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要去问她了。”孟经韬拍拍武翼旋的肩。“你好好保重吧!别惊吓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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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他虽然觉得不重要,但有话题跟她闹,看她硬是不说的模样,也是挺有意思的。
现在他要去跟众人抢他的小偷妻子了!
为什么说要与众人抢他亲爱的小偷妻子呢?
因为同时间她也是位女华陀!
从那天她在无意间听到婢女们聊到她们所罹患的久治不愈的慢性疾病,又闲着没事做,刚好当起大夫来看诊,这事就没完没了。
王府内关于她医术精湛的传言愈来愈多,而后,来找她看病的人也愈来愈多,他几乎以为她已经在王府里开起医馆来了。
“娘子。”孟经韬来到书房,望着那位被包围在其中的绝色佳人,轻声地开口。
被人群簇拥的戚水漾虽然正在思索药方,可是他那低低的轻唤并未逃过她的耳朵。
第一,是因为他的声音对她来说有极大的影响力,不论再小声,都会飘进她的心房里。
第二,则是因为她面前原来排成一长串的人儿,全都战战兢兢地面对孟经韬,似乎在等待他的发落。
“你们先下去吧!别理他。”戚水漾微微一笑,遣退这一群吓坏的下人。
下人们却都置若罔闻,因为孟经韬还站在门口,并未答应他们可以走。
虽然他们都是利用闲暇来找戚水漾看病,可是仍然怕被责骂。
“她要你们走,你们怎么不走呢?”孟经韬唇畔逸笑,挥挥手。“都走吧!”
他想要和她独处。
下人们这才谢过戚水漾和孟经韬,而后一哄而散。
“你怎么会有空啊?”戚水漾笑意盈然地看着孟经韬。
说要逃跑的她其实对他有种又爱又恨的情感,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和他在一起、说话、让他亲吻搂抱,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就连拌嘴吵架,和他斗智,将自己弄得气呼呼的,其实都会让她有愉快的感觉。
问题是,他对她而言同时是莫大的威胁。
因为他看得透她。
就如同和水艳的心灵感应,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同样有着能臆测她心思的能力。
她之前跟水艳谈论的时候,她是极为乐观的,期盼碰见另一个能猜她、懂她的人。
可是现在真的遇到了,她又害怕、恐惧。
她还有很多的梦想,不想又被限制捆绑住。而一旦她恢复戚水漾真正的身分,成为一个王妃,她就再也不会有像现在一样的快乐时光了。
有了戚水漾的身分,她必须要开始假装,假装乖巧、假装柔顺,而且可能还得被迫放弃自己济世行医的理想。
那是她万分不愿的。
所以,对于他,她才会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喜欢他、喜欢和他相处在一起的感觉,而恨是伴随着爱而来,因为他太精明犀利,她深怕有一天他终会看穿她,而后,她再也无力逃躲。
是以,归纳到最后,她仍是必须要逃。
武当山之约哪……
“怎么,想我啊?”孟经韬步向她,将她拥人怀中。“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哪有你忙?”戚水漾像小妻子般抱怨着。“还有,我一点都没有想你。”
戚水漾矢口否认她有想念他,以免他太过得意。
“是吗?”孟经韬露出怀疑的表情。“这间书房都快成了医馆了。”他佯怒地说。
“这叫做礼尚往来啊。”戚水漾笑吟吟地说。
“礼尚往来?”孟经韬不解。“何以有此一说?”
“你看嘛,大家都对我很好,没有虐待我,所以我就帮他们看病,以回报他们,这算不算是礼尚往来?”戚水漾笑道。
“那我对你很好,没有虐待你,你怎么和我礼尚往来?”孟经韬轻点了下她的俏鼻。
“你对我很好?”戚水漾指着自己的鼻端。“我怎么都没有感觉到?”
这人不但将她耍着玩、老是爱逗她,还老选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害她一堆病人跑光光,这样哪有对她好?
不过,老实说,他出现她很开心就是。
女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没有感觉到吗?”孟经韬紧搂着她,俯下身,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吻。“这样够不够好?”他满意地望着她混着诧异和陶醉的醺然神情,笑问。
“你……登徒子。”戚水漾气呼呼地嚷着。
这算哪门子好?好吧,说实话,她很享受,问题是,这人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而且,他会这样对一个不是他新娘的人,那就代表他也会这么对不是他妻子的女子!
这分明就是登徒子才会有的行为——占别人便宜、贪色贪欢!
“叫自己的相公登徒子,不是一个娘子应该有的行为喔!”孟经韬开玩笑地告诫她。“所以,该罚!”
“看吧!”戚水漾终于逮到他欺负自己的时刻。“你还说你没有虐待我?刚刚不就是想要虐待我了?”
