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般啦,事实上是豪华总统级的宽敞病房,索价不菲。
“小沧儿,过来抱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他不满的“命令”道。
正削着苹果的柴沧依像个乖顺媳妇似的,立即“送上”她的软玉温香给他抱一抱。“吃苹果。”她递过去一片,可他不但不伸手接过去就算了,还摇头甩掉。“苹果掉下去了。”她咕哝。
“我想吃的是你!”去他的苹果。
“可是那是我辛苦削好的……”
他忽然轻哎一声,吓得她骇慌不已,忙问:“是不是眼睛发疼了?我去请王医师……”“亲一个。”
慌乱中的她听话地吻印了下他的嘴唇,这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
“你欺负我,你的眼睛根本没有发疼!”哼,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可是他那一抹得意的笑容分明就是有诈!双眼绑上绷带的段夜涯理直气也壮地笑得更深,“吻你是我的权利。”
“乱、乱说……”幸好他瞧不见她的脸红。
这几天她二十四小时的随侍在他身侧,简而言之就是她从来没有踏出房门口一步,虽然是他的“要胁”啦,可是她也愿意当个女佣般照护他。可是她根本没有机会睡到病榻旁的小床。
因为他不允许!他好霸道的非要她和他挤一张病榻不可。
房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她轻捶他一下,挣脱狼臂后赶忙跑去开门。
“小依。”
“伯母。”她笑开,接过何月弯手中的保温盒。
何月弯慈爱地笑着,“今天的菜色是白酒蛤蜊面,可是大厨子新研究的口味,外头吃不到的喔。”
“天气太热,你让常管家拿过来就好了。”她十分地不好意思。
段夜涯冷冷地讥刺一笑,“母亲大人是想要乘机来看看我这宝贝儿子。”
何月弯讪讪的说:“人家又不会要当电灯泡……”心虚得很呢。
“餐盒拿过来了,你可以请回了吧。”他正意欲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对小沧儿的爱,被打断了他很不爽。
“段夜涯,你怎么可以这样赶你妈咪!”
“噢!小依!”何月弯感动得几乎快要泪如泉涌。“你真是水晶似的女孩,难怪我这么疼爱你。”
段夜涯的左眉一挑,看来她们这一对准婆媳十分的投缘。
然后他的耳朵开始忍受两个女人仿佛是十八相送似地哭哭啼啼……
“伯母回去了。”柴沧依送走何月弯后,走回他的病床旁边。
终于!他闷吭一气,伸手拥揽近在咫尺的娇躯玉香。
他腻在她的颈间,“你的味道真好闻。”
忍不住地轻笑,她的双手环抱上他的背。
“你好像是撒娇的小孩子喔!”
“爱死我了,对不对?”
“自大狂。”
“小沧……”
“砰”地一声,病房门口让人一腿踢开,柴沧依惊跳起来,再一次离开他的温存怀抱。
“白蚁先生,你好。”真羞!让人瞧见她和段夜涯的亲热模样。
“段太子,兄弟我特别来探望你这个差一些就完蛋的……”
段夜涯狠狠的怒吼,“以为我的病房是你的狂兽窟?来去自如!”欠揍!
白蚁放下一篮哈密瓜,粗气粗声的乱笑着,“是不是必须预约啊!”
“哼!”即使看不见白蚁的表情,但是他用膝盖想也知道白蚁的死样子多么该打!
“火气大成这般!是不是欲求不满啊!但是你伤的是眼睛,可不是男性雄风……
听说柴小姐已经日以继夜、不眠不休地照顾你了,难道你没对她‘惜惜’?”
混账!段夜涯丢了一颗枕头过去。“听说?你的听说也未免太离谱了。”自动降格的军火头子!
“我的听说还有一件你会感到兴趣的事。”
“有屁快放!”
的确是欲求不满的症状。“柴小姐,请你帮忙买个烟好吗?”
“好。”柴沧依依言走出病房。
段夜涯的嘴角上似乎挂着无形的刀剑。“你的听说最好值得一听。”竟敢差遣他的女人!
小气鬼,喝凉水。“知道哪一号人物想要你在人间蒸发吗?”
“说!”
“顾天佑、李霸文他们那一伙‘老人’。”
“买凶杀我的是那些老贼?”呵,他尚未宝剑出鞘,他们便已经沉不住气地先下手出招了。
“顾天佑和红派堂口的关系良好,这次在暗处射杀你的便是红派的头号杀手。”
“你处理好了?”
“这个处理应该由你决定,毕竟你是受害者。”
“江湖规矩如何?”
“断去手筋和脚筋,或者直接送他心脏一颗子弹。不过,杀手杀人是他的天职,毫无恩怨的情况下,通常不予以处理。”
“如果他伤了小沧儿一丝一毫,我绝对让他陪葬!不过以血祭血总是不太好,算了。但是那批老贼绝对不能轻饶。”
“没错,所谓有一就有二,而你并不是九命怪猫。”
“子弹打不死的只有越潜天。”
“需不需要兄弟我为你效劳?”
