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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诀  第5页    作者:尉菁

  好!他给她答案。

  “你以为给了我身体,就能守护住你的心是吗?”不!他才不要轻易地放过她,他连她的心都要。

  “告诉我,你为什么变了?”他的指腹划过她的柳眉。“在我碰你的时候,你的眉头深锁,你厌恶我碰你,为什么?”他要一个答案。

  鲁含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毋需在乎我喜不喜欢,不是吗?”况且——他从前也不曾在乎过,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今儿个他却突如其来地计较起她的情绪呢?

  鲁含菁不解地睇睨着他。

  她脸上的表情写着她在祈求他放过她,别再无谓地探索她的心。

  但她这种态度却惹恼了赤兀扬。

  赤兀扬忽然转怒地低斥道:“我要不要在乎由我自个儿来决定,毋需你替我操心,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改变?”

  不!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他费尽心力去讨好她,却换不来她的另眼相待。

  难道他真要学古时候残暴的君主那样,屠杀自己的子民才能搏她一笑吗?

  赤兀扬两潭黑黝黝的温泉水锁住鲁含菁两泓平静无波的眸光。

  鲁含菁被他看得心慌,别开头,在心中幽幽地想着,他是否也是这么看着寒睫儿?所以才会让寒睫儿无法挣开情茧,困住了自己、困住了——

  “睫儿病了。”

  鲁含菁最终还是说了。

  “自从你不去见她之后,她便不吃不喝,没日没夜地咳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使得她原本就病虚的身子更显得细弱——”

  “为什么说这些?”赤兀扬不等鲁含菁说完,便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你想让我去见睫儿是不是?”他问出他的疑惑。

  鲁含菁没回答他的问题,但她清明的目光却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是的,她要他去。

  赤兀扬听懂她想说的话,不禁朗朗地笑开。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想全天底下当人姬妾的就属你当得最失败。”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如此费尽心力,一个劲地把自个儿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她鲁含菁真可算是有始以来的第一个。

  “我该为你的不在乎而奖赏你呢?还是处罚你?”赤兀扬生气地掐住鲁含菁的下颌,让她痛得落下泪来。

  他气她在他掏心掏肺地在意她时,她却依然故我地紧守住她的心,不想在乎他,她甚至对他的女人有了同情之心,这才是最不可饶恕的事实。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赢得你的心?”他连跟她索爱都是十分霸道的。

  而这已经是赤兀扬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到这个地步,而鲁含菁是头一个,可她却犹不知惜,偏偏冷得让他感受不到她的柔情。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心会如此的冷绝?

  赤兀扬突然一把推倒鲁含菁,张口吮住她的唇。

  他愤怒地问她道:“是不是我这么对寒睫儿,你也不在意?是不是我这么对任何女人,对你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粗暴地闯关,没有半点柔情蜜意。

  鲁含菁在他的粗鲁中察觉到他的怒气。

  原来“情”这个字,真的可以逼疯一个人。

  鲁含菁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逼疯她的男人,眼神在瞬间变得幽幽忽忽的,整个人更显得飘忽,让人难以捉摸。

  她的眼神飘渺得让人惊恐,仿佛心不在焉,又仿佛她随时会离去——赤兀扬发现他虽然抓住了鲁含菁的身体,但是,他却碰不到她的心——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如此待他?

  赤兀扬抓着她在一逞情欲之际,发泄他满腔的愤意以及——他的爱。

  赤兀扬最后还是顺遂了鲁含菁的心意,去看寒睫儿。

  寒睫儿一听赤兀扬来了,连忙要情儿帮她梳妆打扮。她不要一身的病态让他瞧见,她要他见到她时,她总是最美的装扮。

  寒睫儿又是抹胭脂又是抹水粉的,如此的费心,只为了一个赤兀扬。

  当赤兀扬来时,寒睫儿仍病虚着,但却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来讨他的欢心。

  她的笑虚弱得让人心疼,但却再也撼动不了赤兀扬的心。

  他进了寒睫儿的房,寒睫儿立刻迎了上去,自动将手交到他的手中,让赤兀扬握着。

  他说:“我给你请了大夫。”

  “嗯!”她开心地笑着,附和着他突如其来的关心。

  赤兀扬拨开粘在她颊边的秀发,又叮咛着说:“你要听话,要按时服药,这样才能养好身子。”

  寒睫儿乖顺地点着头,说:“我知道。”

  “入秋天凉,你自个儿得多加小心,外出时多加件衣裳,免得受寒。”赤兀扬又叮咛了一些琐碎的事。

  而这样琐碎的事听起来已不再是在他关心的范畴之内。

  寒睫儿愈听脸愈沉。

  她向来懂这个男人。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唠叨的性子,今儿个他如此的反常绝对不是单纯的只是担心她的身子而已,他——另有所图是不是?

  “不要说了。”寒睫儿粗声地打断赤兀扬的话。

  她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她想听的。

  “你明儿个就离开。”但赤兀扬却还是说了,他不要任何要挟存在于他与鲁含菁之间。

  如果寒睫儿的存在会影响到鲁含菁接受他与否,那么——他会把寒睫儿驱离出境,不让她继续要挟他与鲁含菁的感情。

  他是如此的冷情,而且毫不留情。

  寒睫儿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她爱他那么深,他怎么能如此地待她?

