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明白,似乎到目前为止,除了她之外,还没有人是不喜欢季斯远的,而且听到大家的说法,仿佛是她高攀了他。
或许也是吧!
谁叫他是十大黄金单身汉,又是未来季凡科技集团的继承人,不论是在外表上、家世背景上,每一样都强过她,如此说来,她还真是高攀了他。
「时间到了,新娘该准备出去了。」
「羿玹,你先忍耐点。」曹毓娴扶著母亲到外面去。
侯歆蕾赶紧又帮她做最後一次补妆,再审视一遍後,和小玲一起扶著她走出新娘沐息室,将她交给辜信吾。
结婚进行曲瞬间响起,她挽著爸爸的手臂,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过红毯,直到爸爸将她交给等在红毯另一端的季斯远时,结婚进行曲才停止。
「斯远,我将我最宝贝的女儿交给你,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能替代我好好疼爱她。」
辜羿玹听著爸爸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斯远怜惜地紧握著她的手,接下这个甜蜜的负担。「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疼爱她。」
辜信吾走回妻子身旁坐下,拭去眼角旁的泪水。
接下来证婚人开始说了一大串的祝福贺词,之後当季斯远回答出「我愿意」的那一刻,辜羿垓的心里其实有些感动。
「新娘辜羿玹,你愿意嫁给新郎季斯远为妻吗?」
「我……」车羿玹再也忍不住下腹部传来的疼痛,双脚一软,整个人被黑暗给吞噬。
随之而起的尖叫声,再也入不了她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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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羿玹一被送到医院,马上被送进开刀房,一个小时後,医生已经将她那烂掉的盲肠给割掉。
等她麻醉药退了,人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她环视一眼病房内的人,除了自己爸妈,季斯远的父母也守在病房里。
「妈……」辜羿玹虚弱地叫了一声。
听到她的叫声,大夥儿全都靠了过去。「你这孩子,你存心想吓死人吗?」
「我……我怎么了?」她只记得当时她的下腹突然一阵疼痛,眼前一黑,然後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医生说你是急性盲肠炎,已经开完刀,现在没事了。」
「那婚礼呢?」这是否是天意呢?
「你虽然被送来医院,但客人都到了,宴客也就照常举行,一切还算圆满。」
「那这场婚礼还算有效吗?」她可还没回答愿意,彼此也没有互相交换戒指,这样的仪式并不算完成呀。
「你放心,我已经将证婚人请来医院,他会在医院帮我们完成未完成的婚礼。」季斯远的声音从大家的背後传出。
「在这里?」
不会吧!
虽然说新闻上也常看到有人在医院里举行婚礼,可是那大部份都是为了完成最後的心愿,才不得不在医院举行。
她只不过是开个盲肠,又非即将不久人世,有需要弄这一些吗?
「护士小姐,麻烦你帮我拿一下点滴。」
季斯远走过去,将躺在病床上的辜羿玹抱了起来,护士小姐则拿著点滴跟在一旁,一起走出病房,来到医院里的一间会议室。
当会议室的门推开来的那一刹那,辜羿玹整个人愣住了。
一屋子粉红玫瑰花,最前面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中间有条短短的红毯,两边坐满了她的好朋友以及一些她不认识的人。
站在最前方的讲台上,是在饭店为他们的婚礼做见证的证婚人,他正带著温柔的笑容看著她。
「这……你……」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一股暖流缓缓而出。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季斯远一步一步地抱著她,在众人热烈掌声中,走过红毯来到讲台前,才将她慢慢地放下来。
「新娘辜羿玹小姐,不管贫穷疾病,你愿意与季斯远先生一起携手去面对,一辈子相扶持吗?」
辜羿玹凝视著季斯远,许久许久之後,才慢慢地说出,「我愿意。」
「新郎新娘请为彼此戴上戒指。」
侯歆蕾赶紧递上两人的戒指。
季斯远拿出女戒套进她的手指中,仿佛这般就真的能紧紧地套住她一辈子。
辜羿玹也将戒指套进他的手指上,两颗璀璨的钻石,此刻已在两人心中闪闪发光。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季斯远倾身向前,只在她唇上轻轻一碰,没有缠绵的拥吻、没有激情的热吻,辜羿玹的心中却无来由地升起一股失望。
天呐,她竟然在期待他的吻!
「婚礼终於完成。」掌声再度热烈响起。
季靳远弯下腰再度将她抱起来,担心刚开完刀的她太累,便赶紧抱她回病房休息。
而这一刻,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他们。
「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见她点点头,他说:「我只是不希望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你——」可恶,为什么一件原本让她的心充满感动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会气死人!