“有吗?”孟经韬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做出处罚你的行为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提出来,你才没有这么做。”戚水漾轻哼了一声。“想,一样有罪。”
“是吗?”孟经韬笑道:“好吧,那我任你处罚,你看你想怎么罚我?”
戚水漾还真的努力地思考起来,只见她一脸苦恼。
“不晓得耶!我从小乖巧,又没处罚过人,不知道要怎么拿鞭子打人,也不知道要怎么拿烧红的铁块烙人,连拿棍子打人我也没有做过,不知道我会不会在鞭打你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自己,也不晓得我这一双素白的纤手会不会被铁块烫到,还有,拿棍子打人的时候不晓得我的手会不会打到酸疼,相公,你要不要帮我选择我该用什么方法处置你?哪一种方法比较不会伤害我自己?”
既然要她处罚,她就得想一些狠招!哪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啊?
孟经韬被她这一连串处罚人的方式给惹笑了。
她分明就是在威胁他嘛!
“可能没有喔。”孟经韬与她一搭一唱。“那些方法都有可能会伤害到你自己,我会心疼,所以我建议你采用比较不会伤害到你自己,又可以伤害我的作法。”
“什么?”戚水漾倒想听听他想要什么处罚。
“例如说亲亲我、抱抱我这样的处罚,对我才有杀伤力。”孟经韬一脸正经地说。
“你……”戚水漾登时气结。
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偷吃她豆腐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提议很棒,所以决定闭口,不要浪费时间,要用节省下来的时间处罚我?”孟经韬挑起眉,笑问。
“你……”戚水漾俏颜一片火红,不知究竟是怒意,还是想到亲吻搂抱之类的事所造成的。
“你不罚我吗?”孟经韬笑着看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那我自我处罚好了。”
他拥着她的力道多了几分,唇就要碰上她的。
“不要!”戚水漾硬是闪躲开来。
处罚?为什么她觉得是他在处罚她?
孟经韬眼见达到逗她的效果,便没有继续偷袭她。
“我都自我请罪,你还不要,那我也没办法了。”孟经韬一脸无奈。
戚水漾看着苦笑的他,只觉得那个表情应该是要挂在自己脸上才对。
老天!她怎么会有这种无赖的相公?
“回房去,我们两个人还有一大堆事有待解决。”孟经韬邪邪坏坏地凝视着一脸无可奈何的戚水漾。
一大堆事有待解决?
看着一脸暧昧的他,戚水漾实在很为难。
她到底该不该把那一大堆有待解决的事与周公联想在一起啊?
第六章
“我们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事还有待解决的?”回到房里,戚水漾迫不及待地问道。实在是不想继续胡思乱想,干脆直接问个明白。
“你的伤好了没有?”这是孟经韬最在意的问题。
这几天,因为她坚持自己上药,他也就没有插手,毕竟他已经知道她拥有精湛的医术,了解让她自己上药处理伤口会比较好。
“没有。”戚水漾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话。
如果跟他说她的伤口早好了的话,她不是难逃他的魔掌?
说实话,她也不是不愿意他碰自己,只不过想到他每次都以男欢女爱为主题来戏弄她,她心中就有气。
所以他愈要,她愈躲。
“是吗?”孟经韬担忧地望着戚水漾。“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自己的伤口反而好得那么慢?”
他那着急、忧心的口吻震撼了戚水漾。
“我……”戚水漾深受感动,反而心虚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我也不晓得,可能就像算命仙算不出自己的命运一样,大夫医自己的效用也没有那么好吧!”
这个说法连戚水漾自己都觉得很薄弱,不知瞒不瞒得过他?
“对你的身体最了解的应该是你自己才对,怎么有这样的情形发生?”孟经韬沉思。“要不要我请御医来为你瞧瞧?”
他知道府中大夫的医术还远不及她,就不知道御医是否能够让她的伤更快痊愈。
她虽然已经活动自如了,但伤口没有完全好,他终究是无法放心。
“不用了。”戚水漾连忙摇手。“我猜想可能是来到新环境,有些水土不服,所以伤口才好得比较慢,不用大费周章地请御医了。”
让别的大夫来诊治她,岂不是一下子就穿帮了?
