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她?!他竟敢咬她!?
“死大鹏,你干嘛咬我?很痛耶!吼……”
罪魁祸首却只是愉悦地露出白牙……
丝丝带电的刺痛感从胸口窜进心窝,她难受地皱紧蛾眉,再也受不了地放声大吼。
“死大鹏,你有种就放开我,我们来单挑,利用先天优势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呜……好痛喔!
第八章
是药性未退,还是心中的欲火未熄?
李桀骞和意盈在房中缠绵了一整个昼夜,不知疲倦的相拥入眠。
期间只有十三不时送进饮食和点心。
他们暂时忘却了一切,眼中只有对方,贪恋着彼此的体温。
是日夜晚,他们方缠绵过后,她枕在他的胸膛上,香汗淋漓,不住轻喘着;他则单手枕在颈后,另手则无意识地抚玩着她柔顺如缎的乌丝。
她转身支起肘看地,“你在想什么?”
方被怜爱过,她脸上的神情无限娇媚,声音显得偷懒低沉。
他望了她一眼,又望向窗外如王盘的皎亮明月,唇角勾起一抹谈笑。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窗外大树枝哑上有一个雪白身影,映着月亮的莹莹雪亮,金盏色的瞳眸的的发亮。
她惊叫一声,“大色鹏!”
它立在那里多久了?
该不会……都被它看尽了吧?
他轻笑,“你这是在骂我还是骂它?”一句话骂两个人,真高竿呀!
她俏皮地皱皱小鼻,“都一样,主子和宠禽都是大色鹏!”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雪儿不是宠物。”手指温柔地替她拨开颊边的发丝。
她如猫般地半眯起眼,享受他的娇宠。
“你怎么得到这只雪鹏?”雪鹏异常稀贵,可遇而不可求。
他噘唇突吹了声短哨,校根上的雪鹏也昂首扑打翅膀,厉声回应。
他轻笑道:“不,不是我得到它,是我刚好有能力提供它活命的机会,所以,它才选择了我。”
“怎么说?”她好奇地眨着大眼,轻声问。
他微耸肩,“也没什么,雪儿其实是白子变种,在自然界里是无法活命的。
某日我在林间打猎时,无意中发现了被父母抛弃、奄奄一息的它,就带回府里。
“一开始,它不食任何肉片,聒噪个不停,人一接近就啄人,差点就被老天给收回去了。”
“那你怎么做?” 她问。
依他和雪鹏的亲近,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才赢得了它的信任。
“我?”他幽邃的瞳眸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望向技杈上的白色身影,“我就一天十二个时辰和它耗上了,一天一小步地靠近它,从三尺外慢慢地接近,花了我大半月的时间,它才不对我张牙舞爪,算是接受我了。”
“它没饿死吗?”
他不是说它不接受任何喂食吗?
那它怎么活下去?
“你说呢?”
当然是没有呀!否则他们现在看到的是鬼影呀?笨小孩。
“我每天都先将生肉在口中嚼碎,再喂哺它;久而久之,它就习惯了我的气息,自然就和我亲近了。”
意盈知马上皱起了眉,“恶……好恶心喔!生肉耶!”他以为他是倭寇呀!喜欢吃那种生鱼片、沙西米。“你以后不要亲我,拜托。”
她受不了地吞了一大口口水,真的是满恶心的。
“什么?”
他霎时眯细了眼瞪向她,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叫地不要亲她,他偏要亲!
等到她惊觉地想要闪躲时,已经被他压到身下,结结实实地蹂躏过她的樱唇。
“哇……呸呸……呸……好恶心喔!死大鹏,你竟然用你的脏嘴来亲我!要死啦你,可恶!”
她受不了地挥舞着花拳绣腿,努力地扁他、打他、踢他、踹他。
真是没有卫生的小孩!
恶心死了!
他朗朗大笑地抱起她,一个飞身,窜到雪鹏下方的枝干上,没有震落一片叶子。
雪鹏的羽毛在皎亮的月光映照下更为雪白,地伸指轻搔雪鹏的腹,“其实,雪儿是自由的,我从不束缚它,它随时可以离去,只是它似有灵性,总会再回到我身边,它不是我的宠物,应该说是我的伙伴。”
“因为它和你相似,都不喜束缚,是吗?”
她轻启檀口说,美眸望着他爱怜抚着它的长指说着。
他的瞳眸闪过一道幽光,没想到她竟能视透他的本质,他是只翱翔不愿被束缚的飞鹏。
看着她温顺的小脸,他心里有种微甜又微酸的滋味在蔓延。
她抬眸,盈盈一笑。
“你不是气我前日伤了你的雪鹏,现在怎么又让我靠近?不怕我这回把它杀了、吃了?”
