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那不是英达集团的前身?”英达集团在资讯科技业中可是排在前十名的。
“没错!后来英业公司与进达企业合并,成了英达集团。”英达集团目前发展重心全在网路科技上。
“这对父子怎么那样会赚钱?咦……怪了,为什么英业公司不跟我们合并?”
“当然是个人恩怨喽!”卢湘云继续说道。
王皓也是少年得志,为了做给父亲看,将英业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小小公司却创造出惊人的利润,这时王竘也曾透过管道想与儿子和好,可被拒绝了。
理由是有害死他母亲的女人在王家的一天,他就绝对不会踏进王家大门一步。
王峋至此便放弃了跟儿子和好的意念,所以对王皓结婚、生女的相关事情,都未曾参与过。
父子断绝关系长达十余年,直到王竘第二任妻子死亡,娶了第三任妻子……双方关系才有解冻的情况,甚至约好要一起吃年夜饭。
只是就在会面前夕,王皓带妻子去法国参加国际会议时,却在巴黎的街头出了车祸,夫妻两人当场死亡,王峋赶到巴黎时,所面对的儿子和媳妇已是冰冷冷的尸体。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撕毁了这老人所有的自傲和自尊。
王皓身后还留下只有十二岁的独生女王茗菲,王竘做梦也没想到,第—次和孙女兄面的情况竟是在自己的兄子舆媳妇的棺材旁边,此景教人情何以堪?
当下王竘便立誓要好好将这惟一的孙女抚养长大成人,以慰儿子在天之灵,只是他没想到要将王茗菲接回王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原因无它,王皓的妻子殷敏柔也是出自富豪之家的独生女,殷家对王茗菲这个外孙女一向宠入骨子里,当王皓夫妻意外身亡后,痛失女儿和女婿的殷家夫妻,对于外孙女监护和照顾教养权,也不遗余力争取。
王、殷为了取得王茗菲的监护权,差点上法庭打官司,后来化解冲突的竟是当时年仅十二岁的王茗菲。
她提出的办法是两家都有照顾、教养她的机会和义务,单月她住殷家,双月则是住在王家,双方都不得有异议,谁不答应,便会伤害到她“幼小、纯真”的心灵。
说也好笑,两家的老人们,竟就这样乖乖地听了这十二岁女娃儿的话,甚至还握手言欢成了朋友……
此外王茗菲除了拥有傲人的身世之外,王皓所留下的遗产也是相当惊人,绝对足够她一生享用无尽,且殷、王两家都无意沾染这财富,甚至都还要将个自的家产留给王茗菲。
如此事成真,王茗菲将会是国内最有钱的女性之一。
可也因为这个缘故,王竘为了保护这个孙女的安全,避免歹徒觊觎,所以从未刻意将已与儿子恢复关系一事公诸于世……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听着这段秘辛,陈雅琳睁大眼睛问道。
“拜托!这至少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都过这么久,纸早就包不住火,一些八卦杂志都有报导,只是至今尚无人证实董事长是不是真的打算将所有的财产都要给他的孙女,毕竟现在打理所有一切的都是总经理他的继子呀!”
“说的也是,总经理怎么会甘心……不过不知道董事长是不是真的要将所有的财产留给自己的亲生孙女……”她颇为年轻的总经理抱不平,他只输在没有拥有嫡亲的血统上。
“这得要等董事长‘那个’之后才了解,不过就我所知,当这位‘公主’满十八岁,有权掌管自己的财产时,曾经做过了不得的事,听说让一堆人差点没吓得心脏病发。”
“啥事?”
“就是她把父亲留给她的所有英业公司的股票都卖给了进达企业,促使英达企业诞生。”
陈雅林张大嘴巴,“什么?竟是她让英业跟进达合并的?董事长他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孙女居然胳臂往外变!
卢湘云耸耸肩。 “谁知道?总之结果就是如此了。这位‘公主’得到了一大笔钱之后,便离开台湾不知去向。”
“去哪?环游世界把钱花光吗?”天呀!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好运?就算她拼命一辈子,也无法赚到可以环游世界的钱吧!
“大概是吧!在我担任总经理秘书后,就还得负责一件事——”
“啥事?”
“随时跟征信社的人员保持联系,要他们准时交代这位‘公主’的行踪和现况。”
“那你没听到什么消息?”
“报告列为最高机密,一向就只有总经理亲自聆听,而我也是因此才感到好奇,所以多留了一份心注意此事,哪知不小心就挖出这么多……对了!这件事我只有告诉你,会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守得住话,
所以如果听到有啥闲言传出去,惟你是问。”呼!这事憋在心中可久了,难得有机会可以吐出,轻松多了。
秘密和八卦千万不能一人独享,那会无趣极了。
“我知道啦!那——总经理去找那位‘公主’,目的是?”
