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心只顾在心中沾沾自喜,殊不知马德世正在排斥他对玉琴突生的感情。
花儿打开玉琴的房间,注意到她的落寞情怀。
“小姐,还未就寝。”花儿心疼地问道。她看见小姐的眉头正凝着愁。
“花儿,我……”玉琴脸红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她现下多么希望那位仪表出众的公子会念她、想她。“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正是她现在的心情写照。
“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公子了?”花儿忧心忡忡地问。
玉琴的俏脸更加红润了,“花儿,我……我是不是太不知羞了。”有哪一个黄花大闺女像她如此的不端庄,她在心中斥责着自己。
花儿摇摇头,“小姐,你已到了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龄了,哪来的知羞与不知羞的疑问。”她温柔地安慰着玉琴起伏不定的心。
小姐虽然饱读四书五经,但对于风花雪月之类的事却完全陌生。
玉琴娇羞地笑着。
“小姐,你也该就寝了,你要是再不睡觉的话,明儿个可就难挨了。”花儿所指的便是那做不完的苦差事。
玉琴点点头,“花儿,你累了就快去歇着。”
“嗯,我会的。”
姜凤仙端坐在自家凉亭里,她和爱女一边品茗、一边对奕。
棋局结束后,马德心努力地横扫桌上的零嘴,而姜凤仙品着茶,陷入沉思。
正当马德心吃得津津有味之际,她听到母亲的叹气声,“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你?”
“德心,你有没有发觉到,你大哥最近很不对劲?”
“不对劲?!”马德心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大哥怎么了吗?”
“你没发现到你大哥最近常发呆和傻笑吗?”
马德心鬼灵精怪地转了转眼珠子,经娘这么一提起,她倒有同感。
“娘,你发现什么了吗?”娘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德心,你没有感觉到吗?”
姜凤仙一看见女儿在发呆,便发出不悦之鸣,“德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娘,会不会是大哥有了成亲的念头。”
“成亲?!”
“娘,大哥在六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姜凤仙的脸色倏地变苍白,她的心正隐隐作痛着。“德心,你可千万别在你大哥面前提起这档子事。”她告诫着爱女。
六年前,她大哥姜安仁和其妻丁琦梅,因长年无子无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收留了身份不详的姜巧儿。
姜巧儿异于一般大家闺秀的开朗气质,很快地,令马德世陷入情网。
姜凤仙也被她那种气质给吸引,便着手安排他们订亲,但是谁知道巧儿却已心有所属,从此以后,他变了。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他们的感情可由此赋情,马德世虽然知道自己情如山石,永远如斯,但是,这样的一片赤诚,又该如何传达?恐怕无法再传达了,她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他只能希望她幸福、快乐了,并且把对她的爱永远埋藏在心底。
姜凤仙只希望儿子能够“快刀斩乱麻、慧剑斩情丝”。
“娘。”马德心被母亲苍白的面容吓了一大跳,难道大哥真的曾经发生什么事?
“德心,你大哥想成亲的事儿是真是假?还是你随便胡诌的。”
德世真的想成亲吗?他把那件事忘怀了吗?一团团疑云在姜凤仙心中兜着。
哎呀!娘真是越来越笨了。
“娘,你不是老早就希望哥哥他们成亲吗?”怎么这会儿又变卦了。
“德心。”姜凤仙严厉地瞪了宝贝女儿一眼。
马德心吐吐舌头,娘亲的瞪眼杀伤力还真强,这下她也没办法再卖关子了。
她乖乖地诚实招供。“大哥在几天前曾遇见一位姑娘。”
“姑娘?”姜凤仙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德心你说,是哪家的姑娘?”
德心快被母亲大人猴急的举动给打败。
“娘,你可别乱来,八字都还没一撇耶!”她好心地提醒着母亲。
“我就是要让他们八字有一撇。”
“娘,你可别胡来。”马德心急急忙忙地劝阻着。
“德心,你要是不告诉娘是哪家姑娘的话,小心我在你爹那儿告你一状。”姜凤仙威胁着女儿。哇,好卑鄙的手段。“娘,你好阴险。”
姜凤仙一点也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只要宝贝儿子能买得良缘和幸福,稍微卑鄙一下又如何?
“德心,你到底说是不说?”
“说。”当然是说了,她又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风家堡的二小姐啦!”