事实上,也不用让别的大夫来诊治她了,只要他一剥下她的衣物,她的谎言立刻被拆穿。
“水土不服?”孟经韬凝着眉。
“这……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戚水漾见他如此关心她,心中涌上深深的感动,连忙安抚他。
但是,她其实已预备好要脱逃了,目前正在等待时机。
不能待在他身旁太久,否则,两人之间的牵扯、纠缠愈多,她会愈来愈无法逃脱。
而她也迟早会被发现真实的身分!目前只是少个见过戚水漾的图像的人来揭发她而已。
她应该随时都要有逃跑的准备。
否则,一旦梦想被牵绊住,她会抑郁一辈子。
孟经韬算是接受她的解释,转移了话题。“第二个尚待解决的事,就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戚水漾张大双眸,佯装不解。
“今天有人提起,我才想到这个问题始终被你躲避过去。”孟经韬已经想好一套整治她的方法。
“名字……”戚水漾顾左右而言他。“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从小无父无母,当然不知晓自己的名字。”她随口掰了个理由,而后在心里悄悄地向自己的爹娘道歉。
“我记得你以前有别的说法的。”孟经韬轻轻松松揭穿她。
“以前是骗你的。”戚水漾决定将骗人的版本统一,免得每次都被拆穿。“后来遇到师父,师父就叫我徒儿,再来遇到你,你就唤我小偷或娘子,我自然不需要名字。”
“你骗人真是脸都不会红。”孟经韬听她编完这么一长串,微笑地下了个结论。
“我没骗人,脸当然不需要红。”再度扯谎,戚水漾的俏颜还真的白皙如常。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知晓。”孟经韬笑道。“你不想告诉我,我自有办法让你说。”
“是吗?”戚水漾不信地挑高柳眉,直勾勾地盯着孟经韬。“什么方法?”
“方法不能说,要用体会的。”邪佞的笑容浮上孟经韬的唇边。
“体会?”戚水漾喃喃。
光看他那样的笑容,戚水漾心中就有几分明白他可能会采取什么方法,不过——
为了不让他知道她的身分,在某些时刻,交出自己是必须的。
唯有如此,她才能获得自由。
所以,她会配合他,而且以魅惑的方式,让他忘了他想要问她的问题!
“先告诉我,你究竟说是不说?”孟经韬看着她清丽的娇容,黑眸中有着灿动的火焰。
虽然她伤口还没完全好,可是看她活动自如的模样,他知道,即使用这个方法,也不会伤害到她……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没有名字了,你就算使出一千个、一万个方法,也不能逼我想出个名字来。”
其实她若是够聪明,应该要随便编个名字交差了事,只是她宁愿在他心中的形象是他们平日相处时所留下的,也不要他想起她的时候,脑中浮现的是一个与她无关的名字。
想逃,又想让他记得她哪!
孟经韬邪邪一笑。“那我们就来试试吧!”
他凝视着她,看着她柔软细长的黑发透出乌亮的光泽,忍不住伸手抚触那如丝般的发丝。
“你要怎么试呢?”戚水漾佯装不懂他的心思的模样。
孟经韬被她如天仙般的清妍姿态彻底迷惑,拥紧了她,对着她小巧的耳轻轻地吹拂着热气。
“这就是你的方法?”戚水漾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耳畔旋绕着,轻柔地问道。
为了让他忘记要询问她名字的事,她同样能够以他想要试她的方法勾引、魅惑他。
虽然她未经人事,但身为大夫,对夫妻之间的事她不可能浑然不知。
“不只是这样……”孟经韬含住她娇小柔软的耳垂,轻轻啮咬、吸吮着。“告诉我,你的名字……”
感受到他的舌挑逗着她的耳,戚水漾露出魅人的笑容。“你说不只是这样?那还有哪样?该不会只用洗耳朵这方法就想要让我说出名字吧?”
洗耳朵?孟经韬闻言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你将我亲吻你耳朵的动作说成是洗耳朵?”孟经韬感觉深受打击,暂时遗忘要她说出名字这件事。
“本来就是洗耳朵啊。”戚水漾理所当然的说,内心却在窃笑。
“好一个洗耳朵!”孟经韬突地笑出声来,而后轻柔的吻上她光滑饱满的额头。“我想我该洗的不只是耳朵……”
他的吻由她的额头游移至她娟秀的眉、挺直的鼻,最后到达她柔美芳香的唇瓣。
以缓慢的姿态,他轻轻地以舌尖触碰着她的唇,让她微张檀口,随即撬开她的贝齿,将滑溜的舌钻入她幽馥的口中,搜寻着她软滑的舌头,她刻意闪躲,任舌软如泥鳅的在他的舌尖滑过。
孟经韬知道她的淘气,眼中透出笑意,舌头追逐着她的舌尖良久,直到捉住它,压住她的粉舌,用力的吸吮她口中芬芳的汁液,不再允许她逃脱。
两人的唇舌就这么紧紧纠缠着……
“就这样?”戚水漾等到他离开了她的唇,娇喘地说。“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虽然她为了他的吻而迷醉疯狂,但那并不代表她忘了自己要做的事。
他在挑逗她,她同时也要挑逗他,唯有让他将注意力完全转移,他才会将要询问她名字的事放到一旁,不再搭理。
孟经韬摇摇头,微微一笑。“不只是这样而已,你别太担心。我要你说你的名字,自然有我的方法……”
“刚刚那还不够?”戚水漾的秋眸流转着迷惑人心的光芒。“我都快要有些无法招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