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都会派夏隐送药让你喝下,以防你珠胎暗结,他可是都有跟我报备啊!”世贝勒勾起贝贝的下颚,轻佻的说。
“你……”贝贝突然想起夏隐都会送来药汁,强逼她喝下。她竟然忘了这一点,该死!
“我和你不过是逢场作戏,凭你在妓院待了那么多年,怎么连这点也不懂呢?”他实在很懒得再和她说下去,他现在心里面满满的全是水云的身影。
贝贝怒急攻心,她脸色刷白,不敢相信这一切。须臾,她突然仰头狂笑。
世贝勒对她莫名的狂笑!心里窜过一个不好的预感。“你笑什么?”
“我是在笑你啊!哈哈哈。是啊,我是在勾栏院待了几年,我还特地叫了两个以前在勾栏院的保镖来伺候你那宝贝的赵水云呢。两个男人玩她一个,她也真够享受了,哈哈哈!”嫉妒在她心里迅速发酵,她贝贝既然得不到他,那她也要一并毁了他。谁也别想得到他,这就是欺骗她感情的下场。
“你竟敢这样做!”世贝勒像发狂似的抓住她纤细的双肩,力道之大,差点把她的肩膀给捏碎了。
贝贝忍住肩上传来的疼楚,她要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崩溃,品尝报复的快感。“肚子里怀着孩子被两个男人蹂躏,很辛苦吧!”
世贝勒一听,全身血液霎时全部冻结,脑中陷入一片空白。“你是说……她有了孩子?”
“是啊,哈哈哈!”他没想到竟会败在她手上吧!
世贝勒青筋暴露,眼神变得骇人,他将贝贝猛地推倒在地,强压住心底沸腾的怒气,他虽然无情地一刀砍下敌军项上人头,却从不杀女人。“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一定马上砍得你血肉模糊。离开我的视线,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还会好好活着。滚!”
“想不到吧,这就是你玩弄女人真心的下场,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哈哈哈!”贝贝双眼满含恨意。
“夏隐!”世贝勒怒声叫唤着夏隐。
夏隐一听,马上快步走了过来。“贝勒爷有何吩咐?”
“把这臭女人给我拖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你即刻命人关闭城门,严加看守着,我到恭王府那儿一趟。”
“是。”
世贝勒冲到马厩牵了一匹跑得最快的黑马,飞驰到恭王府去,一刻也未曾踌躇。
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你一定要等我,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
“恭王爷!”世贝勒怒气冲冲的走进恭王府。他人还没走到大厅,恭王爷已经听见他震耳的暴怒声,手中的瓷杯猛地摔在地上,空气顿时冻结。
“这下子肯定是被发现了,我们完了、完了!”恭王爷急得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可是犯了涛天大罪,惹了不该惹的人哪!
“这该怎么办才好?”在一旁的恭福晋急得也慌了手脚,毫无头绪地来回走着。“难道该来的,真的躲不掉?”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时,世贝勒已经冷着一张脸冲了进来。
“世贝勒,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找个丫环代嫁过去。”恭王爷和恭福晋一见到怒气冲冲的世贝勒走进门,连忙双双跪地求饶。
“都是我的错,是我利欲薰心,想和你结为亲家来保住我在宫中的地位,是我不对,你如果要追究到底,就全冲着我来好了,不关其他人的事。”
“不关我阿玛、额娘的事!”躲在一旁的琦祯格格跑了出来,跪在世贝勒的面前。“是我自己不想嫁给你的,你要怪,全都怪在我头上好了。”
“琦祯!”恭王爷现在惟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他已经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可是琦祯还有美好的人生啊!“够了,我不是来找你们算帐的。”世贝勒心里只悬着赵水云,没空听他们一家人在那边唱戏。“给你一个将功抵罪的机会,把赵水云找出来。”
“什么?”三人听了,全都诧异不已。他是来找水云,不是来和他们算帐的?
“她昨夜离开,到现在都不知去向,我担心她会有什么不测。”世贝勒一脸焦急的说。“我已经下令将城门封锁,禁止任何人外出。”
“离开?怎么会呢?”恭福晋疑惑道。
“反正,你们帮我找到她就是了,过去的事,我不会再计较。”他简略的交代完后,便疾步的离开,留下错愕的三人。
???
一大清早,顼珩贝勒就忍不住冲进邵福晋的房里。“额娘,我找到妹妹了!”
