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模样,像发光的赤色仙子……很美!
“你……”戚水漾气得咬牙切齿。“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想,怕偷走我的新娘子的偷儿跑掉,应该不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吧?”他的平静与她的愤怒呈强烈的对比。
“你……”戚水漾瞪视着孟经韬,作下了决定。“好吧!那我不上药总可以了吧?”
要比就来比,反正这一点痛她还能忍。
反正她自己懂医术,也不怕留下疤痕!
“不可以。”孟经韬边摇头,边吐出这三个字。
“我就是下定决心不上药,你能奈我何?”戚水漾晶亮的瞳眸透出火色的光彩。
“我就是有办法治你,小偷……”孟经韬黑眸中透出一股戚水漾不解的邪情。
戚水漾突然感觉到窒人的压力愈来愈迫近她。
“你要怎么样治我?”戚水漾抬起头,倔强地与孟经韬对望,怎么样都不肯服输。
“这样。”孟经韬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突然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固定住她的身形,另一只手臂则扣住她的后脑勺,而后他头一低,掳获了她的柔唇。
戚水漾诧异地瞪大了双眸。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闭上眼。”孟经韬的唇稍稍离开她的,轻喃着。
戚水漾感觉自己受到了蛊惑,却还是死命地睁大眼,不愿意听他的话。
“你真是个硬脾气的小偷。”孟经韬轻声笑着,而后开始他的惩治。
说是惩治,其实名不副实。
他先是轻轻地覆上她的唇,让她感受唇与唇相贴的亲密感,而后舌头轻巧地敲开她的贝齿,滑溜地钻入她的绛唇中与她的舌交缠,尽情吸吮她口中馥郁的芳津……
而后,在她迷醉沉沦在这个吻中,无暇留意其他时,他伸手往她娇躯的穴道上一点,她立刻瘫软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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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水漾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里。
“这是哪?”揉了揉双眼,戚水漾还不是很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黑暗中,她只望得见那双晶亮勾魂的瞳眸……
“我的王府。”孟经韬简单扼要地说出答案。
“什么?”戚水漾因他的答案而震愕地瞪大了眼。“你的王府?”
天哪!她应该是要到武当山去采神仙果,现在怎么会完全走了样?离武当山愈来愈远了……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孟经韬挑眉笑望她。
看她错愕的模样,实在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你应该要把我送到官府去的,干嘛把我带回你的王府?”戚水漾攒着柳眉,十分不悦。
“我身为王爷,这里是官府没错。”孟经韬三言两语就将戚水漾的问题给打发掉。
“你……”戚水漾被他这么一说,又无话与他辩,只好转了个话题。“你怎么不去寻你的新娘子?”
他可不可以从她面前消失啊?
从他那双比墨色更浓郁的瞳眸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之后,她几乎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
“那交给部下去寻就够。”而且老实说,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新娘子究竟是何模样。
“你的部下?他们知不知道新娘子生得何模样?”戚水漾有些紧张地问道。
在城内与他争吵时没被认出,是因为她为了挟持人,已先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而且又受伤,身着黑色劲装,自然没有人会将她与新娘子联想在一块儿。
可是若是她恢复原貌……想要不被认出就很难了!
“会悬榜告示,到时候天下皆知。”孟经韬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
“啥?”戚水漾更愕然了。
天下皆知?那她往哪里跑?
不过,不管往哪里跑,她一定要在身分被发现之前,先逃离这座王府才行!
“怎么?”孟经韬不了解她为何会如此诧异。
“没有、没有。”戚水漾连忙摇手,怎么样也不肯说出她错愕的原因。“我只是很纳闷,你的新娘子被掳走这种大事情,你的应该要自己出面去寻才对,为什么你放心丢给别人去做?”
哼!分明是对新娘子采爱理不理的态度嘛!
