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盟主。”张青龙道过谢后,便急急忙忙地退出堂内,以免遭受“无情剑”的危害。
众人一待张青龙落荒而逃后,便开始计划着明天的对策。
风阿成坐在大厅中聆听着张青龙的计划,“青龙,你一定要帮我除掉马德世。”要不是马德世的介入,他早就得到风玉琴那个小贱人了。
“风阿成,一等到明天,火赤和马德世交手之后,你就立刻带风玉琴和青青离开。”
“当然。”
“至于重建风家堡的事,我一定会暗中帮助你的。”
风阿成满意地举起酒杯,“祝飞天盟和马德世两败俱伤。”
张青龙也举杯狂饮,他终于可以替义父报仇、雪恨了。
柳忠福的伤势康复得情况不错,但他并没有忽略玉琴的沉默。
“玉琴,今儿个怎么闷闷不乐的?”
玉琴久久才回过神来,“嗯?柳大叔,你有跟我说什么吗?”
他深深地叹口气,小妮子一定是在想夫婿,马德世那小子也真是的,自己的娘子失踪了那么久,却没见他来找。要是那小子胆敢欺负玉琴的话,他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柳大叔,是不是伤口又犯疼了?”玉琴见他不回话,便忧心忡忡地问道。
“傻丫头,我没事的。”柳忠福宠爱地揉揉她的发。“玉琴,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心事?我有什么心事?”玉琴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她不该让柳大叔担心的。
“是吗?”柳忠福疑惑地看着她。
“柳大叔,我去帮你煎药,你先在房里歇着。”玉琴扶着柳忠福躺好后,便走出房门。
风青青早已在一旁等候她多时,此时的她的眼神好冷淡。
玉琴的心微微一震,直觉得自己应该有所戒备,以免伤害到肚子中的孩子。
“青姐姐。”玉琴敬畏地唤了一声。
风青青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无法忍受自己好不容易爱上的男人和风玉琴成亲。她恨玉琴,更恨玉琴的幸福。同样都是女人,为何玉琴却可以得到他呢?从小她和娘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要不是爹和大娘的收留,就不会有现在的她,可是他们所钟爱的仍是他们惟一的女儿风玉琴。现在就连她惟一钟爱的男人都……不行,她真的无法接受和见到他们恩爱。
“风玉琴,你可知道自己和柳总管是我大哥和青龙手中的棋子吗?”风青青停顿了一会儿后,才以不悦的语气询问。
不行,她绝对要把风玉琴这个眼中钉给除掉。
“棋子?什么棋子?”玉琴不太懂她话中的含意。
风青青冷淡地轻瞥她一眼,然后道:“我大哥和张青龙想利用你来让马家与飞天盟敌对,而你心爱的丈夫很可能会葬身于飞天盟的手中。你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掌控’丈夫的生死吧?”她刻薄且语带嘲讽。
“德世?”玉琴感受到一股恐惧感袭至全身,担忧地拉着风青青的衣袖。“青姐姐,德世怎么了……”
风青青粗野地将她的手推开,并且驳斥她的话,企图想令她难堪。
“哼!你既然担心他,那又为什么还要和青龙成亲?你这贱女人分明是想脚踏两条船。”
玉琴挫败地低着头,“我没有……我没有要脚踏两条船,我没有……”她摇着头低吟着。
“好,既然你不是想脚踏两条船,那么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柳青青紧盯着玉琴,等着她做决定。
玉琴犹豫了一下,才道:“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走和不走,你自己选择。”风青青抓住她有所保留的语气逼问。
“我……我担心柳大叔的安危,毕竟他的身体仍未痊愈。”
风青青尖声大笑三声,“风玉琴,你以为我大哥和张青龙会放过柳忠福吗?”她不悦、危险地眠睨着玉琴。
玉琴诧异极了,青姐姐的眼神好阴沉,她恐惧地问:“青姐姐,你的意思是……张青龙会杀害柳大叔?”
风青青危险地瞅着玉琴,嘴角微微扬起,“风玉琴,你还不笨嘛!既然你都这么清楚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那就不需要我多费唇舌了。”
玉琴差一点就跌坐至地上,好在她即时扶住身旁的栏杆。
见玉琴的心志已有所动摇,风青青便趁胜追击,“我可以帮你和柳总管逃走,这么一来,马德世的生命也可以保住。”
玉琴一听,立即表示意愿。“青姐姐,你说得都是真的吗?”若是真的能够对于柳大叔和……德世有所帮助,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此时此刻,德世好像如此的接近,但是……他们的心却如此的遥远,只因为他才会让她流下盈盈泪水,让她无法看清一切。
虽然她与德世注定今生无缘,但是她仍会执着地选择爱他这条路,而她腹中有他们深情爱恋下的结晶,就让孩子陪伴她度过余生吧!