“好,很好。”风家堡二小姐,姜凤仙深思了一会。
她瞄向女儿,“德心,算你聪明。”说完,她便朝着议事厅走去。
马德心傻呼呼地呆站在原地,搞不清楚母亲又要搞什么花招了。
马威专注地聆听着儿子们对近日生意上的报告,脑海也正在思考着和风家堡合作的事情。
他年轻时的挚友柳忠福,是风家堡的总管,所以马威知道风家根本不是从商的料,难怪他们无法在商场上争得一席之地。
“德世,跟风家合作的事,你评估得怎么样了?”马威关心的问。他现在几乎都将生意上的事,交由大儿子管理,所以他得先询问大儿子的意见。
“我还在评估当中。”马德世知道柳叔和他们马家的关系匪浅,但生意上的考量,仍是得仔细考量利与弊的问题。
“嗯。”马威赞赏地点点头。
马德世越来越有领导人的样子,他在生意上的快、狠、准,是无人能及的。
“德世,适时地给予你柳叔一些协助。”
“嗯,我会的。”德世向父亲承诺,他知道柳叔是一个文采相当好的文人,但在生意上,可就不得而知了。
马威满意地点点头,把注意力转向武功精湛、喜欢钻研古物的三子马德和身上。
“德和,你何时启程去雪山拜见你们的师父?”智慧老人——乔其可是自己儿女的师父,他是武林界的长老,德和每年都代表他们兄弟姐妹到雪山拜见师父。
“大概是这个月月底。”
“成亲的事儿可别忘记了。”马威非常善良地提醒三子一声。
马德和无奈地吐吐舌,他这个人漂泊不定惯了,突然要他安定下来可能吗?
马威的注意力来到小儿子马德平身上,他常常莫名的发愁,二十三岁的他,已经是杏林的佼佼者了。
“德平,博仁馆的病人,你还应付得来吧?”马威相信儿子的神医之名,并不是浪得虚名。
博仁馆是他们马家回馈百姓的机构,只要是上那儿看病的贫穷人家皆不予收费。
“嗯。”马德平简洁回答。
但一旁的马德界却出声,主动向父亲大人坦诚,“爹,我最近很少上。烟花楼。了。”马德界知道父亲的注意力就快转移在自个儿身上了,他还是乖乖地招供,以免被父亲“冗长”的教训给淹没。
“你……”
马威本想好好教训他这风流成性的儿子,但谁晓得,又被他给“抢白”了。
“我也很安分地去绣庄打理生意。”
“你这个兔崽子,你最好少惹事生非。”马威都快被他给气疯了,既然他能把马家编坊看好,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他的宝贝儿子个个都出类拔萃,但就是不知为什么,四个都仍是孤家寡人。
难道月老不做美吗?改明儿个,他一定会“携家带眷”上月老庙去祈福一番。
第二章
王大娘近来常烦恼着丝路那边的生意,而柳总管上马家商议合作,也不见好消息传回。
风青青见着了母亲忧愁的面容,“娘,是不是有什么事令你烦心了?”
“没……没有,哪有什么事。”王大娘不忍心如花似玉的女儿跟着自个儿烦恼,她王大娘的女儿就只管做好千金小姐就好了。
“娘,为什么最近常有丫头被遣送回家或被卖掉?”风青青道出疑问。
“青青,这些家务事你都别管。”王大娘顾左右而言他,“青青,你都已经二十有一了,该准备成亲了。”
王大娘对女儿眼光高过于顶的态度挺不赞同的,上门提亲的少爷们,她不是东嫌嫌,便是西挑挑,搞得人家都不敢上门提亲了。
“娘,你干吗老要人家赶快出嫁,是不是不疼我了?”风青青假装汶然欲泣的模样。
“青青,娘只是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好夫婿来疼爱你。”王大娘苦口婆心地劝道。
“娘说得对极了,青青,你也老大不小了。”王大娘的儿子也开始帮腔。
风青青生气了。“大哥,你什么意思嘛?”
风阿成故意潇洒的摇着扇子,“我就是这意思。”
“你……”风青青见吵不过吊儿啷当的大哥,便转向母亲求援,很快的挤出几滴眼泪。“娘,你瞧瞧大哥,他欺负人家。”
“眼泪攻势。”风阿成嗤之以鼻。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可不可以不要吵了。”她都已经够烦的了。
“娘,既然府里的丫头少了,要玉琴和花儿多做一些粗活儿怎么样?”风青青抹去泪珠,向母亲献计。
“言冷……”王大娘有些许迟疑。“我怕柳总管会怪罪下来。”
平日,她都是趁柳忠福不在庄里,才敢使唤玉琴做粗活,但是现在他回来了,她怎么敢胡作非为?
风阿成一听到妹妹的坏心眼,沉不住气的道:“娘,青青的馊主意是行不通的。”要玉琴那瘦瘦弱弱的美人儿去干粗活儿,他可舍不得,光是想到她那甜美、迷人的俏模样就已经教他唇干舌燥了。
风青青瞪了风阿成一眼,她注意到了,大哥的目光很淫秽,她知道大哥一直很想染指玉琴。
“大哥,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吗?”风青青冷笑出声。
“青青、阿成,你们都别再吵了,让娘安静、安静。”王大娘阻止两兄妹的争吵。
玉琴呆呆地陷入沉思,她发觉她最近干的活儿越来越多,以致她读书的时间,相对的减少了。
家里头的藏书阁又被姨娘给销了起来,她只能在市集坊间,买些破书回家诵读。
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
“小姐、小姐,不好了……”花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柴房。
玉琴紧张兮兮地将破书藏进草堆里,她还以为是风青青来这儿找她麻烦了。
见着来者,她松了口气。“花儿,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姐,二夫人要把云儿她们给送回家乡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玉琴开始担心了,姨娘该不会是遇着什么困难了。
“小姐,会不会是老爷所留下来的财产,给大少爷和二夫人败光了。”花儿大胆地假设着。
“花儿,别胡说。”玉琴轻斥花儿。“柳大叔人呢?”她相信柳大叔一定会好好守护风家堡的。
“柳大叔上马家去谈生意了。”
“是吗?”难道姨娘和柳大叔真的碰到了困难。
这个时候,门被粗鲁地踢开。
“风玉琴、花儿,你们两个还有时间偷懒啊?”风青青一身红色骑马装,显得俏丽。
“青姐姐?”玉琴被吓了一大跳。
“风玉琴,你上山去砍柴了没?”
