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攀到白宫最有权势的参议员葛格雷身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设计了这一切……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柯迈可破坏掉他全部的心血!
等到参议员和中东的协议计划成功后,届时他的权势也将跟着水涨船高……
然后下一步就是把参议员拉下宝座--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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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幸运,真的在参天古木的山上找到了一栋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的猎人小屋。
而且最幸运的是,这里头储满了一屋子的罐头粮食,看来这个屋子的主人是打算在这里过冬的。
明月拎了一桶从屋后野苹果树下摘采的果子,缓缓走向屋前,边呼吸着这山里沁凉的清新气息。
空气中的芬多精真是令人全身舒畅,如果可能的话,她还真想一辈子就住在这山涧里头。
她向来就很羡慕金庸书里,令狐冲和任盈盈在山谷里养伤,采野果捉蛙烤食,耳鬓厮磨,琴笛合奏笑傲江湖之曲时的情景。
如果此生能够觅一佳偶知己,隐居在山林间笑指烟云,朝夕为伴,不用去理会红尘俗事的种种烦忧的话,那不知该有多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就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才碰得到。
在现实世界里,别说要找到一个真心真爱的知己难,就是要在台湾隐居,都还得准备个千儿八百万的钞票,才有可能进驻「高」级地段里隐居咧!
所以想到这里就有点没趣……
不过以她和迈可现在的情景,倒有点符合她向往的情境……虽然他们现在的处境是逃难不是隐居,而且东方令狐冲变成了西方詹姆斯?庞德。
她想想突然好笑起来。
迈可就在这时捂着下胁,动作稍嫌迟缓地走了出来。
「嗳,你出来做什么?伤还没好耶!」明月急急忙忙把他给推进去。
「我已经在里头闷了两天,该好的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微笑,苍白的面孔泛起一丝红润。
「不行不行,你看你的脸色还很难看,」她威胁地扠腰道:「嘿,我现在是唯一身强体壮的人哟!如果你敢不乖乖听我指示的话,当心我把你按在腿上打屁股……你知道对一个男人而言,那是多么丢脸的事。」
面对她的威胁,迈可却是扬起一道眉毛,失笑道:「把我按在腿上打屁股?妳不会这么做的。」
「试试看。」她下巴一昂。
「姑娘,」他提醒她,「我比妳重上好几十磅。」
「你没听过四两拨千金,三斤老鼠背四斤猫吗?」她气概无限远大地道。
「没听过。」他简单地道。
「喂!」
他笑得好开心,眉宇间常驻的萧瑟顿时一扫而空。
「好了,我不逗妳了,我们进去吧!」他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接过她手上的桶子。
「你的伤!」明月直觉要抢回来。
迈可动作利落地闪避过她伸出来的手,微笑道:「就算我受了伤,妳还是抢不过我的。」
「我是怕你伤口发炎或是迸裂了,」明月眼眸蒙眬起来,「你这样逞能,要证明的是你不需要任何人,可是你一点都没有考虑到人家是不是会担心……」
她语中的情深意重令迈可心中一阵深深悸动,他声音微哑地道:「抱歉,我害妳伤心了,可是我并不是存心这么做,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而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改过来……不过我会去尝试,尝试着依靠别人,信任别人。」
她是他第一个想要信任的人--
她破啼而笑,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真的?」
他迟疑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
明月环抱住他的腰背,吁了口气。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她微笑地道。
他凝视着她黑亮的杏眸,轻轻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吃妳。」
明月脸颊瞬间红若彩霞,一颗心脏差点从嘴巴跳出来了。
「嘘嘘嘘!」她娇叱,声音却细小如蚊蚋,「你在讲什么啦!被人家听到会误会的……」
人家令狐冲和任盈盈可没有类似这样「煽情」的对话呀!
