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怪?他都还没说她怪,她反倒先说起他来了。
无奈地笑笑,杜品尧也跟着动起筷子来。
两人没有再交谈,各自享受碗盘中的佳肴。
“你吃饱没?”她擦擦嘴,抚着满足的胃部,目光扫过全面清空的杯盘。
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搁下杯子,他重重的点头,“嗯。”
她很体贴的递了张面纸给他,指了指他的嘴角,“上面有颗芝麻。”
“谢谢。”
接过她的面纸,一种异样的念头打从心里升起,他觉得他们两个仿若是最热悉的陌生人,虽然他连她是谁都还不清楚,心灵里却有着某种程度的契合。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过去的经验里,女人都是一个样儿,他只对她们有缠绵的欲望,他从不知道原来他和女人之间,竟然也会有着心灵层面的相通。
“等会儿你还有事吗?”
他不问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很直觉的想了想,“应该没有。”
“既然没有,那……”她灿烂的笑着,“要不要再来一次?”
“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吃饱了,应该有体力了吧!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毫不忸怩做作,率直地提出她的要求。
对裴漪而言,这是个意外的一天,既然都发生了,何不让它成为一个美丽的意外,或许还能在她记忆的扉页里留下美好的一段。
更何况,她的第一次是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发生的,这是她认为唯一的缺憾,而今一切都在阳光下摊开了,她渴望能完整地拥有一次真正的爱。
她告诉自己,如果这算是荒唐,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二十多年来被传统观念所桎梏的心,总要放次假吧!今天,就当作是那个休假日。
杜品尧可不知道她的心里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好奇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身经百战,男女之间的事对她而言,竟像吃个早餐那么容易,连他这个情场上的浪子都得要甘拜下风。
如果说真的要再来一次,对长期周旋于女人之间的杜品尧而言,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他没想过,这样的事她也能问的这么直接。他过去的女人不是不曾主动向他求欢,但方式各有不同,有的是闪烁其词、有的是需索无度、有的是刻意奉承、有的是虚与委蛇,他不曾遇过如此坦白而自然的方式。
那种口气,就好比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生在问他:“再多陪我玩一下好吗?”让他很难联想到床第之间的事。
裴漪看见他眼里的犹豫,不以为意地轻声一笑,“没关系,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留……下来。”他有点艰难地开口,毕竟这不是他惯用的语言。杜品尧愕然,她居然连决定离开都这么的迅速果断,他不禁有点失态地拉住她的手,“别走!”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口留人,以他过去的经验,没有女人脱了衣服后还能从他手中离去的,并不是他要她们留,而是她们心甘情愿地为他留。
当然也有那百分之一的少数,会因为他不小心叫错名字而坚持要走,但他总是好整以暇地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女人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一步一回头地走到门口,然后再用着哀怨的语气问他;“你真的舍得我走吗?”这时他只要适时地给她一个微笑,十之八九的女人都会乖乖的再扑回他的怀里。
也有女人真的不懂他微笑的含义,开了门就往外走,当他心情好时,他会给她十分钟的时间,有一半以上的女人会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再回到房里,主动脱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剩下的最多不超过三天,就一定会打电话给他,求他宽恕。
然而这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遗弃的恐惧,只因为他知道她真的会走。
“嗯?”裴漪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在别的女人面前总是不可一世的男人,“你不是不要吗?”