“什么?你说什么?”邵福晋停止梳髻,瞠目看着顼珩贝勒,她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我说我已经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了。”顼珩贝勒笑得开怀,高兴的再重述一次。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真的找到她了?”邵福晋心里狂喜不已,难掩激动的情绪。
“额娘,我怎么会骗您呢?”这么多年,顼珩贝勒想到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老天爷总算没有遗忘他们。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您还记得当年阿玛还在世的时候,他从大辽回来时,带了一对形状奇特的玉仙子,他把那两块玉仙子,一块给我,一块给妹妹。我就是看到她身上戴了一块,才确定是她。毕竟这种稀有的玉,据我所知,辽国也只有两块,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而且我非常确定它不是膺品。”他可以非常肯定水云就是他的妹妹,尤其当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心里便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她,快!”邵福晋兴奋地抓着顼珩贝勒的手问。
“别急,我已经带她回来了。”
“真的?”
“嗯,她就是水云。”
“水云?我的女儿竟然就是水云?难怪我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有说不出的亲切感,原来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没想到她这辈子还能再见到离散多年的骨肉。
邵福晋思及此,不禁泪流满面,心中欢喜不已。
“额娘,别哭了,找到妹妹您应该高兴才对呀!”顼珩贝勒轻抚着邵福晋的背安慰道。
“快带我去见她。”
???
当邵福晋走进房间,看到赵水云的那一刹那,她再也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她,哭了出来。“仪,我的女儿,我的好女儿呀!”
“邵福晋?”赵水云被邵福晋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顼珩贝勒。
邵福晋知道是自己失态了,只是她真的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一时情绪失控。
顼珩贝勒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另一块玉仙子,拿到赵水云面前。
赵水云一见,差一点就停止呼吸,说话也变得不顺。“这、这是玉仙子。”
“没错,这是玉仙子,你也有一块。”
赵水云一听,赶紧拿出自己身上的玉仙子,一比照之下,两块玉完全一模一样。她傻住了,为什么顼珩贝勒会有一块和她一样的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玉是我们阿玛给我们的,我们一人各有一块。是阿玛还在世时,远从大辽带回来的。”
“阿玛?”
“嗯,十七年前的事,我想额娘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难道我就是当年那襁褓中的婴儿?”赵水云想起爹爹曾告诉她,她是爹爹上山砍柴时,在河边捡到的。“那……你不就是我的哥哥?”
“没错。”顼珩贝勒笑了笑。
赵水云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见到顼珩贝勒和邵福晋时,会有那样亲切的感觉,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啊!
“那……”赵水云转头看着身旁红着眼眶的邵福晋,激动地紧紧抱住她。“您就是我额娘了?”
“我的好女儿!”邵福晋搂着自己亲生女儿,她盼这一刻已经盼了十七年了。“这几年来,你过得可好?可有苦着你?”
赵水云用手背擦去自己的泪,撒娇的说:“收养我的爹爹对我很好,很疼我。”
一家人得以团聚,三人内心全都狂喜不已。
“阿玛呢?怎么没见着阿玛?”赵水云纳闷地问。
“他在几年前身染重病辞世了。”邵福晋突然感到心头一阵哀戚,不过老天至少把女儿还给她了。
“水云,咱们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吧,告诉额娘你这几年的生活,额娘想知道你的成长过程。”
“嗯!”赵水云猛点头。
“那你们就好好聊吧,我想我是没有插话的余地。我去找世,把我找到妹妹的好消息和他一起分享。”
顼珩贝勒等不及要将这件大事告诉世贝勒。
赵水云一听顼珩要去找世,脑中突然浮现了那男人俊邪的面容,心里的那分酸楚又隐隐泛疼。“大哥,你能不能别告诉世我在这里?”
“为什么不告诉他?”
顼珩贝勒察觉到赵水云眼底一闪而逝的哀愁。
“因为……”赵水云顿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不是世那小子欺负你了?没关系,有大哥给你撑腰,他要是敢再欺负你,大哥我就和他没完没了。”顼珩贝勒拍着胸膛保证道。
“不是这样的,他没有亏待我,他对我很好,真的。”赵水云害怕大哥真会去找世算帐,纵使他再怎么伤她的心,她也不愿说出他的不是。“反正别告诉他我在这就行了。”
“好吧。”
顼珩贝勒转身离去,不想打扰她们母女俩相处的时间。
顼衍贝勒知道赵水云深爱世贝勒,他也早就察觉出世贝勒也爱上了赵水云,只是这个笨小子,动了真心还不知情,看他要怎么好好的惩罚他的妹婿。
第十章
世贝勒紧张地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半刻犹如一年般的难熬,整个府里上下也都陷入警戒状态。
他已经找了一个上午,以他的势力,所有该找和不该找的地方他全都找过了,他已经快把整个京城给掀了,仍然不见赵水云的芳踪,她就这样平空消失了。
从她离开后,世贝勒才了解原来她在他的心里已经深深植了根。他真是够笨、够白痴的,自己早就爱上她,却死不肯承认,硬是要把她气走才甘愿。
该死的,她究竟上哪儿去了?
