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芯不耐烦的敲着手指,「你一个下午不在,峻航也不会烧光,但是,你在我身上放的这把火怎么办?」
他狼狈起来,「妳、妳一个女人家,说话能不能含蓄点?什么放火不放火的……」
「哦?」她柳眉倒竖,「你是说你不知道什么是放火?」
光均还没意识过来,人已经被她压倒在床上。
她得意的骑在他的肚腹上,身上的衬衫大敞,这样的她比全裸还诱人。她威胁的压住他的双手,漆黑的长发几乎垂到他脸上,低沉的声音性感的震颤他耳膜:「我示范给你看,什么叫放火。」
握住他的下巴,她重重的吻了他,光裸柔软的浑圆在他胸前磨蹭着,逼得他几乎发狂。
等他再也受不了,想要回吻她,她却坐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睥睨他,「这……就叫做放火。」挥挥手,「好了,你可以滚回公司了,我继续睡我的觉--」
「妳今天能够睡觉才叫做有鬼!妳完蛋了!」光均压住她,「妳完了!」
「谁完了还不晓得呢。」她一昂首。
真是要命,跟母狮子打架,说不定还可以保全性命,但跟梦芯……他真怀疑自己有被虐狂,光要阻止她剥光自己的衣服,就得耗费上千卡路里。
「好歹妳也尊重我一下,让我自己脱衣服!我是男人还是妳是男人?」他受不了的大吼,「我自己脱……唔……」她热情到令人融化的吻,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谁脱衣服不都一样?反正都是导向同一个结果……梦芯没好气的想。这男人这么婆婆妈妈,脱衣服也不干脆一点,当然是由她来代劳了。
在床上滚了半天,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脱光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光均却突然停住动作,「对了,虽然没有戒指,但是有件事情很重要。」
梦芯呻吟一声,天啊……天啊……她是不是干脆把他踢出门比较快?
「什么事情?!」她吼了出来。
「这个姿势很难下跪……算了,这个步骤省略。」光均真佩服自己,在这种激情到几乎爆炸的时刻,还有办法克制。「嫁给我吧,梦芯。」
她的嘴张成了可爱的O型,但是她内心的火山爆发可一点都不可爱,俐落的给他一个拐子,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吧!」
他双臂用力的将她往上一举,才及时阻止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好歹妳也尊重我是个男人,第一次让我主动吧?」他惊吓到了,一个翻身压住她。「我的天啊!妳是多久没有男人了?这么急?」
「五年而已。」她狞笑着,「刚好够把你榨干……给你五分钟后悔的机会。」
「榨干我?怕妳没这本事!」他嗤之以鼻,「谁榨干谁还不知道呢。」
「连这种时候都要吵架吗?」她绝望的叫了起来,「你如果不想要的话,那就滚出去吧……」
这次换光均用吻封住了她的唇,顺势侵入她柔润紧窒的私密女性。
她猛然将身子一弓,天……「慢一点……」
「不要。」他回答得很干脆。
接下来,梦芯无法说话了。这是怎样的感觉啊……像是长久的空虚被填满,而且满到盈溢出来……两人紧紧的拥抱,彼此间没有任何距离……
「你慢一点……」她呻吟的请求,无法一下子承受这么多。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他恶意的笑着,反而加快了动作。「咦?不要咬被单,想叫就叫呀。」
她潮红着脸,拚命将声音吞咽回去,看着他可恶的脸,突然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这野蛮的动作崩溃了两个人最后的自制,狂乱的叫声在套房里回响,大汗淋漓,嗳昧的气味弥漫着所有的空间,在每一次的往复与粗野的拥抱中,放纵彼此深刻的爱意。
最后,她翻到他的身上,甩着漆黑的长发,她的身体泛着薄薄一层汗水,像是诱人的人鱼。
不想分开……就是这样,再也不想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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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时,他们才小睡了一下。从下午纠缠到晚上,又从晚上纠缠到清晨,幸好赵管家留下那一小锅药炖排骨,不然他们恐怕会在家里活活饿死。
苦着脸起床洗澡,梦芯觉得自己连走路都有点困难。
「痛死了……」她一拳打向睡梦中的光均,「你那么大力做什么?捏面人吗?把我揉来揉去的……你看我这里!」她指着自己胸口,「都瘀青了啦!」
「那是『精致农业』造成的『草莓园』,妳懂不懂啊?」他没好气的翻翻白眼,「瘀青?妳要不要看我的背?妳猫科动物啊?我被妳抓得都是伤,还摸得到血欸!我都没喊痛了,妳喊痛?天啊,跟妳做爱好像在搏命……」
「嫌弃的话,不会滚喔?」梦芯觉得全身的筋骨都快散了,软绵绵的倒在床上。
「叫我滚我就滚,我那么没个性吗?」光均的手又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移。
不……不会吧?