她似真似假的嘲讽道。
他幽眸一闪,揉散她满头的青丝,“女人就是小心眼。”
他那日只是一股闷气郁结在心里,又见到雪儿带伤,自然将满腹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其实,事后细想,雪儿若真的被她所伤,它自不会再接近她,甚至会伺机报复,但无关仇恨,只是兽性会主使它消灭具有威胁的“动物”。
有时,动物的世界远比人心来得单纯。
凭良心说,她虽任性,但还满明理的,从她当日处理盗贼一事就可窥知的弧线。
他却不满足地攫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到他的腿上,更深、更沉地侵犯看她,直至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空隙。
“舒服吗?”他邪笑着在她耳边轻轻呼气。
“舒……服个头啦!”
背抵着粗糙的树皮,她配红了小脸,不住地努力喘气,“树上有虫子,又硬又痛的,舒服你个大头啦!”
他挑起眉道:“你真的很吵那!”
唉……没见过哪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还能精力十足地骂人的。
她倏地梗住了气,吵?!
“要不是你突然起了兽性,我干嘛有温暖的床不睡,要在这硬梆梆又折腾死人的树上被你这样压着?我是没事干了是吧?哎!去死啦!”
她挥出的拳头却被子他轻松地攫住。
“可恶的死大鹏…”
* * * * * * *
天际泛出微亮光彩,褪去了漆黑的夜色,慢慢地转成金橘的灿烂。
李桀骞大手摩拿着趴睡在他胸上的意盈如凝脂般的雪背,闭目想着他为何昨夜会脱口而出要为她的下半生负责。
虽然她的清白已给了自己,于情于理,今生她是非地不嫁了。
但是,出于道义和发自地内心的意愿却是两回事。
耀眼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她嘤咛一声,更埋进他的肩窝。
他低头看着她仍甜睡的小脸,忍不住扬起一抹浅笑。如果他能看见自己的表情,他就能看见那令他也诧异的温柔爱怜的神情。
扯过罗帐,替她遮住扰人安睡的阳光,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嫩腮,滑过她弯弯如月的柳眉,顺着挺直的消鼻,直至她嫩如花瓣的丹唇,和那表示着微微任性傲气的微扬下巴。
他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可是,他仍不想离去。
他嘲讽地笑了笑,如果让人知道地李家一只鹏竟败在一个刁蛮女手中,不知会吓掉多少人的下巴?
温厚大掌顺着她滑腻的雪肩直下,捧起她胸前一方丰腴的雪乳,微粗的指腹轻揉那顶端的嫣红蓓蕾,看着她在他的探玩下胀大盛开,如娇艳玫瑰。
她嘤咛一声,唇角像梦到了什么美景,不觉勾起了笑意。
他忍不住低头噙住她那抹惹人怜惜的笑容,深入她微启的唇间,勾动她的唇舌;与之共舞变缠。
她发出了银铃般轻笑,一转身嘤喃道:“银娃、思春,这回的比赛我赢了……呵呵呵……”好梦正酣的她,没发觉身旁的人形一僵,俊脸悄悄蒙上了一片阴惊……
第九章
意府后花园中,清风徐徐,蝴蝶飞舞在花丛问,随风款摆的 柳树下,却有一抹孤单位立的身影……
意老爷已经从半个时辰前就见他女儿以同一个姿势、在同 一个位置坐在那儿,动都没动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意府 何时多了尊雕像呢!
“女儿呀!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啊?”意老爷终于忍不住,坐 到意盈的身边,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上那隐隐的郁闷神情,关心 地开口问。
意盈转头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将头颅倚到她 爹的肩上。
“怎么了?”意老爷大掌拍拍她的纤肩,这孩子已经很久没 这样对他撒娇了。这样温柔的女儿,真让他着实好不习惯幄!
“爹——如果我是个男的就好了,我就不会这般难过了,对 不对?”她看向庭院里的满园繁花,哺南地低诉道。
难过?向来只有他女儿让别人难过,曾几何时谁有这么大 的能耐能让她难过了?
意老爷挑眉狐疑地看着女儿,除非……
“李桀骞?”只有他才能让乖女儿这般患得患失。
听到这个名字,意盈没有暴跳加雷,她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笑了,“别提他了,他……跑了。”
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在功力恢复的那个清晨,将她留在床 褥上独自醒来,面对满室的空寂。
跑了?!
“你不去提他回来吗?”这不大像乖女儿的作风耶!她可是 宁可杀错,也不愿轻易放过。
她摇摇头,朝她爹偎得更紧。
“还是当男人好,屁股拍拍就可以船过水无痕,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女人呢?却只能千万牵挂。
“男人主动就称之为霸气,叫做有男子气概;而女人主动,人家就说是城府深,又任性,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叫做风流;女入却只能从一而终,稍有输矩,就叫不守妇道。”
意盈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声,“我真的觉得做女人不好。”
“喜欢上那只大鹏鸟了?”意老爷目光如炬,老神在在的下了定论。
他的乖女儿放下了真感情了。
意盈耸耸肩,不置可否。
“爹,如果女儿嫁不出去,你要不要养我?”她突然问。
意老爷掏掏耳朵,吹吹指甲缝,“好呀!反正你老爹我挺会赚钱的,再养你个二、三十年也没问题。”
满平常的回答,好似她问的只是今晚要吃什么菜色罢了。
“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她斜眼看他,别看她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他可是很爱面子的。
意老爷也斜睨回视着她,“你爹我什么时候怕过别人说闲话了?我就是钱多,就是想让我女儿赖在家里不出阁,又怎么样?碍着别人了吗?吱!少逗了好呗,笨女儿!”
