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笑吟吟地游向她。
“我看过一部电影,好像叫‘天崩地烈’,是007最新的男主角皮尔斯布洛斯南演的一部电影。”
“怎样?”奕麟也看过这部电影,还有点印象。
“电影里也有座温泉池呢!”颢云天真烂漫的道。“一对情侣在水池里情话绵绵,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奕麟的脑中逐渐浮起电影里的情节,温泉、情侣、火山……
“由于该地区的火山有爆发的倾向,皮尔斯布洛斯南所饰演的火山研究专家才会到那里。带有硫磺的岩浆不断找寻出口冒出,其中一个管道便是那座温泉池,那对情侣正在你侬我侬时,噗噗噗的岩浆冒出,两人还来不及逃出就被煮成……”
“你别说了!”奕麟毛骨悚然起来,明明水温不热,却因为心理因素而烫热起来,他七手八脚地游上岸,见颢云捧腹狂笑,心里又爱又恨。
“你这小妖精!”他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想打她屁股又怕自己会忍不住诱惑造次起来,只好由得她笑。
奕麟穿着泳裤半躺在餐巾上喝香槟,笑够的颢云趴在另一边,两眼晶亮地盯着他不放。奕麟知道自己是赏心悦目的,西斜的阳光温和地投射在他光裸、健美的身躯,身上的水珠像七彩的宝珠般泛着光芒。
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自颢云下腹部蔓延,肌肤莫名其妙的发烫起来,有别于食欲的需求令她不知所措,她难堪地转开脸.再不敢看向奕麟。
望着她红霞扑面的粉颊,一抹宽慰浮现奕麟眼眸,神情变得更加自信,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男性魅力。
他相信颢云很快会屈服的,仰首望向流云飞散的蓝天,他不觉得自己卑鄙,就像雄孔雀为雌孔雀开屏一样,他只是在展示自己的美丽,好引诱她心动罢了。
凉风拂面,奕麟拨了拨额际的散发,结婚进行曲仿佛已在耳际播放。
第十章
奕麟和颢云骑马回诊所锁好门后,又骑着马儿返回牧场晚餐。
老管家何叔在门口迎接他们,压低声音对奕麟道:“少爷,约五点钟左右,有一男一女自称是您在台北的老朋友,我安排他们在客厅等待。”
“我的老朋友?”奕麟想不出来他有什么朋友会突然上山来找他。“他们有没有说姓什么?”
“有。两位都是姓李,是兄妹。”
会是李元宏和李元梅吗?
奕麟的好心情全被这消息打乱了,看向颢云时,发现她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芒,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挽着颢云走进客厅。
“奕麟,惊喜吧?”元宏一身简便的休闲服,笑咪咪地向主人招呼。
奕麟漾出一抹苦笑,是惊恐而非惊喜。
“怎么不事先打电话给我?”他不悦地道。
“我哥都说是个惊喜了,哪有事先通知的道理。”元梅娇笑如花,眼光在瞄到颢云时僵冷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真意外,没想到姜小姐也在。”
颢云黛眉微蹙,不是她心胸狭窄,实在是李元梅太过盛气凌人,活像她才是闯人者。有没有搞错?不速之客不是她,他们兄妹才是!
“我跟颢云去骑马。你们久等了吧?”奕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再怎么说他跟元宏都是老同学。他脸色稍霁,轻捏着颢云的小手安抚,双双在沙发上落坐。等欧巴桑送上两杯冰品后退开,他才微笑地对元宏道:“对了,怎么有闲情逸致到山上来?”
“是元梅嚷着无聊.要我陪她四处走走。我也是最近比较有空,两人到了台东.元梅说你家在这里有个牧场,我们想既然到了台东,便到这里来看看。”
“原来如此。”颢云吸了口青草茶,美丽的朱唇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意味深长地应和。
元梅不快的冷笑一声,阴沉的眼光扫过她英姿飒爽的骑马装打扮。
“是啊,的确如此。”尽管笑语如花,脸上的神情温柔似水,但元梅看似温和的眼光却迸射出冷硬锋芒,教颢云看了脊骨冒出寒意。“倒是姜小姐又是怎么在这里的?
黏奕麟哥这么紧,从台北到台东,啧啧啧,真称得上如胶似漆,一点机会都不给别的女人。”
“你……”颢云正待发作,却被元宏一声朗笑打断。
“姜小姐,你别在意,元梅只是开玩笑而已。”
只是在开玩笑吗?李元宏真看不出来他妹妹的包藏祸心吗?颢云轻轻吸了口气,镇定胸臆间流转的怒气。
“李小姐可真会开玩笑。”颢云眼中恢复平静明朗,直视元宏。“不过她也说对了一件事,我不会给任何女人机会。”
“哟,听听姜小姐的话,志气可嘉哪!可是奕麟哥最受不了女人成天缠着他不放了,再说,姜小姐又是以什么身份长期住在牧场,缠在奕麟哥身边?”