「先生,你让我榨了快十二个小时,现在能不能请你乖乖睡觉?」她呻吟一声,「都快三十的人了,不用靠这样来证明你还是一尾活龙……」
「哪需要证明?」他邪恶的笑,「是妳说的,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咩。是不是正港一尾活龙,『起而行』就知道了。」
「喔,天啊,饶了我吧!就算我『饿』了五年,也不要连续塞我几十顿大餐啊~~」她哀叫起来。
光均很坚决的吻住她,没让她再继续哀怨下去。
唔,她也很快就忘记了腹肌疼痛的事实。
第八章
梦芯觉得头痛极了。
哪对男女朋友不上床的?上床……就只是上床而已嘛!再说,她又不要他负责,你情我愿,自己也还养得活自己,何必呢,相煎何太急?
但是……第二天,光均终于心甘情愿的起床了,可第一件事情不是去上班,而是拖着她去挑戒指,不由分说的把戒指往她手指一套,当着售货小姐的面向她求婚。
她瞪大眼睛,看着戏剧化的单膝跪地的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也看一下场合好不好?赶快起来,很丢脸欸!」
「什么?」跪着的光均比她还凶,「妳是说妳吃干抹净就想翻脸不认人了?!妳好歹也要负起责任吧?」
为什么是她要负责?!有没有搞错啊?
「你又不会怀孕!」她吼了出来。
「妳会啊。」他理直气壮,「那是我的欸。妳得为我们负责啊~~」
梦芯闭上嘴,死命的把他拖离现场。
「妳还没给我答案--」
「好!你说啥都好!」她狼狈的拖着他飞奔,「你不怕丢脸,我很怕!好好好,结婚就结婚,反正你别指望我会洗衣服、烧饭、带孩子,不怕死你就娶吧!」
光均大咧着嘴,他就知道用这套对付她最有效。「别担心,我们有万能的赵管家。」
「赵管家可是不当保母的,你也别指望我会立刻生出母爱这玩意儿!」梦芯对他挥拳。
「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大事。」光均乐得快飞上天了,「看妳爱请多少个保母就请多少个,反正妳也不可能乖乖待在家里。」他坦承,「再说,妳待在家里我反而怕怕。」
「呼……什么意思?」拖着一个大男人飞奔到停车场还挺喘的,她皱着眉看向他,真不懂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个无赖。「男人不都希望把老婆关在家里?」
「妳如果关得住,就不是我爱的梦芯了。」他很坦白,「我自己若闲在家里一天,就会全身不自在。我又不是狱卒,把妳当犯人关在家里做啥?妳还是出去发飙骂部属好了,起码有点新鲜题材可以跟我对骂--」
「那我们结婚干什么?」她眉皱得更紧了,「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呀。」
「这样妳的车可以跟我的停在一起。」他理直气壮,「我也不用担心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跑去把妳。」
「除了你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谁会把我?」她没好气的说。
「哼。」光均从鼻孔哼气,「多得是。只是妳神经可比海底电缆,所以不知道。」
想到上回跟她逛街,居然有人敢把她拦下来要电话,他就超不爽快的。
幸好梦芯的神经是那样大条,她手一挡,丢下话:「我有保险了,也不参加直销。」连名片都下接,直挺挺的从那个登徒子的身边走过去。
「真的有吗?」梦芯仔细的想了想。
「这个问题我拒绝讨论。」光均挥挥拳头,「妳答应了我的求婚,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这给他一个完美的理由,可以对任何意图搭讪、居心不良的男人饱以老拳。
「我不管结婚这种琐事的。」她兴趣缺缺的打个呵欠,「你去弄就好了。我连煮饭都嫌麻烦,更不要说这种小事了。」
结婚算小事?瞪了梦芯一眼,他轻轻叹口气。
没关系,他很乐观的想,他可是有个非常能干的特别助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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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光均通知杨宿这个消息的时候,杨宿手上的档案笔直掉在地毯上。
他赶紧弯腰捡起来,仍有些无法置信。陛下的手脚……也太快了点,而且……他是怎么让女王点头的?幸好他早就开始准备结婚相关的资料了。
「是。」安静半晌,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总裁……董事长知道了吗?」
「欸?」光均这才想起来,「对吼,我还没跟我爸说哩,也还没见过梦芯的爸妈。」
杨宿叹了口气。「是不是要征询一下董事长与周总裁父母的意见?还有婚礼要西式、中式?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结婚是个繁复而严整的过程--」
「对对对,你不提我都没想到。」光均依旧很乐观,「我爸那边简单,爸爸一定会喜欢梦芯的。」
他火速打电话给父亲,告诉他已经找到了心爱的人。
慈爱的冯父也很高兴,要他赶紧带人回来。
隔天,光均便带梦芯回家吃饭。
一开始,气氛很融洽。梦芯总算乖乖的穿上衬衫,高贵雍容的气质,让冯父很欣赏。再说,力华前总裁的名声这样响亮,冯父也知道力华内部暗潮汹涌,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在力华反而是种糟蹋。
若是得此贤媳,峻航无异如虎添翼。
一顿饭吃得很愉快,冯父很满意。「周小姐是瑞筑周家的千金?」
「不是。」梦芯含笑响应。
一连猜了几个企业豪门,她都摇头说不是,冯父倒纳罕起来。这样的气质风范,应该是千金小姐,可居然都不是?