「做戏总要做一套,不能做半套。」
「季斯远,如果你是想存心气死人的话,请你滚吧!别打扰我休息。」她的盲肠大概就是被他这阵子气的,才会气到烂掉。
他看著她像个小孩子似地将棉被拉得高高盖在头上,他一笑将棉被给拉下来,替她盖好。
「这样会窒息。」
「就算窒息也总比被你气死好。」
「这可不行,我已经答应过岳父,会好好照顾你,怎么可以不遵守对他的承诺呢!」
「季斯远……」
「你不是说要休息吗?」
「你——」辜羿玹被他气得乾脆转过身,不再看他。
看著她的背,他心中的笑容愈扩愈大。当她突然昏倒的那一刹那,他当时真是被她给吓得半死。
幸亏只是急性盲肠炎,开完刀割掉阑尾就没事了。
在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地害怕失去她!
为了不想让她拿此当甩开他的藉口,他只好将未完成的婚礼移到医院中继续举行,这也是他可以顺理成章守候著她的唯一方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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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後,季斯远接辜羿玹出院回家,只不过不再是回她父母的家。
她只有在杂志上看过所谓的亿万豪宅,没亲眼目睹,季家是一栋巴洛克式两层楼的建筑,外面有个很大的日式庭园,虽然是东西方的结合,但却不会让人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一入豪门深似海,幸运的是季家人口单纯,他的父母又很疼她,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生活。
「怎么了?」季斯远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扶著她的手臂。
辜羿玹摇摇头,「没事。」
「进去吧!妈等你很久了。」他直接开门走进去。
「你们回来了。」王怡敏一见到他们回家,高兴地迎了过去。
季家的佣人李嫂走过来接过季斯远手上提的袋子。「少爷、少奶奶。」
「她是李嫂,在家里帮佣的。」
「李嫂你好,以後还请你多多照顾。」辜羿玹漾出笑容,向她问好。「还有以後你直接叫我羿玹就好了,别叫我少奶奶,那会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可是……」李嫂看一眼一旁的少爷,见他点点头後,她说:「那我就叫你羿玹。」
「羿玹才刚出院回家,你先带她回房间休息,别让她太累了。」
「走吧,我们上楼去。」
「阿……妈,我先上楼去。」结婚已经一个星期了,她一时之间却仍旧改不了口。
辜羿玹随著季斯远踏上原木楼梯拾级而上。
「左手边第一间是客房,第二间是我的书房,我们的房间在右手边的这一间。」
当她一踏进季斯远的房间时,随即被这间大到夸张的房间给吓住。这一整间房间,简直比他们一家三口住的房子还要大!
「这房间到底有多大?」
「四十坪左右。」
「四十坪?!冬天睡觉你不会觉得太冷吗?」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习惯她那无厘头,又略带讽刺的说话方式,而最好的回应方式就是不把她的话当话听。
「里面有一个衣物间,浴室里有按摩浴缸,还有整套三温暖设备。」
「你确定你带我来的是你的房间,不是五星级的总统套房?」
那张床夸张得大,在上面睡个五人也绰绰有余,还有房间里竟然有小吧台,一整组丝绒沙发,一整组环绕音响、电视设备,就好像是个小型电影院!
「是不是每个有钱人的生活都是这么奢华?」
「有钱人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多一点好的生活品质享受,难道不应该吗?」他实在不喜欢她的语气,难道有钱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喂,我又没说不应该,只是……」
「你先休息,我下午还得回公司开会,你有空时顺便想一想圣诞节想去哪里玩,我会排出一个星期的假,我们去渡蜜月。」
「渡蜜月?!不需要吧,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说过,就算是演戏也要演全套。」更何况他心里早就想假戏真做了。「我先去公司了。」
有必要吗?
辜羿玹在他离开之後,好好欣赏这房间的设计,落地窗外是个大阳台,还摆放著一组铜雕桌椅,阳台上的栏杆和桌椅是同系列的铜制雕花。
白色薄纱被风吹起时,如云雾般的窗帘,地上是长毛的地毯,赤脚踏在上面的感觉是那么舒服柔软。
挂在床头上方的则是她被他强迫带去拍的结婚照,两人深情相对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两人是真的真心相爱。
她还记得当初摄影师要求摆这个Poss时,她不停地狂笑,单单这张照片就不知道花掉多少摄影师的底片,硬是拍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拍成。
现在她就站在照片的前面,欣赏著摄影师完美的摄影技巧,再加上……现在仔细看,才发现季斯远这个奶油男真的不是普通的帅!
