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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心,为我心  第8页    作者:靳絜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转惊为喜,不敢置信地问。

  “真的。”他将她紧拥入怀。“你知道当我在屋内到处找不着你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多惶恐吗?你知道我这辈子还不曾这么担心过吗?你知道我从不曾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她双手紧锁住他的腰,恨不能将自己溶进他的身体里,此刻她才有了安全感、踏实感,原来这样的感觉叫做幸福,叫做满足。“你从来也没对我说过这些话。”

  “有些话不必我说,你该懂的。”

  “我比别人笨,你不说我怎么会懂?”

  他松开她一些。“你根本就是个古灵精怪,十足的磨人精,我怎么也无法将“笨”字和你联想在一块。”

  “真的啊?”她又抱紧他。“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你最后还是会爱上霍羽丹。”

  “谁是霍羽丹?我根本不认识她,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个名字。”

  “我是不想再提了,我也很讨厌她。”她说得甚为得意。“对了,我得赶紧告诉你破解柴烈预留把式的秘诀,省得你继续受他控制,万一他一直不肯教你那最后一式,你恐怕难逃走火入魔的噩运。”

  他拍了拍她的背。“小满,别说傻话了,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她倏地挣开他。“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的──”

  “好了,”他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什么也别说了,夜已深,你该睡了。”

  他硬将她按回床上,然后和衣陪她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你跟我睡一张床?”她有些不解,有些羞赧,可心里却很高兴。

  “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怕你想不开又逃跑,我只能抱着你睡。”

  “我不会跑了啦,不过你可以跟我睡。”她主动先抱住他。

  —   —   —

  满右昀一大清早醒来便不见卓亦尘的人影。仓皇穿上外衣,她在屋内逡巡一趟,末了在屋后的空地上发现他正在练刀。

  回屋打了盆水将自己梳洗一番之后,她又到屋后找他。见他练得专心,她索性坐在树下欣赏,他把她的文字转换成动画,她在心里一招一招解读。

  只见他时而腾掠而起,狂刀连串的焰彩幻化成千万束流虹,随着他腾定的身形卷扬掣飞;时而左右闪动,身形顿时幻开成为多重影像,狂刀的光华却是凝为一线,宛如殒星的曳尾射入穹苍,尔后光线如雨,缤纷漫天。怪蛇驭空、魔龙乘风……一招一招使开,招招可致人于死。

  他的刀法精妙深奥,脸上杀气腾腾,她赞叹之余,不免心慌。他虽无意成为杀手,却为柴烈杀人无数。

  就在她发愣的当口,一道电光发自刀锋,卓亦尘人随刀跃,瞬间他似也化己身为一道电光,倾所有功力与飞刀同步的瞬息,他脸上有一抹痛苦的神情。人在半空一个回转,他落在十步之外,手中狂刀下垂指定,须臾之后,刀回鞘,他转身向她。

  “回屋里去吧,外头冷得紧。”他走过去把手伸向她。

  她站了起来,把手交给他,却无意回屋。“等一会儿。你刚才练的最后一式叫“同归于尽”对吗?”

  他的双眼在瞬间放大。她的话太不可思议了。

  她知道他现在的感觉。“是不是有点相信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她抿了抿唇。“我还知道你刚才练最后一式时,气迸经脉,力反穴路,若有人在此时从另一个角度攻击你,你恐怕没有反扑的能力。也有可能自己练着练着就走火入魔了。”

  震惊错愕满布他的脸、他的眼。直视她,他无法言语。此刻他想到的不是自己一直无法理解刀法上的玄机,虽然他早已发现了些诡异的情形;他也没想到自身可能因练刀而导致走火入魔;此刻闪过他脑海里的念头是──她随时有可能离开他。他信了她所说的一切。

  他一把抱住她。

  “你别怕,我有办法救你。”她从他怀里钻出头,仰起脸安慰他道。

  他不曾恐惧过任何人、任何事。柴烈不足畏,死亡亦不足畏,而现在,他害怕失去她。

  她没法再说安慰的话,因他要的是能安抚他心中不安的吻。似乎感受到他的渴望和不安,她热烈地回应他唇上的激情。

  她既是落难于这一世,他又正好适逢其会,那么他是该爱她的──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再顾不得她原来的生活可能和自己的大相迳庭,南辕北辙;再顾不得自己缧绁缠身,不该耽误她花样的青春;再顾不得爱她只有自寻麻烦,凭添羁绊──他渴望留住她,今生今世。

  “小满,你好美。”热吻停了,他一点一点地轻触她脸上的每一处,唇瓣依然滚烫。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的国文老师说像我这种座位排在中间的人,不管生在你的时代还是我那个时代,都不能算美女。”

  “为什么?”他不再细想她说的话,现在她说什么他都信。

  “身材不好嘛。”她瘪瘪嘴。

  “胡说,你身材很好,秾纤合度。”

  “真的啊?”