想想她最初的工作地点,他又问:「是三重蔡家那边的?」那可是不容小觑的房地产大亨哪。
「也不是。」她微笑,「我父亲继承家业,在板桥开礼仪公司。」
原来是小家碧玉。冯父不禁有点遗憾,不过若是正当人家,也算瑕不掩瑜。「礼仪公司?这是什么行业?」
「葬仪社,还开了花店。」梦芯很坦然,「呵,从我曾祖父那代就有了,一直传到我父亲手上。」
「欸?」光均觉得新鲜,「我没听妳说过呢,真是三百六十五行中最奇特的一行啊。」
「呵呵,」她笑了,「我跟家里关系不太好,不过我小时候帮忙布置过花车呢。菊花要插上小牙签才可以插在保丽龙板上,有时菊花有虫,还会吓得大叫。」
「妳也会怕虫啊?」光均跟着笑起来,却没注意到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老金。」冯父唤来管家,「周小姐要回去了,帮她准备车子。」
这句话冻结了原本和谐的气氛,梦芯的脸孔一阵热辣,这毫不掩饰的逐客令让她莫名其妙。
; 「爸爸……」光均的笑容也冻结了,「怎么了?梦芯还没有要走。」他赶紧按住梦芯的手,「我们的婚事还没讨论呢。」
「光均,你还年轻,可以多看看,现在结婚对你来说太早了。」冯父冷淡的对梦芯点点头,「周小姐,很高兴认识妳,不过我该休息了,就不送了。」
望着冯父好一会儿,梦芯很礼貌的站起来,「打扰了,我也很高兴认识您,再见。」
「梦芯!等等!」光均拉住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爸爸,为什么?梦芯是哪里不好?为什么--」
「光均,别说了。」梦芯深呼吸了一下,心里已有几分明白,「等我回去再你联络。」
「联络得少一点比较好。」冯父冷冷的说,「周小姐,妳也还年轻,需要多看看。」
「够了!」光均忍无可忍,「到底是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变成这样?爸爸,你有话就直说吧,你到底是不满意梦芯哪一点?」
「因为堂堂营建豪门,不该娶葬仪社的女儿。」梦芯微笑,眼睛却没有一点笑意。是,她愤怒了,但是再愤怒,她也得撑下去……只是她实在忍不住了。「我明白您的意思,冯先生。」
「妳是个聪明的女孩。」冯父很赞赏,「我会替妳找个好职位,绝对不会比力华差。」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到哪里都能活得很好,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心意。」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跟管家出去。
「站住!」光均火大起来,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门户之见?「爸爸,就算梦芯家里做葬仪社,那跟她本人有什么关系?我娶的是梦芯,又不是她家的生意。」
「你太天真了!」冯父一拍桌子,「我会害你吗?你想得太简单了,结婚不是只有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的结合,若周小姐是普通人家,我们还可以吞忍些,可葬仪社?那跟菜市场卖菜的有什么差别?三教九流,不是我们这种人家该沾惹的!」
「我们又是什么皇亲国戚?」光均几乎要跳起来,「葬仪社也是正当生意,不偷不抢不骗,到底有什么关系?」
「开着灵车来贺喜,这样你可以忍受吗?!」
「谁会那么没有常识?!爸爸,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父子的争吵越演越烈,静默的梦芯只觉得很荒谬。这豪华美丽的巨宅散发着不欢迎她的气息,她也不希罕待在这里。
「别吵了。」她轻轻按了按光均的肩膀,「谢谢你。」她脱下戒指,放进光均的口袋,「再见了。」
她大踏步走了出去,沉默的管家迅速为她打开大门,而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很久了。
「梦芯!」光均大吼着想追出去。
「光均!」冯父厉声叫住他,「你要跟你哥哥一样吗……」他突然痛苦的按住胸口,「你……你走出这个门口,就别再回来了!我们家和峻航都不欢迎你!」
「爸爸!」他赶紧扶住父亲,取出父亲口袋里随身带着的药,赶紧让他服下。爸爸的心脏一直都不好,稍微激动一点就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