  寒睫儿那张抹了胭脂水粉的小脸在刹那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她水汪汪的大眼中扑簌簌地掉着豆大的眼泪,倏地,她扑进赤兀扬的怀里,哭着大喊:“不要!”她不要离开他。

  他是她这一生的依靠,他怎么能弃她于不顾?

  “记得吗?咱们有过约定,你,说我的身子骨强健了之后,便要带我去骑马,带我去塞外看那成群的牛羊。”塞外是他的家,他曾允诺过有朝一日,要带她回去的,这会儿他怎么可以反悔?怎么可以要她走?!

  “情儿,情儿——”寒睫儿忙着叫婢女过来。

  情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快,快去拿我的药来。”从现在起,她会乖乖地按时服药,一天三剂,不再使性子,不随便与他怄气,她会调养好身子,努力地把自己变得强健——她会乖乖地听他的话,不让他生气,但,就是别赶她走啊!

  情儿把药端来了。

  寒睫儿连忙去接,接过手之后,她不顾烫口,和着泪水一并喝了那烫人的药汁。

  “小姐,你别这样。”情儿哭了,她要去抢她家主子的药碗,寒睫儿却使尽所有的气力,捧着不放。

  情儿看情势不对,改去求赤兀扬,希望他能劝劝她家姑娘。

  “小姐再这么下去,会伤了自己的。”而堡主怎么忍心,竟眼睁睁地看着寒睫儿这么伤害自己?

  赤兀扬看着寒睫儿企图力挽狂澜的表情,不懂她与鲁含菁拥有那么相似的两张脸,却有迥然不同的性子。

  今儿个要是鲁含菁这么求他,他会心软吗?

  赤兀扬试着去想,却意识到一件事实。

  倘若今儿个鲁含菁像寒睫儿一样,都是寻死觅活的,那么,他断然不会为任何女人改变他的习惯,女人之于他会像从前那样,一如衣物那般随手可得却也随手可丢。

  而寒睫儿—她不是鲁含菁。

  赤兀扬再一次地认识了鲁含菁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于是,他就这么冷眼看着寒睫儿不顾烫口地捧碗喝药,内心却无法激发出多余的情感来回报她。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作停留?赤兀扬冷绝地转身欲离去。

  寒捷儿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身影。

  他就要走了——

  她这么努力地留他,他却执意要离开?

  寒睫儿的心都碎了。

  她突地狠下心来,决定豁出去,她霍地将药碗掼在地上,任由那精致的瓷器碎了一地。

  寒睫儿捡起其中一块碎片,以绝决之姿往自个儿的手腕上一划!

  鲜红的血霎时以悲壮的方式涌了出来。

  情儿见状,立刻呼天抢地地喊求救,她哭着、喊着,心疼着她家的姑娘,不懂她怎么这么傻呢?

  情儿边哭边掏干净的帕子,替寒睫儿止血。

  相对于情儿的着急,寒睫儿对自己的伤口反倒是显得无关痛痒,因为她整个心思全放在赤兀扬的身上。

  她见他回眸。

  见他将目光固定在她的脸上。

  见他没再走近,就只是站在远远的方圆之地看着她。

  赤兀扬深叹了一口气,不懂地问她道:“既然你有勇气寻死,怎么会没有勇气断了爱我的心?”

  她该拿寻死的这分勇气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比如说——离开他。

  离开这个不爱她的男人——因为,寒睫儿的人生需要有个更值得她珍惜的人来呵护。

  赤兀扬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寒睫儿没能留下赤兀扬。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以死相搏,却仍然撼动不了你的心?为什么你要待我如此的冷情?”寒睫儿追到了门口。

  赤兀扬停下了脚步。

  他没回头,只是愣了半响,才开口回答寒睫儿的疑问。他并非只对她一个人冷情,而是——“打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一个拥有七个姬妾的男人,寒睫儿本来就不该对他抱持过多的期盼,不是吗?

  “不!”寒睫儿伤心地猛摇头。“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以前,他的确告诉过她,他的风流事迹,他的不专一,他爱女人如衣物的事实。但,他没告诉过她,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而那个女人却不是她!