他不愿再解释什么,此刻的他只想立时就占有她,占有这个头一回让他感到挫折的女人。
杜品尧有点粗暴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她胸前的两团烈火像两枚飞弹似地直接命中他的心脏,令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更激起他潜藏在内心底层的欲念,他迫切地封住了她的唇,舌尖迅速地突破了她紧闭的口,一双手在最短的时间里卸除了两人身上的束缚,抱着这个温暖而柔软的娇躯,一起躺到床上。
她被他吻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更难熬的是他的双手,肆无忌惮地游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而且每一次的接触都在她的娇躯上留下烧灼的痕迹。
他很有经验的手指找到了她胸前的一点,不留情地加以揉捻,让她忘情地呻吟着。
接着,他从她甘醇的唇转战到她的香腮、她的耳珠、她的粉颈,当他灼热的唇吻上她的蓓蕾时,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腰来,承受着他犹如春雨的滋润。
他很坏,从开始的亲吻变成了吸吮,又从吸吮变成了咬啮,每一种转折都是一种不同的刺激,她的声音也随着他的.变化而有了不同的节奏,时而低吟,时而高亢,交响成一曲人间至美的旋律。
他轮流在她的两座峰峦上徘徊,一双手毫不客气地朝着她隐密的森林前进,当他的手指掠过她滑如凝脂的肌肤时,一阵销魂蚀骨的快感,使她无法抑制地扭动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
裴漪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痛苦与快乐,可以到达如此的境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比起高中时穿着校服去舞厅跳舞还刺激,她的心跳在极短的时间内不断攀升,攀升到一个她无法控制的地步。
杜品尧真不愧是调情圣手,对女人自有一套,除了口到及手到之外,连他的脚都运用上了,他将双腿紧紧地夹着裴漪的玉腿,更可恶的是,他竟用他燃烧的火把去摩蹭着她的大腿内侧,而且还不断地挺进,就像是夜袭的军队,在缓慢的移动后,终于来到她欲拒还迎的关口。
他并不忙着进攻,用左手轻轻地揉拧着她的丰臀,而右手则直往下伸,在浓茂的草丛中探索着,搜寻那密林里的钻石。
蓦地,他终于发现了那颗隐藏良好的钻石,于是他用手指轻轻地摩蹭着她那颗最最敏感的钻石。
裴漪不曾尝过这样的滋味,今天凌晨的一切就像是突来的狂风暴雨,来的快,去的也急,她根本没有好好地享受到前戏的快感,而现在的杜品尧则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来招待她,初经人事的裴漪怎堪承受这样温柔的刺激。
她放纵自己大声地叫,四肢百骸传来的兴奋感像海浪似的,一阵阵扑打着她的心。
杜品尧知道她已到了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放开扣关的手,改用他最引以为傲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她柔软而神秘的幽境。
他猛然的进入,又倏然的退出,换来她饥渴难耐的娇吟,似乎在怨怼着他无情的寓去,然而在转瞬间他又给了她充盈的满足,他重复着如此的动作,不同的只是时快时慢的节奏,裴漪的心也跟着时紧时松,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着。
看着她极度陶醉的神情,杜品尧有着强烈的成就感,她终究还是属于他的,就算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能抹去她曾是他的女人这个事实。
他动得更卖力了,比起对他其余的女人都还要认真上一百倍,他并不否认,他与别的女人交欢时,有时是应酬;有时是捧场、有时是玩票,更多的时候是发泄,但至少现在,他是全心全意的想给予她最大、最多,也最狂野的欢愉。
他赫然发现,自己竟是第一次这么在意女人的感受。
于是,他开始变换着不同的姿势,有些姿势甚至是曾经看过A片的裴漪都不曾见过的,但此时她根本无暇去考虑这些,她充分的配合着,也充分的享受着,此刻的她早已沉没在爱欲交织的漩涡里。
之后,杜品尧又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窗边走去,他按下一个按钮,窗帘慢慢地拉开了,炽烈的光线映射在两个交缠的躯体上,室内的温度陡然地升高了好几度,一半是因为阳光的赐予,一半则是来自于他更快速的摩擦。
窗外的景致在强烈的日光下尽收眼底,她虽然知道这种玻璃从外面是看不进来的,但那种暴露在广大空间中的视觉幻境,更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新奇与刺激。
他将她放在半身高的窗台上,那样的高度正好适合让他与她之间密切的结合,他尽情地冲刺,像只脱缰的野马,在广阔的草原上奔驰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连他自己都难以想像。
裴漪感觉到自己快融化了,她心有灵犀的知道杜品尧也即将到达极致的巅峰,于是两手用力地紧抱着他,恨不得要将他和自己融为一体,并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
强烈的痛楚更加快了杜品尧的速度,激发出他潜藏已久的体力,他蓦然地发出一声低吼,亿万个火焰同时从他的体内迸射出来,在两人共有的小宇宙里爆炸了。
第五章
他们躺回床上,听着彼此由急转缓的呼吸声。
依照惯例,杜品尧总会在云雨之后,起身倒杯酒,或是点支烟,看着躺在床上的战利品,顺便盘算着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女人会是谁。
然而,今天他没有这么做。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十分在乎眼前这个他完全陌生的女人。
她就躺在他的身旁,几缕长发覆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轻轻地搔着他的肌肤。
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怜惜打从他心里浮起,他搂着她的腰,小心地将她的发丝捻起来,凑到鼻端,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
她察觉到他异样的呼吸声,回过头去,一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杜品尧嘴角扬起一个笑,“怎么样,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吧?”
