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钰戒慎的眯起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一下,没事的话钥匙放下,你们可以滚了。」以後这就是他和羽静的家,怎能任人来去自如。
武昭维深沉的眸底闪了一下,「你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玩假的?」武昭钰昂起下颚,与比他高半个头的大哥探索的视线较劲。
「哈,太好了,这世上终於又少了个败类。」武昭训托了托眼镜走回门边,口吻下隐藏著对兄弟能寻到情人感到高兴,他旋过身唇角微微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恭喜你被套牢了。」扔过钥匙。
武昭钰接个正著,「哪裏,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所以,你别太得意。」这个小弟太嚣张,一副老成模样,从不把他做二哥的放在眼底。
「嘿……嘿……现在奶奶正忙著你的婚姻大事。」言下之意,武昭训和武昭维还可以混上一些时日。
闻言,武昭钰皱了皱眉,「奶奶怎么会知道?」是他混得太回去了呢?还是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而他不知道?
武昭维鼻哼一声,摇摇头的转身喃喃低语。「真笨,连被人设计了也不知道。」
「唉!谁叫爱情是盲目的。」武昭训下了结尾,临去前丢下一句,「下个星期天家庭聚会别忘了。」
「喂!你们……」武昭钰总算听出个所以然来,背脊窜升一阵莫名的战栗,令他头皮发毛,难道他的行动早在某人的掌控之下?想到「喜喜」的失踪,还有太巧出现的调查报告,简直是有人早撒下了网等鱼儿入袋。
一旁的方羽静一头雾水,「他们在说什么?」
武昭钰苦笑,「没什么。」而他就是那只「笨鱼」。
第九章
「你不用上班吗?」
从武昭钰同她告白之後,他整天陪著地上山下海,玩遍北台湾风光,而晚上则带她杀遍北部的夜市小吃,感觉就像回到大学时候。
方羽静忆起她尚未完成的学业,只因父命难违强迫请假,最後因假逾期改成了休学,她突然的怀念起那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涯。
因为她沉默不善与人交往,给人冷漠乖僻的感觉,她喜欢阅读,不喜欢参加那些人多口杂,听些三姑六婆的蜚短流长,因此,她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懒於打理人际关系,在学校她向来是独来独往。
如今,和他相处在一起,她发现竟开始怀念失去的岁月和欢笑,还有家……
「来,吃黑轮!」他交给她从小摊厮杀一番买回来的零嘴,见她迟迟没接过,「怎么了?我不上班有那么严重吗?」自大哥、小弟回公司坐镇,他就逍遥了。
她摇摇头,「我想回去。」真正想说的是回家,但她很清楚父亲是绝不可能原谅她的。
武昭钰看她黛眉颦蹙,心裹面也有个底,「那好吧!」虽然已从报告资料上知道她离家的原因,不过,他还想等她敞开心扉,告诉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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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滨海别墅,一路上沉闷的空气凝聚在他们之间,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进入屋内,武昭钰试图打破僵局,「呃……你要不要先洗澡。」
方羽静摇摇头,「我想静一静。」坐在客厅,手边就是电话。
「那我先去洗了。」看来她的心结要解开还得费一番工夫,愈亲近的人反而愈在乎愈害怕愈不敢靠近。她并非不爱她的家人,只是向来独立自主的她习惯於沉默,以致遗忘了该如何表达出内心的想法,再加上她破天荒离家的叛逆行为,在一个奉守传统道德规范和礼教的家庭是非常严重,等於是对父母权威挑战,也是否认了父母长久以来的管教方式,若想要化解双方的心结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
唉!
