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家爵士最烦忧的人,其实不是你.」
「夫人很抱歉,我没办法!」艳没头没脑仓皇地低嚷。
爵士夫人为她敏锐的心思惊叹。既然如此,也不必绕圈打迷糊仗了,单刀直入
最好。
「嘘,你先听我说。前天有一则新闻,在『莱斯特广场』的地铁站有个狱警撞车自杀,当时曾经引发一场虚惊。这名自杀的狱警和TC曾有一段过节。」
「您、您怀疑是他杀了…… 」艳喉咙艰涩得说不下去。
「不,他没亲手杀他。」爵士夫人语带保留地点到为止。「爵士和我很担心,TC是优秀人材,为这种人葬送他的一生划不来,这孩子糟就糟在专挑险锋走,有着超乎常人的耐性与执念。危险的小把戏他愈玩愈得心应手,这次没玩出破绽,难保以后不会呀,一意孤行下去,我们很担心他万一走上黑路会回不来,必须有人适时拉一拉他。这是爵士不断派人说服TC,希望他为他工作的原因。」
「我们的关系很表面,我无法左右他的决定!」感觉愈抗拒,双脚下沉愈快。
「只要女人够好,再顽强的男人也驯化得了。他会听你的,我换个说法,他只怕你不开口向他要求。适度的要求,有时候是一种在乎的表现。小艳,你不想和他陷入肉体之外的承诺关系,对吗?不想被人理所当然地认定你们是一对,是吗?」
艳脸色苍白,惊惶抬眸看着洞悉她心情的晶灿杏眸,无法反驳。
「你不是性行为随便的女孩,女人和男人不同,我们的感情和肉体是无法拆开看的。你真的不受那孩子吸引吗?不觉得他的强悍很吸引入吗?」
停!她不想听这个!他们和其它人一样只是床伴关系,没别的呀!
「你也听见了,爵士疼爱你,不想为难你,这些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不忍心我家老爷卧病在床却无法安心静养,他老为TC的事情愁眉不展,我看了真心疼。」
不!别说出来,夫人明知爵士是她唯一的罩门,她无法拒绝呀!别说别说!
「假如夫人代爵士恳求你帮这个忙呢?小艳,你愿意帮我们这一次吗?」
艳只觉身陷沙砾中,剩下一颗头颅在不断下沉的流沙之上,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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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无法无天!扑克牌室猝然寂静无声,只剩一堆急促不稳的呼吸声。
被分派到最差方位的某小子背门而坐,俊脸酷酷地垂下看牌,满室杀气腾腾中他硬是处之泰然,呼吸平顺得让人很想在他裤裆来上一脚!最教老大哥们面目狰狞的是,每次比赛这位老弟把刀子反手一扔就算了事,他从头到尾没回头检查结果,完全不动如山。这个猖狂动作的背后只意味一件事——小混蛋认定就算他蒙着眼睛乱射一通,也不会输给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大哥!
他是没被心情很烂的大哥们围殴过啊?!
「坏孩子们,晚餐在厨房!要吃自己去端!」久等不到人,姆妈火大狂催。
「垣次换年纪最小的的混球跑腿!赞成的握拳!」
八比一,TC在英国皇家特别空勤队一票菁英战士瞪眼威吓下,懒懒踱出牌室。
「垣个夏天真热,混小子!顺便拿几瓶冰啤酒过来!」
TC到吧台拿酒,适巧看见姆妈把几个胆敢在她店里吸毒的小鬼丢出门外。
姆妈叉腰将四个好吃懒做的小鬼头痛斥一番完,回身将跟出来凑热闹的客人们赶回店内,她忽然听见一声示警的惊呼,接着她后颈一凉就被一枝金属物抵住。
「小鬼!年纪小小不好好回家念书,你学人家拿什么枪!」姆妈怒斥。
砰!对空鸣枪完,混混头目又将枪口抵住姆妈:「死老太婆!你再说嘛!」
见苗头不对,众人准备入内搬救兵,就听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喀嚓!
这里的酒客十之八九在特种行业工作,这种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痛毙了!
「啊——」反应稍嫌迟钝但很凄厉的痛吼蓦然叫起。「啊啊——」
围观的人群见TC如见瘟神,纷纷退散回酒馆,而引发众人抱头鼠窜的元凶神色冷峻、眉眼阴寒。不管小鬼痛得跳脚、哭号声多么凄厉可怜,TC一掌将他痛得抽颤的手臂反折在后,取走小鬼用来耀武扬威的手枪静静研究。
「好孩子,他们还小,稍微教训就好。」姆妈帮顶多十五岁的小鬼头求情。
「没有小到不会玩枪。」丢开痛到全身抽筋的小头目,TC脸上毫无怜悯之色,缓缓抬起眸:「下次拿枪指着别人之前,不妨想想这种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
说完,手臂冷淡横举——砰砰砰砰!
