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方羽静抛向母亲求救的眼神。
吴秋妹会意的笑了笑,「修平,你帮羽静送武先生回去,修龙,你过来帮我照顾你爸爸!」
「喔!」方修龙万般无奈的虚应,不时回头探看,想从大姊和那个醉汉之间看出个端倪,看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和那副邋遢样,真不晓得大姊「目睛青瞑」还是怎样?
「走吧!」方修平一脸沉肃,接过方羽静身上的重量,「他是谁?在车上你可要老老实实说出来。」
方羽静颔首,腼覜的低语,「我知道了。」大哥是那种正经又严肃刚直的老学究,严以律己,同样严以待人,若是不对他脾胃就会被他封杀掉。而今天钰表现出最糟的一面,不知大哥会怎么想?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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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轻一点。」
宿醉之後就是全身酸痛,武昭钰觉得脑门像有数万架轰炸机在打转,而全身骨头快散了。
「是谁送我回来的?」他只记得躺下前最後一刻看到了一位美丽的仙女好像羽静,接著就不省人事,等他恢复意识已经是隔日中午,此刻,他坐在沙发上让羽静替他挂彩的地方上药。
方羽静贴上OK绷,不悦的拍了一下,「是我大哥!」气他打架还不算什么,喝酒竟然敢开车上路,简直不要命了。
「会痛耶!」武昭钰抚著贴上OK绷的伤,大声喳呼。
「痛死活该,省得你拿生命来开玩笑。」方羽静收起医药箱。
「对不起啦!让你担心了。」武昭钰起身走到她背後,双手环圈住她柳腰,下颚抵在她肩上,汲取她身体散发出自然的女性芬芳,是甜而不腻的发香和淡雅清爽的森林气息。
情不自禁的他的嘴在她发间落下连绵的碎吻,最後咬啮著她细致小巧的耳垂;手也跟著不安分摩娑著她女性的曲线,自腰沿著背脊直到胸口下方,一面拉近彼此距离,贴合著她的背毫无缝隙,他感觉两人是如此契合,一股燥热感自下腹开始窜升。
「钰!」方羽静有些羞涩、有些矜持,更多的紧张不安,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意乱情迷的状况,她很喜欢这种亲密,但理智告诉她婚前性行为是不道德的,但她爱他,不想让他失望,就像她因为拒绝刘宾求爱,所以刘宾才会侮辱她,甚至要侵犯她……
可是,钰不同,她真的爱他,那么她该为了迎合他而破坏自己信守的原则吗?理智与情感在脑海中交战著,最後理智打败情感,她转身推开他。
「怎么了?」他还意犹未尽,两眼簇著欲火。
「我不能。」她噙著颤抖的下唇,咬到唇发白。
这时,武昭钰注意到她正在伤害自己,感受到她内心惊惶不安,他欲火渐渐褪了。
「抱歉,我太心急了,吓著你了?」硬是把「为什么」吞下,他轻柔的抚上她咬白的唇瓣。
她摇摇头,「只是……我不太习惯。」接著,她战战兢兢的瞄了瞄他,「你……你会不会因为我说『不』而不高兴?」就像刘宾。
武昭钰总算明白她恐惧从何而来,心疼她的愤怒像浪潮涌过他胸口,他脸色一沉。
「你……你生气了?」敏感的她察觉他的异常,她忐忑的低问。
武昭钰知道吓著了她,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脸上绽开和煦的微笑,他摇摇头道。
「我没有生气,你做得没有错,你不必在意我的脸色。」男人本来就是感官动物,女人没说「不」时,他们很容易冲动,而且再加上女人态度暧昧不明,更容易激起他们的色欲。
「但……当我说『不』的时候,却没有人愿意听。」她迟疑的说出覆在心灵上的阴霾。
该死的刘宾竟给她伤害如此深,那一拳还算便宜了他!武昭钰为地感到忿忿不平。
「你别怕,这是你的身体,你有权利做你认为对或错的抉择,你毋需在乎别人的想法,知道吗?」他轻拥她入怀。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颤抖的低喃,「我不想反叛爸爸的,我也不愿伤害任何人,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当外在的压力和内心的坚持背道而驰,为附和外在的人或事而牺牲了原则,内心的坚持便成了压力。她想做个孝顺的女儿,也不想伤害父母或刘宾或任何一个人,但是,内心的理智告诉她必须在爱情和亲情选择其一,而她选择了寻找自己的爱、背叛了亲情。
面对她所爱的男人,她还是无法释怀,历经了那么多变数和历程,她找到了爱,也找回了亲情,只是……
「不要质疑自己的作为,你有选择『是』与『不』的权利,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才能让别人知道,千万别把心事搁在心底,你是方羽静,你不需要为了我或其他人而改变自己,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道路,谁也没有资格要求对方走不属於他的路,你不必为了我而限制自己,舍弃自我,你还是你!」
「钰!」方羽静长久压抑自己的面具终於可以褪下,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下面颊,释出了情感。
武昭钰紧搂她,含笑的抚顺她的长发,「我爱你,就是整个的你,你的优点、你的缺点、你的怪癖、小至你所在的毛病。」
「我才没那么多毛病。」她又哭又笑的槌打他。
「还说哩!是谁不敢穿耳洞?」要不是那只耳坠,他也不敢肯定就是刘宾所为。
「那是……那是我怕爸爸会说我变坏,还有以前我念的都是教会的女校,规定很严格,穿耳洞是叛逆行为,所以……」
武昭钰没想到她如此坦白的招供,忍俊不住的捧腹大笑。
「你别笑嘛!人家说的是真的!」她娇嗔的跺足,抡起拳直直落下。
笑不可抑的武昭钰连忙握住她皓腕,「好!好!我不笑你,我用吻的……」一把揽过她的纤肩,灼热的吻覆上她微嘟的唇,让她接下来的抗议声如秋天的枫叶飘落,一同消失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尾声
「你女儿不见关我什么事?」
一听到婚礼可能生变,武昭釭气贯牛斗的冲到方家,瞪视优闲的坐在客厅看报纸的方大福,「让我见羽静。」真不敢相信就因为他找回了羽静,方家就要胁他找回另一个女儿,否则,羽静不嫁他。开什么玩笑?他要娶的是方羽静,方羽洁的失踪与他们婚事何干?
