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伊莉和小梅都没看清楚月飞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就已经打开房门进到卧室里去了。
糟了!「喂!妳怎么可以随随便--」萧伊莉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看清房内的景象,小梅的脸微微一红,眼里流转着不认同的光芒。就算她真的能用这种方法绑住阿野,她也不会有幸福的。
月飞确认过躺在床上的牧野只是衬衫的扣子被解开,腰际的皮带被抽出一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的问题了,她也就懒得再跟她计较,只是冷冷地警告道:「我一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更不喜欢有人设计我的男朋友,这一次我就不跟妳计较,再有下一次妳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不信的话妳可以试试看。」
她转为凌厉的眼神顿时让萧伊利噤若寒蝉,她不想知道也不想亲身体验月飞会用何种方式来对付她。有钱也得有命花用、享受才行,更何况台湾的有钱人又不只有牧家,她还是另外找寻新目标好了。
「谢谢妳的招待。」月飞和小梅合力将牧野和蔡志远带上车,随即离去。
第九章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接获通知,月飞拋下妆化到一半的新娘子,立即赶来医院。一看到牧野身上有多处包扎好的外伤,她的心难过得一窒。
原本闭上眼休息的牧野闻声睁开眼睛来,「飞。」他朝一旁的蔡志远投去谴责的一瞥,「不是叫你晚点再通知吗?」至少先让他把精神养好一点,免得月飞担心。
蔡志远此刻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这事太诡异了,得马上想个办法才行,不然要是再来上一次,你这一条小命肯定不保。」
「伤势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正心疼不已地审视牧野身上多处外伤的月飞听出蔡志远语音中未退的惊惶,陡地转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阿野为什么会受伤?」
牧野开口说些什么让她放心,「没什么啦,都只是一些皮肉外伤而已,不碍事的。妳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阿野究竟有什么事不想让她知道?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在隐瞒什么?月飞索性转过身和蔡志远面对面,「志远,你来说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我要知道真相,不准避重就轻、不准闪烁其词。」
「是月飞姊要我说的。」蔡志远无辜地迎视牧野意图阻止的眼神,「我和阿野上完高尔夫球课要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一大群的老鹰,牠们像着了魔似地群起攻击阿野,那种情形太恐怖了……」他没有办法贴切地形容出那种感觉。
一群老鹰群起攻击阿野?月飞只听见这一句话,其它的话就再也进不了她的耳,「他们找上你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谁找上阿野了?蔡志远听得一头雾水。月飞姊口中的他们是指那些老鹰吗?
「这只是一桩意外,妳别多心。」牧野把事情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不希望她将责任尽往自己身上揽。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月飞喃喃地道。她没想到他们竟会找上阿野,还意图伤害他,「太过分了!他们竟然这样对你……」她气红了眼。
若硬要说这个事件是意外,的确是太过牵强了一点,但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指挥鹰群攻击人?对方又和阿野有什么过节?他怎么越听越胡涂了!
「飞,事情过去就算了。」他知道攻击他的鹰群和月飞一定有密切的关系,不然牠们不会先提出要他离开月飞的要求,在他毫不考虑地拒绝之后才展开攻击。
他们说只要让飞跟他们回去,再努力地修练个几百年之后就可以名列仙班了;他们说如果他是真心爱她,就不该为了短短数十年的爱情而阻碍她修练成仙,得到永恒的生命。
什么修练成仙、什么永恒的生命,那对他来说都太遥远、太虚无缥缈了,在遇到飞之前,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
他只想和飞在一起,但是,这么做会不会太自私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努力地将袭上眼眶的雾气逼退,月飞察觉出他的神色里有一丝异样。
他们还说了什么?「他们」是指那些鹰群吗?牠们会开口说话?月飞姊和阿野说的明明都是国语、说的每一个字他也都听得懂,为什么组合起来的句子他却完全无法理解?