小鬼们仍搞不清划过耳边的风声是什么,四人颊上已各多了一道沭目血痕。
「好了好了,给过教训就好,你们还不快点送他就医!」姆妈推走TC,挥手让总算反应过来也尿了一裤子的小鬼头快点滚蛋。
跔到老妈妈地头撒野,简直活腻了,这里可是凶神恶煞的大本营呀!傻蛋。
「哈啰,TC兄弟。」巷底有一个身影远远走来。「大猫兄弟在这里吗?」
「在里面输牌。」TC进门前,朝白瑞身后迅速瞄一眼,像在搜寻谁的芳踪。
「小女孩呢?」老姆妈替TC问出心中的渴望,深知小两口从年初一别,现在已经七月中旬,还未见上一面。这么久没见,难怪TC这热恋中的孩子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你不是和她一块出门工作,怎么没把我的小女孩顺便带来?」
「小女孩是谁?哦,小艳吗?」白瑞拉拉衣领散热,没发现他亲昵自然的称呼微微绷住TC的俊容。「她没来店里吗?奇怪,我刚才有碰到她啊。」
跨入酒馆大门的长腿僵住,TC低下头找烟。「你在哪里碰到她?」
「那边的巷口。你有急事找她吗?我可以帮你联络,小艳今年是我的人。」
「不用了。」TC没有回头看白瑞,走进酒馆,提起吧台上一只啤酒桶。
他和小女孩吵架了吗?姆妈担心看见TC控制不住恶劣的情绪,脸色微青。
TC这孩子行事低调,小女孩也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曝光,这里除了她、大猫和爵士夫妇之外,没人晓得两个孩子关系亲密。自从年初小女孩决定加入爵士公司,定居伦敦之后,她感觉到TC这孩子悬宕多时的心终于落地,大大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她得赶紧问问小女孩发生了什么事。
「老姆妈,你打电话是要找小艳吗?你找不到人了。」白瑞越过突然停在牌室
门口抽烟的TC,走入牌室边响应姆妈的追问:「她刚说要直接飞去法国走一走。」
半年多来,三番两次和她擦身而过,他以为她忙着工作和适应新环境。
现在他终于确定一件事。嘴角飞腾着一缕冷烟,TC将烟捻熄转身入内。
「坏孩子们,饼干烤好了,自己出来端啦!」
飞刀凌厉射出!
技不如人的大汉起身要为大家服务,他忽然发现:「咦,怎么少了一把刀?」
众人扫瞄到地上躺着一把连门板的边都沾不上的野战刀,满眼不屑。真逊!
「谁的刀啊?是哪个拙蛋连门板都射不中啊,谁——」眼珠子猛然瞪爆。
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珠子在TC静静起身捡刀时也依序瞪爆,众人多有毁损的下巴在他静静走出去端餐点的时候,则是见鬼般掉了一地。
她居然在躲他!手一挥,手上的刀顺势插在门板上,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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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亚一带奔波大半年,棘手的救人任务总算告一个段落。
一下飞机艳先回老公寓洗去满身尘霜,被战斗服困住大半年,她特意换上一袭质料轻软的白色小洋装,穿著姆妈送她的轻俏高跟鞋前往城区找老妈子聊天。
中秋才过,这时节晚上走在伦敦街上已有深冬的寒意。
打大老远艳就看见姆妈店里热闹滚滚,一堆男男女女挤在吧台前比试腕力。
她满脸漫不经心想从后门绕入,忽然,她看见男人堆中有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他懒懒夹下唇边的短烟,后转头与吧台内的老姆妈交谈什么。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看见他,艳脸色一白,一个快步往左手边阴暗的窄弄中闪入,没瞧见黑发男子落座时曾若有所思地瞥一眼她消失的地方。
他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爵士明明说他这阵子不在英国呀!他没看见她吧?
她不想看见他,他的事让她很烦!只要没遇见他,她就不必对爵士夫人的请托做出交代,这种结果皆大欢喜,谁也不必为难谁!
高跟凉鞋慌不择路,敲响寂静的夜色,白色短裙像朵朵浪花在艳的大腿上不断翻腾起伏,这一刻她只想先走人再说,顾不得隐匿行踪。急喘着气,直逃进死巷中,她才在阴影处猛然蹲下抱着微颤双膝,试图冷静她过速的心跳、着慌的呼吸。
怦怦、怦怦、怦怦…… 夜深入静,耳边净是她自己吓自己的心跳声。可是……
可是她有一种不祥预感,他今天是特地来等她的。
今晚她逃不掉了,她有预感她有预感…… 四下无人,冷冽夜风卷起她质地轻软的衣衫,一双擅于追踪的幽魅长腿伴随一股烟味,静静切入她汗水蒸腾的美眸中。
TC停步在艳百般抗拒的小脸前,站姿挑衅,死死盯着九个多月没见的女人。
艳开始气起这个男人。气他害她落入进退不得的局面,处境尴尬!
气他个性古怪难以沟通害她为难。为什么她要逃?
他们只是床伴关系,彼此之间并没有约束或承诺,为什么她要逃?!