  “嗯。我看过好几遍了,你忘啦?”他以前所未展现过的幽默对她。

  “哎呀,讨厌啦你!”她不依,抡起粉拳捶他的胸。

  他握住她的双手,对她深情一笑。“小满,我们进屋去,我要你告诉我,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真的啊?你真的要听有关我的故事?”

  “真的。”

  “太棒了,我最会说故事了,包管你听上三天三夜也不嫌累。”

  —   —   —

  温柔乡,英雄冢──卓亦尘自嘲不已。

  他和他的小满已经在柴大妈的木屋里住了将近一个月。这是他懂事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烦恼暂抛一边,他尽情享受和她共处的每一刻。

  像说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一般,满右昀每晚在睡前给他讲一段自己的事,从幼稚园时代开始,每在精彩处喊停,然后对他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她决定不告诉他破解柴烈招式的方法,要他自己去领悟。他知道她是想藉此绊住他,多在木屋里留一段时日。他也不想那么早走,因此到现在他还领悟不出破解之法──他是这么对她说的。

  “原来你跟我一样笨。那么容易的事你到现在还想不出来。”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巴不得他再多想一段时间。

  “这种事要靠顿悟,不是一天想一点就能累积出来的。”

  “也对,”她认同,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就像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学,我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原来累积十天的努力不如一个顿悟。”

  他摸了摸她的头,十分同情地。她已经把惨痛的学习经验告诉他了。

  “如果让我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下一番苦功在“顿悟”数学上。”

  “你又想回去了是吗?”他一听见她说回去的事,心头一拧。

  “哦不,没有啦。你已经爱上找了,我怎么忍心丢下你嘛,要回去也是带你一起回去。”说着她又起了一问:“你想不想跟我回去?”

  他望着她沉思了好一会儿。“不想,我要你留在这里。”

  “好吧。”她大剌剌地。“反正我也回不去了。”

  原来,回不去是她不想回去的原因之一,她并不完全是为他而留下。他忽然怨起自己的小心眼,原来爱她是这么磨人的一种感觉。想到她未必真的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怅怨,他心里一直有隐忧,这大概也是和她同衾共枕了那么些时日,却一直未占有她处子之身的原因吧。他得等,等自己报了大仇,可以与她成亲之时,他才能要她──如果那时她还在他身边。

  他霍地站起身,取过刀朝屋外走。

  “你要上哪儿去?”她立刻追了出去。

  “练刀。”

  —   —   —

  满右昀又坐在树底下看他练招式。

  只见他跳过前面的招式,直接练那最后一式“同归于尽”。

  又是人随刀跃,他化已身为一道电光,和刀光叠影,全身迸出的爆发力使手中狂刀快不可言,腾空一跃之后,下坠的身形突然又像风车似地一个轮转,他四平八稳地站定。

  满右昀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后才恍然大悟:他顿悟了。

  她这才跳起来鼓掌。“你练成了,你终于练成柴烈没教给你的这一招“起死回生”。”

  刀回鞘,他拉她回树底下坐着。

  “小满,我早就发现“同归于尽”的破绽,经过反覆揣摩,我终于明白必须在劲气消竭之后立刻续气回环再生冲劲的道理,否则我在对付的敌人的同时无法避开角度相差太大的另一波攻击。”他脸上满是自信和释然。“那天你提醒了我。”

  “好哇!”她听明白了。“原来你早就顿悟了,竟然一直不告诉我,害我每天替你瞎操心,你可恶、可恶……”她边责备边练拳头。

  “我想和你在这里多住几天。”

  深情的目光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再也不用去见柴烈了。”

  “嗯。”

  “接下来你是不是该为你父母报仇了?”

  “嗯。”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就动身。”

  她有点失望,脸立刻沉了下来。

  “那么急啊?”

  “我急着报仇,除了为完成多年来的心愿之外,还为了早日摆脱这种舔噬刀头之血的日子。对人性我已了解得十分透彻,厮混在江湖之中是一种悲哀,我早就憎恨刀头血的腥膻,早就想退出江湖了。”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倦意。“我不标榜男儿气慨,更不敢自诩为英雄人物,我并不想逞血气之勇,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我也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平平凡凡、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我渴望做一个缠绵柔情的男人,在你走进我的生命之后。”

  他停了下来,因为她在流泪。

  “小满,”他拭着她不间断的泪。“我急着报仇还为了想早日与你成亲。”

  “说到哪儿去了嘛。”她一羞便往他怀里钻去。

  “你不愿意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不愿意,是根本不需要等到那时候。你看,你本是孤儿,我在这里也算个孤女,我们早该相互扶持了。成亲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

  “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必要的,我要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我过一辈子。”

  “如果你很坚持的话,那就听你的吧。”

  时代果然不同。她觉得他有点迂腐,不过他的深情仍然教她感动。

  “婚礼上也许只有我们两个人,场面必然是很寒伧的,但总是经过正式的程序。”他描绘着属于他的幸福蓝图,十分执着。“小满,你介意吗?”