“姜家在这里有产业,不劳李小姐担心。”颢云不悦道。
“颢云在这里有依所,她并没有缠着我不放。哎,如果她肯缠着我就好了。”奕麟故作惋惜地道,化解了两女之间的剑拔弩张,不知情的元宏还朝他暧昧地挤眉弄眼。
“在这里开诊所有生意吗?”元宏问道。
“哥,你真笨呢!”元梅朝兄长娇笑,杏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你不是跟我说天云集团每年的营业额都教人眼红吗?姜家这么有钱,姜小姐哪在乎有没有生意,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梅,你别胡说八道。”元宏蹙了蹙眉,觉得元梅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还好颢云只是冷着一张脸,并没有当场发作。他松了口气,连忙打圆场,“我看姜小姐一定是抱持着服务精神,所以才会到这里来。”
“哥……”元梅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管家进客厅宜布晚餐准备好了,奕麟招呼大家到餐厅用餐。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是很偷快,奕麟期待的烛光晚餐自然泡了汤,对着两名不速之客,他的心情是沉重、烦躁的。
元梅仍不想放过颢云,晚餐时又借机挑衅。她似笑非笑地娣向对座的情敌。“你是他第几任女友?”
“元梅!”元宏神色尴尬地怒视妹妹,不明白向来乖巧文静的妹妹,怎会变得这么阴阳怪气。“对不起,元梅说话口没遮拦。”
“没关系。”领教过元梅之前的牙尖嘴利,颢云这回倒能神色自若的回答。她睨了恼怒蹙眉的奕麟一眼后,看向元梅,“我想我是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
“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奕麟哥之前一个女友也没交过吧?”元梅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
“这是事实。”颢云慢条斯理地解释。“我跟他是青梅竹马。我六岁就认识他,那时候他才十岁,应该没有其他女友,所以我是他的第一任;而依照我对他喜爱的程度,是不可能放他走的,所以应该是最后一任。”
“你……”元梅气煞,不甘心地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
“既是以前的事,就没必要知道。”
“可是他……”
“元梅!”元宏不高兴地制止妹妹的任性,一边向奕麟和颢云致歉。“对不起,元梅太任性了。”
“没关系,或许是元梅对奕麟误会太深,所以才刻意提醒我。”颢云诚谐地道。
奕麟脸一红,勉强应和。
吃完饭后,四人又移到客厅闲聊,元梅显得很安静,没再多说话。倒是周遭的空气闷湿起来,何叔走进厅里说:“少爷,看来今晚可能会下雨。”
“嗯,我也感觉到了。”山里常常会下起大雨,遂提议先送颢云回去。
“何叔已替你们安排好房间,你们也累了一天,该休息了。我先送颢云回去,立刻就回来。”
奕麟走后,元宏和元梅照着管家的安排进房。在冲澡时,元宏一直想着妹妹的态度。他实在越来越不了解元梅了,到美国念书回国后却变得这么愤世嫉俗。但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元宏困惑了。
※※※ ※※※ ※※※
从诊所返回牧场的路上,豆大的雨点唏哩哗啦落下,奕麟将车停在门前,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廊下,还是被雨淋得一身狼狈。
在何叔的嘀咕下,她迅速到浴室冲澡。几分钟前在木屋和颢云道别的记忆,电光石火般在脑中闪过,奕麟忍不住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颢云并没有因为元梅的挑衅怪他,反倒劝他别在意。
“李元梅对你并没有死心,或许是因为这样,才会有满腹的愤懑不平。其实我是同情她的,她遇到你的时机不对,那时候你还太年轻,没有定下来的打算,只有逢场作戏的心情,加上她又是你好友的妹妹,你怕伤害她.更怕她会纠缠不清,所以才狠心拒绝吧。她不明白浪子的心就像风筝,只有坚定、沉默的爱才能系住他的心,等待他倦鸟归巢。元梅没有这样的深情和耐心等待你,反而选择了激烈的手段惩罚你,同时也毁了她自己。”
“颢云,我根本从来没爱过她,现在更不会爱她。”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就算你那时候遇见我,你也不会爱我。”
“胡说,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奕麟认真的表情令颢云感动,心里却很清楚,若在五年前,两人只会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即使相爱,可能也会因为理念不同而分手。感激老天爷安排他们在五年后相遇,身心成熟的两人才能相知相爱,进而相守。
“喔,奕麟。”胸臆间有股温热的情潮驱使她放弃一切矜持,主动投人他怀抱。他眼中的温柔深情,令她一阵情涌意动,踮起脚尖送上她的唇。
热情的电流在胶合的唇间传递,蜜意柔情紧裹住两人,情欲再度被挑动,若不是一阵雷声响起,及时打醒了颢云的理智,她可能会发现自己被奕麟摆平在起居室的地板上。
“快下雨了,回去吧。”她颤抖着手整理他被她在激情之下弄乱的发丝,水蒙的眼眸里有未褪去的情欲氤氲。
“颢云……”他好想要留下来,但明白颢云还没准备好。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回牧场的一路上,两人亲密相拥的画面始终盘旋在他脑际。他忘不了她曾经那样热烈地吻他,纤纤十指穿进他发里,柔润的红唇叠在他唇上,滑过他脸颊,吻着他的眼、他的眉。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令她倾尽热情主动出击,那一吻只能用荡气回肠来形容。一直到现在,奕麟仿佛还可以感觉到颢云甜美的唇瓣游移过脸上的感觉,勾起的火热情潮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仰起头承接不断自莲蓬头洒下来的冰凉水流,直到鼠蹊处的火热浪潮渐趋平缓,才用大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套了件短裤,光裸着上身走出浴室。
迎面扑来的一缕香气令奕麟感到有些晕眩,扶着墙稳住虚软的双腿。
他半眯着眼打量笼罩在橙黄光晕下的寝室,他明明记得进浴室时并没有把灯关上;而现在的室内也不是完全昏暗。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奕麟狐疑地寻找光线的来源。在靠近浴室门的角柜上放了一支烧得正旺的蜡烛,缕缕扑进他鼻内的怪异香味便是从那里飘来。他的眼光继续往室内游移,发现窗台上也有,然后是他睡床旁的两组床头柜,各放了一支蜡烛。
眼光倏地回到床上,在薄被下浮凸的东西是什么?
