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他来说,是调剂身心的附属品,是用房子、金钱、珠宝可以满足的动物,他一向能与女人达成平衡点,这是他乐见,也乐于享受的。
她是有一点不同,尽管她是处女,不解人事的年轻女孩,他还是破例的要了她。
她有什么魔力吗?
不论她有什么魔力,对他寒漠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
刺眼的阳光投射在以柔脸上,她皱着小脸,翻转过身。她好累,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仿佛在抗议着,她需要休息,况且今天的床特别的舒服,令她眷恋不已。
怎么她今天会特别累呢?她做了什么吗?她得想想她到底做了什么。
「啊!」她尖叫着从床上弹跳起来,她想起来了。
低头看着赤裸的自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幕幕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
她环视屋内,不见那个叫寒漠的男人,他的名字令她记忆深刻。寒漠……怎么会有父母把小孩的名字取得如此冰冷。
她抓着被单下床寻找她的衣服,但她发现除了他的衣服外,没有其它衣服。该不会是在浴室吧?她想也没想就推开浴室的门。
「啊!」她尖叫,两手捂着张大的嘴,杏眼圆睁。
她看到他了,他裸身站在洗手台前,健壮的臂膀上还留着几条红色抓痕,她猜想那记号可能是她留下的。
红晕迅速染上双颊,她昨天似乎不只抓伤他,她还……还咬他,天啊!她没脸见人了。
发现他充满笑意的眼眸梭巡着她,她才惊觉自己的手是捂着嘴巴,而不是抓着被单,所以他是赤裸的,而她也是赤裸的,他不吃亏的看着她。
她赶紧抓起被单围住自己。
「假如你是来邀请我共浴的话,我很乐意。」
共浴!偌大的池子映入眼中,一幕幕的激情春色重回脑中,拍打的水声、低喘不休的呻吟……她羞涩得连身体都红了起来。
她转身贴在浴室门外的墙壁上,看不见他却又离他很近,至少这样让她觉得有一丝安全。
「我的衣服……」
「我让人给你买新的,等会会送上来。」
他从不碰处女,一来嫌烦,二来也没有必要,身心成熟的女人较适合他,不拖泥带水,好聚好散。
但他却破例碰了她,一个年轻的处女,她到底有什么魔力,令他神魂颠倒,把原则拋到九霄云外,只为拥有她。
「我只要我的衣服。」
他的冷漠令她觉得自己像个投怀送抱的女人,事实上她也没有资格怪他,她沉浸在他主导的性爱中,她没有严厉斥退他,也未表明她的坚决,所以她跟投怀送抱的女人实在没有差别。
她噙着泪水,只求赶快从这里消失。
「你的衣服我丢了。」他走出浴室,在腰间围上大浴巾,两手抵着墙壁,将她困住。
「你怎么可以丢我的衣服?」
「难道你还要穿那件被人撕破的衣服吗?」他冷冷地开口。
她不敢相信她的老板竟会对她起邪念,他结过婚了,两个孩子跟她差不多年纪,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可以做她爸爸的人,竟会下药迷昏她,还卑鄙得让她吃了春药,要不是寒漠,她早就被老板侮辱了,若真是如此,她会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
像是存心要令她痛苦似的,他从齿缝中进出话来,「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他肥胖的手在你的大腿上摸着,色迷迷的眼早已把你全身都看遍,那快流出口水的嘴,舔在坏的小腹上,慢慢上移……」
「不……」她摇晃着头,泪水决堤而出,娇躯不停的剧烈颤抖。
「没有勇气听?你该庆幸他还没占有你。」
「你不要说了。」她身躯下滑,曲着膝盖,抵着脸,闷闷的传出阵阵啜泣声。
「哭泣能让你忘记此事吗?别像个小孩子。」
她还是伤心不已。
寒漠走到茶几旁拿起一根烟,点燃后缓缓吐纳。
「我的手也在你大腿上游移着,甚至到达你最隐密的地方,我的嘴可不只亲过你的小腹,还舔过你浑圆的蓓蕾,甚至我还占有了你。」
她抬起泪眼不解的望着他。
「你伤心吗?哭泣吗?似乎没有,你激情的叫喊、哭泣是因为欲望,不同的男人你倒是下了不同的注解。」
「什么意思?」
「于以柔,是你不够聪明还是装胡涂?」
「我不懂。」
「是因为我健壮、我年轻,所以你不伤心,还是我比那老头有经,所以你不哭泣?」
「你好残忍!」
她怎会一眼就喜欢上他,盲从的看不见他的残忍,她眨下的泪串串滴落,眼前的他似乎长了一对黑色的翅膀,像极了恶魔。
「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不要告诉我你例外。」
「我不要任何东西。」
他冷冷一笑,「你选择了我就是选择了钱,难道你不知道我寒漠有的是钱。」
「我根本不知道你有没有钱,我才不希罕。」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一向想尽了花招要引他注意,期盼能成为他的情妇,他对女人非常慷慨,为了财富,她们总是有心机的耍手段,而他早已司空见惯。
「你是恶魔、是混蛋!」
她声嘶力竭的嚷着,她之所以愿意交出自己,是因为内心对他有着莫名的悸动,虽然是一夜情,但对她而言是这辈子最美丽的回忆。
如今仅存的感觉却是骯脏、下贱,他把她当……妓女,他竟把她当妓女!
