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凝岫不情不愿地放妥洗澡水之后,任翱又说话了。
“现在过来帮我更衣,等一下再帮我擦背--”他张开双臂,做好等待的姿势。
“啥?”她还在挽袖对着红咚咚的脸蛋猛扬风,试图冷却那种臊热。
半晌才会意过来的她,热着一张脸,娇声抗议道:“我不干!磨墨砌茶、跑跑腿的事,我会帮你做,但是,你……居然还要我帮你脱衣服?擦背?你、你休想占我的便宜!”
那个花裟衣也会替他做这些事吗?要不是答应不连累小妩,她早就跟他摊牌、“翻脸”了!
“占便宜?有这么严重吗?”他努力憋住笑意。
任翱故意挨近那张铁青的小脸蛋,认真地问道:“别忘了你自己说过些什么?
你不是什么事都能干的?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也是侍从分内的工作?”
“可是……”
“随便你好了,如果觉得自己干不来,那么你随时可以离开--”他的话尚未说完,咻地!一抹娇小的身影立刻窜到他跟前。
然后一双笨拙的小手,便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又拉又扯。
“脱就脱,谁说我干不来的?我只是……从来没帮男人洗过澡……”
就在扯开了他的衣服时,她倒抽了口气,愣愣地对着他的裸胸发呆……
这、这就是男人的身体?
饱满结实的胸肌泛着光泽,那毫无赘肉的腰身还裹着条“怪样儿”的棉裤,看起来鼓鼓的……
“看够了吗?”料想中的惊慌竟然没发生,反倒是她那种目光熨得人无法消受。“如果害怕的话,别勉强。”
他循循善诱的用心,却适得其反。
凝岫头一扬,好不神气地说:“有什么好怕的?你、你……不要怕就好了。”
然后她迳自走向隔着布幔的澡盆。
呃?这下反而是任翱愣在原地。
不见任翱身影的她,这才回头对着怔仲的他招手。“来呀!你还在等什么?”
第五章
弥漫水雾的空气中,另有股窒人的诡谲氛围紧紧地罩着他们俩。仅着内裤的下半身浸泡在超大的浴盆里,任翱露着硕壮结实的上半身,接受她手里棉布的擦拭……
别怕呵!别让那家伙有任何理由赶走自己!
凝岫强压住紧绷的情绪,伸着颤抖的手,不断地深呼吸;从未如此亲近过异性的她,胀红着一张脸,就像随时会昏倒似的。
只见他那身健硕的肌肉,在自己眼前闪耀着眩人的光泽……
他却无视于她的羞涩,开始示范教学起来了!“用点劲!”甚至还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边往自己胸口磨蹭边道:“就像这样子,会吧?”
嘿!就不信吓不跑这丫头!
“我……”想抽回手的她一个抬眼,却不小心掉入他那隐含贼笑的深眸中。
四目交接之际,她那颗心差点给飞出胸口。
呼!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总觉得这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难不成……
愈紧张,她手里的棉布就愈使劲,半眯着眼,擦过他的背,他的胸……
“我很难看吗?”他紧盯着那张开始泛着粉汗的娇丽脸蛋。
“啊?”迷蒙中,他那无比温柔的俊容,竞让她怦然心动,心神荡漾。她困窘地舔着唇。“我不知道……我又没看过男人的身体。”
“那“你”自己的呢?总看过自己的吧?”他朝她努努嘴。
“那、那……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
她的小手却忽然被他拉至水面下,她急得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按住。“啊?”那那那……是啥?
任翱恶作剧的笑容,马上注入另一股强烈紊乱。原本只是想吓吓她,可是一种失控的极度快感来自那远比棉布还要柔软的小手,令他的欲望忍不住躁动……
“啊……”她倒抽口气,使尽全身力量地缩回手。然后,像是见了怪物般口吃道:“有有有……东西在动!”
唉!这小傻瓜!明明是受尽呵护的温室花朵,如今……心有亏欠的他,不觉放柔了目光。
这温柔的眼神,却让她一阵心悸。
她原以为自己的“不配合”该是换来一顿斥骂。
“你--一直都是这样子看人的吗?”她不再刻意虚张声势,螓首低垂,目光幽幽,微嘟的红唇煞是娇俏迷人。
“我只是突然发觉了一件事。”任翱发觉自己双眼真的移不开了。
“什么事?”她仰头,眨巴着眼。
“我在想……如果“你”不是男人的话,那……”他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煞是迷人。
“那又怎么样?”心头小鹿乱撞的她,竟像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那我就要定了你!”他半真半假地凑向她,语带邪恶地笑道。“这个时候脱光衣服的人,也绝对不会只有我一个!”
要?他要她什么?