或许是因为每次和他见面,不是在惊险意外中,要不就是面红耳赤争吵著,她才会忽略了他真正的外表。
「怦、怦、怦。」
该死,她怎么会只看著他的照片,就感到心跳加速、脸上传来一股燥热?
辜羿玹,冷静点、理智点,这场仗还没打完,你可不以未战先输。
他也不过只是个长得帅了点的男人,没什么了不起。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第七章
一场马拉松似的冗长会议,从下午两点开始进行,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季斯远带著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一向有早睡习惯的父母,也早已经就寝。
他放轻脚步声定上楼,打开房门,看著蜷缩在床上熟睡的人儿,笑容不自觉地爬上嘴角。
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下来,看著她如婴儿般纯真的睡颜,情难自己地抚摸著她的脸颊。
他从未认真地想要去看过一个女人睡觉时的模样,每次和女人上床做完爱,他必定总是累得沉沉睡去,要不就是起身穿衣走人。
原来,一个女人不施脂粉的模样,也能让男人目不转睛地瞅著她。
慢慢地俯下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辜羿玹感觉有个东西自她的唇上沾了一下,正想用手挥走,却碰触到他的脸,眼睛一张开,发现季斯远的脸就这么贴在她的脸上。
季斯远带著笑意,对她眨著双眼,又长又浓黑的睫毛,就在她的眼前闪动。
「我吵醒你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她在楼下陪他父母看电视,直到九点半台湾龙卷风演完,她才上楼洗澡,洗完澡一上床,头一碰到枕头就这么给睡著了。
「刚回来。」季斯远坐直身子,脱掉西装、扯掉领带。「你有没有想我?」
「我没事干么想你。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你赶快去洗澡,还有,我要睡觉了,麻烦你动作小声点,别再吵我了。」辜羿玹一个翻身,把被子拉高,继续睡觉。
没错,他是该先去洗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让自己恢复精神,等会才能好好地爱她。
半个小时之後,季斯远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在腰上地走出浴室,在她身边躺下来。
一个美丽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他焉能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呢!
他轻轻吻著她的额头,洒下满满的爱意,拨开散落的发丝,吻上她的眼睑。
才刚睡著的辜羿玹,又感觉到有个软软的东西在她脸上游移,她最恨她在睡觉时有人吵她。
她一睁开眼,「啊!」
她突然大声尖叫出来,季斯远吓得赶紧用唇堵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惊叫声全收进自己口中。
辜羿玹在他吸乾她肺部里所有空气之前,使尽全身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开。
「季斯远,你又再做什么?」
他到底是不是吻她吻上了瘾,怎么时时刻刻都想吻她,这会儿连她睡著了也不得安稳。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当然做我应该做的事。」
「你应该做什么事?」
「尽为人丈夫应尽的义务。」
「我看你是末老先衰,还是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契约第三条,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你不能碰我。」
「我记得我有附上但书,如果是你情我愿。」
「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情我不愿,请你回到你的位置上睡觉,别再吵我了好吗?」
「可是我发觉你身体的反应却不是这样,它似乎也在等待我来温暖它,爱它。」
「我的身体反应?」
「你的身体反应已经开始燃烧发热。」
「你是不是神经病?我冷得要命,怎么会燃烧发热?」
「是吗?」季斯远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抚触著她柔细肌肤,那肤触比白云还要柔软。
「喂!你干么乱摸?!」辜羿玹想移开身体,却被他的另一只手勾住腰,无法退开。
「我只不过是在找答案。」
他那带著笑的微眯双眼,宛如魑魅诱惑著她,说话的气息像是迷迭香般,迷乱著她的心智,让她愈来愈不能控制住自己。
该死!这男人是不是生来要弄女人的?就算她是个超理智派的人,却也无法与他对抗吗?
如果她也这么深陷在他撒下的柔情蜜网里,她才是这场游戏里真正的大输家!
不行,说什么她也不能这么快就诚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你要违反约定吗?」
「我记得你并没附上但书,违反约定又会怎么样,不是吗?」
「你就是要耍无赖就对了!」
「小玹,你的身体明明告诉我,说你也期待著我来爱你,为什么你的理智要如此顽强呢?」
「你没听说过人都是有感情和理智的吗?感情的问题或许我无法掌控,但理智却是我可以掌控的。」
「这么说,你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吗?」季斯远听著她的话,感到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