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侮辱你,不需要这么急。"
"你叫一个黄花大闺女小兄弟,这已经是种天大的侮辱了!如果这还不算侮辱的话,那你想怎么侮辱……呃……"她陡然闭口,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怎么该说的话。
"既然你问起了。"他的声音充满着恶作剧的笑意,"那我也很乐意告诉你。"
阿里克邪恶的说:"我要让你见不得人!"
他话一说完,她马上就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落到了她脸上。
"哇!离我远一点!"
她不断的挣扎着,双脚在床上乱踢,但却阻止不了这个男人强而有力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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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姐吗?"小寿犹豫的问。
这个鬼鬼祟祟、行迹可疑的人挺像大小姐的,要是这个人别用那块花布将头、脸整个都蒙住的话,他应该可以容易的认出来,她到底是不是大小姐。
"不然还会有谁!"她双手抓着那块布,生怕不小心风大吹掉了。
那个混帐东西果然让她"见不得人"了!
瞧瞧她的脸上到处青一块、红一块的,活像得了麻疯似的!
被搞成这样,叫她怎么见人呀!
谁会相信这是一张嘴搞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三两下就让她见不得人'了。
"怎么啦?包成这模样,是伤风了吗?"李伯关心的问。
"要不要看大夫呀?"
"没事、没事!"她没脸说出洗澡被偷看、脸上还有类似麻疯的事给大家知道。
"那我们是不是该将那黄金奉还?"
元碧海没好气的说:"那小气鬼早来拿走了啦。" 。
要不是因为那黄金本来就是他的,她早就去报官了。
她如果说他为了自己的五百两黄金当贼,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啦,与其惹一肚子闲气,干脆装作没这回事。等那瘟神滚出城去,就天下太平了。
"啊?拿走了?"李伯不明白的看着她,随即恍然道:"大小姐的意思是,已经还了?"
"还了?对,也算是还了。总之是物归原主就是了。"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嘛!
"那就好。"李伯总算安心了,"我这辈子还没被人逼着签合同过,想想还是觉得这笔生意碰不得呀!"
"合同?"碧海傻眼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冷,背脊开始发凉了。
整件事好像有些阴谋、陷害的味道。
她想到他临走前的笑声,那么愉悦、那么得意,好像完成了一件策画已久的事般的。
当时她还以为他是跟她一样,是因为摸到金子才会控制不住的想笑。现在想想,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呀。"看她的表情怪怪的,李伯又开始担心了,"合同呀!这笔生意咱们不做了,订金也还了,合同当然要拿回来呀。"
元碧海大叫一声,紧张兮兮的说:"李伯!如果我说阿里克昨天当贼,把他自己的金子偷走了,你相不相信我?"
她看着工人们惊讶的脸,个个眼里都流露出疑惑而难解的眼神。
李伯心惊胆战的问: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祸事!果然是祸事呀!
"我不知道!"她烦恼的说: "可是我觉得有个好大、好大的阴谋。"
希望是她想太多才好,说不定阿里克就是有当贼偷自己东西的怪癖。
说不定他待会就把合同送回来了。
唉!她不该以小人之心度野人之腹,她勉强的笑一笑,"我想应该没事啦,我们又不是什么大货运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家觊觎的嘛!呵呵呵……"
她这几句话明显是违心之论,工人们忍不住露出了焦虑的神色。
看没人搭腔,个个都很担心的样子,碧海只好说道:"好吧,我亲自走一趟。"
"我们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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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好大的架子,让她等了半天就算了,还不让她的工人们进来。
她只好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拍拍胸脯保证说她一定会没事,而且会很顺利的把合同拿回来。
天知道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跨进院子里,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一个穿着男子衣衫,头发散乱的少女神色仓皇的奔了出来。
元碧海躲避不及的跟她撞了个满怀,两人双双往后一跌。
"哇!痛死了!"她的屁股呀!
"对不住!"萨雅古丽连声道歉,跳起来就跑。
但是紧跟着追出来的阿迈却已经将她拦腰抱住,"萨雅古丽!你不能走!"
"放开我!"她未着鞋袜的双足挣扎着乱踢,"阿迈,求求你!"
他蛮横的将她倒退着抱走,元碧海马上发挥她的正义感,"喂!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萨雅古丽有如看到救星似的大喊道:"元小姐!快救我!"
