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扳回一城,为了让他老子再看得起他,他打算私下找于篁谈,不管用软、用硬,他都要让美丽企业和君皇集团接上线。
首先,当然是先见到于篁了,他本以为这点再简单不过,没想到却让他碰足了钉子。
于篁不接电话,不见外人,他的电话被拦截,他亲自来四季饭店要见于篁,也被挡在门外,甚至他找莫维哲想攀关系走后门,也挨了冷眼。
该死的莫维哲,若不是看在他是耿然沁哥哥的份上,早就找人来扁他了,跩个什么嘛。
他只好找人混入四季饭店探查于篁的作息,他不相信于篁待在饭店里不出门,等他查出于篁的行踪,他就能安排个不期而遇,见了面,接续的事便好谈了。
现在他找的帮手进入四季饭店,他在等结果,但还真他妈的难等。
终于,在潘安迪不知道第几次诅咒自己的倒霉时,他等的人总算出现了。
「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见人一上车,他就开火。
「大少爷,你以为这是轻松的事吗?进去直接就抓人来问啊?要靠机智旁敲侧击,这都需要时间的。」李明兴解释,将手里拿着的水电工具箱放到后座。
他与潘安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只是命运不同,人家是大企业少东,他不过是平常人家的孩子,看在交情与金钱的份上,他常帮潘安迪做事,当然有许多是搬不上台面的卒仔事,但也不至于到作奸犯科的地步,像今天就是扮成水电工混入四季饭店当侦探。
「你探到我要的消息了吗?快说。」
「别急,让我喝口水好吗?」他抓起矿泉水,抬头猛灌。
「渴不死你的,快说啦。」潘安迪不耐的催促。
这个大少爷真不懂得体恤朋友,李明兴停下,抬手擦去溢出唇边的水渍。
「打听到了,于篁是住在饭店的总统套房。」
「这个我知道,别说废话。」
「我还没说完呢,那是在昨天之前,他昨天就离开饭店,说是环岛旅行去了。」
「什么?真该死,他一个人吗?」
「重点来了,有人陪他一起,一个会让你跳脚的人,猜猜看。」
「妈的,别卖关子了,赶快说。」
李明兴微笑的公布,「四季饭店的女总经理。」
「耿然沁。」潘安迪吃惊。
「宾果,看来这个于篁不简单,才来台湾没多久,就泡到正点妞了,还是你一直追不上的那位舞会皇后呢。」
「你确定?」潘安迪的脸色很难看。
「幸好饭店里真有电线接触不良的问题,我就边修理边和打扫的欧巴桑闲聊,应该错不了,欧巴桑还说,饭店里的人都觉得于篁和耿然沁很相配。」
潘安迪忿忿的捶了下方向盘,他被他们两人给害惨了,他们竟然双栖双宿去旅行,他觉得自己像被耍了的白痴。
「别生气,凭你潘大少要什么女人没有,但是于篁跑了倒很麻烦,你要怎么向你老子交代?」
「管他去死,老子现在很不爽,真是……」潘安迪骂出一串脏话,还不能消气,紧接着拿起手机拨电话。「喂,张组长,知道我是谁吗?嗯,算你有见识,有独家消息要卖给你,包准轰动,出来谈吧……我不会骗你,保证你满意,嗯,可以,半个小时后XX餐厅见。」挂上电话。
「你打给谁啊?」李明兴好奇。
「X周刊。」
「哇,你想使阴的?」
「是他们先对不起我,就别怪我不义。」他不好过,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潘安迪冷笑,发动车子,风驰电掣的离开。
第六章
于篁、耿然沁依着计划,来到第二站--九份。
九份是小镇,自然别想有五星级的饭店,这里都是民宿。
所以耿然沁先是很意外看到设计得古朴优美的民宿,老板夫妇殷勤亲切带他们来到客房,再惊讶于布置得温馨舒适的房间,还有个视野辽阔,可以远见到海的观景落地窗,窗前摆了和式桌椅和一组茶具,简单却充满了清雅闲适。
老板娘热络的介绍着四周景色,也直向耿然沁道谢。
「与四季饭店合作后,莫副总教了我们许多经营的新观念,他说虽然是民宿,也能精致有品质,所以我们听从了他的建议,将民宿里外全都整修了一番,别人笑我们傻,被骗了,但是我们相信莫副总,结果我们成了这里的民宿指标,也成为许多高级饭店要争取的合作对象,这都是因为你们的帮忙,耿总经理,谢谢,真的很感激你们。」
「呃,不用客气。」耿然沁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老板将印刷精美的旅游指南递给于篁,「这里有九份的详细介绍,以及有名的景点和小吃店,你们可以参考看看,若任何问题可以打电话到服务台,不打扰你们了。」
夫妇俩微笑的离开。
当房里剩下两人时,耿然沁在床边坐下,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于篁走到她身旁,轻抚着她的头,「想告诉我怎么了吗?」
耿然沁身体靠向他,于篁也坐了下来,顺势把她搂入怀中。
「这应该不是妳想勾引我的手段吧?」
「臭美。」她轻捶了下他的胸膛,但也被逗笑了。
「怎么,不喜欢人家感谢妳吗?」
