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要采下这颗甜美的果实好好品尝,品尝 蹂躏摧残的决感!
这是她妄想毁他的代价!但……那些该死的反对声浪为何频频朝他席卷而来?
一股躁意又掠过他的心头,这时候,一个揶揄的声音传人他脑中!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教无心无绪、冷漠倨傲的你如此躁闷呢?”
费里安略蹙起眉,“一个撒尔已经够我头疼,你可别又不来插上一脚……愈来愈像那小于。”
那声音闷笑了下,又正色道:“王……好久没这样喊你了,以前你我一同在师父那儿修练时,我总是这么喊你。那时候的你与现在的你可真是截然不同呀!你……不是让那些往事随风而逝吗?
费里安眼中闪过一丝哀痛,随即又道:”你不是找我闲话家常的吧?找我有事?”
”咱们好久没见面了,你我久别重聚,还是以狩猎做为开场,真教人期待啊!”
费里安淡淡一笑,“可不是,这只老狐狸就要现形了!”
“呵……我很期待哪!咱们猎场见了……”
费里安收起法术结束交谈,继续往“凌霄宫”而去。
莉儿将云湘搀回房之后,见她脸色青白,本想去请御医过来,但遭她拒绝了。
云湘恍惚地拿起那面费里安亲手赠予的“显沁玄镜”,看着镜中她朝思暮想的亲人,心中更形哀恸。
她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呀!她不是现在才知道他的不羁、他的纥情,为何自己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那名紫眸黑发的倨傲男子?
晶莹泪珠成串滚落双颊,刀绞般的椎心刺痛已经令她了无思绪……再多的泪、再深的痛、再真的情也不能都他心动半分,他爱她、也不要她!
她不自觉地喃喃道:“生平不会相思,才懂想思,便会相思……”
相思呢……她是这般痛楚的思念着他,而他呢?或许他早已忘了她这名来自异世界的平凡女子吧!
云湘苦笑了下,嘴里又轻吐出一句,“红颜未老……恩先断……”
“流虹宫”里美色佳丽何其多,更何况将来他必然拥立的十二妃……
而她,不过是一名他曾经宠幸过的女子罢了!可笑的是,他从没爱过她、宠过她,他的心中从不没有她!
她想离去,但她又能到哪儿去?她在这里已无容身之处,而自己原屑之世界又能容得下她吗?她回得去吗?就算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那儿早已没有她这个人了呀!那儿没有她的过去、现在、未来,已经没有人认得她,记得她……
“不——”
听见这哀凄的声音,莉儿吓得愣住了!她直觉主子不太对劲……或许她该去找王,但王就要整军出发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云湘看着亲人的身影、熟悉的脸孔,她好想回去,她想回到过去的无波无绪、优闲自得,不为情伤、不为情痛的无忧无虑……
“我想回去……爸、妈,云湘好想你们,我好想回去……”
“住口。”
一声冰冷的斥喝夹带着不容忽视的狂怒,令莉儿着实吓坏了。
费里安推开房门就听闻云湘“我想回去”的殷切之言,令他火冒三丈,怒潮澎湃。
他攫住那双颤弱玉臂,冷冷地道:“我曾说过,不准再提回去一事,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会教你知道违抗我的代价。”
他夺走云湘手上那面镜子,使得云湘急切地哀求道:“不……别这么残忍,请你别收回……”
费里安眼中带着一抹惊异,无情地撂下话来,“在你有生之年,将永不能见着他们!”
“不!你不能……”云湘面色已形霜白。
费里安魅冷,随即将手上那面镜子捏碎,化为飞灰!
“不!”
云湘嘶声哀号,那镜子是她唯一的光明呀!而他竟这般残忍的将它毁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任由他箝制住自己,因为她再没力气挣扎。
“你!是我的人。”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使得云湘全身起了一阵战栗。
“不,我不是!你并不爱我、不要我,为何不放了我?让我走……求求你,让我离开……”
费里安加重手上的力道,无情地道:“你还不明白吗?凡是为我所有,未得我允许就不准离开克罗米亚,不论是人事物,是生是死……尤其是你,雷茵广
“不,你并不需要我……你可以拥有天下各色丽妹,也拥有‘流虹宫’成千美女……”
“不管我要谁、拥有多少女人,唯有你!即使我不要你、不爱你,也不准离开!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会是我的人!”
云湘无法抗议、反驳,因为他的霸头锁住了她,他专制地堵住了她的唇!
当这一吻结束,费里安转身离去,留下满脸泪痕的云湘。
她的心已经枯槁,她的灵魂已经缥缈,她的眼神空洞芒然,她的身体冰冷颤抖……
她已经失去所有,因为他的一句无情之语!
“我不要你、不爱你……”
他是这般无情、这般残忍,但她并不恨他。因为她爱他,所以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即使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绝望。
“呀!真女!快……快来人呀,真女晕过去了,快请御医呀!”