她好面熟呀!碧海仔细一看,这不是爹的救命恩人吗?她昨天就觉得她漂亮的不像男孩子,原来是个真正的大美人呀!
阿迈用哈萨克语说道:"跟你没关系,少管我们哈萨克人的事!"
他才不屑说汉语,汉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奇怪了!你说些什么话,既然到了中原,就要说汉话,你懂不懂礼貌呀!"她冲上前去,"我叫你放开她!否则我要报官了!"
一个宽阔的胸膛在她到达阿迈面前时将她拦住了,"不关你的事:"
阿里克回头交代阿迈:"捆住她。"
"阿里克!不要这样,让我跟他在一起!"萨雅古丽求道:"他来找我了,他知道你关着我不放!"
"可是他没有要我放了你。"他狠狠的说:"他有吗?他没有,他像只丧家之犬,垂着尾巴走了。"
"不是、他不是!那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他不敢开口说要我!"她哀求道:"阿里克、阿里克!"
他坚硬的说:"他没有勇气开口,就没资格要你。"
元碧海听他们情绪激动的一来一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于是道:"喂!阿里克!快放人,她是我爹的恩人,我不许你欺负她!"
"我们的事,汉人少管!"他恶狠狠的回头瞪着她,那种凶狠的模样把她吓退了几步。
昨晚当贼的他,也没有此刻让她觉得害怕。
"阿里克,我求你,佐里卡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你想想佐里卡呀!"萨雅古丽的声音随着距离拉远.而渐渐的听不见了。
佐里卡!他就是想到了佐里卡,所以才要阻拦她呀!
阿里克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那不愉快的记忆和情绪抛到脑后,然后平静的转身面对她。
元碧海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喃喃的说:"我、我要去报官……"
可是她的脚像被他的眼睛钉住了一样,动不了。
他哼了一声,"报官做什么?官府管得着我带妹妹回家吗?"
这丫头怕了他,他刚刚的样子很令人害怕吗?
看她那似乎无忧的笑容,他还以为她根本不懂什么叫作恐惧。原来她也是会害怕的!
奇怪的是,他居然不希望在她眼里看到畏惧!
他不要她怕他!
"妹妹?她是你妹妹?"
那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可惜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然应该可以猜到一些端倪的。
"你担心别人做什么?要是我是你,现在担心的会是自己。"
阿里克说道:"你的货运行准备好要搬我的货了吗?今天日落以前,我要货物全数上车出城,听到了没!"
"我干嘛得搬你的货?我不做你的生意!"她不要跟凶恶的野人打交道。
"千里货运行跟我签了合同,你想反悔?"他扯起薄唇,冷冷一笑,"可以,将前订还我,我找别人就是了。"
"什么?你自己已经把金子拿走了。"她有些明白了,他似乎是在坑她。"合同快还我!"
"你有什么证据?"他眉一挑;"你想吞了我的金子,又不愿意履行义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你这个小人!你拿走了金子,还把我弄成这副鬼模样,你还想赖?"
她用力把包头的花布扯下,"这就是证据!"
"我看不出来这算什么证据,任何一个有嘴的人都能把你弄成这样。"他看着她一张小脸因为那些吻痕而显得脏兮兮的,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还说不是你!"她一手指着他,一副"被我逮到了吧"的表情,"我又没说,你怎么知道这是嘴巴弄出来的?"
"说的也是。"他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谢谢你提醒我,等一下我会假装不知道那是什么的。"
"啊!"她叫一声,"你不能赖!"
天哪,真是失策!她不应该提醒他的,这种证据应该在公堂上对质时才能拿出来的!
他反问她:"我为什么不能赖?"
"你可恶!"她前进了几步,真想一拳往那狂妄的脸上打去,"不要以为你吃定我了,我会有办法逼你承认的。"
"我就是吃定你还不出来。而且我很肯定我绝对不会承认!"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亲爱的元小姐,你还是乖乖的帮我运货,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张嘴用力一咬,却咬了个空,"我不帮你!你那根本不是药材,我不会为了一个无赖而惹祸上身。"
他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那不是药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总之我就是知道!"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她猜对了。
阿里克盯着她,"既然如此,我们可以来个交易。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把合同还给你。"
"你说的喔。"
他一手放在心口上,诚恳的说:"人格保证。"
"好吧。我告诉你.任何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的箱子里装的不是药材。"
"昨天船来的时候吃水那么深,你就算有一船的药,也不可能这么重。"她继续说道:"我们又不是没搬过药材。"
"药材怕受潮,你却连油布都没盖!再说你里面要真是装药材,也不可能封的死死的;难道你不怕发霉吗?"
