进水里,吻她的胸乳。
她的长发飘在水面,燃烧的欲望沉浸水中。龙鳞湖像温泉……
“好热……”她娇喘,美颜晕红,身体一阵轻颤。
罗悦叫喊一声,抖动满头湿发,欲望白泉射进她体内深处。
他退出她体内,抱著她游回岸边,在草地上躺了一会儿。
“我们的孩子也得在这湖里出生……”她悠然开口。
罗悦胸口窜过一阵暖流,撑起头来看她。“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女孩──”她也看著他。“像她母亲一样美丽、像她父亲一样英武,一定是个迷人的女孩──”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大掌覆著她的小腹。“如果我只能让你生男孩呢?”
她眨眨眼,不明白他的话。
“我们罗家到目前为止,只出现一个女儿──我的堂妹罗心。不知道为什么,罗家就是只出男丁……奶奶老说有福报的人才能得女儿,我想我得多做点好事,才能让你生女孩……”他笑著说家族里的特殊事。他也想要个像她的女儿,他和她的女儿,那一定是个最完美的孩子。
他这一番话,让贾志矜的胸口涨满热气,她不禁躺近他身边,芙颊贴著他的胸。
罗悦拥著她,仰望著天。
霞光缭绕天边,烈日已变夕阳,红云的颜色像婴孩──那么纯真、那么美好。
终曲
绕过广大的龙鳞湖,彼岸望不见此岸的另一边,才是罗家的住宅区。
罗悦带著贾志矜回到奶奶苏林的屋子时,月亮已经升起了。
屋子里一片阕暗,没有人在。罗悦打开屋子的照明系统,泡了壶具解劳功效的茶,和贾志矜在庭园风格的客厅里,喝茶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她将头靠在他肩上,沉沉地睡去。屋外传来汽车的声音,脚步声跟著趋近。罗悦抱起贾志矜,往客厅外走,要到卧房。
“罗悦!”奶奶苏林回来了。“我以为是谁帮我开的灯……你怎么回来了?”她站在门厅通廊,那张看不出年龄的美颜上,净是惊讶。
“冠礼少爷说我要结婚的话,就能回来,”罗悦唇角上扬的弧度忱平常大。“奶奶,我带我的另一半回来了。”他愉快地宣布。
苏林早就注意到他抱在手上的美艳女子。她一笑,走上前。“这孙媳妇跟奶奶一样,是个美人儿嗯?”她伸出手,覆住贾志矜的额──没发烧?!
“我没给她喝‘龙血’。”罗悦说道。
苏林抬头,震惊地对住他。“罗悦!你……”
“奶奶,先别骂我。”罗悦打断苏林的嗓音,抱著贾志矜往长廊深处走。
苏林跟上去,进入孙子的卧室。
罗悦将贾志矜放上床,细心地盖好被子。
苏林坐在一旁的午睡沙发上,等他过来解释。
“龙血”是祭家招待外人、访客在来岛途中必要的饮料。喝了龙血的人会陷入昏睡,祭家藉此达到防范有心人记忆祭氏所在位置的目的。一般而言,喝下龙血的人在昏睡后,会出现发烧情形,但这后遗症不曾出现在一种人身上──这种人就是祭家人的命定伴侣。因此,祭家长辈会将“喝了龙血有无发烧”当成指标,用来判定晚辈是否找对伴侣。
“奶奶,她可能是始禧少爷的命定伴侣──”罗悦在床边转过身,给苏林投下一颗震撼弹。
苏林整个人僵住。
罗悦继续说他的。“但是我要她,我一定要她!非她不可!奶奶!”所以她没必要喝龙血,她根本是他的妻子!不须喝那祭氏长辈用来判定晚辈是否找对伴侣的测试剂!
苏林深呼吸两三次,表情慢慢沉定下来。“你过来,把话说清楚些──从头到尾说清楚!”她命令。
罗悦走到苏林眼前,坐在一张木椅上。“前一阵子,我跟她之间有些小误会,始禧少爷陪了她一夜,他说他胸口的家族印记出现了……”
“谁说?”苏林皱起眉,觉得怪。
“始禧少爷亲口对我说的。”罗悦握著木椅的扶手,抑著嗓音回道。
“你和始禧少爷谁先认识她?”苏林突然问。
“我。”罗悦坚定地说:“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她,她就是我妻子!”
