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期。”雪莉自从知道舒期真的跑到楼下的餐厅打工後,心就一直非常不安;如果让大哥知道是她告诉期期这个工作,她一定会被大哥骂死的。
“雪儿,你怎么又跑下来了?”雪莉在五楼上班,这几天每天至少下来看她三次。
“期期,你不怕詹士知道会……”从没听大哥提起舒期,所以她也不知道舒期在大哥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是否真会在意她?
“你别跟他提就是了嘛!”她一直以为雪莉单纯的只是詹士的朋友而已。
雪莉苦著脸站在收银台边看舒期笑吟吟的帮客人算帐,好像挺愉快的。
“期期,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詹士你在打工的事?”
“不知道吔,被他知道了再说吧。”她倒挺乐观的。
“他会骂你吗?”大哥会不会骂舒期她不确定,不过他如果知道是她建议舒期来餐厅上班的,她铁定会被骂得很惨。
“我也不知道。他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会对我凶巴巴的,不过最近他一直都对我不错。我的朋友说他是一只大肥羊哦!”思及节节上升的私房钱,她就开心得不得了。
“那他还挺有良心的嘛!”哈,她家大哥在舒期嘴襄除了混蛋、大臭虫、色猪外,现在又多了个大肥羊的绰号。
“所以我现在又有一点存款了;一个月前,我的存款被倒得清洁溜溜。”现在想起她那些血汗钱,她还是心疼得要死。
“天啊!”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舒期会嗜钱如命。
“所以我不存钱不行的。”
“期期,我先上去了,待会儿再来。Bye!”雪莉一溜烟的跑上楼,她突然想到一个可以让大哥自己发现这件事的方法。
舒期不理会又跑掉的雪莉,因为她半个小时後一定又会溜到楼下来跟她抬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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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士不解的打开办公室的门;雪莉明明还在位子上,怎么没接他的内线呢?他还以为这丫头又跷班了。
“雪莉,怎么啦?”见小妹懒懒的趴在桌上,他关心的走到她前面。
“大哥,我头好晕。”
“为什么头晕?是不是今天忘了吃早餐?”他家小妹只要肚子一饿,就全身不对劲。
“我只喝了半杯牛奶。”
“我办公室冰箱襄还有牛奶,我去拿。”
“不要。”她拉住他。
詹士不解的回头看著她。
“我……我不想暍牛奶,我想吃点热的东西。”
“OK,想吃什么?大哥去买。”奇怪,他家乖巧的小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刁钻?
“楼下有自助餐厅,我想吃义大利千层面。”
望著兄长下楼的背影,雪莉拿出刚刚在楼下餐厅买来的干层面,边吃边等著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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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德仕先生,稀客,稀客。”厨师见到詹士,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詹士包了两份千层面,走到收银台,排在一位中年妇人的身後等著结帐。
“两份千层面,十二块。”舒期看了一眼餐盘上的餐盒,等了五秒客人还没拿出钱来,她才抬起头来——
“詹……詹士,你……你来买午餐吗?”她结结巴巴的说著,下意识的闪避詹士闪著怒火的棕眸。
“请问你在这做什么?”詹士由齿间硬生生的逼出一句。
“呃……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我们待会儿再聊好不好?”虽然有点内疚没跟他提她出来打工的事,不过他世不能挡在这裹啊,这样她怎么工作?
詹士掏出二十块钱放在桌上,向餐台後交代一句:“丹尼,我把她带走了。”
“你放手啦!”她被他拉进了上楼的电梯。
他一言不发的将她带上五楼,经过雪莉桌边时,只将餐盒放在她桌上,脚步没停的将舒期拉进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哇,看来詹士很火大哦!雪莉看著被关上的门,想到刚刚舒期的求救目光,和大哥喷火的表情……看来他们家就快要办喜事了。
“我问你,你在楼下餐厅做什么?”詹士终於放开了舒期,朝她大吼一声。
“打……打工啊!”哇,好凶哦!她本来想骂骂这个挡人财路的家伙,但见他怒焰高张,她心下那股气势就矮了半截。
“打工?如果我今天没发现你就在我公司楼下当小妹,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他实在不懂,她不在家好好休息,出来打什么工?看她熟练的结帐动作,一定不是这一、两天才发生的事。
“呃……你白天不在嘛!”她坐在沙发上,努力的想法子避开他的怒火。
“所以你就打算不说了?”原来她那些和朋友出去玩的事都是诳他的?
“也不是啦!我需要钱嘛,这个工作也还不错。”她小声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每天都有给你钱吗?”
“可是我需要一大笔钱啊!生产和坐月子要用很多钱,所以……”她缩著脖子,唯唯诺诺的说。
“我会存十万英镑在你的户头,你给我好好留在家,不准再去打工!”她这样瞒著他在外面工作,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可是我每天只去四小时,而且老板对我很好。”舒期仍试著跟他讲理。不过总算让她要到钱了,十万英镑吔!