「一个有钱的恶魔。」
「那请问有钱的恶魔,你该赏赐我多少呢?」
哼!女人终究是现实的。
「一个处女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年轻的处女。」
「我值多少?」
「五百万。」
以柔忽尔一笑,她就只值五百万,她从不知道她的真心是可以用钱来换的。
「嫌少?那就一千万。」
「我要现金,现在。」她猛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索讨他认为该给她的酬劳。
寒漠放下烟,二话不说走到保险箱,取出一千万的现金交给她。
以柔捧着一叠叠的钞票,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老天竟对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她宁愿醒来后就见不着他,从此两人再无交集,至少她对他的回忆是美丽的,而不是这的恶劣不堪。
「钱是万能的吗?」
「不是,但没有它却万万不能。」
「尤其是对女人吗?」以柔苦涩的问。
「你再次应证了这点。」
「你错了,钱不是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是一份尊严,一份生存下去的尊严,你不懂,或者你强迫自己不懂,是怎样的生活造就了你偏执的想法?钱对你来说曾经是非常重要的吧。」
她敢肯定,他一定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而那段过去让他变得眼中只有钱,他眉间舒解不开来的结也因那段过去吧!
寒漠冰冷的神色闪过一丝震惊,仿佛她探测到他的内心,知晓他过往的饥寒交迫,钱……曾经对他来说,是真的万分重要。
她永远不能体会他所遭遇的,难道她自认为一个夜晚,她就能了解他,想扮演救世主来救赎他?她非常的不自量力。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捧着巨额钞票,却还在对我说大道理的女人。」
「这钱是在对我证明你的残忍。」
「它会帮你疗伤止痛。」
她发了疯似的拚命把一叠叠的现金丢向他鄙夷的脸,她不在乎被单掉了,也不在乎自己赤裸,她只觉得心痛。
「你做什么?」他抓住她的双手,满天的钞票散了一地。
以柔的眸子再次溢出了泪,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她挣脱了他的箝制,冲进浴室。
她凝望着镜中的自己,与寒漠的缠绵浮现脑中,是那么令她心痛又心动,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是永难磨灭的,谁不希望它是美好的,是跟心爱的人一起完成的。
他怎能如此残忍,在美丽的表面泼下污水,让美丽褪尽,只留下丑陋。
她环抱着自己,赤裸的肌肤提醒了她的失去,像是对她嘲笑般令她憎厌,她拿起刷子,忿忿的刷着她的手臂和身体。
她要刷去他的痕迹,令人恶心的痕迹。
寒漠并未拾起满地的钞票,只是任它们散落着。她跟他要了一千万,只为把这些钱砸向他吗?