“即便她和始禧少爷度过一夜……”
“她选择在一起的人是我──”罗悦再次打断苏林未完的话。“我不需要自陷迷障,何况我就是爱她。”他的语气像在宣誓。
苏林挑挑眉,笑了起来。“很好,不愧是我苏林的孙子。你这么有气魄,没丢我们罗、苏家的脸,英雄的确得配一个美人儿……”她转折语气,眼光调向远处,道:“你说是吗?美丽的女士──”
罗悦猛地站起,木椅朝后倒下,砰地一声。他旋身。贾志矜睁著美眸,趴伏昂颈的姿势像猫儿,静静地看著他。
罗悦走过去。“你醒了。”他坐在床边。
“祭先生没陪我过夜,不过,他给我安排的那间套房真的很舒适……”她幽幽地开口。
罗悦神情一闪,紧紧抱住她。她根本不须对他解释什么的,但她却愿意这么做,这……
“我爱你,罗悦──”贾志矜靠入他怀里。“我并不知道祭先生胸口有什么东西……”
“你被我和奶奶吵醒的嗯──”他亲吻她,手抚著她的背。“我们祖孙的谈话,你听了多少……”
“飞机上那杯难以下肚的调酒……原来叫做‘龙血’呀──”她在他唇里轻喃,眯起的眼部线条很漂亮。
“亲爱的,你都没睡嘛……”罗悦离开她的唇,对她笑著。“奶奶一进门,就把你吵醒了,对不对?”
“哟!你现在是赶我走吗?”苏林走到床边,盯著相拥的小俩口,一会儿,视线专注于贾志矜脸上。
贾志矜对她一笑。“奶奶。”叫了一声。
苏林歪一下头,抓起贾志矜的手,笑了。“你注定得当我的孙媳妇嗯。”她手指像压古筝弦一样,弹著贾志矜的手腕。“不过,这个始禧少爷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跟罗悦说那些话……”
“显然他跟‘半神半妖’的祆儿一样顽皮!”贾志矜看著罗悦。
罗悦神情一恍,难道是因为他叫赵子纯破坏了祭始禧的“午茶约会”,所以遭报复?!算了,反正祭始禧也没得逞啥!罗悦逸出一声大笑。“他和祆儿小姐不愧是兄妹!”
“你们也是──”苏林也说:“不愧是夫妻,就要当爸妈了呀,你们──”她放开贾志矜的手。
罗悦与贾志矜张大眼相望,然后抱在一起。
苏林转身,边往门口走,边喃喃念道:“我得赶快联络你爷爷和爸妈回来给你们办婚事……”这两个年轻人真是的,这么不按规矩行事──
竟然先孕后婚,脱轨越界!
这下可有得忙了!
后记
那一年发现自己是捞鱼天才 岳靖
快前年的事了──
我跟死党阿玉每天无所事事,到处游荡,发誓要全台走透透,广结善缘(为以后竞选民代做准备啦,哈……)。这个礼拜去淡水、下个星期到水里、然后出现在鹿港古迹前拍照、再到垦丁恒春晒太阳……这样的日子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腻了(决定放弃从政路线……这辈子不可能成为政坛漂亮宝贝,啧……好像有点可惜!)。不过,我们很快又沉溺于新的乐趣里,每天去逛夜市,乱吃东西,飞镖射水球……不亦乐乎。
有一天,阿玉看完黄历(还是什么命理书之类的),说她得养只金鱼放在化妆台边,跟男友的感情才会顺利。她问我哪儿有水族馆,我说不知道,建议她去她家族为了回馈社会而建造的大众休闲公园的池塘里,随便抓一尾鱼来养。可那是大鲤鱼,好像不适合养在化妆台上……
她说她要小金鱼──可爱的小金鱼!能养在水晶球般的美丽梦幻容器里的可爱小金鱼!能让她爱情顺利、婚姻美满、早生贵子、永结同心、双栖双宿……(啊,我又胡言乱语了),总之,她就是要一尾可爱的小金鱼!Tiny fish tiny fish tiny goldfish……lalalala……(岳靖在唱歌)。
其实我觉得日文的鲤鱼跟恋爱发音一样,养鲤鱼不是比较好吗?!
反正,那晚我们照例去逛夜市。我吃了烤玉米(加了大辣)、卤味(加了特辣)、麻辣鸭血、舌辣香肠……(我甲状腺亢进,这么吃其实不好~~),阿玉吃了八宝圆仔冰、素炒面、粉圆豆花(特别加了糊糊的甜芋头,她很喜欢这么吃)……然后我们在卖猪、牛排的摊位边,看到捞鱼的──
阿玉想起她要养金鱼的事,付了十元,换了一支“卫生纸捞子”,决定捞一条回家养,省得还要找水族馆。我站在旁边看她捞。她捞子一进水,再拿起来时,就破了。不甘心,她又付了十元,还是一样。又不甘心,再付十元,水流冲破捞子。
她又付、再付、还付……最后索性拿出千元大钞……
“我帮你捞吧!”我看不下去了。(老板怎么不用“拉拉狗儿”广告的卫生纸!)
