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轻点两下,软绵且黏度适中的口感令她惊讶,更让她空了一整天的胃有了食欲。
“那就别多说话,多吃点粥吧!”说著,又喂了她一口,接著一口。
接下来,易心蓝几乎没空多说话,而这件事就此底定,翟曜成功的让易心蓝没法否认两人即将正式展开交往的事实。
吃饱后,又吃了护士拿来的一包药丸,刚稍微恢复体力的她,一会儿又昏沉沈的想睡了。
临睡前,翟曜附耳在她耳畔对她说话。“我得回公司一趟,下班前会赶过来,你有事的话就用手机打电话我,我的专线电话你应该知道吧?”身为他的特别助理,连他的专线电话都记不得的话,就得打屁股了。
“嗯。”他的鼻息绕著她转,让她不安起来,胡乱点了下头,她看著他将他自己的手机搁在枕头旁。“我退烧了不是吗?还得留在医院多久?”
在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她出声拉住他的脚步。
“想出院?”回头看她露出期盼的可爱神情,他心动失笑。“等我从公司回来后,我会去问问医生,晚点再跟你说。”长腿又踅回来,在她回复了点气色的嫩颊烙上一个吻。
原本他只是想轻轻碰她一下的,没想到却一吻不可收拾,他的唇从她的颊开始游移,眼睑、鼻翼、菱形唇角,最后禁不住诱惑地掳获她的唇瓣。
粉白的唇让他渴切的吻成红润,易心蓝双手虚弱的抵著他轻压在她粉胸前的宽阔胸口,使不上力来拒绝他的吻,也不想拒绝,放任自己喘吁吁地接受他的热切。
叩叩!蓦地,敲门声打断了吻得浑然忘我的两个人。
“抱歉,医生巡房,顺便为病人做例行检查。”穿白袍的斯文医师站在门前,眼神饶富兴味。“咳,如果两位能忍的话,麻烦请十五分钟后再继续。”
程咬金杀出,在病床上相拥热吻的翟曜和易心蓝倏然僵住。
“医生,他……立刻要滚了。”还继续?!丢脸丢不够啊!易心蓝红著脸推开翟曜。
翟曜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她,回头瞪了医生一眼。“下次进来前,麻烦请多敲几下门。”咬著牙整整衣服,勉强移动脚步站到一旁去。
现在他不急著走,等医生先检查完再说,情况好的话,也许可以顺便问问出院事宜。
医生细心的为红著脸的易心蓝检查一番,情况良好,肺部并没有感染,烧也完全退了,虽然并发咳嗽症状,但只是普通感冒,只要按时服药就可以了。
“三餐饭后一定要按时吃药,这两天是恢复期,最好尽量休息,多喝水,适当的运动也是需要的。”当场医师开了出院许可和三天的药单。
翟曜拿著去办了出院、领了药,取消了回公司的打算,决定先把易心蓝给带回去再说。
易心蓝很感动他以她为优先考量,心真的真的被感动了。
看来她的感冒病毒是退了,但却另外中了爱情强病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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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躺了两天,又在家里休息两天,易心蓝的感冒已经痊愈,今天一大早她就起床了,一心打算早点进公司工作,直到出门前才记起今天是假日。
在她请假在家休息的这两天,翟曜几乎忙翻了,先前为了照顾她而累积起来的公文和公事,让他连著加班了两天,两天都到凌晨才离开公司,而下班后的他也没马上回家休息,都是先开车来找她,看看情况后才安心返回自己的公寓睡觉。
短短几天,易心蓝的心几乎都放到他身上去了。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他,她本来很讨厌他的不是吗?可是却在很短暂的时间内改变了想法。
回房间将套装换掉,放下了绾在顶上的头发,任其柔顺的披泻在肩上,再换上一件柠檬黄的无袖洋装。
她看著镜中的自己,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好像多了点什么,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对镜子漾起甜美一笑,她翩然转身,轻盈的走出房间,门铃也在这时候响起,易心蓝心情愉快的前去开门,她以为来的人会是翟曜。
可是门一开,外头杵著的却是小弟易炘镌。
高大帅气的身影风尘仆仆,身上背著一只战士黑色背包,穿著薄风衣,运动服和一双旧球鞋,年轻的脸庞扬著大大的笑意,目光炯亮而有神。
“阿镌?!你什么时候回来台北的?”易炘镌在中部读书,正在研究所修硕士学位,他除了上课外,平日都还要打工,就连假日也不例外,所以回来台北的机会不多,通常都得等寒暑假。
但今天却突然蹦了出来。
“刚到。”原本他要直接回山上的,可是他那辆老爷车在十分钟前报销了,所以他只好弃车,就近搭公车直奔大姊这边。“姊,你今天要回去吗?我想搭你的便车行吗?”