牧野看向蔡志远,「志远,我没事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蔡志远看看牧野又看看月飞,阿野已经没事,他是应该让他们有独处的时间。
「好吧,那我先回学校去了。」他走向门口。
「志远。」他又出声叫住他。
「干么?」蔡志远回过头。
「谢谢你。」志远救了他一命。今天要是没有他在场,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蔡志远挥了挥手,「干么那么客套,好好养伤就是了。」然后带上门,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很痛吧!」她心疼地望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不必亲眼看她也知道这些伤一定是被老鹰的尖喙和锋利的爪子所伤。
「不怎么痛。」他微微笑。
「你不要骗我了……」眼底压抑多时的雾气终于凝聚成泪沿着她的颊畔滑落。
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我没有骗妳,也没有在逞强,是因为麻醉药还没退,所以还不怎么痛。」
「对不起……」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别哭,妳的妆都花了。」牧野故意道。飞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可以性感、可以艳丽、可以脂粉不施的清秀脱俗,但一定要是美丽的样子,她无法容忍自己蓬头垢面或者脸上的妆花掉。
也是啦,再美丽的佳人若是哭得浙沥哗啦、哭到脸上的妆都花掉的话,那就跟恶鬼差不多,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真的吗?」她一惊,连忙从皮包内掏出小镜子来。那个专柜小姐明明说这一系列的化妆品都是防水的,难道她被骗了?咦……没有嘛,她脸上的妆都还好好的啊。「你骗我!」
「妳总不希望再加重我的伤势吧!」他似假似真地道。
她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会加重他的伤势?
他捧着心口,「看到妳流泪的样子会让我的心受重伤啊,这么一来当然会影响我身上外伤的复元情形了。」只要她别再伤心落泪就好。
月飞被他的模样逗笑,「什么嘛……」
「这样好多了。」牧野很满意。
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随即想到眼前的情况,「你还没告诉我他们说了些什么。」她执意要弄清楚不可。
看来她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他们要我离开妳、和妳分手,那么妳就会回去和他们一起修练,有朝一日会成为永生不死、受世人尊敬的神仙,每天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
「你答应了?」她紧张地问。
他好笑地摊摊手,反问她,「我要是答应的话,现在又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对喔!她刚刚太急躁了,才会问出那么可笑的蠢问题。他没有屈服于他们、没有轻易地放弃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心里的感动无法言喻,但是这件事还是得做个彻底的解决,不然难保往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牧野的神色转为凝重,正色道:「只要肯努力修练,妳就有机会可以得道成仙,我似乎不应该这么自私地把妳留在身边,如果妳……」
「我不要。」她坚决如铁地截断他的话,「要得道、要成仙、要长生不死、要过逍遥快活的日子都让他们去,我没兴趣。但是他们不应该伤害你。」
「他们的做法是错了,但是不可否认的,他们的出发点是为妳好。」他不希望飞为了他和他们反目成仇。
「好与不好的定义其实很主观,每个人对好的定义都不尽相同,他们有伟大的目标想要得道成仙,那是他们的事,我祝福他们。但是我有权决定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的生命旅程要怎么走,他们无权干涉。」她不想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在外流浪,也不想追究责任,因为她在宠物情人专卖店里过得很好。
「任何事都可以好好沟通,他们毕竟是妳的家人。」他劝她。
她会去找他们好好沟通,如果能够沟通的话。「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她只承认他们是族人、是同类。
「妳在说气话。」牧野摇头笑道。
月飞语调平静地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的家人都在宠物情人专卖店里。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过来陪你。」
他知道她要去解决和族人们之间的问题,「小心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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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怎么也没料到月飞一去就没了消息,彷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她。
若不是属于她的私人物品都还摆放在他承租的套房里,像是在宣告主权所有;若不是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得她挑逗他的妖冶模样、记得自己几番自制力濒临失控的痛苦煎熬……他会以为她的出现只是南柯一梦。