方大福慢条斯理的折好报纸,摇晃著食指,「No!No!No!」起身露出奸诈的笑脸,「羽洁的确和你个人没什么直接关系,但羽洁是羽静的妹妹,羽洁不见了,做姊姊的哪开心得起来,自然没心情成亲,你说对不?」
「这是羽静的主意?」他一点都不信。
「是亲家奶奶和所有人的决定,羽静也没反对。」他拍拍武昭钰的肩,「小子,你就认命吧!」
「你们……」这些人分明是要看他受尽煎熬、日子难过,每天欲求不满而洗冷水澡,谁教他和羽静约法三章,绝对尊重她意愿。
「别气!别气!与其在这发火,倒不如多花一点时间去找我女儿,赶在婚礼前找到伴娘,婚礼才能如期举行。」方大福乐不可支,没想到捉弄人是那么有趣的事。
积了一肚子闷气的武昭钰忽然有种被设计入壳的感觉,灵光一闪,他诡笑道:「如果说我一辈子找不到呢?」
方大福一直线的大脑立刻反应,「那就一辈子别想娶……」
「爸爸!」方羽静从楼上跑下来。
微嗔的露出不依的神情,让方大福没好气的摇摇头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好啦!你们慢慢聊,我这个碍眼的人走可以了吧!」他抛下暧昧的眼神,识趣的离去。
武昭钰上前托起她下颚,视线留在日见娇美的方羽静身上,一想到她受那群三姑六婆鼓动延後婚礼,他就忍不住佯怒,扳起一张脸。
「你生气啦?」方羽静怯生生的瞄了瞄他,绞著衣角,「是……是幽姨说……」
「幽姨!又是那个无聊三八婆,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就知道有梅如幽插手准没好事。
「不……不是的!我相信你,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再说婚礼快到了,我真的很希望由羽洁来当我的伴娘。」
「这还差不多!」被自己心爱的小女人如此看重,身为大男人的他不免醺醺然,轻揑一下她的俏鼻,「你吻我一下,我就答应带你去找你妹妹。」
「你真的有羽洁的消息?」幽姨果然说得没错。
「先来一个吻!」
仰起脸望见他正在等待,似乎不吻他,他不会妥协,矜持的她涨红了脸,呐呐的低语:「你……你闭上眼。」觑了觑他阖起眼睑後,她慢慢踮起脚尖,「不可以偷看。」
她轻启朱唇,轻轻的舔触他的嘴,冷不防腰被收紧扣在他双臂之中,他接手接下来的拥吻,渴切的舌急急的分开她的双唇,与她炽热的舌相交缠,尽情的进行亲密的探索,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稍稍平慰他们被隔离多日的不平之气。
「你……你逾矩了。」埋首在他胸口,她喘气著,全身像著火似的发烫。
「大不了我们公证!」他眉开眼笑,想这个方法可行,挽起她往外走。
「你想被人追杀吗?」不过,还真是好主意。
「反正有你陪我,这一生你就跟我逃亡天涯。」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跟你走?」
「因为你是我的惊喜、我的爱人。」笑声远扬,在徐徐的轻风中吹送著他们的爱情故事。
【全文完】
后记
犯冲的猪仔 凌筑
天气又转热了,笨笨的猪仔流浪东西,最後又搬回了台北,也不知道是与台北这都市犯冲,还是命中相克,一连串倒楣的事在炎炎春日中发生……
搬来新家「猪窝」不到一个礼拜,车子爆胎;隔没几天,车子被拖吊,接下来掉钱,丢掉皮包……诸如此类都还是小灾。
不到半个月,返回台北这盆热锅中,猪仔被车撞了,没错!不是猪仔去撞车,是车来撞猪仔!
你们一定会问:有没有打「天天九」?或「送医」?有没有残肢断脚……或一命呜呼?各位「毒」者,若夭寿了,猪仔还能写这惨不忍睹的夏「跋」吗?
说实在猪仔也许是前世积福不少,命大的没流半滴血,全身淤伤是不少,最惨的莫过於猪仔的宝贝爱车,光修就失血了五仟块……哇!心疼啊!心疼车车送医急救,避震器断掉,空气泸净器整个破裂……真是惨!
还好猪仔修身养性半个月左右又生龙活虎了,又可以笔前上阵,赫然发现已经过了两个月,四月快结束了,而猪仔稿纸一片空白。
天见谅猪仔不是有意要拖稿,各位「毒者」……雅惠、玉如、宜蓉、翌慈、冠燕、筠筠、佩珊、安琪拉、艾雅、俞静,最忠实的呆呆吾毒者……(以下用虚线代替),谢谢你们来信支持猪仔。
但猪仔恐怕要拖好一阵子才能跟你们「拉哩」了,真是「见笑」(台语)。
(P.S.:猪仔在新竹的邮政信箱已取消了,亲爱的读者还是把信寄到新月,这样流浪的猪仔就不会收不到了。)
(P.S.:孟玉,收到你的画了,真的很高兴,猪仔会好好珍藏的,到时表框供瞻仰,早晚三炷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