意盈绽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纤指开始不安分地戳着她爹的肚皮,“傻爹!”
“笨女儿!”意老爷大掌捏向她的粉腮。
惹得她边尖叫,边闪躲她爹的“蹂躏”。
“傻爹、傻爹、傻爹!”她忙着躲她爹不安分的手,又趁机努力攻击意老爷的肥肚皮。
“笨女、笨女、笨女……”意老爷努力地左右捏着女儿的腮帮子,又要不时拍开腰间的偷袭,父女俩玩得不亦乐乎……-
婢女十三轻咳出声,提醒主子,有事了。
意老趁机挥开意盈的小手,又捏了她一记嫩腮,乐得仰头大笑,“有事奏上,无事退——呀朝——”还高兴地唱起京剧大戏。
臭老爹!女人的脸蛋是很宝贝的耶!意盈忿忿不平地嘟着嘴,美目瞪着开始耍宝的老爹。
意老爷得意地对她吐舌扬眉,笨女儿!我比你多吃二十多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要斗赢他,等下辈子吧!
“老爷、小姐,李霍轩公子来了。”
“什么?”意老爷顷待沉下脸色大叫,又随即火烧屁股地跳起,“哇啊——”回身瞪向一脸痞样的女儿,臭女儿,竟然偷击他!
意盈得意地甩甩手,对他吐了吐舌头,活该,傻爹!
“那只死大鹏来干嘛?”意盈虽然心里暗喜,但是,她还是努力地忍住抽搐的唇角,矜持地问道。
哼!死大鹏,知道本小姐的美好了吧?她才不会轻易地原谅他呢!
“呃……小姐。”十三迟疑地出声,“这位李公子不是那个李公子。”
什么?不是?!
意盈当场脸色沉了三分,“那这个李公子又是混哪里的呀?”吱!名字念起来一模一样,存心来挑她清静的嘛!
十三目光迟疑地瞥过意老爷和小姐,才吞吞吐吐地回答,“他……是钟妊小姐的未婚夫。”正牌的未婚夫。
什么?!“乖女儿!”意老爷马上像蚱蜢似的蹦跳起来,放声大吼。
吼,是要显示他的中气十足呀?
怯!真是。
她抿抿胭脂,托托发髻,“走啦!到前边儿去瞧瞧,不就知道是啥情况了吗?”
说着,就率先往前厅走。
意老爷一愣,马上跟上。
父女俩一进大厅,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站在悬挂的书画前,十足兴趣地对着画评头论足。
意外和钟妊则坐在一侧的酸枝椅上,两人神色都有些无措、紧张。
意盈不出声,美目先上下端详这和那死大鹏名字念起来一样的李霍轩,嗯——瞧他一身素白长褂,应该是个有点小功名的读书人。
美目再转向她大哥,啧啧啧!瞧大哥和钟妊握得死紧的手,应该是她的红娘当得很成功,两人早就有一腿了。
不过,大哥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呀?虽然有长褂盖掩,不过,那颤抖的腿可是很明显的咧!
“李公子。”意老爷瞥了一眼儿子,对他和钟妊交握的手挑了挑眉,转身招呼来客。
“意老爷,冒昧来访,请见谅。”李霍轩抱拳回礼。
唤人再奉上新茶,意老爷和李霍轩寒暄了片刻,立刻进入了主题,“不知李公子今日到意府是……”
李霍轩温文他笑了笑,“不瞒意老爷,我本居住城南,后来求得了些许功名,派任至南方当个地方小官,父母也已年老,索性举家南迁,可心里仍挂念着自小订亲的钟家,但事隔多年,断了音讯。
最近,家父终于找到钟家故居,却没想到钟姑娘已到京城
来依亲,得知此讯后,我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意在寻到钟姑娘,完成长辈订下的婚约。
他第说一句,意外和钟妊的脸就白一分,意盈则慢慢地呷了一杯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场。
“盈儿……”意外无措地转向小妹,他已和钟妊私订终身,正是浓情蜜意之时,如今却……
意盈朝她大哥挥了挥手绢,表示她知道啦!心里再次肯定,往生娘娘一定送错了,她应该当大哥,而意外应该当小妹才对。
意老爷捧起茶盅,慢慢地品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既然儿子都摆明要乖女儿来解决,他也乐得哪边凉快哪边去。
意盈清清喉咙,转向李霍轩,盈盈一笑,“李公子,敢问一声,除了钟姑娘,你心中可有意中人?”
李霍轩温文一笑,“没有。我自小即知有个订亲的妻子,所以仕途多年,心中仍惦记着钟姑娘。”
哟——可真是个多情种呢!
意盈挑挑柳眉,“可是,相信李公子也看出来,钟姑娘在这些日子里已和我兄长情愫暗生,虽说君子不在人所好,但是,李公子也不希望就此拆散一对佳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