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急慌了!」小曼耸耸肩说。
「你若是身为孩子的母亲,在情急之下要将自己的宝贝交给陌生人照顾,你应该是会更加注意对方的一切才是。」汶珊反驳的道。
小曼笑着看看小婴儿,「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找回信心的日子。」
「今天也是我的幸运日。」汶珊看着怀中的远远,「我又有另一个展现优点的机会了。」
小曼不解的看着汶珊,不过她并未多问,她知道汶珊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嗨!今天又为我们准备什么甜点?」文政下班回到家后问。
「没有。」汶珊一脸羞愧的低下头。
「如果是因为没做成功,没关系慢慢来,只要……」文政的话在看到汶珊猛然摇头而止,「我说错了?」
「今天我没做任何西点。」汶珊仔细的盯着文政的脸,看他是否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还好他脸上闪过的是失望。
「累了?」文政将今晚的晚餐拿到厨房,「今晚我们吃面。」
「好呀!炉子太高了点,否则我就可以帮忙了。」汶珊歉然的看着文政。
「只是加热一下,没什么。」文政将衬衫袖子卷了起来,小心的不让面条焦掉。
「今晚我们或许、大概、已经,可以增加一位小客人!」汶珊一连用了两个假设连词,两个转折连词。她不复以往的说话方式,引起文政的注意。
「小客人?是你邀请的?」文政好奇的问。
「应该是他找上我的。」汶珊语音一含糊的说。
「小客人?有多小?」文政再问。
「才三个月大。」汶珊讷讷的小声回答。
「怎么没听到声音呢?」文政怀疑的问,在他的印象中小孩子总喜欢哭啼不休。
「远远乖得很,正在睡觉。」汶珊得意的说。
「在你的房间?」文政把炉火关上,转身正色的问汶珊。
「当然!要看看他吗?好可爱呢!」汶珊略似炫耀的说。
「当然。」文政主动站在汶珊身后替她推着轮椅,「到啦!」他略微往前倾,伸手替汶珊先将门打开。
「咯!」汶珊指指床上的小人儿。
「这是谁家的小娃娃?」文政佯装好奇的问。其实他知道这可爱的男娃儿是隔壁D座牟太太的孩子,上个月前他还亲手迎接这娃儿到世上来呢。
「我的!」汶珊促狭的道。
「那么,你大概是现代的圣母玛利亚,而他就是未来的救世主?」文政坐在床沿看着小婴儿,一边打趣的告诉汶珊。
「以我的年龄生不出来吗?还是我的长相不可能生出一位那么可爱的儿子?」汶珊不服气的说。
「小姐,你似乎忘了我的职业?」文政戏谄的看着汶珊,又道:「而且,我还是你妇科的主治医师,难道你还想瞒过我?」
汶珊一时语塞,并涨红了脸,「我……讨厌!想骗一下都不行。」
一妳呀!」文政轻点了汶珊的鼻头,「我们出去吧!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在吃晚餐时,汶珊简略的说了一下远远为什么会在家中出现的原因。
「妳呀,实在太容易相信人了。」文政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说?你不喜欢小孩子,所以也不喜欢我帮人家带小孩?」汶珊不敢置信的看着文政,她不相信文政一点守望相助、敦亲睦邻的情感意识都没有。
「小姐,人家手中抱着小孩,妳就相信那是她的小孩,若不然呢?说不定她是人口贩子,刚从别人家中偷抱小孩,又怕会让人生疑,索性找个人代为照顾几天,避避风头后,再……」文政睨视着汶珊,眼神笃定的望向她。
「才不会呢!因为是小曼陪她回去整处东西,听小曼说,东西放置的位置她都很熟悉呢!而且,我也打过电话跟管理员证实过。」汶珊笑意盈盈的说了回去。
「还好,不算迷糊!」文政赞赏的说着,「小贝比是什么时候抱来的?」
「差不多是十一点左右吧!」汶珊推测一下时间,「我没有特意去看时间。」
「十一点左右?离现在也差不多有七、八个小时之久了,难道她都没有打电话过来联络吗?」文政将刚刚温热好的面端给汶珊。
「我……我忘了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给她了。」汶珊拍拍自己的额头说。
「呃,」文政忍住笑意,「反正牟太太回来时,自然会来抱远远。」
「我刚刚有超他们姓牟吗?」汶珊迷糊的望着文政,一我记得没有啊!还是我记错了?」
「快吃吧!面冷掉了可就一点都不好吃。」文政柔声的催促着,听到电钤响起,他才去开门。
「况医师!」
「牟太太,牟先生还好吧?」况文政看着神情疲惫的邻居问道。
「过了今天晚上才会知道。」牟太太哽咽的说,「等一下,我还必须赶到医院,今晚……」
「没关系,远远今晚可以住在我这里。」文政答应道。