“段氏容不下吃黑钱、搞恶势力的老家伙!”
那些董事应该尝尝苦头,让出权霸几十年的位子。
“交给连月雨去清理吧!免得侮辱我的能力。”小小角色哪有荣幸让他白蚁亲自出马。
“我家的老爷子知道他的老友的不是吗?”
“他非常的震怒,也已决定把整顿的权利全部移交给你这个主席儿子。”
“哼!他只要抱着段夫人甜言蜜语就满足了!”累死、害死儿子也在所不惜。
足步声渐近,段夜涯挥了挥手,重色轻友地道:“小沧儿回来了,带着你的香烟走吧!医院的灯光已经够亮了。”
白蚁右边俊脸十分难看地抽动肌肉。斓夭蝗剩斓牢扌泥福?/P>
十天之后,王医师为段夜涯拆掉眼睛上的绷带纱巾。
众人屏息以待。
“可以张开眼睛了,慢慢的。”
依照王医师的指示,段夜涯轻缓地微撑眼皮,半晌,他才试图将视线聚焦。
何月弯紧张地忙问:“看得见妈咪吗?看得见你老爸……”
“小沧儿!”
站在床尾的柴沧依立刻站到他面前,慌乱难安。
“你看得见我吗?”
蹙了蹙眉头,他微笑一勾,“不太清楚,但是看得见。放心,你不会有一个瞎眼丈夫的。”
“上帝!”她好感恩。一时动情,她冲奔进他张开的膀子,依偎恋恋。
何月弯把头倚靠在段又续的肩上,泪涕四流,“我们的宝贝儿子总算平安了。”
轻抚爱妻的背脊,段又续也不禁哽咽,“心里的大石头可以搬走了。”
“老公……”酥麻人心的娇软声调因为哭泣而显得更加楚楚堪怜。
段夜涯突觉头疼,“父亲大人,可以麻烦你将你的老婆带回家休息吗?”他的眼睛才刚好,可不想看见太过肉麻的画面。
段又续的怒眼金星狠瞪着不肖儿,然而他最后还是拥抱爱妻离开病房。小弯必须舒心宽怀的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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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佑和李霸文等等一干老家伙全被起诉了,段氏的门户已清,没有老鼠屎污脏……”
“红派那个杀手?”
“他的底子不赖,被月雨收下。月雨比他更会玩枪,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白蚁帮的一分子。”
“军火头子什么时候也开始养杀手了?”
白蚁干笑两声,说说好玩罢了。
“明天可以出院,要回大宅去歇养吗?”
段夜涯点点头,“医院里闲杂人等太多。”害他不能和心爱的女人成其好事!
再憋忍下去,他一定崩溃。
何月弯插着腰,硬是不让路。
柴沧依则躲缩在她身后,娇羞的低下头。
这是什么阵仗?“我仍是‘病人’,请尊重。”
“涯儿,”何月弯开门见山地直问,“你爱不爱小依?我问的是海枯石烂的男女情爱。”
他想掐死人!“你不觉得这问题非常的白痴吗?”
“涯儿!”她得拿出母亲大人的气势为准媳妇主持公道!。
女人!他揉揉酸涩的眼睛,嗤烦一气,“少无聊!”
倘使他不把小沧儿当做是此生的惟一挚爱,他可能替她挡子弹吗?
倘使他不是爱她爱到海枯石烂,干嘛要为她这一朵小花而舍弃一大院子的花圃?他十分怀疑她们俩婆媳的脑袋瓜里所装的是浆糊或是泥土?
“涯儿?”儿子好像生气了耶?但是依旧帅得令人怦怦然。
“眼睛疼,我要回房去了。你们两个同样智能的女人慢慢聊吧!”
柴沧依看着他回身的背影好伤心,可是她仍然决定爱到深处无怨尤。
但是另一个女人却是暴跳如雷。
“不可以、不可以!”
“伯母?”怎么伯母比她还要情绪激烈?
“他不可以不给你承诺!他的历史太多,那些莺莺燕燕要是纠缠不清……”
“历史?可是他说他和女人们只是一夜贪欲,那是正常男人的……”
“傻孩子!花花公子都是这么哄女人的啦!”
连续剧千第一律不都是这般情节?
“可是他已经说我们很无聊、很白痴了。”就算他说了那三个字也不能保证他对她矢志不渝呀!
何月弯以两手手心撑扶住双颊,“他是我生的,没道理我治不了他。”
过了一会儿,她猛拍一记自己的大腿,兴奋地大叫——
“小依,我想到一招绝妙好计!就当我这准婆婆送给你的结婚大礼!”
“惨了!涯儿,快、快……”
“母亲大人,请你音量放低。”
“小依她……”
他的心跳倏地加快,母亲泪眼婆娑和仓皇失措的模样使他惊骇。
他从沙发里弹跳起来,抓住母亲的双肩,“小沧儿怎么了?”