凝岫板着脸轻喝道:“你、你少胡说八道了!”而她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话引导构思成图。
至少她听得懂,他的意思是想脱她的衣裳……
光是想像着所说的那种“画面”时,嫣红的小脸蛋简直快热爆了,而且还有另一种感觉明显地爬升。
对他戏谵的比拟,还有那略显模糊的赞美方式,她的心口顿生奇妙的甜蜜感。
那么……如果和花姑娘相比呢?凝岫真的好想问他喔!
呿!她是怎么了?一整个晚上就像啃了梅子般,尽是酸不溜丢的,莫非……
唉,怎么办?她怎么好像真的很在意他?
百般心绪化为彷徨无助的情态,而她那星眸流转、绛唇轻颤的模样落入他的眼里,却构成另幅绝色美景,更加吸引着他恋栈的眼光。
原来女子娇羞也可是如此这般的自然、惹人怜爱?
任翱忘情地望著「他”,重新握起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继续往自己身上拂拭。
一种难以抗拒的念头倏地浮上心头,任翱开始有种冲动--
他忽然站了起来,张开臂弯给她一个拥抱。
“啊!你想干什么?”遭受突如其来的侵犯,一阵尖叫之后,她本能地将他使劲推开!
结果,噗通一声,措手不及的他,重新往澡盆里重重跌落;而那股力量所溅起的水花,也直接洒逼她的全身。
“你……”他还来不及开口,她却已气呼呼地先声夺人。
“任,你到底想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我、我……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在她抬头挺胸、神气疾呼之际,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瞪着她瞧……
顺着视线,她低头一望,只见一片濡湿的胸脯,令她挺出的部位明显的波涛汹涌!
“啊!”她低呼出声,飞快地以两掌掩胸。
接着没好气地冲着两眼瞪直的他,啐骂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就那么喜欢看男人,是不是?”
“我只是……没看过发育这么好的男人。”话稍顿。“对了,忘了告诉你,当我的侍从,晚上还得留下来陪我睡觉呢!”
“说完,看着惊慌逃窜的她,他不禁哈哈大笑。
哼!很好笑是吧?站在布幔外的凝岫很快地发现,这男人……简直是变态!
他总爱对自己“动手动脚”,而且每次都会在惹得她紧张兮兮之后,来个纵声大笑,仿彿很好玩似的。
恨得牙痒痒的凝岫好想踅回去,将他那颗头颅往浴桶按去;所幸最后,她还是忍住那股冲动。
不过,她很快地又发现--
其实……他“变态”的样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她真的是愈来愈喜欢看他的笑容了。
* * *
从这几个护院的口中,又让她听见那句“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也那 不经心的,就从那个刚讨了二房的大宙嘴里得到了宝贵“情报”。
只不过,她还是被那些惊骇的内容给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你这小子也开始思春了啦?早说嘛,就是先……这样子……然后……”
大宙教得是钜细靡遗。“这样子明白了吗?”大宙撞着她的手肘,贼笑道。
“呃……”也不必说得那么详尽吧?凝岫听得是面红耳赤,只差没气岔昏厥。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一定要……脱光衣服?然后……骑、骑……像骑马一样?”
“对,就是骑马,好样的,瞧不出你还挺受教的,嗯,拜我为师准没错,哪天你也能像我一样,讨个十个八个老婆都不成问题的,呵呵呵……”大宙得意洋洋。
“嘿嘿……”只能陪以干笑的凝岫,心里却浮现了另一道难题--
脱……噢,不,那岂不是羞死人了?
忽然,美眸倏地一亮。
嘿嘿!明的不行,那么,使阴的,总成吧?
当晚,她便跑去找任,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大声说:“今晚,我要陪你睡觉!”
啊?他……没听错吧?
就寝前,她又提议要来个“小酌”一番,他自然毫无异议;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又想玩啥把戏?
不一会儿光景--
一、二、三……一瓮瓮酒都见了底。
嘿!她就不信,凭她的“功力”还搞不定他!
她要把他灌醉,然后……
一想到胜利在望,凝岫乐得眉开眼笑,连拿在手里的酒杯也特别活泼起来。
而与她共饮的任翱却是看得目瞪口呆。
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然后将那绝对够醇、够浓的上等烈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里灌去。
“来呀,你也干了啊!好酒!真的是好酒,我已经好久没能这么过瘾的喝个够了。”她豪迈相邀。
是吗?他倒是从来没被“吓”得这 过瘾的?
“欸,你干么不喝酒,直盯着人瞧?快,快喝啊!”凝岫拚了命地劝酒。
“是,喝酒,我喝……”
她那被酒醺红而更胜晚霞三分的小小脸蛋,娇丽得令他神魂为之颠倒。
也许他深藏不露的酒量不至于让自己真给灌醉,但是,那被酒精催发的情愫,令此时此刻的他完全不在乎她有何用意。
最后,他甚至还成全了她。
他“醉了”。
她……想做什么?
任翱闭目卧床,屏气凝神,静静等着她有所行动。
“任翱……你醒醒……”她唤着他。
忽然,啪地一声,小手居然使劲地往他脸颊甩落!