她觉得自己的思绪下逐渐远离、缥缈……
一名年迈的老者正喘吁吁地奔向出征队伍前,急急叫唤着领行之人。
“王……等等……”
费里安躁愠地勒住缰绳,不耐烦的回过头望向来人,“你最好有个好理由!”
老者怯畏地开口,“老臣有一件事……是关于真女……”
“闭嘴!若是不想命丧马蹄之下,就给我滚开!”
“可是……”
一阵飞沙扬起,黑色骏马与驾驭之人早巳疾奔而去。随行左右的比克和撒尔也赶紧策马追上,徒留下呆愣原地的老者。
第十章
一片肃杀沉寂之气弥漫于无际黄沙之中,两队浩大人马正凛然对峙着。铁甲闪着森寒冷光,骏马嗤嚣嘶鸣,人人蓄势待发,就待领首之主一声令下,即展开一场厮杀!
费里安凝神望向彼方为首之人,那人也同样凝望着他。
他们对视了良久,终于有人按振不住,决定打破静默。
“陛下,请马上下令进攻,绝不能让克罗米亚王活着回去,而且一个克罗米亚人也不留!今天定要教他们葬身这片荒漠之中!”
路森的阴寒完全显露在狡毒的眼中,哼哼,他的目的就要达成了,只要两主打起来……
而克罗米亚这一方!
撒尔迳自盯着王与那名银发蓝眸之人……唔,有点奇怪,王的眼神不太一样,紫眸里并无一丝肃杀之意,反而还……
昔诺不解王怎么还不令攻击,遂驱马上前,“王,请下令——”
只见费里安一挥手阻断普诺发言。
“克罗米亚战士,没有本王命令,切勿动手。”
教众人讶异的不仅是费里安的莫名之举,就连尤利西斯王也如是下令!
“没有命令,尤利西斯战士不得动手!”
就在从人一头雾水之际,费里安与欧尼尔以迅如闪电之势出击,令在场的双方人马瞠目结舌、错愕呆愣!
只见两条身影快速闪动!但不是朝着对方而去,而是不约而同往法师路森疾行!
就中路森来不及反应时,费里安与区尼尔已经一左一右将他箝制住了。
路森同众人皆惊愕不已,只见这两名年轻君王互看一眼、接着豪迈大笑。
“费里安,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欧,别来无恙?”
嘎……这克罗米亚王与尤利西斯王认识……
两人同望了一脸无法置信的路森一眼,欧尼尔笑道,兄弟,咱们这场狩猎可真了不得,为了捉这只老狐狸,不惜动用千军万马哩!”
费里安淡淡一笑,“若不是如此,又如何诱得上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路森正欲施咒逃脱,却闻得一声冷笑!
“我费里安的‘困缚之咒’岂是这般轻易就解得开的?”
此言一出,只见路森神色慌张、眼露绝然……习法修术之人岂会不知这“困缚之咒”除非下咒之人解除,否则就算耗尽毕生修为,也无法解开半分!
“为什么?”他不甘心!他已经布局了这么久,他有何处露出破绽吗?
欧尼尔缓缓一笑,“你这个局布得相当成功,没有丝毫破绽——但很不幸的是,你并不知道我与费里安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我们曾拜同师习法,也就是说,我们两人是同门师兄弟。”
这一句“同门师兄弟”令所有人诧异,令路森捶胸!
费里安冷冷地接口,“撩拨两国、挑起干戈,你到底有何居心?”
只见路森嗤嗤阴笑,“难道已拥有号令天下‘真女之力’的你会放弃得拥天下的良机吗?”
费里安优闲地弹了弹手指,“我史罗米亚已是强盛富裕的祥和之城,没必要再去鲸吞不属于自己的国土。•而且放眼天下各界各族,人人安定、丰衣足食,快乐悠哉的生活着,我从未想要破坏这一切!即使我拥有真女之力也一样。”
撒尔闻言大喜,“原来王……”
费里安轻轻颔首,“我族‘神示录’所载‘若侍真女之力,必拥天下’仅是告诫族人——唯有仁德治国、得其民心,国之强盛,必使天下人敬拥爱戴!能够得到人心就犹如得到全天下,不是吗?”
费里安之言使得众人一扫讹传之嫌,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这时静默一旁的路森突然阴森诡笑起来,几乎令人起鸡皮疙瘩。
“笑什么……你意欲挑拨两国起兵,就是为了夺得天下。”欧尼尔忿忿踢了路森一脚。
“知道‘噬魂大法’吗?”
费里安欧尼尔闻言,面色略显凝重,“你是说那一生只能施行两次的邪术魔咒?”