“你敢再去上班,我就关了楼下的餐厅,我说到做到!」他咬牙切齿的说,不信她会不顾他人死活。
她不回话,只是噘著嘴坐在沙发上。
“你在这裹等我下班,我去开会。”
詹士才离开两分钟,一个人影就悄悄闪了进来。
“雪儿,你怎么没跟我说他在这裹上班?”舒期扁著嘴,努力的眨回在眼眶打转的泪水。
“对不起,期期,是我忘了。”刚刚詹士在办公室裹吼得这么大声,任谁都知道舒期被骂了。
“不过是四小时的工作,有什么好不准的!”她喃喃的骂著。
“他是不是平常就对你不好?”雪莉担心的问。
“你在外面听到了吗?”舒期的眼底蓄满了泪水,很气詹士这么不顾她的颜面,让她在朋友面前下不了台。
“呃……其实詹士平常对人还不错,他今天大概是工作忙,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说实话,她也没见过詹士发这么大的火。
“是吗?可是他刚刚好大声。”想起詹士刚刚的嘴脸她就一肚子气,他凭什么这样吼她?
“期期,你别难过,我们别理他就是了。明天晚上我爸妈在家办了个派对,你想不想来?”她算准了詹士不会带舒期出席明天的宴会。反正明天的客人有上百位,詹士通常只会在客厅和客人聊一整晚的生意,如果她带舒期去,他大概也不会注意到。
“你家?”詹士明天也有应酬,不会在家,她正好出去走走。
“很好玩的哦!我姊姊正好也回来了,我可以顺便介绍我姊姊给你认识。”
“可是我不能太晚回家。”
“OK!我明天去接你。”
雪莉打算让舒期好好玩一场,补偿她刚刚所受的委屈。
怕舒期一个人留在詹士的办公室会觉得无聊,雪莉便提议带她四处逛一逛。两人一开门,就听见争执声从长廊对面传来。
“雪儿,詹士怎么又跟人吵架?”她听出其中一方是詹士的声音。是因为骂她骂得不够,所以找别人出气吗?
会议室的门一打开,几名老者若无其事的走出来,门内的怒吼声却大得吓人。
“雪儿,詹士在跟谁说话?”她惊慌的拉著雪莉,从那两人的对吼声中听出不只是詹士在生气,和詹士对吼的人火气也不小。
“大概是安东尼吧!”雪莉耸耸肩,对兄长这种争得面红耳赤的情况觉得无趣。外人把华德仕家族兄弟阅墙传得绘声绘影,而知道内幕的人都清楚,这兄弟俩是巴不得卸下肩上的重担,专心去为自己喜爱的工作打拚,所以每次总为谁该扛这重担争执不下。
“他怎么可以对詹士这么凶?詹士不是你们这的老大吗?”原来他们兄弟阅墙的传闻是真的!
突然,争执声停了下来,詹士从会议室走出来,厚重的木门砰的一声让人甩上。
“嗯……期期,我看我改天再带你参观好了!”
两人对看一眼,马上做出决定;雪莉走回座位上,舒期则转身躲进詹士的办公室。
詹士走向雪莉,将手上的公文放在她桌上,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华德仕小姐,请把这份总裁的改选议程公告下去,董事会下星期五进行改选。”哼,安东尼这臭小于游戏人间这么多年,整个家族企业几乎是他一个人在扛,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将他拉上台面,他岂会放过这卸下重担的大好机会!
看著桌上的改选议程,雪莉不禁露出笑容;原来这两个家伙是在为这件事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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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华德仕家坐落在伦敦郊区维多利亚式的房子,穿过雕花的大铁门,走过长长的车道,宾客都聚集在游泳池畔。
一组小型管弦乐团在角落演奏著动人的音乐,池畔有不少人正相拥起舞。
一墙之隔的大厅裹,华家的两兄弟正在跟几位阿拉伯客户示范新产品,华德仕夫妇则领著大女儿和女婿四处跟来客寒暄。
“老公,你看,这像话吗?”华德仕太大挽著丈夫,看著大厅内的儿子摇摇头。
虽说这是商业性质的酒会,但每回她总会热心的邀请朋友未婚的女儿来参加酒会,主要就是替詹士制造一些机会。而一如以往,她请来的那些女孩子都被公司年轻的男士一个个约走,詹士却始终忙著和人谈生意,根本没把她刚刚的叮咛放在心上。
老华德仕先生拍拍太太的手;她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道?只是大儿子从小责任感就重,天生缺乏浪漫因子,如果今晚不是有好几笔生意要谈,他可能早忘了今晚的酒会。
“太太,儿子有儿子的生活,随他去就是了。”他安慰道。
“你不觉得詹士最近有点怪?”华德仕太太看了丈夫一眼。
“他每天正常上下班,只不过都留在城过夜罢了,哪奇怪?”