迈可失笑,看着她又羞又涩的脸庞,不禁放下了拎在右手的桶子,专心一意地将她揽入怀中。
「嗨,在这深山里头只有我们两个,哪来的『被别人听到』呢?」他轻声笑谑地道。
明月脸红的跟西红柿没两样,她咬着唇又想笑又羞怯,「就算是这样,那,那种事也不能大声嚷嚷呀!」
「噢,」他装作恍然大悟,「不能大声嚷嚷,我们只要小小声的做就好了吗?」
「柯迈可!」明月脸上的臊热程度都快要可以煎蛋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头上都快要冒熟烟了。
遭可轻轻地低下头,温柔地凝视她,「嘘,请闭上眼睛。」
「干嘛?」她愣了愣。
他缓缓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覆上了她讶然的唇瓣。
「因为我要吻妳。」
「……」
山涧的水流声轻柔湍湍,林间的小鸟轻脆呢喃,彷佛在为他们伴奏着背景音乐。
此时此刻,情人间的确只适合做某种事,而不是说某些话……
第八章
中东沙漠区
研究室里的所长正烦躁的踱着步,他几乎耐不住性子地低叫起来。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在这一个月里没有研发成功的话,我们就得要死在这片沙漠里了。」
他手下的研究员们脸色霎时变白,握住显微镜的手也发起抖来。
「所长,我,我们已经成功地将CACC(化武)的威力提高好几倍了,我想这应该已经能够符合总理先生的期望了。」其中一人畏缩地提醒他。
「你懂个什么?CACC虽然能迅速地散播,致使呼吸者手足麻痹,口部严重灼伤,最后死于心脏休克,但是这是在九一年的时候;而CACC在九七年时就有特效药可治疗了,对于中毒者而言只不过像是生了一场重病罢了,」所长喘息道:「你以为总理先生会满足于这样的生物武器吗?」
「可是,我们这四年来所培养的IZ噬肉炼球菌并不稳定,它无法完全适应氧气,过多的氧气甚至就可以把它消灭得无影无踪,因此尽管它的散播力强,杀伤力大,但是遇到大气层中的氧气量增加,它就会被摧毁掉了。」
「至少唯一足以欣慰的是,它能够迅速在十秒钟内吞噬掉人体里面所有的器官,」所长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咬牙道:「只要我们克服了氧气这个问题,只要我们让它在氧气里也得以生存,那么我们就成功了。」
研究员之一揉了揉他僵硬疲倦的脸颊,颓然吐了口气道:「可是我们已经试过了几千种方法,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最关键性问题。」
所长抓紧了自己的头发,低声道:「我们糟了。」
「所长,我有一个建议。」一位来自挪威的金发研究员迟疑地道。
「什么建议?」所长像是抓到了大海中的一根浮木般,倏地抬头,「快说快说!」
「我想,」他吞了口口水,「我们现在只能尽快赶在期限前解决这个问题,假如到最后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就蒙混过去。」
「怎么个蒙混法?」所有的人都瞪着他。
「把东西交出去,然后我们可以编一套理由。」
所长嗤之以鼻,「不行,总理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我们蒙混得过去?你知道,假如他抓到了我们的错处,他会非常非常不高兴的……不过他会很乐意把我们活埋在沙漠中当作肥料的。」
「那我们无计可施了吗?」
「我们目前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赶在期限前把IZ噬肉炼球菌培养完成。」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抽了口凉气。
如何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克服空气中含氧度的困难,这实在是一件再艰辛不过的任务了。
科学并非魔法,可以一挥魔棒就心想事成,科学是需要时间一次又一次的试验的。
但是显然总理先生不作如是想。
尽管研究室里的室温永远是最舒服宜人的,但是所有的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初实在不应该答应这份高薪却高危险性的工作。
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领悟永远比事实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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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可伤口愈合的状况非常好,休息了近十天,已经行动自如,像没受伤前的利落敏捷了。
其中明月的功劳自然不小。
饭后,迈可站在明月的身旁帮她擦拭盘子,动作虽然稍嫌笨拙,但诚意却是十足。
「幸好这猎人小屋里有小发电机,要不然连洗个碗都还得出去外头提水呢!」她满意地吁口气,甜甜一笑道:「好棒,如果我也住在美国的话,我一定也会去弄楝像这样的小屋来住住。」
「妳喜欢?」
「当然,这种感觉真好。」
「或者我们可以买一栋,以后来度假。」他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
明月心一紧,颤抖地望着他,「我们?」
「买房子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看着她,倏地笑了,「放心,我绝对有这个能力。」
据他所知,台北的房价颇高,因此大多数的民众置屋并不容易。
他以为明月担心的是这点。
明月递给他一块湿答答的盘子,手都有点发抖,「我并非质疑你的经济能力,我想当个中校薪水应当也不少吧!」