“因为我要守着那个偷走我新娘子的人哪!”孟经韬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想要逼问出她究竟将我的新娘子藏到哪里去了。”
他邪美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戚水漾清丽的脸容。
“那我告诉你,你要从她身上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戚水漾不畏惧地与他对枧,不想臣服于他逼人的炙眸中。“她早就将她劫到的新娘子放走,要她赶快逃,别让她那恶劣的丈夫给逮着了。”
“是吗?”孟经韬笑道。“那样的话,她可能得赔上更多。”
“你究竟想拿她怎么样?”戚水漾实在是很想知道他到底要怎么来处置自己。
孟经韬佯装出一副努力思索的姿态,而后邪邪一笑,“看来你似乎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目前我正在考虑,在我的新娘子还没找到之前,以那位小偷来代替我的新娘。”
听到他这样的话语,戚水漾立刻明眸圆睁,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瞧。
她没听错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戚水漾必须再确认一次他说这话的用意。
“我说,既然你偷走了我的新娘,让我的新娘不见了,那在我的新娘找到之前,就只好拿你来偿还我的损失了。”孟经韬俊美的面容上有着算计的笑意。
是的,他不想放她走,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唇尝起来的滋味无比甜美……
戚水漾闻言先是充满怒气,而后想到了一个新观点。“我觉得我偷走了你的新娘子,你不但不该跟我讨债,还应该感谢我呢!”
“喔?”孟经韬兴味地扬起浓眉。“这话怎么说?”
他倒想听听看她有何高见。
“你看,我帮你劫走两位新娘中的其中一个,你就可以少养一个人,那不是很好吗?”戚水漾扳着手指头计算。“不只是少养一个人喔!因为要服侍她的话,你得请一批婢女和仆人,要是怕她出什么意外,会落人口实的话,你还得养一批武士来保护她。因此我帮你省了多少膳食费,算都算不完呢!你看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要算这个吗?”孟经韬笑道:“为了找她们,我得派出多少人?我得贴多少张榜文?为了这件事,我要怎么安抚岳家的人?这不但有膳食费,还有精神耗损费呢!你看你要怎么还?”
“这……”戚水漾一时哑口无言,因为想一想,他说的话好像不无道理。“反正我就是不要当你的新娘。”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哪有可能自己乖乖的又回到牢笼里?
“这恐怕由不得你。”孟经韬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况且,我也没说要你当我的新娘。”
“这话可是你说的,请你一定要记得。”戚水漾虽然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她当他的什么,但是只要能够不当他的新娘就好。
“你可以当个替身新娘。”孟经韬说出自己的想法。
“替身新娘?”戚水漾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要做所有新娘会与她的新郎官做的事,但是名分上仍然不是真的新娘。”孟经韬笑着解释。
“你……这跟真正的新娘有什么不一样?”戚水漾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鬼主意。
说来说去,都是她吃亏!而且是吃了极大的亏!
“真正的新娘是真正的,替身的新娘是替代的,如此而已。”孟经韬气定神闲的迎战气呼呼的她。
“什么叫如此而已?”戚水漾根本不能接受他的论点。
这对她而言,逃跑跟没逃岂不是一样?而且逃了又被逮,成为替身新娘,连个身分地位都没有,搞不好连奴仆都会偷偷打她、骂她,那她不就是惨兮兮,一点保障也没有了吗?
“就是如此而已。”孟经韬摊了摊手,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戚水漾先是怒气腾腾、直勾勾地与他对视,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将胸臆中的怒火压下来,开始想着解决方法。
或许她应该先答应,再采拖延战术,看要如何解决自身的问题。
“好。”戚水漾勉强说道。
“好?”孟经韬挑高了眉,有点难以相信她会如此爽快地答应。
虽然从她的神情看来,她也生气、挣扎了一会儿,可是他以为她应该要多愤怒一段时间的。
也许她另有什么计谋或打算也说不定。
“好,不过……”戚水漾知道他一定会起疑心,所以特意加了但书,以隐瞒自己真正的想法。
“不过什么?”孟经韬果然中计。
“不过既然你要我做所有身为新娘子该做的事,也等于成为你一段时日的妻子,那你也要保证我有如同你妻子般的待遇,而不是没有名分,那会被别人虐待。”戚水漾特意加重“别人”两字的音调,就是想提醒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虐待她,上至他,下至奴婢仆人。
不过,提出这条件只是想掩饰她想逃走的事实,让他轻忽罢了。
基本上,像她这样子的人,不要去欺负别人,别人就应该要感到万幸了,哪还有机会轮到别人来欺负她?
“这个当然可以。”孟经韬对她的担心有点啼笑皆非。“我以为你别去虐待别人,别人就应该感到很庆幸了。”
“这是什么话?”虽然他的说法和她心中所想的如出一辙,但是戚水漾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也没办法保证王府里面的人不会每个都像你一样自以为是、专制霸道、草……”说到这里,她倏地止住声音,因为她说得太顺,差点连草菅人命这样的词都出来了。
“是,我是没办法保证,所以虽然我答应你了,你还是得小心点,”孟经韬故意笑着逗她。“免得待会儿你的命被草营了都不知道……”
“喂……”戚水漾轻啐他。
他居然知道她后面要接的是草菅人命!
