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一桌子美味在谈话声中被“解决”掉了,但最终结果,梁冰还是坐了整天,只是地点改变了而已,但却增进她与楚靖祥的感情,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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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旭,刘昭旭,你快点出来!”也不顾顶上的淡淡烈日,关苡琪在刘昭旭家门前猛按电铃。
原本就有些掉落的电铃,在被她“荼毒”过后,更是拖着电线掉了出来,那电线细得仿佛随时都会应声而断,摇摇欲坠,令人怵目惊心。
里面的刘昭旭刚好因为打完球流了一身汗,正在沐浴,被她催得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就去开门了。
“我的大小姐,拜托你以后要喊门的时候小声一点好不好?这样大呼小叫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欠债不还,债主上门讨债哩!”打开门,他一看见关苡琪就无奈地说,再看到被她虐待得已经可以提早“功成身退”的电铃,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添几分。
这女人是有虐待狂不成?没看到他的电铃已经年老形衰了吗?她竟忍心下那么重的毒。
“啊……你……你没穿衣服。”关苡琪捂着脸大叫,不知他这样算不算“春光外泄”?
“你先进来吧!不要在外面大声小声地破坏我的名誉好不好?”刘昭旭一把将关苡琪拉进去,然后深感同情地瞄了一眼那“叩!”的一声,而掉落在地上的电铃。
除了梁冰,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展现出他低声下气的一面。
“你先去穿衣服啦!”关苡琪一双眼在他屋内溜来溜去,就是不敢溜到他身上。
他低头瞧瞧自己的“衣衫不整”,睨了关苡琪一眼,“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齐昭旭进去掀衣服时,关苡琪随意在他屋内走动,东摸摸,西摸摸,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进到他屋内,而且如果不是为了梁冰的话,恐怕到死她都不会进到这屋内一步的。
“刘昭旭,你换快一点!”想到梁冰,她又催起刘昭旭来,走到他房门,用脚“摧残”那扇可怜的门。
“你催魂哪?”刘昭旭一把打开房门,扣着扣子,瞪着她说:“我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这样正中午地跑来找我到底是要干什么?”
齐昭旭可以肯定关苡琪真的有虐待狂,按坏了他的电铃之后,现在又来对他那无辜的房门下毒手!
“你这有心情打球,阿冰不见了你知不知道?”说着,说着,关苡琪竟然哭了起来。
“什么?!小冰不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刘昭旭的反应也真吓人,双手扣住她的肩,满脸惊骇地问。
“你放开我,很痛呀!”关苡琪猛力挣扎.这个大白痴抓那么紧,当人家是没神经的啊!
“对不起!小冰怎么会不见的?”齐昭旭闻言放开了她,但还是很紧张地问。
“我不知道,我们在她家开完生日会的隔天,我去她家找她就找不到人了,连她爷爷也不见了,我原本以为他们出去了,谁知道已经一个多礼拜,还是投见到她人,她也没去上学,问她的邻居,他们也是说从那一天他们就不见了。”关苡琪一口气说完那一大段话,中间连停都投停。
“怎么会这样?”
刘昭旭蹙着眉头说。
“现在怎么办,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关苡琪抓着刘昭旭的衣袖,满脸泪痕地哭着问。
“她不会有事的。”刘昭旭拍着她的肩喃喃地说,好象是在说给她听,又好象是在安慰自己似的。
反观关苡琪就没他那么镇定了,她的一颗心急得都快跳出来了,她原本以为刘昭旭会有办法的,因为虽然阿冰不接受他,但他总是费心去掌握她的一切动态,谁知道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行,我要去找她。”关苡琪猛然冒出这一句话,转头就要走。
“等一下!”刘昭旭拉住她, “你现在又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要到何处去找她?”
“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要去找她。”关苡琪急得脑筋都有一点混沌了,挣开刘昭旭的手,一心只想去找到梁冰。
“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刘昭旭又把她拉回来,拍着她的脸对她说。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阿冰不见了呀!”关苡琪近乎歇斯底里地对他大叫。
“我知道,我的着急不会比你少一些,问题是现在急不是办法,必须冷静下来,想想看她到底会去哪里。”他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听得关苡琪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高材生,出了事都能比别人冷静。
“哇……”没有办法的关苡琪,干脆放声大哭、
“你不要哭,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刘昭旭拿着一盒面纸递给她,免得他家被她的洪水淹没。
“那要怎么办嘛?”关苡琪勉强止住泪水,抽噎地问。
“再等两天看看,如果她再没回来我们就报警。”虽然知道报警能解决问题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这也是没有力、法中的办法了。
“还要再等?我等下下去了啦!”她已经等了一个多礼拜了,叫她再等,她会发疯。
“等不下去也要等,你先回去,过两天如果真的再没消息的话只好报警了。”
关苡琪没有办法地只好回去了,不然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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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梁冰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似乎听见了关苡琪呼唤她的声音。
她不禁热泪盈眶,即使刚才的感觉不是真的,但想必关苡琪现在一定到处在找她了,而且一定会急得团团转,她很想告诉关苡琪,但从何说起呢?