“不知!就等他们回来后再静观其变。”
“喔……”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的,不晓得总经理跟公主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二章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法国丽都饭店前,门房趋近打开车门,一个东方男子走下车来,他那高大、英挺的身材颇引人注目,因为这是东方人少见的体格,而他雍容、冷静的态度和神情,更让人意识到他的身分和地位不凡。
当他走进饭店时,一个一直坐在饭店大厅角落,穿着褐色外套的矮个子男子立刻迎了上去。
“她人就在这?”高大男子用中文问道。
“是的!正在饭店里的游泳池中游泳。”
“有其他人在她身边吗?”
“没有。”
“好!带我过去。”
“是!”
由矮个子的男人负责和饭店的人员交涉,男子则走到可以看到建在地下一楼的室内游泳池的玻璃帷幕后,表情深沉地观看着下方。
见到那拥有窈窕身段,如美人鱼般悠游自在地在闪着蓝色波光池中的佳人,熟悉的火热及刺痛感,同时从他的心湖泛开。
对她——他永远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有时爱她,有时恨她,爱与恨的矛盾和无奈,总令他不知该如何对她才是。
眼睛锐利扫过她窈窕的身躯,看起来比上次碰面时瘦多了!既心疼又恼怒,她到底有没有好好煦顾自己?
王茗菲感觉到—股异样的注视扎入,扰动了她的意识空间,抬起头,不动声色地转动眼珠子四下观察,目前游泳池就只有她存在,所以只有——隔着蛙镜,视线慢慢往上移,在看到观景窗后的黑色西装身影时,她整个人震动了。
是他!他来了?!
她不敢置信,才刚想着他,他就出现了?!这……真是意外之喜呀!
她深深吸口气,让自己动作如常,不愿喜形于色,让他发觉她已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悄悄地,一抹微笑爬上她的嘴角,刻意地,挺起了胸部,以更撩人、更性感的姿态划着水。
对他有没有影响?或许有,或许没有——他总是可以轻易地隐藏起他真正的想法,不让她轻易窥知,这也是最让她痛苦欲狂的地方。
未几,那抹高大的身影离开了观景窗,她没有费神地猜他去了哪里?不可能离开的——在绕了近大半个地球才来到这个都市。
她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为何。
“游够了吗?要不要上来了?”熟悉的沙哑声音从她旁边池畔响起。
她停下,身体微往前伸,以最标准的动作,让自己优雅地从池中站起来,推开蛙镜,故作惊讶。 “信峰?!你怎么来了?”
在辈份上,她理应叫他叔叔的,但--—除非必要,这个称呼是绝对不会轻易从她口中吐出来。
即使叫他一声叔叔,那语气也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甚至是带点戏谑……
罗信峰面无表情,只有异常明亮的眼眸透露着隐藏在心底不寻常的情感。“我是来找你的。”
她扬扬眉,将手伸给他,任他将她拉起,上岸后,她得强忍住想紧紧拥抱他的渴望,只是让自己微踏起了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后便退开,心则因闻到他那干净清爽的麝香味而骚动不已,不过她隐藏
得很好,绝不轻易泄漏出。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她转身走到旁边的凉椅,用毛巾将身体擦干后,才套上外袍转向他。
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却已令他的心湖涌起了波澜,得费尽所有的意志,才不致让自己冲向前去拥住她,将她揉进他的躯体内,以解他的相思之苦。
深吸口气。“我很好,你——有过得好吗?”
“当然!我不是、每隔几天都会寄MAIL给你跟爷爷吗?”她坐了下来,优雅地跷起那双修长的美腿,端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事先怎么都没说一声就跑到法国来找我呢?”
“我怕说了你会先拿起行李落跑!”眼睛不敢再看向她裸露的部份,免得把持不住。
她微微一笑。“别人来可能会,但是你来找我,我很高兴,甚至愿意亲自去机场接你。”她定定看着他,“你一可是我的——”刻意顿了一下。“叔叔呀!”
叔叔!一听到这个称呼,他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这两个字令他嘴巴充满了苦味,但也令他清楚地记起自己的身分以及此行的目的。
“下次我会记得了。”他轻声说道。
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对了!你还没说你找我干嘛?”
提及此,他眸中的神色变得冰冷。“我是来……见你的新郎,以及参加你的……婚礼。”
新郎?婚礼?她飞快地垂下眼,免得他看见她眸中的惊诧。
啊咧?!爷爷到底帮她撒了什么谎?他在MAIL中也未免省略太多内容了吧?
