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有将人的保证及承诺,但面对有着法律及家族做后盾的宫尾美步,她还是弱势的。
“你不会拒绝我吧?”美步撤唇一笑,带着试探。
真央犹豫了一下子,被动地、不得已地点了头。
她没有理由拒绝宫尾美步,因为她是将人的“妻子”,即使早就名存实亡。
绕到车的另一边,她坐上了美步的车。
不久,她们来到一家颇高级的咖啡厅,并由美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坐定,美步便直接切人正题。“将人他住在你那儿吧?”
自从周末时,将人从家里出去后,就没有再回去。她猜想,他应该不会住在饭店,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住在真央那儿。
真央没有否认,纳纳地点了头。
美步用那双如火姘愕捻佣⒔袅怂熬盏匦〗悖慊崛八丶野桑俊?/P>
真央一顿,倏地抬起眼望着她。
“我没有留着他,他……”
“我知道,是他想跟你在一起。”美步打断了她,哼地一笑,“我看得出来他很迷恋你。”
真央没有搭腔屈为她猜不透美步到想做什么。
“男人就是这样,”美步把玩着桌上的瓷器糖罐,自顾自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当他迷恋你时,就把你当宝一样捧在掌心,但是等到他又发现了更新鲜的,立刻无情地走人。”
真央依旧没有附和她所说的话,只是略显防备地望着她。
美步掀起蓝色的眼皮睇着她,“你觉得将人会迷恋你多久呢?”
“宫尾小姐,”真央神情一凝,“我们是很认真的,不像你说的迷恋。”
“认真?”美步哼地一笑,“你对一个有妇之夫认真?”
“你跟他已经没有夫妻的情分及实质关系了。”真央脱口而出。
当然,说这些话对传统的她而言,还是带着些心虚的。
美步脸色一沉个恨地盯着她。
她咬咬下唇,幽幽地说:“你们的婚姻情况,将人都告诉过我,是你先放弃他的,不是吗?”
“他这么说?”美步直视着她。
“嗯,”她点头,“你提出分居的要求,并跟别人同居,不就代表你不想要这段婚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二…·”
“将人是我的。”美步霸道地打断了她的话,恨恨地瞪着她,“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他就是我的。”
“将人不是东西,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感觉有情绪的,你……”她犹豫着该不该说这样的重话,但还是说了,“你当初离开了他,现在却要回过头要求复合,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美步圆圆的眼睛里燃烧着憎恨的怒焰,她恶狠狠地瞪着真央,“合不合理轮不到你来评判,你不过是个‘小偷’。”
真央一震,惊愕地望着她。
“你是偷人家老公的女贼子,跟我说什么道理?”美步忽地将手中把玩着的瓷瓶往地上一丢,瓷瓶应声碎裂,白色砂糖洒了一地。
真央陡地,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离开他,不然我就让你跟这个糖罐一样的下场。”话罢,她抓起小珠包霍地起身,“Heismine。”
话落,她转身步出了咖啡厅。
真央怔怔地坐在原地,莫名心惊地望着碎裂一地的糖罐。
她怕的不是宫尾美步的威胁,而是忧心她跟将人的未来。
从来不曾拥有,有时比曾经有过来得幸福K幌胧ソ耍炊阅芊裼涝兜赜涤兴狈π判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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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在稍晚时回到了真央的住处,一进门,他就看见神色黯然的真央正坐在客厅里呆。
“真央?”他走了过去,仔细地、温柔地检视着她,“你脸色不好,很累?”
她勉强地扯出一记微笑,摇了摇头。
她不想把今天遇到美步的事告诉他,因为他一定会追问美步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而一旦他知道美步对她了那些话,他就可能去找美步理论。
激恼了美步,只会让情况更糟。
“你吃了吗?”她望着他问。
“吃过了。”他脱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放松地坐在她身边。
真央习惯性地将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迷人的男性香水味。
他搂着她纤细的肩,低声地道:“你怎么了?”
“没有呀……”她淡淡地说。
“你瞒不了我的。”他望着她,像要看穿她似的,“在别人面前,你或许很精明,但在我面前,你装不了。”
“将人……”她为难地微蹙着眉心。
睇着她为难又不安的神情,他警觉地道:“是不是美步去找你?”
真央惊讶于他的敏锐,但她不能承认。“不是啦!只是今天的工作很不顺利……”
看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将人相信了她。
“那就别工作呀!”