玉琴咽了口口水,怯怯地答道:“还……没。”
“还没?!”风青青恶狠狠地瞪着她。“那你去挑水了没?”
玉琴仍是怯怯地摇着头。
“那你还有闲在这边蘑菇。”风青青拿起绑在腰间的银鞭,狠狠地抽打在玉琴身上。
玉琴疼得差点就晕了过去。
“大小姐,你……你实在太狠毒了。”花儿大吼着。
风青青身体丰满、健壮;而玉琴则非常瘦弱,她怎么禁得起打呢?
“死丫头,你也想讨打是不是,敢教训我!”
玉琴强忍着痛楚,急忙劝告着花儿。“花儿,快向青姐姐道歉。”
“小姐……”花儿本想多说些什么,但一瞧见玉琴那坚持的眼神便作罢。“大小姐,对不起。”
“哼!”风青青冷哼道。过了几秒,她冷淡地瞥了一眼花儿,“花儿,你还不赶快去干活,还愣在那边做什么?”
“可是……”她若走了,那小姐不就孤立无援了。
“怎么?”风青青挑起眉。“怕我吃了风玉琴不成。”
“花儿,你快去做事。”玉琴即时制止花儿呼之欲出的话语,她还真替花儿捏了一把冷汗,担心青姐姐给她一顿好打。
花儿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柴房。
风青青见玉琴呆愣在一旁,便拧了下她的大腿道:“风玉琴,你还发什么呆?快干活啊!”说完,她才踱出柴房。
玉琴心中的酸楚与皮肉上的痛苦是没有人会知晓的,她的眼眸泛出晶亮的泪光。
玉琴拖着疲惫的步伐朝山上走去,背上的锄刀恍若千斤重,拖得她摇摇欲坠,而身上的淤青红肿令她感到身心俱疲。
当她越往深山里走去,就越能清晰听闻一阵阵哀戚、绝美的笛音回荡于空气中。
她不由自主地循着笛音迈步而去,她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山崖前的岩石上。
白衣男子的侧脸很俊雅,一股熟稔的感觉袭向她,她在草丛间迟疑着,该过去与他打声招呼吗?
最后,玉琴决定安安静静地离开,她的柴还没砍呢!于是,她落寞地循着小径步下山。
突然,一群长相粗野、奋着胡子、面目狰狞的男人霍地包围住她,她被吓得花容失色,跌倒在地。
“嘿,咱们兄弟今儿个真是他妈的走了狗屎运,这边有个标致的小村姑。”为首的老大色迷迷地抚着落腮胡朝玉琴走去。
“老大,这个娃儿长得挺不赖的。”其他的小喽罗吹着口哨起哄着。
“嗯。”为首的老大赞同地点点头。“兄弟们,咱们不如把她掳回去当我的压塞夫人。”他兴致勃勃地说。
“老大,不如……”一个小喽罗脸上浮现猥亵的表情,向他老大眨着眼睛。“现在就和她洞房。”“咦,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为首的老大不怀好意地盯着玉琴苍白的面容。
玉琴本想即刻逃跑,可才踏出没两步,便被他给擒抱在怀中。
“唷,俺的小娘子在害羞耶!”他粗鲁地在玉琴绝美的脸蛋上亲着。
“你放开我……”玉琴感觉到一阵啃啮的疼痛正侵蚀着她。
为首的老大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推倒在地。
“嘶”的一声,她的襟口被他撕开,露出亵衣与雪嫩粉红的肌肤。
其他的小喽罗纷纷开始寻找适当的位置,好欣赏香艳的镜头。
玉琴疼痛地紧闭着双眼,心想,她若再不伺机逃走的话,就糟了。
她一手抓紧半敞的襟口,一手拼命地挥打着。“不要,你不要碰我。”
她想趁机逃跑,却被他抱得更紧。
“小姑娘,和大爷我好好享受一下鱼水之欢。”
一股恶心的感觉窜入她脑海,她使劲地给了他一巴掌。“你无耻。”
她被压得快喘不过气,几乎晕眩过去,在她晕倒前,看到她身上的男人被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