老狐狸!
可突然来这一记,她要怎么接下去撒?如何立刻变出个婚礼和新郎出来?
“菲菲?”
听到这熟悉且睽违已久的呼唤时,她整个人深深一震。
该死的!如果她再轻易地放他走,大猪头这个帽子她心甘情愿戴上。
抬起头,毫不掩饰她内心的情感,直勾勾地望着他。
“有点讽刺呀!你明知道我最希望嫁的人是谁,却还要来看我的‘新郎’?!”
看到他脸上的震撼和歉疚,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这回——不再心软,即使把他逼到绝地,也不松手。
“菲菲……”
“我会很快‘安排’你跟他见面的。”他要看,她就会找给他看——在她直接拿镜子给他之前。
他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可她却像精灵一般地,眨眼间就已飘到数步之外。
失落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
总是这样——当他想要伸手抓住她时,她便已经退到手无法触及之处,原以为已经习惯这份心痛,但……没有,何况此次,她将会完全地属于其他男人,而且是合法地!
体内有个声音要他追上去,将她抱住,将她带走,让她不要再溜走,正当他要付诸行动,另外一个声音也涌上。
“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是一个公主,你有什么资格匹配呢?痴心妄想!”
再一次,他定下脚步,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翁 啪 翁
他为什么不来追她呢?
为什么给了他那么多的时间,还是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还是那么死脑袋呢?
走进电梯里,王茗菲得要拢紧浴袍,才不致感到那从心底泛出的寒意。
然后抬头和自己相望,对着镜中人苦笑,令她又爱又恨的不也就是他那顽固的个性吗?
箅了!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她举手拍了拍睑,振作起来,目前首要的目标是寻找到可以暂时做她未婚夫的家伙。
望向一格一格数字攀升,手指轻点下巴,在这个巴黎……她可以找谁来救火呢?
驹 忿 粮
行李员拿着十法朗的小费弯身退下。
罗信峰解开领带,走到吧台,无视那满架的高贵名酒,抽出一瓶汽泡矿泉水后便打开落地窗,走到外面的阳台看着前方的巴黎铁塔。
晚风清凉,却仍无法吹熄燃烧在胸口的那股闷火。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为什么还是无法控制得住对她的感情?
难道真的是得不到手,就愈在意?
那——如果他跟她上了一次床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消除一直闷烧个不停的渴望?是不是可以断绝所有的绮念,从此船过水无痕?
或者——
不顾一切陷下去,就此沉沦了?
最惨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面对的是前者或后者?
有时他不免要诅咒,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安排呢?如果注定要与她相遇,那为何要他与她是这样的身分?!
他是她的叔叔呀!
尽管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在法律上,在众人的眼中,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他无法不顾一切地去爱她、拥有她!要他枉顾世俗眼光,要他做出羞辱对他有恩的王竘的事情,他宁死也不愿意。
可她明知如此,却还执意挑衅,实在是……
但若不是她如此狂傲不羁,让人难以捉摸,又岂会如此吸引人?
他一口将整瓶矿泉水饮尽。
如果时光能往回流,母亲不要嫁给王竘,或许就不会有今日那么复杂的局面;但……如果母亲没有嫁给王竘,能够与她相遇吗?
这份矛盾,令他困惑了起来。
右上方的房间阳台有了动静,房客似乎也有在这深夜时分出来吹凉风的打算,他不想被打扰,转身欲回房,却被某种感觉撰住,本能地抬起头,然后——他看到了她,胸口窒了窒。
她只穿着银灰色的晨缕和睡袍,柔软的布料将她完美曲线熨烫了出来,忆起方才在泳池看到的曼妙身躯,腰间燃起一股熟悉的反应。
他曾经见过她平板、单纯的孩稚模样,但也亲眼见到她如何一寸寸地改变,变成芳华少女,以及现在的成熟妩媚。
他的掌心因渴望想触碰她而搔痒了起来,不得不握紧成拳。
彷佛也意识到他似的,原本看向远方的脸突然朝他转过来,两人视线紧紧相锁,无以名之的热力在他们之间缓缓燃烧着。
仰望着她,就像臣民在望着他们的公主,是那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而她也如公主一般,轻轻地、优雅地向他点个头之后,便转身回房了,而他过了许久,亦走进房间中。
只是当他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时,他知道接下来要丽对的是无眠之夜。
甜 乾 抬
王茗菲得躲在衣柜里打这通电话,耐着性子等待对方消化她的话。
“什么?你要我帮什么?”电话那一头传来这样的大喊,人显然已经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