「谢谢你!」牟太太看到汶珊坐着轮椅过来,又说:「今天要不是你太太的帮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哪里,远亲不如近邻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文政笑问着,「远远还在睡,要不要去看看他?」
「方便吗?」牟太太希冀的看着文政与汶珊。
一当然方便。」汶珊往后退一点,让出一点空间,「请跟我来!」
牟太太跟着汶珊来到客房,看到一脸熟睡的儿子,她眼中有许多的不舍。
「远远是我跟我先生结婚三年以来唯一的爱情结晶,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真正离开过我身边超过两小时,而现在却……」牟太太进退两难的看着儿子,「我已经通知南部的娘家与婆婆,最迟三天内,我一定会把远远接回去,这一两天能麻烦你吗,况太太?」
「呃……当然可以,反正我脚受伤哪里也不能去,有了远远跟我作伴,我求之不得呢!」
「你们夫妻俩真是好人!」牟太太真诚的说。
文政双手搭在汶珊的肩道:「相聚就是有缘,我们不但是邻居,远远也是我接生的,光凭这两点,你就可以放心的把远远交给我们,安心的去照顾牟先生。」文政能感觉到汶珊的身体略微僵硬。
「谢谢你,况医师、况太太!」牟太太再一次道谢。
一别说这么多了,你不是还得赶回医院?」汶珊勉强微笑道,「远远的奶粉、纸尿裤、还有衣服,最好再收拾一些给我。」
「我马上回去准备。」牟太太迅速的回转家门,不过十分钟,她就拿了一罐奶粉,一大袋纸尿裤与一小袋的婴儿服,「远远就麻烦你们了。」
送牟太太出门后,文政才关上门转身,就看到汶珊满脸怒意的看着他。
「况太太,有事吗?」文政故意对着汶珊喊,如预期般地看到她脸上的怒气转为羞赧。
「你……你是故意的!」汶珊指控的道。
「我当然是故意的,再说你也没反对嘛!」文政得意的说。
「我……我只是不想增加牟太太的困扰,她既要担心牟先生的病情,又舍不得孩 子,我又何必因为这个小小称呼上的错误,让她多烦心一点。」汶珊义正辞严的申诉自己的想法。
「我又没说什么。」文政一脸无辜的说,「我甚至还乐于承认呢!」
「少来!一位懒得经营情感的人,会有妻子?只不过偶尔有人冒充一下、感受一下有妻子的感觉如何。」汶珊不是滋味的说。
「下星期日,医院有办个宴会,一方面是中秋节同乐一下,另一方面则是院长的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算是替她接风。」文政转移话题,想引开汶珊的注意力。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汶珊扁嘴不悦的说,「反正那还在你的休假期间,你爱玩多晚,就玩多晚!反正也不会影响隔天的工作。」
「当然和你有关。」文政弯腰抱起汶珊坐进沙发,「如果你愿意和我一同出席,我就参加;若不,我们就待在家里好了!」
汶珊闻言甜甜的道:「我并没要求你所有的假期都只能守在我身边,我没那资格,也不敢奢求。」
「妳有!」文政用手轻抚她的脸,让汶珊无法逃避他的眼神,「这是我赋于你的权利,只要你愿意使用。」
「这么说来,你愿意为我刻意的经营这段感情?」汶珊快被他眼中的那股深情所淹没。
「我想,从我第一次将你抱在怀中,听到你惊呼出声及羞红的脸庞时,我就已经注定要沉陷了。」文政轻笑出声又道:「我还告诉自己,像你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当然得在列为保护动物前,编入自己的护翼下才行。」
「讨厌!」汶珊娇羞的轻槌他一下,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见她娇羞的低下头,文政立即将她槌向自己的手捉住,顺势地将手圈到她的身后,而汶珊的身体则自然的接近他,此时汶珊可以清到他在想什么,下一个步骤又是什么,当她微仰着头看他时,他略微俯首地马上就掠走她的吻,此时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加速。
正当他们陶醉在彼此的深情中时,突地一阵阵的婴儿哭嚎声,将他们俩惊醒。
两人同时吓了一跳,赶紧分开,并有默契的同声喊着,「远远!」
「我去看他。」文政再一次地轻啄她的历,才起身前往客房。不一会儿回来,手中就多了个小婴儿。
「远远醒了?」汶珊主动的接过小贝比,「是肚子饿了吗?」
小贝比远远原本张着灵活的双眼,忙碌的看着追陌生的环境,没想到一听到「饿」这个字,他立即拉开喉咙大声的哭泣。
「他真的饿了。」汶珊一边安抚小贝比,一边对着文政说。
「你呀!超级大电灯泡!」文政看到汶珊熟练的抱着小贝比,脸上散发出慈母般的疼惜,这令他几乎要看呆了!他从没想过汶珊还有这一面。