如果床上运动也能列入奥运比赛项目的话,他认为他刚刚的表现足以为台湾拿下一面金牌。
不论是时间的掌握、技巧的纯熟,或者是艺术上的突破,方才的那场演出无疑的被他视为巅峰之作。
正得意洋洋地瞅着她,等着听她由衷的赞美,没想到裴漪却撇撤嘴角,不以为然地说;“马马虎虎吧!”
马马虎虎?
杜品尧整张脸垮下来,差点没摔到床下去。
他还以为她会感动的掉泪呢!
其实这怎么能怪裴漪,这不过是她第二次的经验,而且这两次都是跟同一个人,叫她去评断他的表现,那不等于是叫一个外国人来为一幅中国山水画打分数?
但她却不愿在杜品尧面前示弱。
他闷哼一声,“这么说来,你过去曾有过比刚才更好的经验咯?”
“嗯……”她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有个人每次给我的感觉都比刚刚好太多了,你和他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儿科。”
“谁?那个人是谁?”
“有必要告诉你吗?”
“我才不相信呢!”杜品尧一把无名火顿时烧了起来。
“你不信就算了。”
他有点丧气,
还以为自己的表现已是十分的完美,没想到她竟给了“马马虎虎”这四个字的评语。
当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高手,知道居然有人比他还厉害时,那种强烈的挫折感,想必是很难承受的。
“再、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急了起来。
“你还行吗?”裴漪的目光不客气地瞄了瞄他已呈休兵状态的武器。
一股傲气在短短的几秒内再度灌注到他的长矛里,“你看!再来五次都无妨。”
裴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挣开他的怀抱,直接进了浴室。
杜品尧的心一直静不下来,他把这一行里几个以“性能力”见长的高手一一的列举出来,却想不起来会有哪个人在这方面的评价比他还高的。
是彼得吗?不可能啊!他最久的纪录还不到自己的一半呢!
是汤姆吗?应该不会,他那种脑子哪想得出刚刚那些花式。
不然就是威廉,这家伙辈声国际,用过的都说好,连李文斯基都称赞他比柯林顿还厉害。
错不了,应该就是这家伙。
他跳起来,对声浴室扬声质问:“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威廉?”
“不是!你再猜。”裴漪在浴室里大声地回答。
咚!居然答错了。杜品尧只好又坐了下来,抱着头苦苦地思考着这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
怎么会有人比他还厉害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那个人一定是服用了禁药,这根本是违反比赛规则的,如果查证属实,一定会遭到禁赛的处分。
“我知道了,那个人一定有吃什么药吧!”他又隔着门问裴漪。
“保证没有!”
哇咧!又答错了。
他有点气馁,刚刚才有的一点傲气又消失了。
就在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的时候,裴漪躲在浴室里险些笑岔了气。
没想到这匹种马对这个居然这么在乎,这样也好,挫挫他的锐气,就算是为那些曾经被他征服的女性讨回些公道吧!
杜品尧可一点都不知自己被她给诓了,因为他早就认定她一定是个阅人无数的武林高手,可怜的他怎会知道,她的第一次就是自己在十二万分的醉意里给夺走的。
那时的他完全凭本能和冲动办事,又是在浴缸里发生的,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之后她又表现的如此大胆,一点也不怯场,
连他这个长年征战大江南北的情场大亨,都给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裴漪才不管他,她扭开水龙头开始淋浴,只想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冲走。
就只有今天,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再怎么荒唐也只有今天而已,等到她淋浴完毕,她还是原来的她,再也不会和杜品尧扯上关系。
听着水流声,杜品尧又开始想着,或许她是想再换个比赛场地试试。
这样也好,有许多女人对他在浴室里,善于运用各种器具的特点赞誉有加,说不定他能在那里扳回一城。
心意已定,先不去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再提升五成功力,这次一定要发挥到淋漓尽致,好让她不要再小觑了自己。
他像是个十来岁的小伙子,立刻又有了生理反应,含着笑意的打开了淋浴间的玻璃门,期待着还会有些什么刺激。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没有挑逗、没有刺激。
她关上了水,完全感觉不到不久之前两人的亲密,很生疏有礼的把淋浴间的使用权让给了他。
他不禁想着,或许,她是想将晚上的份挪到白天进行……
这么一想,他冲澡的动作加快了一倍,冲洗完毕,昂然回到了卧室,却看不着裴漪的身影。
怪了,她又溜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