世贝勒完全陷入担忧中,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神态慵懒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瞧。
“哈哈哈……”顼珩贝勒最后忍不住,终于笑了出来。
世贝勒听见熟悉的笑声,抬头一看,就看到倚在门边的顼珩贝勒,马上冲过去。“顼珩,我知道你和水云两情相悦,不过麻烦你帮我找找她,我只要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就足够了,我会把她还给你的。”他方寸大乱的说着。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心事,真诚的面对自己。他的心已经尘封太久,早已忘记该如何向一个人表达爱意,刹那间被开启了,他却无所适从。
“哈哈哈……”顼珩贝勒一听到这里,笑得更猖狂了。“荒谬,这真是荒谬,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妹妹呢?”
“什么?妹妹?”世贝勒一瞬间呆掉了。
“是呀,请问是谁告诉我们的世大少爷,说我和水云两情相悦的?”顼珩贝勒一脸豪气的笑着搭住世贝勒的肩。“该不会是你自己用想象力创造出来的吧?想象力挺丰富的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被你搞糊涂了。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个妹妹来?”世贝勒一时无法意会他所听见的话。
“你还记得我以前曾跟你提过的玉仙子吗?”
顼珩贝勒将当年在江南所发生的事说出,世贝勒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误会了。他不知道赵水云和顼珩是亲兄妹,错以为他们之间的情感是男女之爱,还以玉仙子为情证。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
“那你一定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对不对?快点告诉我!”心急的世贝勒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追问着顼珩贝勒。“她是不是安然无恙?”
“别这么凶,我现在可是你的大哥。”顼珩贝勒摆出一副大哥的姿态看着他。“对我可得放尊重点。”
“是,大哥。那么烦请你告诉我,我的好妻子现在在哪里?”世贝勒不得已向顼珩贝勒低头,为了赶紧找回他亲爱的娘子,他也只有认了。
“这还差不多。她现在人在我府里,不过她似乎不太想见你。”顼珩有意刁难他,他要看看这个不曾动过真心的世贝勒,会用什么方法重新赢回赵水云的心。
世贝勒思忖了一下,似想到了一个妙计,他附在顼珩贝勒耳畔说道。
顼珩贝勒一听,满脸尽是诧异之色,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想不到你还挺浪漫的嘛!我一直以为你的心是冰做的。”
“一句话,帮不帮?”世贝勒睨着顼珩看。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对他而言实在是个挑战。
“好,帮,我帮到底。”顼珩贝勒潇洒的答覆他。
???
下弦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的发光,掩盖了黑幕低垂的夜;冷清的寂寞。晚风轻拂过赵水云秀丽的脸庞,却吹不散她黛眉间的丝丝哀愁。
心好像缺了一个重要的角落,想拾回,却又不知从何拾起,干脆洒脱的让它遗失吧。
赵水云独坐在花园里,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又随口吟颂:“初冬晨雨晚又风,萧瑟枫叶落。意幽幽,心如钩。别是晚町锁红楼,凭添一缕愁。思幽幽,几时休。”
正当赵水云无意中又忆起世贝勒的时候,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闯进她的香闺里。
“是谁?”赵水云心惊了一下。这府里戒备森严,可见能够闯入的并非等闲之辈。
“是世贝勒的仇家,来向他娘子索命。”蒙面人冷着声说,深邃的眼眸却不见杀意。
“我不是他的娘子,你找错人索命了。”她早已和他无关系,虽然她嫁给他,但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她,只不过是把她当成玩物罢了。
“是吗?”蒙面人勾起赵水云的下颚,仔细的端详一番,“嗯,挺标致的。”
“你若是敢乱来,我就要大叫了。这里可是邵王府,戒备森严,你要是杀了我,你也没法子活着走出去。”赵水云强装镇定威胁道,其实她的心里害怕得手无足措。
“唷!这么可怕呀!那如果世贝勒现在在我手上的话,敢问姑娘,我是不是就能活着走出去?”蒙面人说出他手中握有的筹码。
“你、你把世贝勒怎么了?”赵水云一听见世贝勒在他手上,思绪全都乱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看他不顺眼,把他囚禁在湿冷阴暗的地牢几天罢了,他还真是条汉子啊,全身被泡过盐的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了,还不肯跟我低头认错。”这个小笨瓜,竟然还没发现是他,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世贝勒在心里轻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