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况文杰庆幸他自己答应到他父亲的公司帮忙,没有任何勉强。
至少为了汶珀,这是值得的,文杰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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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感情进展神速,我想不用等太久,一定可以听到他们宣布喜讯。”男子手持电话筒一字一句地报告。
“……”
“你要亲自赶过来?为什么?”男子听到对方的回答,讶异地问。
“……”
“汶珀虽然在演艺圈两、三年了,可是她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她不会……”男子试图替汶珀辩解,只不过似乎不被对方接受。
“我知道了,不过一星期之后,我们会到卡林朋出外景三天。”说完,男子便挂上电话。
望着电话筒,他不禁咕哝着自问:“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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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文杰仔细察看着汶珀雪白的手臂,急欲知道刚刚那场争夺、殴打的戏有无让她受伤。
“不碍事。”汶珀任由文杰仔细察看她的手臂,她知道若不让他亲自看看,他是不会安心的。
“刚刚安炫尧应该再将力道放轻些!”文杰看到她手上有两处略为红肿,知道明天一定会有淤血出现。
“安炫尧向来就不是个细心的人,只有红肿已经算不错了。”汶珀收回双手,拉下刚刚折上的袖子,“你没看过他上一部戏的女主角和他配戏的结果,活像是遭人凌辱般的可怕。”
“他有暴力倾向呀?”文杰刷白了脸,他丝毫不敢想像这事若发生在汶珀身上会是怎样的情形。
“他是太入戏了,否则他怎么能窜红得如此之快,才一年的时间就当上男主角。”汶珀替安炫尧解释。
“可是……”文杰的话未说完,就被汶珀拉到河边,看着潺潺不断的河水,引开他的注意力。
“你知道吗?这里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这个地方是帕修克,也是提斯塔河和兰吉特河的交会点,莱波洽人相传,这两条河流原是一对恋人,为了不愿爱情受阻,相约一起从山中出走。
“其中一位是由鹧鸪鸟带路,所以途径笔直好走;另外一位是由眼镜蛇带路,所以路途弯曲,不过这对恋人在历尽千辛万苦后,还是在帕修克结为鸳鸯,这个传说,是不是很美?”汶珀指着潺潺河水,“你听,他们仿佛在轻声呢喃着爱的故事。”
看她如梦似幻地注视着他,文杰柔声道:“传说再美、再动人,若不是从你口中说出,只怕也会大打折扣。”
“你今天是糖吃多了,嘴巴这么甜?”汶珀巧笑倩兮地依偎著文杰,“你想,如果这传说是真的,那么被鹧鸪带路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连这个都要想?”
“你说嘛!”汶珀撒娇地要求着。
“好吧!我猜是女的,在感情这条路上,女性似乎总是走得较为平坦。”
“不对,我认为由眼镜蛇带路的才是女的。”汶珀反驳道。
“为什么?别忘了在体力上,男较胜于女喔!”文杰揶揄道。
“这和体力无关,在爱情的国度裹,意志才是克服困难的要素,我认为女人比男人更有意志力,而且更有恒心。”
“这么说并不公平。”文杰提出抗议。
“爱情是女人的一切,男人就不一定了。”汶珀黯然地说,“男人只要有事业、权力、地位,就可以过一辈子,女人则不行。”
“看你说得仿佛是专家似的。”文杰调侃地说,“你该不是经历过吧?”
“我要爱,而且一辈子只爱一次。”汶珀轻声地说,语气却异常坚定。
“小珀!”文杰拥紧着她,“我要保护你,我不会让你爱得这么辛苦。“他仿佛可以预见前面的种种阻隔。”
一阵风吹来,带来几许寒意,似乎为他们两人的前途,带来不乐观的预警。
“如果需要,我也能成为捍卫爱情的屠龙公主,我不会让你孤军奋斗的。”汶珀一脸坚决地说。
“你呀!”看着她娇红微启的双唇,仿佛在邀请蛊惑他,文杰低下头,用唇攫住她的双唇,原本只是轻柔的试探,直到她抗议的呻吟,他才加重双唇的力道,给她一个热情的吻。
意识到有人在叫他,文杰这才缓缓地终止这个吻。
“有人叫你!”汶珀刚回过神来,就听到有人在叫文杰。
“好像是制片。”文杰眼睛仍旧看着汶珀,只不过提高一点音量回覆喊他的人,“我在这裹。”
“况文杰,导演找你。”林菁茹看着这对爱侣,一睑抱歉的神情。
“谢谢你,我马上去。”文杰说完,低头看着仍在怀中的汶珀,“要一起过去吗?”