「你去泡牛奶好吗?热开水约二十CC;再加冷开水到一百五十CC,奶粉五平匙就可以了。」汶珊熟练的指挥着文政冲泡牛奶的方式。
「这种冲泡方式不太正确!」文政将冲泡好的牛奶一父给汶珊。
「我知道,可是牟太太一直都是如此,我也就照办嘛!而且,远远不喜欢喝太热的牛奶。」汶珊拿张面纸垫在远远的下巴下,再将奶瓶塞进远远张着等待的嘴中。
「光看你熟练的动作,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远远是你的儿子。」文政好整以暇的坐在对面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这幕。
「只可惜他不是。」汶珊惋惜的道。
「你很喜欢小孩。」文政挑眉问。
「谁不喜欢?」汶珊温柔的反问,「他们不懂得拒绝,也不耍心机,只会接受。」
「有小孩是一辈子的责任与负担。」文政轻声的提醒。
「谁生下来没有责任与负担?至少这是甜蜜的包袱,对不对?远远!」汶珊逗着喝牛奶的远远,「能和所爱的人,生下小贝比,那才是世界上最甜美的事。」
「万一爱情变质了呢?」文政柔声的问。
汶珊柔柔一笑,看着他道:「世界上唯一不变的真理是亲情与血缘,所以,孩子永远是父母的心肝宝贝。」
「我……我再去买一份晚餐吧,面都糊了。」文政若有所思的往大门走去,临出门前还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
第八章
从远远加入他们后,文政这一星期的休假,其中有三天过的是标准的居家生活,他们如一家三口般,远远就像是他们的孩子,文政与汶珊替他喂奶、换尿布、洗澡、陪他玩、陪他讲话,当然远远也从不吝啬地给予响应。
有了远远的加入,让他们的生活略微改变,而汶珊也从客房暂时住到文政房中,理由是文政房中的床较大,比一般正规的双人床还大。
文政与汶珊为了能同时照顾到远远,于是做这样的安排,因为汶珊的腿不能自由行动,苦远远半夜要喝牛奶,汶珊就无法起身立即冲泡,这时就有赖文政了;而当远远半夜啼哭时,文政会弄不清楚远远到底是饿了,还是尿布湿透了该换,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他们两人合力一起照顾远远。
文政常在想,幸好远远不像别的小贝比一样怕生;或是日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 清醒的想找人陪他玩,他甚至乖巧的听得懂汶珊的话-至少汶珊是这么说-而汶珊则成了远远的发言人。
远远的一颦一笑、一眼神,汶珊总能为他找到最佳的解释,文政虽然有耐性也喜欢小孩,可是他无法像汶珊一般,永远能解释远远的每一个动作、眼神,他也曾好奇的问她,「你怎么这么了解小孩。」
「是小贝比、小婴儿。」汶珊笑着纠正,「他们的眼神清澈,永远不会掩藏他们的喜怒哀乐,只要用心加细心不难了解他们,可是小贝比不可能不长大,愈长大接受外界的影响也就愈多,也愈容易运用手段来达到他们的希望。」汶珊加强语调道:「若不信,走一趟孤儿院,甚至到幼儿园随便找一位幼教老师,他们都能清楚的告诉你,现在的小孩子太厉害了。」
「照妳这么说,难不成、水远只要抱抱别人的小娃娃,就心满意足了?」文政好奇的又问。
「当然不。」汶珊看着手中的远远,「不过在还没找到一位能让我付出真爱的男人前,我只好暂时抱别人的小孩过过瘾,而这几天的经验将使我永生难忘,我会记住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原因是为了照顾小贝比;也会记住生平见过最可爱的楚河汉界小远远,和许许多多的趣事。」
文政若有所思的看着汶珊,随即又附和说:「例如帮小娃娃洗澡,或是在替他换纸尿裤时,被突如其夹的尿水洒了一身,还有……」他正想再细数这两天照顾远远的趣事时,没想到看见汶珊却笑得弯下了腰。
「哇!肚子好痛!远远给你,免得我笑弯腰压到他了。」汶珊将小娃娃交给文政后,脸上的笑意也就更加剧烈,「我实在无法忘掉那天全身被远远洒满尿时,你那惊讶的夸张表情。」
「是谁自我安慰童子尿可以避邪的?」文政斜睨了眼汶珊,才对着小贝比说:「对不对呀,远远。」
远远一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高兴得手舞足蹈了起来,嘴中还发出「咿咿哑哑」的响应声。
「妳看,远远听的懂呢!」文政高兴的说。
「是呀!等到牟先生的家人赶来台北,把远远接回去,我一定会好想念他的。」汶珊略微感伤的说,「他证明我能当一位好母亲,当然也证明你是一位好父亲的人选,看来咱们以后若不能为人父母!就太可惜啦!」她在感伤中找到平衡的方式 赞美自己,而且还是大言不惭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