路森面目狰狞地笑道:“我为夺取天下,费尽心力习成此法,本想一次施法克罗米亚,使其毁灭,再施一次毁灭尤利西斯……”
路森仰头狂笑,“当我偷偷潜入克罗米亚花园,正好看见王后和两名王妃在散步,又恰好没有侍卫守护,于是我便施起‘噬魂大法’,将她们三人的魂魄吃了……等到晚膳时间守卫较为松懈之时,我再控制她们三人之躯展开一场精彩的屠杀……哈哈哈……”
费里安的紫眸进身出随悍肃杀之光,撒尔与比克也咬着牙握紧拳头欲上前,却遭欧尼尔制止。
“还不到时候,先让他说完。”
路森又是一阵狂笑,“可惜呀可惜,不但留下两名王族之人,更让继承王位之人逃过一劫!那一次的失算让我仅剩一次‘噬魂大法’可用,而想要夺取于下,必先除去最强盛的克罗米亚与尤利西斯,于是我扮成法师潜人尤利西斯,伺机撩扭两国嫌隙,挑动两国干戈,不论孰赢孰败,剩余的那一方必然了遭重挫,伤亡惨重……而我在这时即可旅行‘噬魂大法’将其毁灭,这么一来,我就能得到天下了!”
欧尼尔冷冷发话,“我早已知道你图谋不轨、居心叵测,但在未知你真正目的前,我不愿打草惊蛇,于是让自己成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让你放下戒心,误以为我是平庸之人,更顺你的建议和那鼠辈狼族缔结盟友……哼!你这混帐家伙,教你死上千万次都不够!”
“不,他是我的!”费里安上前制止欧尼尔出手。
“还有我们俩!”撒尔同比克量起上前,忿忿地道。
费里安的紫眸中闪着金色炽焰,提出疑问,“你的‘噬魂大法’为何不直接施在真女身上?这样你岂不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谋夺天下?”
只见路森啐了一声,恶声恶气地大吼,“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不雷茵真女身上有一个紫色的菱形神咒护卫,我早就直接找上她了,哪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费里安冷冷一笑,“现在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忽地漫天晦暗、风沙狂嚣,飒飒狂风化为片片利。刃、飞弥之沙成了细细银针,毫不留情地往路森身上窜去!同是间,比克的巨钢刀、撒尔的森冷利剑也往此人身上戳去!
天地间传出一阵凄厉哀号——此后,不再有任何会施行歹毒的“噬魂大法”!
困缚在费里安心中的沉痛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原来母后和两位王妃是遭此妖法才会……原来她们三人并非心性大变,他不该对人心失去信心呀!
欧尼尔对发愣的他挪揄道:“我说……你这块大寒冰是不是该融化啦?人家雷茵真女可是拿她的爱卯上了你这个木头冰人哩!啧啧,好好一个大美人儿。”
费里安闻言略皱起眉头,“你见过她?”
欧尼尔得意笑道:“敢情阁下忘了?本人最得意之术就属‘觅踪寻迹之法’,只要是本人意欲寻找之人,可没有找不着的。此法一施,不知论那人长相、所处之地、所做之事,均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这家伙怎么愈来愈来那个成天让他头疼的撒尔?真是交友不慎!
见他不语,欧尼尔又不知死活地嚼舌根,“我看阁下还是快快回去好好跟佳人解释一下今天的‘布局’;免得让那位善良的天仙人儿误会你是逞凶斗狠的野心分子。”
哟!是不吭声?那好吧,让他这个爱管闲事的人再多下一贴猛药。
“我说兄弟呀!明明爱上了人家还死不承认,万一把人家惹伤心了……咦,怎么有股焦味儿?哪来的……哇!你真狠!居然放火烧我的衣服……”
“多嘴!”费里安冷冷丢下一句。
撒尔在心中窃笑——幸好刚刚多嘴的不是他,否则又要报销一件衣服了!
忽然,费里安神色一凝,迅速跃上马背,“咱们走!”为何他的心中泛出一抹不安……难道是她吗?
“消失了……”
当费里安马不停蹄、风尘仆仆赶回,并未见着雷茵的踪影,有的只是长老、莉儿与御医三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他捺着性子冷着脸,等待三张惶然面孔对他作出解释。
莉儿吸吸鼻子,语带哽咽的说道:“真女她……在王离去时就……就晕了过去……”
她晕了过去?为什么?他觉得心口似乎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莉儿……吓坏了,就……就马上唤人请来御医大人,就在御医大人到‘灵霄宫’时,长老也刚好来了……”
长老和御医同时点头。莉儿又说道:“结果,御医大人都还没来得及为真女诊察,真女……整个人由头到脚全都就成透明的……就好像幻影一样!不论我们如何喊好叫她,她都没有反应,就好像……就像快要……”
不!她不敢也愿认为真女会死掉!但……她那伤心欲绝的主子真的平空消失了呀!
“你是说……雷茵成了透明人,而且意识不清?”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