在这相差了一千多年时光的唐朝中,她如何将她的话传给关苡琪知道呢?还有爷爷,爷爷现在一定也是很急吧?
一思及此,梁冰睡意全无,走到窗前推开窗门,遥望着远方的明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她是否能将相思之情遥寄月亮,请它代为传达呢? “苡琪,我好想你,你过得还好吧?”梁冰禁不住低低泣诉。
因睡着而出来漫步的楚靖祥,走到“岚湮阁”下面,以他练武者的耳力,即使不是很大的声音仍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梁冰泣声的他,当然知道她在想家,心里好不舍,多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上前安慰她,但……他终究不能。
即使他可以不把她跟忆莲重叠,而用另一个生命来爱她,但旁人却不会这样想,如果传出一些闲言闲语让她听到就不可收拾了,而且也会危及她的性命,他们有办法可以伤忆莲,就有办法可以伤冰儿,他不能让她遭受如此横祸,再者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难保有朝一日不会离他而去,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他没有把握可以再一次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
造化弄人,为何要让他再承受一次这种椎心之痛呢?
他的心,跟常人一样易碎啊!
第四章
“铁口直断,无论疑难杂症,保证一算保中,清早,傲龙庄大门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算命先生,老态龙钟,蓄着一大把长须,还一直要进到傲龙庄去。
“喂,你干什么?傲龙庄是你可以随便乱闯的吗?”门口的守卫当然不会让他进去,把他挡在门外。
“唉,唉,唉,这位小兄弟,我只是不久前卜卦得知贵庄来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客人,所以前来拜访一下而已。”他不慌不忙,从旁边寻到空隙就又要进去。
“去!去!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滚,不然等一下庄主出来有你受的。”守卫哪会知道庄内发生的事,一个劲地要他离开。
“小兄弟,不然这样吧!你代我去通报贵庄主,他一定会让我进去的。”眼见守卫如此冥顽不灵,他只好叫守卫代为传达。
那几个守卫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他。
“你以为你是谁啊?庄主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快走,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守卫见他仍不离去,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
“小兄弟你这……”
“什么事这么吵?”一早起来练功的楚靖祥听见门外一阵嘈杂,出来看个究竟。
“庄主。”那几个守卫见到他立刻恭敬地低下头,“这个算命的硬是说庄里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还一直要闯进去,不肯离去,属下只好跟他吵起来了。”
“什么?!”听到他话的楚靖祥一阵惊愕,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他与风棠,以及服侍梁冰的丫鬟映紫知道之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莫非是高人驾临?!看他一身仙风道骨,想必并非泛泛之辈。
“想必庄主已明白我所言何事了吧?”他摇着手中的钎筒,眼里盛满笑容地望着楚靖祥。
“这……”楚靖祥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他知道这件事,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是要把冰儿送回去吗?