“别工作?”她皱皱眉头,玩笑地说:“你养我?”
“好。”他突然神情一凝,十分认真而严肃地望着她。
他那认真的眼神教她为之一震,“将人……”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因为知道,她更心痛、更不安、更访惶。
他是个肯认真给她承诺的男人,她想要拥有他这样的男人,但…··未来却充满了变数。
如果有一天,她必须失去他、放弃他,她活得下去吗?
她的感情是如此地依赖着他,她不敢想像没有了他,她会掉进什么样的痛苦炼狱里……
“我不是随便说说的。”他温柔地一笑。
她点点头,眼眶一热,“我知道。”不知不觉地,她流下眼3B。
睇见她的泪,他爱怜地笑话着她,“你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也许你就是那个专门让我哭的男人……”她拭着眼泪,娇嗔地说。
“我是让你感动到哭,还是伤心到哭?”他一脸认真地问。
“是……”她凝望着他,神情显得幽恻,“是心痛。”
“心痛?”他一怔。
真央如驯服的小羊般偎进了他怀中,“你的温柔、你的认真让我觉得好心痛……”
“真央?”
“我怕这样的幸福随时会从我手中溜走……”说着,她声线硬咽。
“真央,”将人沉叹一记,紧紧地将她拥进了胸膛里,“你不会失去我的。”
“嗯!嗯!”她使劲地点着头,而眼泪却已湿了他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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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将人的母亲道川文京子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将人,妈妈有话跟你说。”已经将近六十岁的文京子雍容华贵、黑发红颜,感觉上好像才四十出头。
见母亲神情严肃,将人已约略猜到她来此的目的。
“妈,您坐。”他倒了杯新沏的茶搁放在文京子面前。
文京子坐下,优雅地啜了口茶。“你应该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吧?”
她开门见山,他也不好再装糊涂。“美步去找您了?”
“嗯……”她睇着他,“我还没敢让你父亲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恐怕会加重病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忖着美步不知道在他母亲面前说了什么。
“美步她想跟你复合。”她说。
“不可能了。”他非常直接地回答了她。
“将人,”她蹙起眉头,神情严肃,“美步或许是任性了点,不过也算是名门闺秀,年轻人不合是难免,时间可以解决一切的。”
在他双亲的了解中,他跟美步只是因为个性不合而分居,他们并不晓得美步其实是跟着男朋友离开的。
他的性格虽不至于过分厚道,但帮别人留条后路的事,他还是会做的。
再说,这种不名誉的事情,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他的父母亲。
“美步她哭得很伤心,说你另结新欢,而且已经搬去跟那个女人同居。”
“妈,”将人皱着眉心,“我们已经分居两年多,我另有所属也是正常,何况我跟美步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文京子脸上一沉,“那你想怎样呢?跟美步签字离婚,然后娶外面那个女人?”
将人眉丘隆起,心情显得很郁闷。
离婚?谈何容易。要是能离,他早在几年前就跟她离了,还要摩蹭这么久吗?
“你滥鞘遣豢赡艿模愀盖拙换嵬狻!蔽木┳影岢霾≈厍页中邮茏呕频牡来ü惴蜓顾澳愀盖滓膊恢阑故6嗌偃兆樱训滥闳绦脑谡庵质焙蛉盟欠呓辜保俊?/P>
“妈,”他望着文京子,无奈却也坚持,“我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婚而刺激到父亲,不过要我跟美步复合,那是不可能的。”
“你真是……”发现他相当坚持,文京子顿觉头疼。
“妈,”他打断了她,“我答应你绝不会在父亲还看得到、听得到的时候跟美步离婚,这件事您就别再管了。”
“将人……”惊觉到他的认真及坚持,她知道自己是无法说动他了。
既然说也是白说,她决定不再浪费唇舌。
反正从他这儿无法下手,那么…··她就直接找那个女人聊聊。
“好吧!我让你自己再好好思考一下。”她睇着他,意味深长地道:“认真想一想,美步跟那个女人哪一个才是对你最有帮助、最有利的选择。”
将人没有搭腔,只是神情越显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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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小姐,有位太太在楼下大厅等你,她说一定要见你。”
接到楼下总机小姐的通知,真央不觉满腹疑惑。
有位太太要见她?是什么太太呢?为了一探究竟,她飞快地前往大厅。
一下楼,她发现有位衣着讲究、气质雍容的女士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她猜…··那位女士应该就是要见她的人。
“请问··。…”她走过去,疑惑地道,“是您要找我吗?”