「我受之有愧,一切都是哥哥的功劳,我甚至不晓得这间民宿与饭店有来往,我这个总经理实在太不尽责了。」她被感谢得好心虚。
「反正妳也乐当挂名总经理,就当是代替莫维哲收下人家的谢意,妳回去再转交给他。」
「如果可以,我还想将四季饭店送给哥哥,那是他应得的,否则至少哥哥也该有着比我高的职位,但是饭店的股东们就是一口咬定哥哥不是耿家人,没资格拥有四季饭店,若我退出经营权,哥哥也得要跟着离开,这真的很不公平。」
「四季饭店的股东都是耿家人?」
「四季饭店是爷爷那一辈建立起来的,爹地接手时,整个饭店被那些叔伯、姑姑弄得快破产了,是爹地、妈咪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饭店转亏为盈。在爹地、妈咪因意外骤然过世后,手里有股份的亲戚们都想抢下饭店的经营权,不过我继承遗产成了最大股东,我不让那些人插手饭店的事,我只相信哥哥,所以我请哥哥帮忙一起管理饭店。结果哥哥越做越好,我却越来越偷懒,把自己该做的事全推给了哥哥,但是功劳反而都挂在我头上,让我感觉好像在占哥哥的便宜,我不喜欢。」
民宿老板夫妇那么诚心的道谢,唤出了藏在她心里的感触。
默静了下,于篁开口,「妳把莫维哲当外人吗?」
耿然沁立刻反驳,「你在胡说什么?他才不是外人,他是我哥哥,是我最亲近的人。」
「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特意划分清楚,属于妳的也等于是他的,妳没吃亏,莫维哲当然也不会吃亏了,不是吗?」
「呃,就这么简单?」
于篁点头,「妳觉得不对吗?」
耿然沁摇头,「你说得好轻易,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主要是有没有让妳的心情好一点?」
她有点不甘心,又无法否认,「我不知道你这么会安慰人。」
「因为我比妳聪明啊。」他点点她白皙的鼻头。
「自吹自擂,羞羞脸。」耿然沁笑着用食指轻刮他的脸颊。
于篁抓下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下,「至少我把妳逗笑了。」
心震动着,莫名的暖意滑过,耿然沁微歪头看着他,模样可爱又诱人。
于篁眼神变得深沉,「妳这就是真的在勾引我了。」
她想辩解,小嘴才开,他的唇就覆上,封住了多余的话。
轻声喟叹,她似乎逃不开了,闭起眼,双手揽上厚实的肩头,没再做作的逃避,沉沦欲望的回应他的吻。
于篁欣喜的低吟,吻越发的热烈,两人躺倒在床上,四片唇紧密贴紧,不愿须臾分开。
他的唇、手像是带有电流,每个过火的举动都让耿然沁像被袭击般的头昏目眩:心跳加速,呼吸全乱了章法,也忘了该如何反应,由着他一步步攻城略地。
直至于篁一个大动作的分开她修长的双腿,结实长腿大剌剌的侵入,她被他的举动吓住了,人也立刻清醒过来。
「不……不要,放开我……不要……」
她大力抗拒着压在身上的男人,慌乱得手推脚踢,却让他们纠缠得更贴近,彼此的欲望中心像能擦出火来般,令耿然沁无措的惊叫。
「放……放开,快点放开我……不要啊……」
「好,好,我会放开妳,沁沁,冷静,妳别再乱动,冷静下来……」压制住她,怕她伤到自己,也伤到他,见她不再那么激动,于篁才放开她,坐到一旁的床上。
耿然沁飞快翻个身,退到床的另一边。
「你……怎么可以这……这么做?太不应该了……」她红着脸斥责。
「吓到妳了吗?对不起,我该想到的……很对不起。」于篁道歉。
「你想到什么?」
于篁温柔一笑,「总之,我很抱歉,对不起。」
他怜悯的神情惹得耿然沁打直背脊,连忙想扳回自尊。
「你不用一直道歉,我会反抗是因为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了,还不到发生……呃,那种事的时候,不是你所想的,我没有……没有……嗯,你该懂的,毕竟我交过很多男朋友,不是生涩的小女生,轻易就被男人的反应吓住,别看轻我。」
她的解释却让于篁越发拉大了笑容。
「我懂,我没有看轻妳,妳别多心。」
这样的话,还有他刺目的笑,她会相信才有鬼,莫名的,她想起曾看过的一篇新闻报导,美国男人与台湾男人不同,他们没有贞操的观念,反而不爱没有性经验的女人,那代表了生涩和笨拙,让他们较无法享受到交欢的乐趣。
所以这男人才会如此有礼的向自己陪罪?要不然欲望当头被打断,男人怎么可能有好脸色呢。
她咬着下唇,话冲口而出,「是你多心了,你不是我的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于篁扬高剑眉,脸色转为正经,语气也变得冷淡,「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我明白了。」
耿然沁马上就后悔自己说谎了,忙着说明,「不,我的意思也不是那样,不是指那……那种关系,男女之间的,你别误会了,我是指……指……哎呀,要怎么说呢?」心烦意乱的揉乱了一头鬈发。
她到底在耍什么白痴啊?!