「你有三个选择。」声音带着没得商量的强硬态度:「你那里,我那里,这里。」
艳抿紧双唇,不理他。
长腿跪蹲下来,TC凑到她令人生气的小脸前,眼神危险地平视她:「哪里?」
「我哪里都不要,你去找别的女人!」忍到了极点,艳怒跳起来,转身想走却被TC推压在墙上,她动作激烈地反抗他:「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去找别人!」
被她刺痛心中隐忧,TC将冷唇抵在她嘴上柔柔道:「我正好相反,你惨了。」
艳侧开脸却避不开他死缠的双唇,她拼命想推开他,愈挣扎却是愈糟糕。
两人的肢体激烈地拉扯着,比体型、比气力、比武斗技巧,艳都不如身经百战的酷教官卓越,理所当然败阵下来。两人以近身搏击展开一场生死格斗,感觉到TC不着痕迹在忍让她,艳在重创他头部之前硬生生地收手。无论如何对他下不了重手,她困在TC双臂中剧烈地喘息,看也不看从头到尾只是一味凝视着她的男人。
「我告诉过你,你没机会后悔了。」
「我没后悔,我只是对你失去兴趣,想结束而已。」
「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随便挥舞你手中的红布,因为我会当真,这辈子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结束』,你休想。」TC目光深幽,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负气别开不看他的怒绷脸蛋:「我问你最后一次,哪里?」
「我们什么都不是,我用不着听你的。」她顽固做着垂死挣扎。
「既然问题这么多,今晚我们一次解决。这里是你选择的,我尊重你。」
TC冷淡说完,艳冷冰冰的表情立刻土崩瓦解,她傻眼地发现她下身倏然一凉,小内裤被TC粗暴的指劲瞬间扯落于地。
「你这算什么?!」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双手受制于他一掌,她简直气结。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做完之后我才能据实告诉你这算什么!」
黑色冷瞳凝结一层残酷冰霜,他冷冷注视她着慌的小脸,轻轻抚触她脸蛋的一只手在吸引她的目光后突然向下滑,动手解起他黑色长裤的拉炼。艳最后一丝冷静毁灭在他蓄意的行为中,方寸大乱的她死命挣扎着,着慌地张望死巷之外期望姆妈恰好经过。她就是不愿相信他真敢这么做!
TC将她的美腿强行架在他双腿之上,两人的下身紧紧交缠,对于她的怒吼他一概充耳不闻,寒着无动于衷的冷脸,双唇近乎狂乱地亲吻她恼红的脸蛋。相较于她的惊慌失措,TC的动作始终不疾不徐,堪称从容自若。
艳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惧怕这个男人,不想惹他不高兴。
她宁愿他板着一张僵尸脸,也不要看见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惊骇地倒抽一口猛气,感觉他灼热的欲望正在亲密碰触她,艳脱口惊嚷:
「不要在这里!」气人的试探又深了一些,艳脸色惊白,又惊又慌地推拒已然失去控制的冷酷男人,她惊吓过度的娇吼终于出现颤音:「不要在这里!TC——」
这是认识四年多来,她第一次直呼他名字。
猝然停下动作,TC刚峻的面颊被情欲绷得血红,欲求不满的鼻息浓重又炽烈,惩罚她逃避他的行为似的直接吹拂在她胆战心惊的着慌小脸上;微汗的额头敲向她前额时感觉她惊颤了一下,紧闭的冷瞳半掀开,冷唇也逸出了一抹笑。
TC看见他的小姐娇眸大瞠,全身吓得直挺挺,静静依偎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美丽双眸不时又惊又惧地抬起瞄看他静止不动的微红脸孔,像在揣摩他难以捉摸又深邃冷血的心绪。
前一刻表情还阴冷吓人,TC看着艳惊魂未定的楚楚模样忽然笑了。
「别动,除非你肯用其它方式帮我解决,否则别乱动。」怀里诱人的娇躯霎时僵成一尊活雕像,她的反应很侮辱他的男性魅力,但,TC饱含浓烈爱欲的声音粗嘎又性感,额头顶紧闻言不敢妄动的艳:「你为什么躲我?」
双腿被他双手强行扣押,她算不上站姿的站姿太撩人,艳忙着脸色臊红、忙着应付TC落在她脸上身上的亲吻;忙着将随着他偶尔几个懒散得很故意的动作,而频频向上翻的及膝短裙往下压,以免走光。
此时此刻,在这种不堪入目的姿势下,她根本无心理会他烦死人的问题。
「为什么躲我?」TC以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神情,几乎与她面贴面地凝视她。
「我不要在这里跟你谈!」
幽幽注视她固执的小脸好半晌,直看到她终于不耐烦抬眸看他。
「只要你开口,小姐。」TC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值言放下她。
整理好衣服,TC顺着艳羞窘的怒眸,满眼兴味地瞧向墙边一团白色碎布。
「所以?」他弯腰挑起小裤子,挑眉询问小姐意见:「我赔你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