我给了老板十元。
“你以前捞过吗?”阿玉问我。我说没有。
“不过我小舅很会捞鱼。”我回答得很仔细。小时候,我曾看过小舅用一支破捞子(弟弟捞得半破的),捞了二十几条小金鱼。
“那你捞吧……”阿玉蹲在一旁看好戏。
我把捞子放进水里,很缓慢、很缓慢地接近被我看中的鱼儿(其实那些鱼儿发疯似地游得快,应该有被下什么兴奋剂吧……难怪阿玉捞不到)。一条鱼儿停在我捞子上方,我小心住上提,斜著捞子,以免水太多加上“发疯”鱼儿的重量,会容易破。然后,“神迹”出现了──我捞到了第一条鱼。接著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阿玉瞠目结舌,震惊万分。
那晚我捞了二十一条鱼,才花十元──人生中第一次捞鱼经验。面对的还是一群“吃药”的鱼(这点,后来由“生物系高材生”口中得到证实)。
第二天,阿玉打电话告诉我,鱼儿死了十一条,她正在念往生咒、抄心经……
鱼儿死掉对她这个信佛的人,打击很大。她连化妆台那条也不养了,把剩下的十条全“放生”到家中庭院的鱼池里。
可是我的“捞鱼瘾”还没过足,我还是去捞,每次都捞二、三十条以上……连老板都认识我了,还建议我捞一种叫“黑姑娘”的。老板说这种鱼“纯”,比较乖,好捞……怪了,我还需要“好捞”的鱼吗?
不过那个“黑姑娘”挺可爱的,纯黑、纯白(应该是黑姑娘里的“白子”)的身体,像迷你鲷鱼。我决定捞了。捞黑姑娘要二十元,不过没差,既然“好捞”,花二十元,那整盆鱼儿可能全是我的,哈哈哈……
结果,我捞了五十几条乖又纯、不太爱动的黑姑娘,交给老板打包时,老板把大部分的鱼儿,倒回捞鱼盆里。我愣了……
“老板,那是我捞的耶……”
老板拿了一面牌子贴近我眼前──
“黑姑娘。二十元。最多只能带走十条。”
啊~~难怪老板建议我捞!老板……你的心机好重!
太过分了,存心赚我二十元!
我提著那十条“黑姑娘”到阿玉家,一口气倒进鱼池里,决定不再去捞鱼!
几个月后,我和阿玉乱玩回来,蹲在鱼池旁看蜿蛛网,意外发现成群的小黑点在水中游动……
奇迹!
黑姑娘生小孩了!连之前捞的橘的、红的可爱小鱼儿,都长成大鱼了,也生了小鱼。这真的是奇迹……
因为阿玉从来没喂它们,只念经给它们听……
神迹──
就像我是捞鱼天才一样──
神迹!
我知道的岳靖� 》恃�
“我的新书已经完成了,你有没有兴趣帮我写篇后记?”
这是岳靖在MSN上面这样问我的!看来,她对我的询问的方式似乎比对她弟弟Kai还来得有弹性空间些。
“你希望我写什么?或我应该写什么?”这是我反问她的问题。她说:“你所知道的岳靖!”之后,我在MSN上面的称呼就是:我要帮同学的小说写后记,她惨喽~~
“岳靖”,想当然耳,是一个笔名,和我认识真正的她有什么差别吗?靖,是我们对她的匿称,我们是大学同学。刚到班上,对于怕生的我,总是用眼睛在认识周遭环境,靖在当时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很像王菲,冷酷的型,感觉不多话。之后的一、两年,我们除了同班之外,其余没有太多交集。后来,我们一起共同修的课越来越多,我们同组讨论报告的机会也相对增加,对她的印象也才渐渐扭转。
靖是一个充满想像力的家伙,而且对于我们一般人不符现实的现象,她都十足地充满信心,认为就社会学的发展和观点来说,那不是不可能的事,且都是“现实”、“事实”,例如,我们对于家庭的想像,总是不出血亲和姻亲,但在我们大三、大四的讨论中,她认为,将来“自组家庭”将会产生──亦即,一个父亲去找一个母亲,孩子当然也是用找的,而且彼此之间是可以不断重组的;她说得振振有词,但当时小组的人,眼睛睁得啵大,没有办法回应,我说怎么可能?!她说现在国外已经有报导出这样的现象了!然后大家便笑笑地结束这样的讨论。我想,我说她是充满想像力,且还用这例子来说,她此定相当不认同!因为,她一定会认为那不需要用到想像力,对于我们这种平凡人才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