想到这武昭钰不由得感叹,走出浴室,只见客厅裏她拿起电话又放下,反反覆覆,踟蹰不进。
「要打就打吧!告诉他们一声你平安的事,他们也比较放心。」
她心一紧,颤抖的手惊慌的放下电话。「你……你说什么?」
「你总不会失忆症还没好,连家裹电话也忘光了?」他上前拿起电话递给她。
方羽静低下头,手指绞扭著衣角。「需要我替你拨号吗?」
「不要!」她大惊失色,慌张的抢下电话,「不要!」噙著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楚楚可怜的仰望他,「拜托!」
「那你打算躲一辈子吗?」挂上电话,武昭钰坐到地身边,搂她到大腿上,怜爱又不舍的拭去她眼角的泪。
方羽静摇摇头,「别逼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们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我可不希望最後沦落带你私奔。」
方羽静咬白了唇瓣,心乱如麻,连咬破了嘴皮也浑然未觉痛。
看得他好不心疼,轻轻一啄,「别想了,这件事以後再说,天塌下来也有我顶著,先去洗澡。」他拍了下她的臀。
在他轻佻的举动顺利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跳下他的腿,捂著臀,「你怎么可以……」耳根子开始发烫。
「连嘴都亲了,摸一下有什么关系?」他邪邪一笑,轻狎的掐了下她粉嫩嫩的脸颊。
「你……你讨厌死了。」她白了他一眼,又气又窘的奔向二楼。
屋内扬起他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她脸更红了,头也不敢回,一颗芳心怦怦乱跳,早沦落在他狂放不羁的笑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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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他谨守著君子风度依旧睡书房,而她则是一夜辗转难眠,梦裏总有他跑出来作怪,魅惑的挑逗让她梦裏也心荡神弛。
一大早,她被平地一声雷的巨吼给吵醒,揉揉惺忪睡眼,还没下楼就被拦住。
「没事的,你回楼上去。」武昭钰半推半哄的要她上楼。
她起了好奇心,「是谁啊?」
站在楼梯平台上俯视客厅裹,一个俏丽的少女正啃著苹果,大剌剌的跷起腿,悠哉的看报纸。
「嗨!好久不见。」梅如幽淘气的抛个弯月似的笑眸,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你是幽姨。」方羽静忆起那位老要她做姊妹的灵气少女。
「羽静,你先上楼去我和她有事要谈。」从羽静口中得知,在医院羽静最後见的人是梅如幽,他立刻知道她的离开与这位恐怖魔女绝脱不了干系,所以,绝不能让她们靠近,太危险了!
他推她回楼上後,转身竖起警戒的寒毛。「你来干么?」
「喂!这是对幽姨说话应有的态度吗?」梅如幽条慢斯理的折好报纸,缓缓旋身,贼眼不停的飘上二楼。
一看就不安好心眼!他戒慎的移动身躯挡住她邪恶的视线,「对你这位诡计多端的小魔女不必太客气。」在心底提醒自己明……马上叫人把锁换掉。只是对混黑社会起家的她就算换再多的锁,她依然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想到这,他不禁咬牙切齿的恨恨道:「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怡然的站起,扔掉苹果核,笑眯了眼的对上他发射出两道致命的目光,仍一派轻松自若。「哎呀呀!枉费幽姨替你料理掉那情敌,你不感激就算了,还那么不尊重幽姨。」
对她可怜的装模作样,武昭钰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嗤之以鼻的冷笑,「以你这种年龄想做人家的姨?别开玩笑了,当我妹妹我还不屑呢!」
「好,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叫一声幽姨。」她就不信摆不平这大滑头。
「哈!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吧!」他大笑一声,话锋一转,「别给我转移话题,老实说明你的来意。」
梅如幽迎上前,笑容可掬的说:「听说我的小侄儿金屋藏娇,基於长辈的关怀,我特来瞧瞧。」
「不需要!」
「喂!你真的很不客气,要不是我拦著乾妈和乾哥哥,你和羽静能那么悠哉的过日子?」
「什么!他们都知道了?」武昭钰嗓门大张,难怪大哥和昭训会突然跑来。「该死的!是哪个无聊的家伙……」
「我说的。」梅如幽笑得甜蜜蜜。
「你?!」他发出如雷巨吼。
「你别一直用吼的,吼得我耳朵都快聋了。」梅如幽掏掏耳朵,自动的走进他厨房找吃的喝的。
「梅如幽,你给我说清楚?!」他跟她进厨房。大哥和昭训不是多嘴的人,何况他若真定下来,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难怪他们那天会说那么奇怪的话。也许……不!正确来说绝对是她搞的鬼。
她打开冰箱,取出可乐灌了一口,「拜托你用说的行不行?虽然我年纪比你小,好歹也是你长辈。」早知道做媒人是那么吃力不讨好,她就应该叫乾妈亲自出马。
武昭钰咬紧牙关,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勉强抑制胸腔快爆发的火山,然後冷静的问:「那么那份羽静身家的调查报告也是你做的?」他阴恻恻的逼视她。
「不错吧!」梅如幽拍了下他的肩膀,越过他走回客厅,「要不是幽姨帮你,你有那么快找到你的『惊喜』。」她纯真的娇靥上勾起得意的笑,丝毫对探人隐私这违法行为没有任何愧疚。「说起来,你应该谢谢幽姨才对。」
「谢你,我没将你大卸八块丢到海裏喂鲨鱼已经是客气。」他牙齿磨得卡卡作响,从齿缝间挤出恫吓,「要不是你多事,羽静怎么会离开医院,你敢否认不是你做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一百分贝。
梅如幽乾笑了两声,倒退至门边,「我只是做个顺水推舟而已,你要找幕後黑手找乾妈去。」先赶快撇清,她可不想死在这裏。
「奶奶!」他就知道老狐狸居心不良,表面上置身事外,其实背地裹控盘。
瞧他一脸铁青,七窍生烟,梅如幽非常识时务的退到门边,打开门後探回一个头低声道:「我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另外临走前奉送一件消息,你未来的岳父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赶快闪人。
「梅——如——幽。」
该死的!他们都还没有心理准备!