也许他真的惹了一个麻烦。
见她许久未走出浴室,他决定一探究竟。
当他望见她的所作所为时,他喃喃诅咒,冲动的夺去她手中的刷子,她细致的肌肤已被折磨得通红,甚至破了皮、渗出血丝。
「你不要碰我。」她挣扎着,完全不顾虑身上的疼痛。
「我可以不碰你,但你别伤害自己。」他不愿看见她雪白的肌肤有任何瑕疵,那会令他不忍。
「我才不会为了你伤害自己。」
「那我请问你,你在做什么?」
「我……」这一刻,她竟觉得窝心,他似乎有点关心她。
「我在去除你的记号。」
「那你成功了,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留下的记号。」
「你是坏人。」
对于她的控诉,他感到可笑,「你现在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你这头小绵羊已陷入大野狼的陷阱中,无法脱身了。」
「大野狼酷爱自由,会让小绵羊束缚吗?」
他惊讶于她的聪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了解他的人,她是第一人,也许……他该留下她,他相信那会是很有趣的日子。
「大野狼依旧自由,小绵羊却再也逃不出大野狼的手掌心了。」
对于他的回答,她嗤之以鼻。
寒漠不禁被她的表情逗得狂笑不已,「于以柔,我要定妳了。」
她的眼眸明显的写着不妥协,「现在正好是白天,你作的是白日梦。」
「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以柔自认她没能力跟他打交道,她怕自己会输得彻底,在她心里有了他之后。
「怕你自己爱上我吗?」
「我才不会。」是的,她真的怕。
「我不会爱上你,你也不会爱上我,我们将是完美的一对。」
她才不会如他所愿,纵使她有一丝心动,她依然相信她不会为他所有。
但她低估了寒漠,他的强势、他的不容拒绝,终究还是掳获了她,她甘心为他所有,痴痴的守在他背后,期望他的真心终有一天会属于她,这样的结局,是她始料未及的。
第二章
五年后
那一夜过后,寒漠拥有了以柔,以柔也把自己交给了寒漠。
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她的笑容却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快乐。
寒漠。
怎么有人名字可以取得这么的毫无感情,这么的冰冷,更悲哀的是,寒漠人如其名,在他身上她体会不到一丝温暖,如同身在寒冬中,在他身旁,她永远只能感受到冷漠、不在乎,在他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只在他有需要时才会存在,其余时间她就像空气般的不受重视
而她竟然习惯了。一千多个日子,她一次次的伤心,一次次的绝望,她不是不曾试图改变他,但总碰了一身的冰,她终于知道,她对于寒漠是可有可无,那冰冷的心不会为她融化,如果她无法进驻他的心坎,那她又何苦留恋他呢?
但她终究还是留在他身边,只因女人特有的傻,是的,她爱寒漠,所以甘愿痴守在他身旁,不求一点回报,她不知道她还可以撑多久,她只知道现在好好的爱着他,直到有一天她离开,因为改变寒漠不如改变自己。
她总是一再承受他刻意的伤害,他们好似在比赛,看是她承受不住他的伤害而宣告投降,还是寒漠终于了解她的一片真心,而停止对她的无情。她有自知……这一路她是节节败退了。
对于寒漠的一切,她知道的少得可怜,原以为他只是个有钱的商人,直到在报上看到他的消息,才知道他原来不只是有钱的商人,还是一个跨国企业的负责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寒漠看上她哪一点呢?她的不纠缠,不过问,她的安静,一无所求吗?若这是他对女人的要求,那她真是可以得满分了。
她知道寒漠不可能只对一个女人忠贞,但她又有何权利要求他的忠贞呢?她只是个跟着他的女人,连女朋友的资格都不算,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感受,他像天,爱他的女人只能依他的生存法则围绕着他,尽管四周的景物不断的变换,他依然不为所动。
她强迫自己看淡寒漠的无情,现在她所需要的便是等待自己聚集勇气的那一天,潇洒的离开这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以柔将洗好的碗筷放入碗篮,偏头看着坐在书桌前,目不转睛盯着手提电脑的寒漠。从他进门,吃饱饭到现在,他们不曾交谈一句话,她不说,他也不说,这是他们的相处之道。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他今天突然的到来还真是吓到她了,她还以为他至少要惩罚她半年以上不见她,毕竟他上次是很不悦的离去。在她生日那天,他送了她一条价格不菲的项链,而她不要,他气得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项链,她照例收进快放不下的珠宝盒内。她不认为她错了,他送她珠宝的心意总不单纯,他要证明金钱是能买到她的,她还有这一点骨气,而他不能收买她的骨气。
「你要在这过夜吗?」以柔轻问。
寒漠只是专注手上的工作,没有响应。以柔也不再追问,只是恬静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纵使她的眼皮已沉重,她仍旧贪恋的凝望着他,如果这次错过了,下次见面可能又是遥遥无期的等待。
寒漠合上手提电脑,走向她身边一把便横抱起她,她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
「累了回房间睡吧!」一个跟他相处五年的女人,在每次他碰她时还会脸红,真是清纯。
「我可以自己走的。」她没伸手勾上他的颈项,只感觉脸庞越来越灼热。
寒漠恍若未闻,只是将以柔放到床上,含羞带怯的她总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股男性原始的欲望在他腹部窜起。
以柔一如往常的腼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每个一步骤,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羞涩,突然,电话铃声让她心头颤了下,她见寒漠停下动作,赶紧起身接电话。
「你好。」
「请找于以柔小姐。」
「我就是。」
「我是李杰生,很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
「老板,有事吗?」
「是这样的,高雄分公司传来消息,厂内职员似乎有大罢工的迹象,明日一早必须南下高雄处理,所以……」
「我知道,我必须跟着南下高雄,是吗?」
「很不好意思,这么晚通知你。」他的秘书真是善解人意,令他不对她动心都难,但似乎他的努力还不能打动美人芳心,以柔对他总是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