她毅然地抄起行囊,并且搀扶着柳忠福上路,匆匆地按照风青青所说的指示离开青龙寨。只要她不再出现,她相信德世会幸福、快乐、安然无恙的,而只要现在她离开他,那么她的痛苦就不会那么深刻了。
渐露的白光让她和柳忠福能够顺利地行走于荒山野岭之中,急速而去的脚步声是静谧的清晨中,惟一可以聆听到的音调,别了,一切的一切。
柳忠福注意到玉琴频频回头瞧的举动,“丫头,怎么啦?”
玉琴用衣袖抹去泪珠,对着柳忠福微微一笑。
“没,没什么。”
柳忠福有些许迟疑,“若是累着了,就在树下歇一会吧!”
沙尘飞扬,玉琴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他们逐渐远离青龙寨。
她牵扶着柳忠福坐在树下休息,突然一群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他们。
玉琴叫这副景象给吓得面色惨白,“你们是……谁?”
柳忠福推开玉琴,立身于她之前。“是谁派你们来的?”他知道来者不善,现在他只有尽力保护玉琴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们就一起到地狱去问阎王。”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刀剑,正当他要砍向柳忠福和玉琴时,树上抛来一粒小石子。
黑衣人揉着被丢疼的鼻子,狂怒的大吼着,“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破坏本大爷办事?”
树上仍无半点动静。
“别鬼鬼祟祟地装神弄鬼,有种就给我乖乖的死出来。”黑衣人四处梭巡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由树上飞跃至地面。
黑衣人个个危险地看着老者,“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路见不平,气坏闲人。”老者摸摸白须,闲散的说。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做吧!兄弟们,上,让他这个糟老头永远都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玉琴急急地上前,“老爷爷,你快逃。”她担心老者的安危。
老者温柔地对着她笑着,“小姑娘,不碍事的。”
老者舞拳个三两下,便将蒙面人给打得落花流水,这种“乱象”可教柳忠福和玉琴吓得瞠目结舌,莫非此老者身怀绝艺?
老者在解决掉这群别脚的黑衣人后,便拍拍身上的灰尘,他看到他们瞠目结舌的模样了,只是了然一笑,不多赘言。
玉琴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对着老者歉然一笑。
“老爷爷,谢谢你的搭救。”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老者摇首朗笑。“对了,你们两个可得要小心、谨慎一些,我怕……”天机不可泄漏,他还是少多嘴的好。
“我们会的。”柳忠福对他感激地笑着。
“既然咱们有缘,我就陪你们回江南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还是护送他们回江南,顺便他也想下江南去玩玩,他好久没逛市集了。思及此,他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踏上旅程,老者羌尔一笑,不知道火花那老家伙处理好他那头的混乱了没?
唉!不管他了,那头的烂摊子就给他自己去处理。
第十章
风青青叫几名熟识的丫环来帮她梳妆打扮,她相信隔着红头盖,张青龙和大哥应该不会认出她这个假新娘才是。她知道今儿个江湖上的大小人物都来观礼了,只要江湖上的人都承认她是张青龙的妻子,她相信张青龙绝对不会不承认她,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最爱他的。
随着大大小小的婚礼古俗,风青青在司仪的拔尖声中,和张青龙真正成为夫妻。
至于……风玉琴嘛!她恐怕已经在这个世界中消失了吧?她在心底冷笑着。
正当司仪要喊出“送入洞房”以前,火星叫出声音。“等一下。”
一记狠命的瞪视伴随着冰冷而骇人的声调而来,“火星!”
火星清楚的感受到朝自己扫射而来的锐利目光,但他仍是嬉皮笑脸地望着众人,“各位都希望一睹新娘的风采吧?”
大伙儿起哄笑闹着。
突然有一个人拿走新娘的红头盖,口哨声此起彼落,“哇!果真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
张青龙脸色铁青地看着风青青,“青青,你……”
火星相当意外,新娘是不是被掉包了,还是马德世按捺不住,把娇妻给窝藏了起来。德世曾经给他看过一幅他妻子的画像,而这新娘美则美矣,但却不是德世笔下的佳人。
火赤也洞悉出新娘是假的,他不动声色的下令司仪让新郎和新娘回新房休息。
当他把嬉闹的人群驱离后,便和火花、火星赶至新房和马德世会合,但直到他们赶至新房门口时,马德世早已混入新房里头。
“风青青,你竟然敢坏了我的好事?”张青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声几乎可以让一名弱女子昏厥倒地。
“青龙,我不是故意的。”风青青顿时吓得想哭。
“风玉琴呢?你把风玉琴藏到哪里去?”
见他一脸担忧,风青青便冷笑出声,“哼!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不但毁了我的计划,还杀害自己的妹妹,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来人……”
正当张青龙要叫人进来把风青青给监禁于地牢之际,火赤、火星与火花早已带来雪天盟的执法者,将风青青、张青龙与风阿成带进飞天盟总会的地牢。
马德世无法接受事实的呆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他不相信玉琴真的会弃他不顾。玉琴,你到底在哪?