「是不少。」他没有告诉她,他的父母亲都是西雅图的望族,因此他从父母亲那里继承了大笔他不愿意接受的遗产。
明月慢吞吞地,怯怜怜地道:「我指的是--『我们』和『以后』这两个词。」
他微蹙起眉头,「我不懂,妳的意思是?」
「你这么说是在承诺一些未来的东西吗?」她深呼吸一口气,深深地看着他,「我从来不敢奢望我们之间能够有未来,虽然我好想好想……可是……」
「可是什么?」他轻轻问。
「我知道对你而言,未来是一个毫不确定的因子,很令人怀疑的一个名词,」她垂下眼睑,察觉心底滋味复杂莫辨,说不出是酸楚是苦涩还是期待,「你身处的世界的确是灰色地带,有太多人性的丑陋;所以你不相信人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因为唯有如此,你才不会深受伤害。」
她的话像是醍醐灌顶,更像是一支箭般深深地戳进了他的心底,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所有的恐惧与深沉感受……
迈可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感觉,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共度未来;」她深切真挚地道,「可是我并不要求你一定要跟我有共同的想法,我想你身上背负的沉重包袱并没有这么容易就抛开,你长久以来所受的痛苦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痊愈,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让我帮你,至少陪在你身边,陪你去经历这一切,好吗?」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却是真真切切,句句都像是金石一般重重撞击着他的心,撼动了他每一根神经纤维……也把他的心给塞得满满……
温暖,感动,心疼,怜惜,狂喜--千万种特异复杂的感情像是江海一样地淹没了他。
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明月望着他眼底的震惊,等待了好半天却没有半点回应,眼眶不禁一熟。
「我就知道我想太多了,」她试图用潇洒的笑来掩饰掉内心的脆弱和失落,但是唇角还未勾勒起微笑,眼泪就先不争气地街出眼眶了,「对,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贪心的……你,你也知道我喜欢胡思乱想,就当我刚刚什么话都没说过吧!你要不要喝杯咖啡?」
迈可怔怔地凝视着她拚命要吞下眼泪的模样,那份凄楚和心碎令他再也顾不得整理自己所有的阴影与顾忌。
他低低呼喊一声,倏然将她深深地揽入怀中;彷佛要将她整个身体都揉进自己身体里。
「别哭,请妳别哭……」他紧紧抱住她,语声瘩哑深切地道:「老天,我该拿妳怎办才好?」
她的脸庞被压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前,眼泪却依旧扑簌簌地掉个不停。
她知道勇敢的女人不该哭,可她就是忍不住!
明月无声的眼泪颗颗地灼痛了他;迈可再也忍不住,低喊出了他最真诚的告白。
「我爱妳!老天,我也爱妳;」他深情地拥紧她,好像怕她从怀中溜走似的,「我一直不敢说出口,因为我害怕一旦当我面对了这份感情之后,我会受伤,我会很脆弱,我就不坚强了……我不习惯这种软弱的感觉,我真的不习惯,可是来不及了……我已经
爱上了妳,我再也不能不承认了。」
明月瞬间呆掉,也忘了哭泣。
「我爱妳。」当这三个字脱口而出后,他发觉接下来就会越说越顺口,而且几乎是爱不释口了。
他的心突然整个轻松了起来,好像压抑在心底沉甸甸的阴霾已经倏地消失了。
原来,承认自己的感情是一件多么畅快美妙的事!
明月仰望着她,换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我爱妳。」他柔声地道,越来越喜爱这三个字在嘴里的感觉,「爱聪明的妳,可爱的妳,还有勇敢的妳……我永远不会忘记是谁固执地敲开了我的硬壳,硬是把我从象牙塔里给拖了出来。」
明月破啼而笑,眼眶里的泪珠却依旧滚了下来,不过这次是感动到极点的泪水。
「明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他脸色霎白,紧张惊惶地望着她。
她看着他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禁噗哧一笑,所有的幽默细胞又复苏了。
「果然风水轮流转,以前老是我担心是不是说错话,现在也换你了喔!」她擦掉眼泪,吸吸鼻子笑道:「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颗心脏这才跳回了原位。
「妳吓死我了。」他余悸犹存地道。
「所以呢?」她突然冒出一句问号来。
饶是迈可极富机智,他还是被她的问号给考倒了。
「什么所以?」他一愣。
「所以我们『以后』,」她加强语气地道,「真的可以在山上买一栋猎人小屋喽?」
他笑了,蓝眸里尽是深情,「当然。」
「哇!」她兴奋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换来的却是迈可一声闷哼,「噢。」
明月这才发现自己抱得太用力,连他的伤口也给「抱」进去了。
她连忙七手八脚地检视着他的伤处。
「唉呀!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痛不痛?」
「请妳现在『温柔』的爱我好吗?」他促狭地挤挤眉毛,「等我伤好了以后再『狂野』的爱我。」
「喂!」明月的脸蛋不禁又红成西红柿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