“不要,我还想在这再待一下。”汶珀还想再独处一下,不想这么快面对人群。
“可是……”文杰不放心地看着汶珀。
“我陪她吧。”菁茹自告奋勇。
“这……好吧。”文杰终于点头答应,临去前仍不忘叮咛,“你们都是女生,会有危险别在这待太久。”
“他是在担心我无法好好照顾你,还是怕我会吃了你?”菁茹瞪著文杰离去的身影说。
“是怕我们这两位弱女子,被坏人给吃啦!”汶珀爱恋的看著文杰离去的身影,甜蜜地说。
“真舍不得,刚刚就该跟他一起走。”菁茹戏谵地说。
“他是去办事,我怕我在场会让他分心,拳脚可是不长眼睛的。”汶珀不以为然地说,“而且,我还不想马上和那一大群人相处。”
“你真的恋爱了!”菁茹道。
“这是陈述还是疑问?”汶珀笑着反问。
“当然是陈述,任何人只要看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就不会对你们两人的关系有疑问。”说完,菁茹不经意地问:“会有人反对或是阻挠吗?”
“不会!”汶珀坚定的回答。
“不会?”菁茹不大肯定的重复。
“不会,而且我也不允许!”当汶珀说这句话时,她的语调与神情,像极了她的奶奶卓夫人,坚毅得不容置喙。
菁茹原奉只是惊异地看着她,随即了解地点头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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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作梦也没想到,叶胜钦告诉他有人找他,要他先行回到旅馆,当他回到旅馆,找他的人竟然是他的父亲——况志鹏。
“是你!”文杰脸上写满震惊与讶异。
“不欢迎?”况志鹏微笑地看着和他极为酷似的儿子。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文杰不自觉地嘲讽说。
“你变了!”况志鹏仔细打量儿子,“这是你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是吗?”文杰微偏着头,避开父亲审视的目光,“把你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吧!”
“来探望我的儿子,这不是最好的理由?”况志鹏不悦地反问。
“从小,你就告诉我,一个好的理由背后,总有一个目的存在。”文杰冷峻地看着父亲,“难道改变了?还是当时你说“错”了?”他知道要他父亲承认错误,简直是要他的命一样。
“你知道我从来不曾错过。”况志鹏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脸色也未变的看着儿子,若说他有何不同,那就是他的眼神中多了抹赞许之意,因为,终于有人敢反驳他了。
“是吗?”文杰嘲讽的问,“难道你不曾后悔,当初若没把我们交给爷爷,今天你就可以选择你的继承人,而不是被迫接受我?”
况志鹏依旧不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儿子。
“我们都知道你有多么讨厌没有选择,这对你,简直是一种侮辱。”文杰冷笑地看着父亲,“当初若没有爷爷支持,大哥无法去读医学院,二哥更不可能担任公职,你说,你从来不后悔?不,我相信你一定后悔过。”
“后悔?我有三个儿子不是吗?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位企业家,永远让自己有选择或是预留后路,你不正是吗?”况志鹏看到儿子的脸色一变,“我无法选择我的父亲,就如同你不能选择我一样。”
“我宁可是一位孤儿,虽然我也曾经是一位孤儿。在我心中,我从来没有父亲,有的也只是他的斯巴达教育方式。若我心中真有爱,那也只是祖父的关爱,对我来说,你只是提供金钱的——机器!”文杰冷酷地说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还有待磨练!”况志鹏平静的说,“我是你的父亲,这是不可能磨灭的事实;而我太了解你了,三十年来,你第一次如此想攻击我,至少在言语、心理上,你是有此打算,为什么?你想保护谁?”
“保护谁?哈!”文杰转过身不想面对父亲,却为他父亲所说的话如此接近事实而吓一跳。
“别以为你在遣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吧!”况志鹏直言道。
“这就是你的目的?”文杰突地转身面对父亲,“这才是你此行的目的。”
“没错,我绝不允许一个“戏子”进入况家,纵使世界再怎么变也一样。”况志鹏的话才说完,立即传来一阵掌声。
“说得好……烂。”汶珀不理会讶异的两父子勺源用趴谧叩轿慕苌肀撸勾蟠蠓椒降赝熳∷氖帧?br />
“你是卓汶珀!”况志鹏眼中带有讥诮的打量着她。
“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这并不重要。”汶珀回给况志鹏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目光,“反正你还没重要到让我认识你。”
“你……”况志鹏一时哑言,他少有被激怒的时候,而眼前这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居然成功了,“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认为我不重要,不想认识我!”