“庄主请放心,我不是来把她送回去的,她来到这里一切都是天意,我不会逆天行事的。”看出他的犹豫,算命的解开他的疑虑。
“那你到这里是为了何事?”楚靖祥还是不敢太早放心。
“只因她在原来的世界尚有私事未了,我是专程来帮她解决的。”
“喔?那敢问先生大名。”
“神算铁直断。”他扬了扬手中的布旗,上面也写了那五个字。
“你的姓名有五个字?”神算不会是他的称号吧?没见过有人那么不懂谦虚为何物的,称号只有人称他,哪有自己称呼自己的。
“非也,非也,人称神算,姓铁名直断。”他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那请铁先生随我来吧!”楚靖祥带他进入,反正他不谦虚也没有自己的事。
“可否先带我去吃饭,我肚子饿了。”他跟在楚靖祥后面,不期然又冒出这一句话。
“呃……那就请先生与我们一同用早膳吧!’’楚靖祥呆愣了一会,随即恢复正常,高人做事果真都是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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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竹园的空气真好。
吃完早膳后,梁冰又随映紫到处逛逛了,这已经成了她每日的消遣,因为逛了几回后,她的心得是:反正傲龙庄那么大,也不——定会遇到楚靖祥,又何必担心。
傲龙庄占地广阔,分为五大园,五大院,兰罗,秋园,湘园,黎园,竹园与寒香院,莞芙院,薰荷院,凌尘院,景瑶院;其中楼阁不计其数,梁冰住的“岚湮阁”就位在寒香院中,而“聚贤堂”位于凌尘院中,楚靖祥的“傲群楼”则地处莞芙院中。
五院由左至右分别是莞芙院、寒香院、凌尘院、薰荷院、景瑶院,所以“岚湮阁”刚好位于“聚贤堂”及“傲群楼”之间,中间以凉亭和墙相隔,留一拱形门互通。
而五园则围在五院之外,形成一五角形,大门进去便是黎园,然后顺时针方向就是秋园、湘园、兰园,湘园和竹园刚好在后方,莲池便是位于湘园中。
另外湘园也是慕忆莲生前所住的地方,也因为住得太偏远子,所以才会遭遇不测,因此楚靖祥这次不敢再重蹈覆辙,因为“岚湮阁”和“傲群楼”都属边陲地带,所以他们也称得上是“邻居”了。
至于“聚贤堂”就不是了。这位在凌院的正中央,但由于它左右延伸了整个大院,所以勉强算是中心。
现在,梁冰在竹园逛得惬意,而楚靖祥在寒香院找得抓狂,光一个寒香院就大得吓人,他哪想得到她这会儿正在竹园中悠闲地“赏竹”。
他边找边咒骂,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在接任庄主后又增大傲龙庄的幅员。
“庄主切莫心急,待本神算掐指一算便知小姐现在身在何处。”铁直断瞧见他找不到人的窘况,很好心地要帮他找人,毕竟这傲龙庄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这……麻烦先生了。”楚靖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谁知道她们现在到哪去了,只有仰赖他的“神算”功力了,不过是他自己称的。
“嗯……她现在位于贵庄的正后方,方位属竹……唉呀,不妙!”铁直断说着说着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怎么回事?”楚靖祥紧张地问,从他的说法中可以知道她们现在位于竹园,算得上是偏远地带,但守卫依然众多,冰儿会遇上什么危险?
喔,不,不要让他再尝一次那种椎心之痛了。
“她跌倒了。”
乖乖,这个神算竟然连人家跌倒都算得出来?!真是好生佩服。
“请跟我来。”楚靖祥闻言对他说了一句便飞也似地走了,全然不管老人家跟不跟得上他的脚程,心中只溢满了对梁冰受伤的心疼。
幸亏那铁直断也不是省油的灯,外表看起来是老了,斑白的胡须一大把,仍是不吁不喘地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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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冰,你没事吧?”将她扶进“碧竹轩”,映紫检视着她的伤口,关心地问。
“别把我看得那么娇弱,没事的,只是有点破皮而已,礁你紧张的。”梁冰看着那不算太严重的伤口,无所谓地说。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看她紧张成这样,难怪他们这个时代的女子肌肤都“吹弹可破”了,因为都没受过伤嘛!
“冰儿,你没事吧?”砰的一声,门被打开,楚靖祥从外面冲进来,他蹲在她面前,检视她手上及脚上微微破皮红肿的伤口。
该死,光那小小的伤口就让他心疼成这样,更别说要是有一天她离他而去,他的日子将怎么过?
“我没事啦,倒是你可要小心一点,那个门可你的,撞坏不要叫我赔啊!”梁冰开玩笑地戏谑道,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喔,是这位老先生告诉我的,他说要找你。”经她这么一提,楚靖祥才想起要找她的真正目的。
梁冰闻言台头望了一下他所谓“要找她的人”,看完之后,她一愣,眼里闪着不信的光芒,“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楚靖祥满头雾水,她明明就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怎么这会儿她竟称那算命先生叫“爷爷?!”
“非也,非也,姑娘你认错人了。”他缓缓摇头,死不承认他就是那个整死人不偿命的月老。
“爷爷,您不要装了,看您那一大把胡须知道了,还想瞒我。”梁冰扯着他那一大把长须,心里认定他就是爷爷。
“唉呀呀,姑娘请放手,我真的不是你爷爷啊!”月老疼得泪光朦胧,他怎么不知道阿冰会和月仙一样扯他胡子。
“那您是谁?”梁冰还是不相信,他明明就是嘛!
“我是铁直断。”月老近似乎得意地左手抚着长须,右手扬着布旗,唯恐她听不清楚他说什么,要她用看的清楚些。
“爷爷,您什么时候改行当算命的了?”梁冰狐疑地瞅着他看。
“我说我不是你爷爷了,试想,你是凭着盘龙玉镯当媒介而来的,你爷爷并没有媒介该怎么来?”月老说得头头是道,扯谎扯得脸不红气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