“你曾经交往过的什么模特儿还是美艳女星,总之就是有一个女人把小依骗出门了,刚刚那女人打电话过来,说她要让你生不如死。”
“那女人是谁?有没有说她把小沧儿带去哪里?”
“她把小依带到龙邸社区里一栋十八层高的大楼,她说她要让小依感觉一下自由落体的……”
“该死!”他狠咒,抄起小型火弹发射器立刻往外冲。
“你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涯儿……呵!”何月弯一扫之前担心忧虑的表情,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他果然如她所料,为爱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啊!
原来她的宝贝儿子和她老公一样是个痴情种。
她吹着口哨,走到电话旁,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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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几度的高温使得街头巷尾几无人潮,人人都躲在冷气房里。
段夜涯冲到一栋十八层高的大楼,他体内的血液几乎凝结。
眯起仍然模糊的双眸,他望着天台上那抹熟悉的背影。
熟悉的衣服款式、熟悉的长发,老天,那是他的小沧儿吗?
阳光的折射加上高距离的障碍,即使看得还不是十分清楚,他已认定那被挟持的女子即是他心所系念的小沧儿。
“听着!”天台上的一名红衣女子拿着扩音器,“柴沧依已经吃下安眠药了,如此一采她可以死得舒服些。”
“你是谁?”他仰头问,并且开始暗测将她击毙的距离、火力。
红衣女子尖刺的笑声从扩音器传来,她骂道:“段大少爷,你的女人们未免太多了,竟然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
他诧异得眉间打上深折,过往交欢的那些
浪女应该没有人知悉他的真实身份,他一向以建筑工人流连花丛好求安然脱身。
可此时已经不容他多费思量,红衣女子喊
出一声叫他惊心动魄的宜告——
“我要把柴沧依推下去了!接着吧,不然就等着替她筑墓上香!”
他手中的小型火弹发射器艰难的对准天台上的红衣女子……
然而,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看着天台上那一抹白荷身影呈直线的坠落而下……
“不!”我不允许!
一阵天旋地转,一股承受不了的心如刀绞,他几近崩溃地含泪瞠瞪着已经趴俯在血地中的人儿。
摇晃了下,他支撑不了的跪屈于地,三魂七魄去一半,灵气已全掏空。
何月弯走到他身边,带着哭音泣说着,“可怜的小依!临死前也没能听见你说一句爱语,她一定满腹悲戚地往幽冥世界去。”
“我爱你’三个字十分重要吗?”他的眼神一片空茫。
“当然,一个女人能够和她所爱的男人厮守一生,能够感受爱人的言语和行动上的表达,是最幸福的事!”
“爱,是搁在心里的……”
“可是挂在嘴上不是更加甜蜜?那是无形的契约,否则山盟海誓用来做什么?”
他倏地发了狂似地目眦欲裂,“我爱她!我当然爱她啊!”
“可惜她死了,她再也听不见了,她带着最深最沉的遗憾孤零零地走了。”很残忍,但是不能前功尽弃。
他低喃,“爱就是爱了,我从没想过……我以为她是我的,我们彼此相属,这就是一生一世。”就是他的深情浓爱的证明。
“涯儿,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哎,应该适可而止了,她这妈咪很不忍心耶,虽然她是导演加编剧。
怎么可能别伤心!那一摊火红的鲜血,那一副遭受撞击伤害,如今一动也不动的脆弱娇躯……那是他的小沧儿啊!
他想要趴爬过去拥抱她,但是他的双腿无力得连一步都难以跨出。
“小沧儿,别怕,幽冥九泉下还有我……相……陪……”
轻轻勾起一弧痛彻心肺的绝然哀笑,他举起原就握在手中的火弹发射器,对准自己的左胸膛——
他的心已经随着她而死了,不如就让它真正静止休息吧!
他的手指轻轻压下……
“咻”一声,火花进射,亮光灼灼的惊骇出好几声凄厉的尖叫。
“段夜涯!”柴沧依往他身旁飞奔,她张开双臂死命地抱住他的身体,生恐他颓然倒下,就此天人永隔。
一个晕眩,他眯眼,泪眼瞪着面前抱紧他的小人儿,倏忽,他展开一朵足以迷惑天下女子的性感笑容。
“我追上你了!小沧儿,不用害怕,有我在,黑白无常、阎罗王或是撒旦恶鬼都不能欺凌你。”
“哇哇!”过度的惊吓使她只能拼命地大哭特哭。
他为她拭泪,心疼至极。“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我要你就已经是专执的宣誓。”
“呜……”她仍是哀泣不休。
他一边吻着她带泪的唇瓣,一边舍不得的哄宠着,“乖,别哭了喔,死前我不说情道爱,现在我们成为地下鸳鸯了,我每天每夜的说给你听,下一辈子投胎转世,我一定……”
“不必投胎转世了!”有人快要发狂了。
“闭……”咦,这声音不是那个俊丑各一半的白蚁?
他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正面对着他的疤痕伤容。
“白蚁,你什么时候死的?哪一号人物杀得了你?”除了越潜天,他实在想不出来哪一个人有这能耐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