「是真的吗?」方羽静低低柔柔的嗓音自楼梯转角飘下来。
武昭钰猛然抬头,「你坐在那多久了?」
「差不多该听的都听到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那你决定怎么办?」他不想逼她,懊恼的爬了爬头发。「要不由我先去拜访你的父母向他们解释这一切。」
方羽静浅浅的微笑,不疾不徐的走下楼,「不用了,要去我们一起去。」
「你不会紧张?」
「多少有一点,不过,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颊边一啄。
他惊异万分,这还是自她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表现亲密的举动,看著她嫣红了脸似晨曦的彩云那样炫丽迷人,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易客为主的欺上她的嘴,四片唇甫相街——
「咳咳……抱歉!」突来的咳嗽让他们尴尬的迅速分开。
武昭钰充满杀意的眼神射向门口无辜的梅如幽,「你又回来干么?」将方羽静紧搂在身侧羽翼之下。
「哎呀!别那么凶嘛!」梅如幽依旧是张天真无邪的笑颜,只有那对骨碌碌转动的慧黠灵眸流露出她不怀好意的心思。
武昭钰充满敌意的盯著专门搞破坏的梅如幽,从她出声的精确情况来看,她说不定就躲在门外看好戏。该死的!斜睨她正鬼祟的挨近方羽静,他神经绷紧,急忙的将方羽静藏至身後。
「干么那么紧张,人家只是特地回来看一看羽静是否无恙。」
「现在你人也看到了,可以滚了。」
「我还没跟羽静姊打声招呼。」梅如幽堆出骗死人不偿命的笑颜伸向大野狼身後的小红帽,「羽静,几天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给这家伙当老婆简直是浪费,有没有兴趣和我闯天下,反正你还年轻,来日方长。」
「你说够了没?」武昭钰额际青筋暴凸,竟当他的面诱拐他老婆!
「钰!」看著孩子心性的幽姨逗弄武昭钰,方羽静不觉莞尔,「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太可惜了。」见方羽静领首,梅如幽惋惜的低下头,眸底闪过一抹黠光,「那你们上床了没?」
不料她突来的惊人之语,武昭钰和方羽静都狼狈的涨红了脸。
「你烦不烦!」武昭钰首先从窘迫中恢复。「这种事不用你管!」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本来就很正常。你敢说你对羽静没有想入非非?」在梅如幽暧昧的眼神下,就算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也会让人感觉他们好像真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武昭钰拢起眉峯,掩饰跃上颧骨的红潮,「你很无聊,你把我当什么人?」虽然他是花心风流,但绝不会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何况是婚前性行为,他不鼓励也不赞成,对最爱的她值得一切最好的,他希望给她最美丽的回忆,就算是公证结婚也要得到所有人认同及祝福,这是他惟一能做的。
梅如幽眼底闪过一抹赞许的光彩,口气却十分遗憾,「唉!可惜了我专程送这个东西不就浪费了。」她自口袋拉出一长串保险套!男用的、女用的、花色的,琳琅满目。
看得武昭钰眼珠子快凸出来,而方羽静早已羞得不敢见人,紧偎在他背後藏起窘得发烫的脸,她感觉头发像烧了起来似的冒烟,真是丢死人了。
「梅如幽!」他哭笑不得的低吼,「你快把那些东西收起来。」
「别吼了!没大没小的家伙。」梅如幽鼓起嘴腮,嘀咕著好心没有好报。「要我走是吧!好啦,我乖乖滚可以了吧!」临到门边,她霍地转身,搁下那堆保险套,「不过,这些是幽姨一番心意,你们留著迟早会用得上。」抛下恶魔的笑容,扬长而去。
武昭钰气恼的鼻翼偾张,这魔女果然心怀不轨,居然当他的面灌输他纯洁的羽静色情思想,不过,他还真有点想……
「那……那些东西该怎么办?」方羽静腼覥的瞄了瞄堆成一座山的保险套,真不敢相信那古灵精怪的少女口袋裏塞得满满的这玩意。
他转身,在他额际轻轻一啄,「不管它,我们吃饭。」而脑子裏浮现的却是色色的欲念,都是梅如幽那家伙害得他变得心猿意马,他好想吃她!唉!看来未来的日子得天天泡冰水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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