蓦然间,一只扮相“可爱”的鸽子停伫在轩窗旁,频频向里头的人传送“鸽语”咕咕咕……
火星首先发现到它,立即跳向鸽子,“喂,你们快看,这边有只超级丑陋的鸽子,它的长相还真是怪搞笑的……”他还未说完,他的手便教鸽子印上“鸽印”。一听到……火星哇哇叫的惨叫声,火花便幸灾乐祸地晃过来。
他一瞧见鸽子头上的红色方巾,便知道这只鸽子是乔其那家伙的宠物。
火花一脸笑容,必恭必敬地朝鸽子行个礼。“怪癖,你是不是有消息要捎给我?”
这只名唤“怪癖”的鸽子傲慢地点点头。
火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叔叔的一举一动,叔叔脑筋是不是生锈了?要不然他干啥直和鸽子对话、鞠躬?
火花拿走方巾底下的纸笺,便和怪癖摇手说再见,怪癖用脚和他说再见之后,它便展翅飞向一望无际的蓝天。
“叔叔,你听得懂鸽子的语言吗?”神迹,真是神迹。
火花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个浑小子根本是天底下最呆的小伙子,难怪乔其那老家伙常“夸”他,“智慧太高,愚笨有余。”
他开启信笺——
老家伙:
帮我告诉我那群笨徒弟,说风玉琴和柳忠福他们平安无事。
乔其笔
真是的,要他传话还这么不客气,他生气地嘀咕着,“臭老家伙,王八蛋、王八羔子……”
火赤见叔叔念念有辞,便好奇地问道:“叔叔,信是谁捎来的?”
“你们师父。”火花坐下来,喝了口茶。
“师父?!”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叫出声。
“啊!原来刚才那只怪里怪气的鸽子是那个神经老小子的。”终于……火星恍然大悟。
“小心,话从口出,否则你哪天被怪癖欺负,你可别呼天喊地,丢人现眼。”火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哼!顽性不改的家伙。
火星被火花“教训”之后,他扁扁嘴,三缄其口。
“火长老,师父信上写些什么?”马德世好奇地问。
火花故意停顿了好一会,企图想吊一吊他们的胃口。
“他说……玉琴,嗯……你的夫人安然无恙。”
闻言,马德世的心立即释然,“那我也得回江南了,各位,多谢你们的帮忙。”他兴高采烈地说完,便雀跃的走出门。
“德世这小子高兴得都快飞起来了!”火星调侃道,唉,男人若是栽在女人所编织的情网之中,那情形大概就是德世此刻的写照吧!
柳忠福、玉琴和乔其一回到扬州的风家堡,便被空无一人的空屋给惊吓住。偌大的房子,只剩几张桌椅。
柳忠福和玉琴交换了一个眼神,玉琴见柳忠福身体刚康复,再加上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他也累极了,于是,她搀扶他到椅子上坐着。
“老爷爷,对不起,怠慢你了。”玉琴在桌上的茶杯中添上茶水,便端给柳忠福和乔其解渴。
“小姑娘,你别太客气。”他相当喜欢玉琴这孩子,她有份纤柔的美,气质高雅,心地又纯善,那张笑吟吟却掺杂着愁绪的笑容,令人怜惜。
柳忠福见玉琴要搬动重物,便出言道:玉琴,你好好坐着歇息,小心胎气。”
玉琴柔美一笑,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脸上自然散落母性的光辉。
突然,一个小姑娘闯了进来,她的黑眸如星,小嘴如菱,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
玉琴忘情的喊出声,“德心……”
“大嫂,你……可终于回来了……”高兴之余,马德心喜极而泣。她们谈了一会儿,马德心才朝柳忠福问好,她的视线来到乔其身上,咦?他好面熟,她一步步靠近他,想好好端详他。
乔其的心仿佛被木棍给殴打着,可怜兮兮地道:“心丫头,才几年不见,你就把为师的给忘得一干二净啦!”
乔其的话可给马德心一个当头棒喝,“师父,你是师父。”
“心丫头,几年没见,你倒是出落得挺标致的嘛!”乔其对她评头论足一番。
“那当然。”马德心对着他娇笑着。
他给了她一记响头,“一点都不害臊,羞!羞!羞。”
“事实如此嘛!”
大伙儿笑闹着,突然一个清脆、骇然的尖叫声让众人停止谈话声。
啊!糟糕,马德心拍了额头一下,她既然把花儿给忘得一干二净,瞬间,她飞奔出去。
花儿一边骂着马德心,一边提着蔬菜水果走进大厅,一见到大厅中的玉琴,她把手上的东西甩在地上,直冲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