“你要回山上啊?你自己不是有开车……”高大的身躯斜倚著门框,易心蓝看他似乎没进门的打算。“你的车不会又坏在半路了吧?”上次也是这样,这次不会也……
“大姊你真聪明!一猜就对。”手指弹了一下,留至及肩的半长发甩了甩。“怎样?你今天有其他约会吗?如果没的话,拜托一下,就顺道载我一程吧!”易炘镌的个性相当克勤克俭,不乱花费,要花钱绝对得花在刀口上。
约会?!“我没有约会啦,可是……”今天是假日,不知道翟曜今天会不会约她?
易心蓝苦恼的偏头思忖著。
可是?!“大姊,你交男朋友啦?”大新闻哦!事业心很重的大姊曾经发下豪语,如果她没当上经理,绝不会轻易浪费时间谈恋爱的。
“我、我……还没啦,你别乱猜!”摇头又摇手,易心蓝的否认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我只是随口问问,姊你干么这样紧张?”易炘镌耸耸肩,勾唇一阵失笑。
“我有紧张吗?有、有吗?”
“哼、哼,你说没有就没有喽!”既然大姊要否认,他也不好追问。“姊,你载不载我回去?我可不想白花几百块计程车钱坐车上山,那太浪费了。”他打工可辛苦的,钱当然不能乱花。
“好啦,我拿个皮包就出门。”幸好炘镌识相的没紧咬著追问,毕竟她和翟曜才刚决定交往,这件事实在还不好说出。
易心蓝很快的进房拿了皮包和车钥匙,关上大门后,她和易炘镌一同下楼到附近的小巷路边取车。
她边开著车边和小弟闲聊,聊的内容不外乎是兄弟姊妹间的近况,还有老爸在“荷屋”忙碌的工作。
翟曜一早起床,梳洗整装后就直接驱车前来易心蓝的公寓,他在小巷内绕了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停车位,才刚停妥车要步出巷子,却看见对面巷子里缓缓驶出一辆紫色小车。
这样亮眼的车色在路上并不多见,而他印象中就只见过易心蓝开这款的紫色小车。
才不过九点钟,她就出门了?
她要去哪?
翟曜匆匆返回停车的地点,重新上车将车开出巷子,追著易心蓝的车子前进。
在车阵中行进间,他和她总隔著三、四辆车,因此他边开车边拨打她的手机,但却传来关机的讯号。
丢下手机,他专心追著她的车子跑,他发现她的车子渐渐离开市区,朝山上的方向驶去。
才刚病愈就急著去爬山郊游吗?
翟曜好笑的看著那辆车速不算慢的小车,双手稳实的掌控著方向盘。既然她是要上山晃晃,那他也颇有兴致,就尾随她一起到山上走走,等一下也许还能给她一个惊喜。
这样想著,翟曜也就不急著追上前了,只以稳定的速度跟在后面。
假日一早就上山的车子不少,所以翟曜也都是隔著几辆车的距离,在山路上蜿蜒行驶。
跟了四十多分钟,易心蓝的车子终于有慢下来趋势,转弯开进一条开辟颇宽的小路,就停在……
“荷屋温泉旅馆”?!
翟曜的房车在小径外猛地煞住。
她来温泉旅馆做什么?
当翟曜正感到惊愕时,没想到还有个更大的“惊奇”在等著他──
他看见一个高大年轻、蓄著半长发的男人从紫色小车上下来,而易心蓝则一脸娇笑的从驾驶副座下了车,她一下车就绕过车头拉住那男人的手,两个人状似亲密的有说有笑一同进入旅馆内。
翟曜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揍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易心蓝身边没有交往的对象,更别提是能够如此亲密的一同进入旅馆的对象。
既然她身边有人,为何在她住院时却从没出现过?而她为何始终不提,并且在医院里欣然接受他的吻,默允了他的追求?
坐在车里,翟曜冷眼看著她和那男人神情愉快的相偕进入旅馆内,他的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著。怒气腾腾的他原本想要掉转车头走人,但一股不确定和强烈的妒意却让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紧抓住方向盘,将车驶进停车场,就停在紫色小车的旁边。
开门下车,凛著俊容,浑身扬著怒火,大步朝“荷屋”走了进去,目标是前方那对有说有笑的亲密俪影。
第七章
翟曜一进入大厅,热忱的服务人员马上过来招呼。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要泡汤还是住宿?不知道您有没……有、有预约订房?”服务生抬头一看翟曜森寒的脸色和目光,高扬的招呼声顿时迟疑起来。
“我找人。”无视于服务人员的趋近,他大步朝内走进。
易心蓝正往左侧的走廊而去,他快步跟上。
“欸,这位先生,你要找哪位?”后头的服务人员匆匆追上,就怕他是来闹事的。“你要找哪位客人?要不要让柜台帮你查一下?欸,先生……”
易心蓝和易炘镌同时听到后面的叫唤声,双双停下脚步转过头去。
这一转,正巧对上翟曜燃著妒怒的眼。
“翟曜?”易心蓝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今天大家都好像变魔术一样,突然从她眼前蹦出来咧?