于篁看着她,对她伸出手,「过来。」
耿然沁垂下眉,慢慢将身子移向他。
他将人儿抱入怀里,一起躺下。
她僵直了身躯,他又想做什么?
「宝贝,别怕,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妳。」于篁轻拍纤弱的背脊。
「我……才不怕呢。」她咕哝回答。
真是爱逞强。于篁好笑,轻拍她背上的手改成柔柔按抚,放松她的紧绷。
「我还没说清楚,我不是……」耿然沁继续忙着想解释。
于篁修长的手指轻点她艳红的小嘴,「嘘,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话都还没说完耶。
他笑看头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宝贝,「我知道妳是洁身自爱的女孩子。」
耿然沁神情转好,「还有呢?」
「妳不乱搞男女关系。」
她漾出了笑,「还有呢?」
「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我想妳指的该是男朋友吧,而不是床伴。」
他真的了解呢!她欣喜的抓着他的衣襟,「还有吗?还有没有?」
这宝贝现在倒变成逼问官了。
「妳是爱玩又懂得分寸,有趣又不呆板,可爱也迷人的女孩。」
说得太好了,耿然沁一颗心好像刚从蜂蜜里捞起来,甜得腻人。
「你还可以再多说一点。」她越来越贪心了。
于篁大笑,女人的通病,爱听甜言蜜语。
「我比较喜欢化言语为行动。」
他俯脸,给了她一个像三月春风般清清淡淡的吻,少了燎原的热情,却温柔得让人依恋。
耿然沁的心跳又乱了,不敢面对他专注的目光,连忙将冒着热气的脸就近埋入他怀里,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连这样一个轻吻也让她招架不住。
她娇羞的模样令他心怜,顺手拉起薄被盖住两人。
「睡一会儿吧,养足精神再去逛街。」
「谁说你可以睡床上的?!」她马上又伶牙俐齿了起来。
「这房里没有沙发,妳不会狠心要我睡地板吧?而且有我当妳的枕头、抱垫不好吗?」
「我才不希罕呢。」她翻个身,要离开他。
于篁由后面搂住俏人儿,不让她脱出,「我希罕,别走。」
心再多跳了两拍,耿然沁抿着唇,不再反抗的由他抱着自己。
「说说你自己的事吧,我还不晓得你的情况呢。」
「妳想知道什么?」
「恋爱,事业,家庭啦……你说我就听。」
「恋爱?我太忙,其实没什么时间谈感情。我的事业就是君皇集团,妳该从报章杂志看过很多这方面的报导。至于家庭,我的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台湾人,他们的婚姻没维持太长,我出生不久就离婚了,我母亲便带着我回台湾定居。但因为我有严重的气喘毛病,台湾的潮湿气候让我的身体一直很差,所以我十多岁后又移民到美国。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于谚,我们虽然没在一起长大,不过兄弟感情还不错,他现在是君皇集团的副总裁。」
「就这样?」真是枯燥的故事,让她忍不住打呵欠。
「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这回也是我第一次休长假。」
「原来你和我哥一样是工作狂,难怪恋爱纪录乏善可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是玩弄感情的纨桍子弟,是优点啦。」她再打个呵欠。
「想睡了?」
「谁教你的故事一点都不精采。」
于篁微笑,略微调整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
「那就睡吧。」
背靠着厚实的胸膛,鼻端闻到是他阳刚的气息,充满着安全感,像睡在最舒适的被窝里,她眼皮渐沉重。
「其实,你的怀抱还满舒服呢。」
模糊低喃,气息平稳起伏,耿然沁睡着了。
「宝贝,谢谢妳的识货。」
于篁愉悦的一同闭起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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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台北越远,于篁就越有度假心情,虽然外表仍会加上掩饰,不过不再贴上假胡子,省得自己受罪,还让耿然沁狂笑连连。
所以他只戴上鸭舌帽,鼻梁上多了副黑胶眼镜,再换上轻便的牛仔衣裤,已是与他乎日西装笔挺的模样差了很多,展现出另一种粗犷的帅气。
耿然沁自然也穿得简单,T恤、合身七分裤,当然脖子上习惯挂了台轻薄的数字相机,腰间还别着个小腰包,看起来甜美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