“哎!如果我有必要,我应该会认识你,现在既然我不认识你,可见我一没和你沾亲带故的,二没和你有任何利益关系,那你说,你重要吗?”汶珀张着无辜的大眼睛说,稍有些知识的人,都听得懂她的言中之意。说穿,她只是反讽况志鹏以前所认识的人,都是有求于他,也就是利用他的人。
况志鹏脸色大变。“你这无知小辈……”
况志鹏正想好好的教训汶珀时,又被她给打断,“无知?不会呀!至少我都有看报纸,至少知道美国有一位“戏子”总统雷根,摩洛哥有一位已去世的“戏子”王妃,更别提咱们立法院,有多少“戏子”出身的立法委员。”汶珀一边斗嘴,一边还不时注意文杰是否有不悦或不赞同的神情,“现在赶得上世界潮流的人,都知道“戏子”也是一种职业,而且职业是不分贵贱的,至少我还懂这些道理。”
况志鹏气得想一把掐死她,而他更没想到一旁的文杰不但不制止,还大笑出声。
“职业是不分贵贱,不过对于你们这种出卖色相的人,需要尊重吗?”况志鹏怒极反笑说。
汶珀拉住想冲出去的文杰,不让他与他父亲起冲突,微偏着头反问:“当你在应征人员时,除了对方的能力,你应该也会考虑到他们的外表所给人的感觉,不是
吗?难道那些人,也是出卖色相?”汶珀不等他回答,迳自又说:“或许你的标准和别人不同吧?其实外表俊秀、漂亮,在交际事务时还是很吃香的,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你……”况志鹏深吸一口气,平抑怒气,迳自对文杰道:“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说完又看了汶珀一眼,才转身离开。
听到屋外传来汽车驶离的声音,汶珀终于松了一口气,“哇!你爸爸好吓人。”她吐吐舌头道。
“你知道他是我爸爸?”文杰走到窗边看着屋外黄昏的景色。
“你们长得那么像,而我又恰巧听到一些你们的对话。”说着,汶珀抬起一只手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你们就站在交谊厅,门又没关,声音也不小,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我知道。”文杰神情落寞地回答。
“你生气了?”汶珀嗫嚅地问。
“没有。”
“你怪我对他不礼貌?”汶珀走到文杰身旁,轻拉他的衣袖问。
“别多心,早该有人如此对他才对。”文杰轻轻帮她拨开掉落在额前的头发,又问:“你不怕他?很多人部怕他。”
“是很多,并不是全部。”汶珀才说完,脸色倏地一变,怯怯地说:“说不怕,是骗人的,我手心都吓冷了。”她将手放在文杰的手掌中。
“怎么这么湿又冰的?”文杰这才注意到汶珀的确是很紧张。
“被他吓的!只不过,我把他当成是在试镜,所以……”汶珀俏皮地耸耸肩。
“你呀!”文杰伸出手宠爱地拥住她。
“我讨厌他对你的态度,纵使他是你父亲也一样。”汶珀嘟着嘴说
“那么如果他成了你的公公,那你怎么办?”文杰别有所指地问。
“我会尊重他,也会孝敬他,但是那必须在合理的范围内,如果他又像刚刚那样侮辱人,那我可不敢保证什么。”汶珀诚实地回答,随即又想到文杰所言,惊喜地问:“你愿意把我娶回家啦!”
“嗯!可以考虑、考虑。”文杰一脸的凝重的,“不过……”
“想想看,至少我长得很赏心悦目的。”汶珀紧抓文杰的手臂,努力地说出自己的优点。
“一只花瓶、一幅画,美丽的风景,都很赏心悦目。”文杰答道。
“可是我是活动的,携带方便,甚至只要你使个眼色,我就能意会,风景、画、花瓶,哪有我这么蕙质兰心?”汶珀继续努力推销自己。
“可是,太过尖牙利嘴,我怕招架不住!”文杰面露难色地说。
“那才不会无聊嘛!而且,有了我,下次需要和人吵架、耍嘴皮的事就交给我!”
“那我要做什么?”文杰一脸不解地反问。
“就在旁边休息啊!”汶珀说得好似理所当然。
“那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文杰强忍着笑意说。
“可是……这……啊!不管啦!反正,你是我的屠龙英雄,我就是用“赖”用“皮”的方式,也都要认定是你啦!”汶珀着急得想用耍赖的方式。
看到汶珀着急的模样,文杰终于大笑出声,“你呀!居然还有人形容自己是赏心悦目、携带方便的。”他笑得弯下腰来。
“你可以笑,不过总要告诉我答案嘛!”汶珀仍是一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