"二十个大木箱,一丁点药材味都没有,你当搬货的人是傻子呀!"
"原来如此。"阿里克点点头, "真是受教了。"
她伸出手来,"好了,合同还我。"
"我为什么要还你?"他故作惊讶的说。
"你刚刚答应啦!"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说:"你说人格保证的!"
"我又没有人格,怎么保证呢。"他轻轻的笑了。
说是药材果然是太勉强了。
不过也好,连这个丫头都知道里面绝对有别的文章,那唐格理也不可能不晓得。
黄金!没有人不爱黄金,贪婪的唐格理更是爱黄金胜过了任何事物。
他会为了黄金做出很多傻事,包括掉入他的陷阱里。
"你这个小人!"她一跺脚,气自己这么容易相信他。
应该先把合同拿在手再说的!这人实在太坏了!
"好啦,我是小人。谁要你那么容易相信人呢?"他揉揉她的头,"别吵了,赶紧找人把货搬好,天黑前要出发。"
"你、你……"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你干嘛这样啦!难道只是因为我批评你的名字吗?"
"当然不是了。"
他看着她,突然有了一些些的犹豫,
这个有着一身怪力、笑容天真、内心坚强的少女,真是适合当他的诱饵吗?
"那干嘛要这样坑我!码头上比我们大的货运行到处都是,你不能去找别人麻烦吗?"
"不能'。他坚定的说。
她委屈的说:"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千里货运行是女人当家,所以比较好欺负吗?
"因为他们都不是你。"他执起她的手,看着被萨尔史格抓伤的手背,轻轻的落下一吻,用哈萨克话说道:"你是真主阿拉给我的新娘。"
她是他的新娘,只是他还没有决定要怎么对待她。
第五章
"大小姐,这样不行呀!你不能跟着那群哈萨克人去!"李伯着急的说。
"不要紧的,不会有事的。"元碧海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她一个下午都想着他的薄唇印在自己手背上的感觉,那让她有些失神了。
工人们将货全部都搬上了马车,并打算出发时,谁知道阿里克却说不需要他们,他只要货运行的车子和牲畜,还有押货的她。
这个突然的要求引来了工人的不满,也使得元碧海诧异到了极点。
只要她?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他如此大费周章的,是不是就是要她跟他走?
"李伯,我不会出关,你放心好了,一到沙洲我就会回来的。"
"很遥远哪,大小姐。你听李伯一句话,这笔生意真的做不得。"
"李伯,我去一趟有这么多钱,没有损失的。"才怪,她这根本就是做白工嘛!她被坑了,损失惨重呀!
可是奇怪的是,她居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我已经跟爹、娘说过了。李伯你也放心吧!"她那两个超级乐天的爹娘,居然这么放心让女儿去闯荡。
不过那也是他们以为工人们也跟着去的关系,等到他们知道只有她去的时候,她恐怕已经走远了。
"大小姐,我怎么放得下心?你是个女孩子呀!"尤其是那个阿里克,他盯着小姐看的样子,跟他那只巨雕没两样,锐利,而且具侵略性。
她安慰的说:"他们不知道嘛!那个阿里克以为我是男孩子,他叫我小兄弟呢。"
不只他,连他的属下也喊她小兄弟,害她的女性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可是……"李伯还想再说,碧海连忙道:"李伯,不用劝我了啦。这笔生意非做不可.没得商量的。"
"好吧。"他忧虑的说:"对了小姐,那笔金子怎么处理?"
"什么金子?"
"就是这趟生意的酬金呀!说也奇怪,明明前订是五百两,刚刚那个哈萨克人拿给我的,却多了五百两,我弄不懂。是你重签了合同吗?"
"啊?"她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你是说阿里克拿钱给你?"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他朝着阿迈一指,"不过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阿里克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伯,你把金子交给我娘处理,千万别让人家知道了。"她把包袱往背上一甩,"我会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