  “不介意,”她知足地朝他甜甜一笑。“我又不是要嫁给场面,有什么可介意的?”

  他拥紧了她,眼中散发着光采。“成亲之后,我们便隐姓埋名,在乡下种田,过着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日子。”

  “嗯。怎么过都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在他怀里她是如此幸福、满足,他们会一直相爱到老……因为有他,活在这个时代才有意义。

  “卓大哥,若是有那么一天,我们失去彼此,我是说如果我先离开人世,或者你先,那么还活着的那个该如何自处?”

  她的多愁善感又道中他的隐忧。

  “小满,”他托住她的下颚,颤着声问:“若我先走了,你会怎么做?”

  “随你走。”她温柔而坚定。“没有了你,我就算活着也不会快乐。你呢?”

  “跟你一样。”

  先前的惆怅因他的誓言而消逝。

  “卓大哥,这附近可有河?”

  “你想如何?”

  “想你陪我去放纸船。”

  “傻瓜,天这么冷,河上早结薄冰了。你想冻坏自己,不怕我心疼?”他拉她起身。“我们回屋里去吧,瞧,你的手好冰。”

  私订终身之后,她更加享受他的细心呵护。

  —   —   —

  朔风劲吹,草木瑟瑟,刺骨的冷瑟使人不寒而栗。

  卓亦尘将满右昀整个身子护在自己怀里,胯下骏马在旷野中驰骋,转入地形复杂的荒原之后,他更紧地搂住她。路面变得颠簸,坐骑起伏幅度较大,为了护住她,他脚镫以上的腿胫连连擦过蔓草枯枝。

  “前面是不是有幢建筑物?”她眯起眼睛远望,迎着扑面的寒气问他。

  “我们今晚就在那儿落脚。”

  不久,马儿的奔速逐渐缓了下来,终至停顿。卓亦尘抛镫下马之后也将她抱下。

  “这是什么地方?”她慢慢朝建筑物走去。

  “一幢荒废已久的建筑。”他先她进屋,在屋内扫视一番,只见蛛网垂结,屋脊略微坍陷,屋内一如它的外貌那样残旧破败。

  “小满,”他回身牵起她的手。“天寒地冻的,恐怕我们得在这儿住一宿。”

  “天色还早呀,我们为什么不再赶一段路?也许能找到间客栈落脚,这屋子看起来好晦气哦。”

  “我也不想让你在这大冷天里待在这荒山破屋里挨寒受冻,”他面带愧色。“委屈一夜好吗?”

  “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她笑着眨了下眼。“这屋后有一座土山,再过去就是一片白杨木林子,过了林子就是云龙镇,你的仇家就在那儿,你不想现在就惊动他们对吗?”

  “你什么都知道。”他拍了拍她的面颊,到外头去牵马进屋。

  —   —   —

  夜里,他们就着火堆席地而坐。

  “在想明天的事?”她见他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的面颊。

  “嗯。”他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手中。火光照着他一脸沧桑,眼前浮现家变那年惨绝人寰的一幕。

  十岁那年,他遭遇家变。家乡闹饥荒,流寇横行,景况不差的卓家首遭觊觎,父母亲带着他逃到北城外一处破庙躲了起来,不料盗匪追了上来,父亲挡在外头,交出所有钱财之后,依然难逃一死,母亲情急中脱下他的外衣,要他独自逃命去。

  不忍丢下母亲,他冒着生命危险踅回破庙附近躲了起来。只看见母亲站在破庙后一口井旁边,将他的衣服包着一块大石头丢进井里,待匪徒闯至她身旁时,她告诉他们自己已将孩子推进井里,匪徒朝井中探看的同时,她投井自尽。

  她保住自己的名节,也救了儿子一条命。

  这帮流寇后来成立了骷髅帮,打家劫舍数年之后,禽兽穿起人衣,在云龙镇经营各种生意,做起商人来了。他们的大本营便是镇上最大的赌场,赌场的后台老板便是昔日流寇之首,也就是卓亦尘的仇人。

  这以后他便过着孤苦无依、流离颠沛的生活,什么苦他都尝尽了。某种程度上说来,柴烈对他的确有再造之恩──虽然只是为了要利用他而已。二十岁那年,他发现了身受重伤的柴烈,好心送他就医。而柴烈有感自己已成瘫痪无用之人,需要有人代自己雪耻,无意间又发觉卓亦尘资质好,悟性高,索性主动提出教他刀法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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