“是吗?”雪莉不知从哪冒出来,应了一句。
“雪莉,你这丫头又发现什么了?”华德仕太太想从女儿口中得知些消息。
“大哥才没有准时上班呢!”
“喔?”华德仕夫妇两人的好奇心这下可被勾了起来。
“大哥都九点才来上班。”
“丫头,这事你怎么都没跟妈说?”以前住郊区都能赶在八点半上班了,现在住市区却九点才上班?嗯,大有问题。
“我现在就告诉你啦!”
“对了,昨天詹士为什么一进会议室就板著脸?”老华德仕先生也觉得昨天儿子有点怪。
“昨天他去地下一楼的餐厅帮我买午餐,一回来就发火了。”
“跟谁发火?”
“期期。”
“期期?”
“嗯。我认识她哦,她现在在三楼阳台,跟我的朋友在一起。”
原来是新的对象出现!夫妇俩安慰的对视一笑。
“妈,我带你去看看她好不好?期期好可爱哟!”雪莉拉著父母就往三楼跑。
第九章
拿著空冰桶走到一楼,舒期四处张望著,不知道厨房在哪儿。适才她见酒保在忙,便自动帮他下楼拿冰块。
雪莉的家像极了小宫殿,见到雪莉温和的父母亲,让她想起自己的老妈。不知道老妈好不好?
她好想家,想念老妈,想念蚵仔煎,想念夜市,想念乖乖和统一面。
她努力的眨回又浮上眼眶的泪水,最近她变得好爱哭,动不动就掉眼泪。
昨天她跟詹士冷战後偷偷的在床上哭,詹士则不理她,跑到阳台上抽了一整晚的烟,连今天早上她跟他说想回台北,他都没有理会。
她继续寻找厨房,刚好看到一个漂亮的高挑女子从一扇半掩的雕花木门後走出来。她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面的情景是否就像电影演的一样,全是俊男美女在跳舞?
理论上来说,她这一身合宜的小礼服大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但手上的空冰桶提醒了她,她还有事要做,只能看一眼。
哇!果然像电影演的那样。悬在大厅顶上的水晶灯闪著彩光,将室内照得无比明亮。不过厅内的人或坐或站,没人在跳舞。俊男不多,美女倒是挺多的,而且一个比一个更有资格上杂志封面。
她本来不想再看了,但一群阿拉伯人定住了她的目光,因为那几位阿拉伯人正围著她的枕边人,看样子好像在跟詹士研究一个放在茶几上的东西。
真巧,詹士今晚的应酬就在雪儿家。她倚在门边,远远的看著他示范桌上的产品,专注的神情就像在谈生意,不像在参加宴会。
原来他还挺老实的,不像一般的男人会藉应酬的名义蒙骗枕边人。不过詹士好像说过他的父母今晚也会来……当初她就是怕见詹士的父母才不想跟他来应酬,像那种贵族豪门,想来就让人发抖。
刚刚从她身边走过去的美女,这会儿又走了进去。她看著她扭著小蛮腰,金色的曳地礼服露出诱人的美背,整个人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再加上她一头如火的红发更是让人目不转睛。
舒期目送那名美丽的女子摇曳生姿的移到那群阿拉伯人身边,她没有像那些阿拉伯人一样围著詹士听他说话,反而贴靠在詹士身边。
詹士没有推开她。
那个女人不知跟詹士说了什么,詹士马上将手中的酒杯递上,让她啜饮一口杯中的酒。
舒期彷佛中了定身术似的,愣在雕花的木门旁,怒火熊熊的瞪著詹士和他身边的大美女。
他竟然没有推开她!
他竟然让那个女人喝他的酒,还笑得那么开心!
这个口蜜腹剑的大骗子……她突然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但胸口又好似有一把火在烧似的闷塞。
她转身上楼,推说累了,让雪莉家的司机送她回公寓。
待她回到市区,气呼呼的回到屋,灯还没开,就抑制不住的坐在玄关哭了起来。
“色狼、混蛋、王八蛋、大臭虫、不要脸……”她边哭边骂,直到骂累了才停下来。
这时,她心底有另一个声音跑出来教训她——
“哭哭哭,就只会哭!”
“我伤心嘛!”
“你哭肿了眼、哭花了脸,他又不知道。”
“他怎么可以那样?”
“你看你,大肚婆一个,他当然有理由向外发展。”
“我的肚子还看不出来。”
“衣服穿著当然看不出来,上了床就不一样了。”
“可是他说过他很喜欢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