“你只有这样的要求?”他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条件。
虽然她应该是没资格与他谈条件,但是他就是莫名地想要逗她笑,想要让她开心,想……宠她!
既然他这样问,就代表她可以要求别的事罗?
懒得征询他的意思,戚水漾决定自作主张地开始想还能从他身上挖到些什么。
“还有,”满脑子医药学问的戚水漾很快就将脑筋动到这上头来。“王府里应该有很多药材和医药方面的书籍,是不是?”她家就是这样,他家应该不例外吧!
“连专属的大夫都有,这些怎么会缺少?”孟经韬发现她对医药的兴趣真是浓厚至极,开口闭口都是这些。
“那你得允许我自由观看那些书籍,还有使用那些药材。”她的双眸一提到医药就熠熠发亮。
希望他能大方地同意,因为这样一来,在她要逃跑时,看到什么珍贵的药材,就可以随手拎着跑了。
“好。”孟经韬点点头。
这些东西,她爱怎么看、爱怎么用都随她!
“这可是你自己承诺的,不能反悔喔!”戚水漾想以右手食指指他的鼻子,却没什么力量,这才想到自己肩膀有伤。
啊!想到之前的情景——
他先是吻她,让她头昏脑胀,而后恶意地点了她的穴道,她随后瘫软过去,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子一言九鼎,绝不反悔。”孟经韬笑着允诺。
“这么说来,我才应该更怕你反悔。”戚水漾冷笑。
拜托,这男人要是君子的话,天底不等于没有小人了。
孟经韬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反正我的话都说在前头了,信不信由你。”
“看来我得不断地告诉自己、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你真的是名君子,这样才不会在往后的日子里疑神疑鬼,让自己太难受。”戚水漾盈盈浅笑。
“不错,这样的人生才会快乐,我支持你这么想。”孟经韬和她一搭一唱。“和自己过不去总是件不好的事。”
“是啊!”戚水漾点了点头。“不过和别人过不去似乎是件挺快乐的事情。说,你在我昏迷之后,做了什么事?”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物,早已换为女装,而肩部的伤口,不用看她也知道一定处理过了。
虽然身着衣物,她仍可以从气味闻出自己被上了紫云膏——一种由胡麻油、当归、紫根、黄蜡、豚脂所熔制而成的膏药,对伤口有不错的效果。
而更衣、上药这些事是谁帮她做的?
别告诉她这一切由他一手包办!
“我做了很多事,你要我说哪一件?”孟经韬邪气地望着她。
“我是说这衣服,还有我的伤口……”戚水漾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要让他触碰自己。
是怕一旦沾染上他的气息之后,就很难逃得掉吗?
孟经韬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衣服是织云坊出品的,伤口上的是紫云膏。”
“这个谁不知道!”戚水漾娇睨了他一眼。“这种事不用你告诉我,我也晓得。”
她平日穿的衣物就都是织云坊出品的,而紫云膏,她用闻的也闻得出来,何必要他说?
孟经韬听到她的回答,笑出声来。“你既然早知道答案,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她可知道这句明知故问,把她之前的问题一并给回答了吗?
“我问的问题不是这个。”戚水漾急急忙忙地辩驳。“我的意思是这衣服、还有这药,是谁帮我穿上、敷上的?”
孟经韬俊眉一挑,墨黑的眼珠一转,坏坏地勾着戚水漾的魂魄。“那还用问!”
“那还用问?”戚水漾重复地喃喃他这句答了等于没有答的话语。“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他是否瞧过她身子的这件事情非常在意。
“这话的意思就是,既然我是你的丈夫,这事当然是我做的,还需要问吗?”孟经韬笑着等待她的反应。
她一定会气坏了。
“你——”戚水漾不知道内心复杂的情绪究竟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暂时失去说话的能力。
是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吧!明知道让他瞧过身子也不代表什么,但她就是不愿意!
她之所以逃婚,逃避的不正是为人妻子吗?结果绕了一大圈,她还是与他有了唇舌的交缠,而且身子也被他看了,不但如此,可能连周公之礼她都逃不过!
想到这儿,她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谁能料得到她逃了许久之后,以为自己走得老远了,结果仍在原地不停地打转?
不行,她一定要在身分被识破之前,成功地逃出这座王府,到武当山去采神仙果!
至于身体的事……能藉由与他的抗争,转移他对于她打算逃跑的注意力,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