“噢……”他强咽呻吟。
她居然敢打他?花了好大一番工夫,任翱才忍住那股想跳下床揍她屁股的冲动。
“嗯,真的醉了……任翱,你真的醉了。呵呵!你完了,你死定了……”原来这丫头不过是想确定“时机”。
任翱头皮一阵发麻。这小蛮女,该不会……
没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前胸处有股骚劲--有一双笨笨的小手正试图脱去他的衣服。
“别怕!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他醉得不省人事了,不会知道的……”嘴里拚命地安抚着自己,她费劲地将他的衣物一件件脱去。
虽然任翱实在很想帮她的忙,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但那双小手在他身上撩拨的欲火,可就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就只剩那件底裤了……凝岫不会忘了前两天所受的惊吓。
瞪着那不知名的隆起物,她是既害怕又好奇;莫非这就是大宙所说的重要部位?
她频频张嘴吐气,以免自己吓得休克过去。
吸了口气,她颤抖的小手缓缓地往他胯间伸去……
“这……应该行了吧?”大宙的话她没忘,然后呢?
“嗯……”被她这么又摸又捏的,那种销魂刺激,让任翱全身快着了火,他几乎快控制不住……
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情况--她显然比他还急。
被他的呻吟声吓了一跳的凝岫,决定快速行动。
七手八脚的,她很快地脱去身上的衣裳,而且还不停地喃喃道:“你别醒,千万别醒啊!这样子我、我……我才有时间把生米煮成熟饭啊!”
赫!光是眼角余光匆匆一瞥,任翱已是血脉债张,鼻血都快淌出来了。
一丝不挂的她,有如雪雕玉琢的晶莹娇躯,以及凹凸分明的玲珑曲线,分明就是所有男子都无法抗拒的诱人胴体。
而更让他几近捉狂的是--她玉腿一跨,竟然就直接坐上他的“机关重地”!?
凝岫轻轻款摆着腰肢,开始在他的身上蠕动起来。
虽然为她的大胆深觉不可思议,然而任翱整个人早已被那种袭击而来的致命快感紧紧抓住,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那被压在柔软花苞底下的巨龙,几乎快要偷渡入境了。
可是,她却忽然静止了。
“呼!”她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才气恼地嘀咕道:“这……好痒欸……”真是奇怪,她怎么总觉得下面有东西在动?
她秀眉微蹙。“大宙明明说要像骑马似的,可是怪难受的……这样子应该够了吧?”
嗅,不,当然不够!任在心里哀嚎。
这蠢丫头,原来今晚的奇特行为,竟然都是来自别人的传授?
当他警觉身上那个小东西意图溜开时,他毫不犹豫地探手将她拦腰一抱。
“啊!”被突然压制在他身子底下的凝岫,忍不住失声尖叫。
完了完了,东窗事发了!
“嗯……好香……别走……”
依然紧闭着眼的他,已然以霸王之姿压住她,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栘,嘴里不断溢出呓语,频频在她耳畔浓浊回绕。
“不要走,陪我……小美人,你好香……让我好好疼你……”
耶?这是啥情形?这家伙敢情正梦着哪个俏佳人?
是……花裟衣吗?
一个恼火,凝岫拧着拳头,几乎想轰他个七荤八素!
呃?不行,她不敢。至少在自己这副德行的时候,铁定不是打架的好时机。
于是,她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深怕会惊扰他的“美梦”。
也许,任翱是真的醉了。
他伏在那具暖玉温香,诱人动情的身躯上,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望。
该死!与其让她煞费苦心来“迷奸”他,倒不如由他来成全她吧!
映在锦褥旁的那张红滥娇颜,益发娇媚诱人,恰如一朵待人采撷的花苞,正在芬芳吐蕊,暗递春情的讯息。
所有积压的原始情欲,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开来。
他的嘴含住了她的樱唇,滑溜的舌头往她芳馥樱唇里伸探,勾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不住地翻旋、搅拌……
“唔……”从未体验过此等滋味的凝岫,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细碎的吟哦。
仿彿在两舌交抵处,有一把火焰猛爆而开。
浑身热呼呼的凝岫,只觉得脑袋瓜里一片轰轰作响,她什么也不能想,唯一存在的知觉,就是他那温润唇办的吸吮、舔舐……
双手紧抓住他的肩头好撑着自己失衡的身体,而唇办却不自觉地为他轻启,生涩地迎合他,怯怯地探着小舌让他吸吮。
“嗯……”一道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立即导窜全身,让她的娇躯一阵轻颤。
他那动作始终未曾稍停的大掌也覆住她的丰盈,摊开的五指闾包裹住她的雪嫩玉肌,又搓又揉的……
“啊……不……”她真的无法忍着不发出声响,他那大手所及之处都让她有着被燃烧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