女人吗?
这个想法令他差点理智全失,晕眩感猛地袭击向全身,鼠蹊处窜起一股汹涌的滚烫潮流,令他口干舌燥、血脉偾张。
周遭弥漫着的温暖、暧昧气味,麻醉了他的理智,他挣扎地猛力摇头,想恢复一丝清明。隔着紧闭的窗户传来的唏哩哗啦雨声,不断敲打他昏聩、想屈服的欲望,奕麟用力握紧拳头,让指甲戳进掌心,皮肤上的刺痛让他恢复一些力气,他跌跌撞撞地走向窗户,想要打开。只要有一点新鲜空气进来,他就不会……”
“奕麟,你要做什么?”随着一只欺霜赛雪、五指涂满红色落蔻丹的纤手放在他赤裸肩膀上的,是令男人为之酥软的低柔魅惑嗓音。
软玉温香贴向他,背部因而燎烧起焰火,奕麟感觉到全身鸡皮疙瘩直起。
“奕麟……”沙哑性感的低柔声音继续响起,奕麟如受蛊惑般转向她,元梅吐气如兰的娇脸几乎贴着他脸颊那双闪烁着胜利光芒的神秘黑眸仿佛要探视进他的灵魂深处。
他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从元梅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四道眼光在空中激爆出火花,他用力咬着下唇,愤懑的眼光充满不平。
他不甘心,绝不屈服!
“乖,别抵抗这种感觉。”元梅娇笑着抚过他如丝缎般的坚实肌肉.那充满弹性的胸肌令她着迷,为之热血沸腾。
“放开我……”他虚软地发出濒死野兽的叫声,无助地抵挡体内热流的扩散。
“你怕什么,麟?男欢女爱原是你拿手的啊。”朱红的柔唇在他颈间游移,奕麟觉得全身如火灼水浼般,难受极了。
“你……你下药!”他充满指控的眼光看进她洋洋得意的眼里。
元梅不以为意地抖了下肩,将身上的睡袍褪到地上,低胸的剪裁使得这袭透明薄纱睡衣更加地撩人,浑圆的乳房一进人奕麟视线,让他脑际轰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夜如丝绒,烛光摇曳。
元梅像蛇般滑腻的四肢缠住他健硕却虚弱的男性躯体,在他乳尖挑逗的舌头如针般戳着他的感官。他感到屈辱,感到无助,却无力抵抗身体里狂窜的男性需求。
天啊,这是个地狱,元梅是魔鬼,她正打算凌辱他的躯体,俘虏他的灵魂。
脉搏狂跳,血液奔腾,躁动的情欲像流沙般拖他往地狱里直下。屈服的结果将是终生悔恨,可是身体是这么软弱,连理智都被欲火淹没……
“喔,麟,你的身体是这么美丽……”元梅像膜拜神像般,敬畏地逐渐往下移,手指在他裤腰上徘徊。她贪婪地舔着红唇,缓缓将他的裤腰拉离原位,裸露出他蓄势待发的男性体魄。
“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她仰着头得意地对他娇笑。
阵阵屈辱袭向奕麟,逐渐漫过属于欲望的本能,大脑暂时得回自制能力,元梅玩弄他身体的影像令他感到恶心、愤怒,他用尽全力推开她,拿起窗台上的蜡烛往窗户砸。
“呕啷”一声,玻璃没有破,蜡烛飞向窗帘,星星之火燎烧了布慢,绚丽的火焰映照在元梅脸上,闪现出诡异的景象。
元梅突然狂笑起来。
“烧得好,我一直想知道在火焰中做爱是什么滋味。”
“你疯了!”奕麟踉跄躲开她的纠缠,拿起画柜上的哑铃再度往窗子扔去,这次玻璃应声而碎,干净冰冷的空气
一窜进室内,奕麟的晕眩感随即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