“你认识这位先生?”扬起微讶的目光,易炘镌看看一脸冷怒的翟曜,再看看一脸惊讶的大姊。
情况有点不对劲哦!精明的易炘镌,一眼就猜出翟曜那张沈怒的俊容所为何来,十之八九是……
“跟我走,我有话问你。”翟曜完全没将易炘镌放在眼中,伸手抓住易心蓝的手腕,扯著她就往外走。
“这位先生,你等等──你不能擅自进入汤屋区!”后方追上来的人,赶紧止住步伐,险险迎面撞上翟曜。“欸?易小姐,你认识他?”
“嗯,我们认识。”被扯著走的易心蓝匆匆点头。“翟曜,有话这边谈就好,不用──”她还没感觉到不对劲气氛。
“到外头谈。”翟曜浑身紧绷,语气坚持。
易心蓝看著他紧凛的神情,纳闷地问:“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现在谈不可呢?”
“到这个地步,你还跟我装傻?”语气冷森。
装傻?!易心蓝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哼!翟曜忍著一肚子的火,将她一路从造景走廊拉至外头的停车场,将她塞上他的车,自己也飞快上车。
轰轰启动引擎,倒车退出小径,车子一气呵成的从刚刚上山的路朝下奔驰而去。
车内气氛怪异,易心蓝侧头看著他不豫的脸色,心头除了纳闷还是纳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他似乎尚未有开口解释刚刚那句话的打算,易心蓝只好转过头来,轻叹一口气,看著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
翟曜将车开至一处空地,俐落停下车,他紧抓著方向盘,凝著怒焰的目光终于肯摆在她充满疑惑的姣美脸蛋上。
在车子停住的同时,易心蓝也移回视线,与他幽邃的眸子相对。
“你在生气吗?为什么?我有得罪你吗?还是──”望进他燃著怒火的眼瞳,她决定自己挖掘他莫名动怒的原因。
“那个男人是谁?你在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进入温泉旅馆,可见你和他似乎关、系、匪、浅!”翟曜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俯身倾前,冷凝的俊脸逼近她,充满嫉妒的声音是从齿缝逼出来的。
“哪个男人?”易心蓝先是因为他的冷声质问而怔了下,再仔细想了下他质问的话意,赫然了解他之所以会一脸怒气,连说话口气都这么差的原因了。“你不会是指……阿镌吧?”
阿镌?!翟曜一双浓眉拧得死紧,脸色更寒,胸口更闷了。
呵呵~~原来他严重的误解她和小弟了。
他该不会是一路跟著她,在看见她跟小弟一同进入“荷屋”后,就失控地追上来掳她吧?
情况应该就是这样,易心蓝对他失控的样子感到好笑,不由得掩嘴轻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这样要我很好玩吗?看我为你这样嫉妒很得意吗?”胸口的火烧得更旺了,她的反应让他气急败坏,失控的严词加以痛斥。“易、心、蓝──我没想到你是这样肤浅的女人,更没想到你如此滥情!你既然身边有男人了,怎能接受我的吻,接受我的爱抚,甚至也不排斥跟我上床?!”
要不是那日突然来了个医师巡房,她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求欢。翟曜这样冷笑认为。
“翟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笑容凝在嘴角,易心蓝不敢置信地瞪视著翟曜。
就算他误解,也不该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如此口不择言!
“哼,我说错了吗?”他的表情写著轻蔑。“我都亲眼看见了,难不成还误会你?”眼神也是如此。
脸色微微发白,易心蓝的心口被刺了一下,受伤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咬牙低吼,翟曜更逼近她,要她提出解释。“还是你认为根本不必解释什么?反正我们也还没开始交往,不过彼此分享了几个热情的吻,彼此分享过一次充满欲望的爱抚而已……”
可他没想到,他这些话等于已经定了她的罪,易心蓝在听了这些话以后,心都凉了,哪还需要为自己辩驳什么?
“对,我的确不必给你任何解释。”怔然过后,她愤怒的瞪视著他,紧咬著牙根说话。“我要下车,请你马上将车门打开。”
谁能忍受得了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就算他处于嫉妒的火大情绪中,也没有权利伤害她!
“该死的你!”她果真承认她和那男人关系亲密,她从头至尾没将他放进眼中!
一拳击上扶手,他又朝她逼近几吋,眼中怒火闪闪。
“好,既然你承认跟我只是玩玩,只是有趣的分享,那么在你临下车前,我们再来一场热吻,以示纪念!”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容,他抓住转身要推门下车却推不开的她,扳过她的肩,冰冷的唇朝她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