但是她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第一天晚上,月飞说要过来陪他但是没有出现,他还可以说服自己她或许是和族人谈得太过愉快而忘了时间,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却仍旧没有她的消息,他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牧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多处外伤,骑着摩托车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四处找寻她,却苦无半点线索……
为什么月飞她不能回来?有什么突发的意外吗?是和他们起冲突受伤了吗?还是……她被说服了,决定留在故乡和族人共同修练,一起朝成仙之路迈进?他的胸口微微一窒,若真是后者,他也只能衷心地祝福她能早日成功,不过她也应该回来跟他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这样平空消失不见。
她会不会有危险?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牧野越想心越慌,霎时分寸大乱,他就快要被心中迅速壮大的担忧和害怕给逼疯了。
牧野,冷静下来,这样是帮不了飞的。他一连作了好几个深呼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该怎么做才能替月飞解围。
飞……和她的族人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居住的地方肯定很隐密而且与世隔绝,所以他继续这样乱晃下去除了浪费时间和油料外,不会有任何进展和收获的。
他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努力地让心情慢慢沉淀下来,原本一片混乱的脑袋里突地透进一丝耀眼的光芒,就像黑夜里那抹明亮的月光,驱走了灰暗。
奔月。毫无预警地,这个名字就这样跃进他的脑海--
宠物情人专卖店。
他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就再也不放手,那个名叫奔月的男人就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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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逐日探手在啵儿亮的黑色棺木上敲了敲。
黑色棺木的盖子慢慢地往旁边移开,一只手从棺木里伸出来抓住他往棺木内一带。
「啊--」逐日猝不及防地跌进棺木内,压在奔月身上,两人的身体贴合得不留一丝缝隙。
奔月随即吻住他,灵活的舌探进他的嘴里,与他的舌嬉戏纠缠,意图挑起他体内潜藏的热情。「逐日……我爱你……」他的手也有自主意识地从逐日的衣服下襬探进,满足地贴着他的肌肤游移。
逐日只觉浑身发热发烫,莫名的渴望像燎原的野火迅速窜起,焚烧煎熬着他的理智,他的意识逐渐涣散……
奔月的眼底有抹精光疾速越过,更是加紧手下的撩拨,不想让他有机会恢复理智来拒绝他。
他抱着逐日纤细的身躯猛地一翻身,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绵密的细吻顺着他的颈项一路婉蜒到白皙的胸前。
温热暧昧的气息拂过耳际,再加上耳垂被挑情地轻轻囓咬着,逐日全身酥麻,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啊……」身体立时有了最诚实、最直接的反应。
逐日黏腻的呻吟声就像是一桶汽油朝奔月兜头淋下,让他体内流窜肆虐的欲望如同火山爆发般一发下可收拾。「我要你……」他粗重地喘息着,炽热的身体肿胀、疼痛难当,慢慢地将他逼到崩溃边缘。
这样还不够!他还要更多……奔月渴望更加地贴近他,恨不得能将他揉进自己体内,一偿千年来的愿望。
逐日仅存的一丝理智无助地在充满罪恶的快感中载浮载沉,他和少爷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他无法抗拒少爷对他做这样的事?而且还会有无法言喻的快感?
奔月的手俏悄地探向逐日的身下,掌握住他的欲望中心。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了他,逐日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弓起身,抬起双手捂住眼睛,「少爷,不要……」他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害怕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
「逐日,看着我……」奔月隐忍着体内惊涛骇浪般的欲望,放柔语调诱哄他。
他捂住眼睛摇头,不肯看他。
奔月动作轻柔地拉下他的手,心疼地吮去他眼角逸出的晶莹泪水,嘴里尝到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再继续下去了。」他嗓音粗嘎地承诺,自己还是太过急躁,吓着逐日了。
彼此的气息浅浅地交错着,撩拨着他脆弱得再也禁不起刺激的神经,奔月几乎得用上全身的力气才能压抑住体内翻腾不已的欲望,他压抑得十分辛苦,额际隐隐冒出许多细微的汗珠。只是他很担心,体内过度压抑的欲望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何时会爆炸伤及逐日和自己,他也不知道。
逐日还是没有睁开眼。
他叹息地吻吻他紧抿着的唇瓣,心痛地低喃,「你该相信,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你。」环视棺木内一眼,这里的确也不是个亲热的合适地点。
他当然相信,也知道少爷不可能会伤害自己,只是他很害怕……逐日的脑袋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一下,否则会做出什么失去控制的事,他自己也无法预料。
奔月翻身离开黑色棺木,背对着棺木内姿态撩人的逐日,「我去洗个澡。」
逐日只觉得身上忽然一轻,迫切的危机也跟着解除,他是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无以名状的……空虚,在胸臆问浅浅地蔓延开来。
啊!他差点忘了上来找少爷的目的,「少爷,牧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