道川文京子转过头来,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菊地小姐?”
“我是,请问您……”
“我是道川文京子,将人的母亲。”她说。
真央一震,惊讶地望着她。
将人的母亲?他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到公司来找她?难道又是为了她跟将人的事?
“您好……”知道她是将人的母亲,真央不自觉地紧张惶惑起来。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就开门见山的说…”文京子从皮包里取出一本支票簿,“你要多少?”
真央陡地,震愕地望着她。
文京子神情冷肃地瞅着她,“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将人呢?”
“道川夫人,您……”她实在无法相信将人的母亲会拿着支票簿,到这儿来跟她讲条件。
她以为她菊地真央是什么样的女人呢?为什么她会想要拿钱来打发她?
“你开个价吧!”文京子又说,那表情笃定得像是真央一定会答应她的条件似的。
一种受伤的、受辱的痛楚袭上了真央的心头,她神情一凝,声线微微颤抖地道:“我不是您以为的那种女人……”
“那你是哪种女人?”文宗子带着攻击意味地,“我看你长得貌美,又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不好好找个对象,偏偏要纠缠一个有妇之夫呢?”
“不是您想的那样…··”听出她话中的误解及偏见极深,真央急着反驳并解释,“我是知道了将人跟宫尾小姐的婚姻状况后,才决定跟将人在一起的,我不是破坏他们婚姻的人。”
文宗子眉心一拧,口气严厉,“不管如何,他有家室,你是知道的。”
“我”
“虽然他跟美步分居了,但只要他们一天不离婚,他们的婚姻就是有效的,你不否认吧?”
她这些话也有道理,真央无从辩驳。
文京子淡漠地睇着她,“美步是外务省大臣的千金,也是我们道川家认定的媳妇,除了她,没有任何女人能进到道川家。”
知悉美步居然有那么显赫的家世,真央内心确实震惊。
“将人是东亚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配得上他的女性绝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子。”文京子又说。
东亚集团继承人?真央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怔望着她。
将人是东亚集团的少东?听见这样的事,教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如何能不震惊。
她知道东亚集团的总裁姓道川,而她一直以为也姓道川,并在东亚集团营业部任职的将人,可能是道川家的亲戚,她没想到他竟会是道川广夫的独生子。
难怪他必须娶美步那种家世渊博显赫的千金小姐,原来他是年收人数百亿的东亚集团少东!?
将人从来不对她说是为了什么?怕她自卑?还是担心她对他的爱不单纯?他这是在测试她的真心吗?
见她神情震惊,文京子也一怔。“你不知道?”她半信半疑地睇着真央。
真央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着,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般。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文京子一记无奈的笑叹,“那么现在你该知道你跟将人是不可能了吧?”
真央木然地坐着,像是有人抓走了她的灵魂,而她只剩躯壳。
“这样好了,”文京子将支票推到她面前,“你离开将人,我会补偿你的。”
真央怔怔地看着那张只签了名字,数字随她的支票,不觉红了眼眶。
补偿?补偿什么呢?
她对将人的感情真真切切,绝不是金钱及地位就可以衡量的。“我不要。”
“你真是执迷不悟。”文京子气恼地瞪着她,“总之支票你留着,要填不填随你。”话罢,她起身离去,将真央独自留在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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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刚上到二楼,就看见真央一个人怔怔地站在门口。
他快步上前,“你在等我?”
真央抬起脸,幽幽地睇着他。
虽然廊下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将人还是清楚地看见她红肿的眼睛,还有那哀怨的眼神。
“你哭过?”印象中,她是个好强到几乎不会哭的女人,怎么这一阵子,他却经常可以看见她泪眼汪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声音略略沙哑地问。
将人微怔,“什么意思?”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猛地扬到他眼前,“你母亲来找我…”
“这是……”他接过支票,确定上面的签名的确是他母亲的字迹。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母亲会找到真央,他想…·这一定是美步的主意,要不是她,他母亲不会知道这件事,更不会发现真央的存在。
他不是不让真央“见天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是东亚集团的少东?”她声线颤抖着。
将人没有否认识是沉默地望着她。
“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告诉过我?”她情绪激动地质问他,“你怕我会因为你的身分而死缠着你,即使你最后根本无法给我承诺成也不肯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