  不是她呵——

  寒睫儿哭倒在门槛,那心碎的哭声回荡在整座山谷中。

  鲁含菁听到了。

  她知道,那是心死的声音。

  寒睫儿走了,其余的六个姬妾却依旧留在擎天堡内。

  鲁含菁依稀地听到一些流言,说是寒睫儿走的那天曾以死相逼,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擎天堡。

  是赤兀扬冷绝了心肠,硬是要她走。

  寒睫儿走得肝肠寸断,但却依然无法挽回赤兀扬的决定。

  而在同一时间,赤兀扬召集了另外六名姬妾,留了两条路让她们选择,一是带着一大笔嫁妆离开擎天堡,另觅良人;二是不愿离开者可以继续留在擎天堡中,但惟一的条件是不可以前去含风馆骚扰鲁含菁。

  六名姬妾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第二条路。她们要继续当赤兀扬的女人,留在擎天堡中过着衣食无虞的日子,就算是终其一生没名没分,她们也觉得无关紧要。

  赤兀扬询问了众人的去留,却独独没来问她——

  他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鲁含菁不懂。

  她只能蹙眉沉吟着。

  门外传来银儿急嚷的呼唤。

  “姑娘、姑娘——”银儿一路兴奋地奔回含风馆。

  掩上门,银儿气喘吁吁地看着鲁含菁。

  “姑娘,大消息——”银儿兴奋地说。

  鲁含菁却还是一派淡漠的表情。“再怎么着急的消息,反正也都已经发生了,跑也跑不掉,你何不先喝口水,顺顺气之后,再说也不迟。”

  她气定神闲地开口,而在她指间流转的音律,依旧是那首凉薄的(忘情诀)。

  银JL才没空喝茶,她开心地直嚷嚷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咱们堡主刚刚召集全堡里的人手,说了个天大的消息——

  银儿顿了顿,故意卖个关子,想吊主子的胃口。

  没想到鲁含菁却依旧一派无关的淡然表情,好像纵使天都塌了,她也不在乎似的。

  “姑娘,堡主说他决定娶你为妻,为你正名。”银儿忍不住兴奋之情,一下子便爆出她口中所谓的“天大消息”。

  她以为鲁含菁听了会很高兴,毕竟,鲜少有姬妾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妻室,可——为什么鲁含菁的表情却是一脸的惊骇与不可置信?

  “姑娘——”银儿唤她。鲁含菁抚弄的琴弦突然绷断。

  弦断音停——

  绷断的琴弦划伤了鲁含菁的手指,艳红的血滴落在她雪白的罗衫上。

  “姑娘,你流血了。”银儿着急地拿出手绢为鲁含菁‘包扎。

  银儿不知道其实鲁含菁的手指并不痛,因为,那个天大的消息早巳撼动她的心。她从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她将嫁给赤兀扬!

  鲁含菁惊愕得失了神。

  而她惊愕的表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落人刚进含风馆内赤兀扬的眼里。

  她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是欣喜若狂,对于“娶她、为她正名”这件事,她甚至表现得极为不情愿。

  鲁含菁的反应真的让赤兀扬不禁发怒了。

  他不懂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可为什么却仍然感动不了她的心?这之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第四章

  “少庄主,探子捎来擎天堡的消息了。”’

  书剑山庄的护院将一封书信交给霍少庄主霍邵书。

  各门派的当家均聚集在书剑山庄,为的就是等待探子捎回的消息,希冀能从中获得有关擎天堡的资料,继而能一举入侵,攻下那大魔头的堡垒,取得赤兀扬的项上人头。

  霍邵书阅信读罢,脸上的表情简直凝重无比,他将探子打探到的消息命人传下去让各派掌门阅读。

  各派掌门读毕之后,各个面露惊疑之色。

  “赤兀扬那大魔头近日即将娶妻?”名剑流的掌门人看着书简,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这回探子探回的消息竟是这一桩。

  “听闻那大魔头的姬妾众多,这回娶妻的意图实在可疑。”黑白双煞的白阎罗也觉得很可疑。

  “或许那大魔头是真心喜欢那位姑娘也说不定。”黑阎罗如此猜测。

  青山派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直觉地以为,“赤兀扬那大魔头向来喜新厌旧,他哪懂得什么叫做真心喜欢?”

  “可近日来,擎天堡屡次派人远至西域、关外,甚至-是外洋,购得许多珍奇异宝,你们说,那大魔头是何居心?”白阎罗问。

  “会不会是用来取悦那名即将下嫁的姑娘?”黑阎罗揣测道。

  “那大魔头视人命如粪土,又视女人如衣物,他奸抢掳掠,无恶不作,想要任何女人,大可横着蛮干,怎么可能费心讨好女人呢?”虎帮的大汉对黑阎罗的答案不以为然。

  “或许那名姑娘之于大魔头有不同的意义在。”名剑流的人则如此推敲。

  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赤兀扬成亲的真伪。

  霍邵书敛眉沉吟了半晌,他那张斯文的脸庞笼罩着老练与稳重。

  各大门派见书剑山庄的少庄主没做任何表示,又纷纷说出他们的意见。

  “咱们既然早巳取得擎天堡内的地形图,不如就趁擎天堡举办这次喜宴时,咱们出其不意,—举入侵,灭了这个心头大患。”虎帮的韦帮主站出来说话。

  名剑流的人也站出来附和道:“韦帮主说得对,要一举拿下赤兀扬这老奸巨猾的大魔头的人头,咱们得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韦帮主、寒掌门,容老袖说句话,咱们趁擎天堡办喜宴之际,攻其不备,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倘若这只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呢?咱们各大门派兴冲冲地赶去,岂不是误中敌人的圈套?依老袖之见,咱们或许可以先派人潜进敌营,探个虚实。”晦明和尚觉得贸然行事实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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