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继羽拥紧了她,压根没把诺诺的调侃听进去,他的目光转向缓缓露出微笑的孙宇文,“喂,你只是来看她们母女的吧?现在看过了,你他妈的可以给我滚了。”
“继羽,你这样太没礼貌了。”白水泱一脸歉然地看着孙宇文,“宇文才刚来。”
“没有关系,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孙宇文充满笑意的目光大部分停留在商继羽脸上。
白水泱望着孙宇文,心头一紧,差点伸手拉住他。她具想立刻就把心里的疑虑问清楚,可是继羽又不准他们单独在一起。
“那还不快滚!”商继羽一点也不客气。
“改天……我会事先打电话给你。”孙宇文扬着嘴角,眼光深远地望了商继羽一眼。
白水泱紧张地吸了口气,几乎屏住了呼吸。不行,她一定得找宇文谈一谈!
“爹地,改天见。”
“爹地帮你买了礼物,下次见面再拿给你,嗯?”
“嗯,谢谢爹地。”
* * * * * * *
她已经有一阵子不曾到孙宇文的公司来了。
“白小姐,请你等一下,董事长快开完会了。”孙宇文的秘书端了一杯咖啡进来。
“谢谢。”白水泱坐在孙宇文的办公室里,这里她来过无数次,公司的人几乎都认识她。
没有多久,孙字文回到办公室。
“水泱,让你久等了。”
“宇文。”
她站起来,孙宇文走过来,在她的唇上轻点了一下,“你来得正好,我们去吃饭。”
“都已经两点了,你还没吃饭?”白水泱本来打算待一下就走,她是趁着商继羽上班时间过来的。
“刚回国,处理了一大堆杂事,忙得都没时间好好吃一顿了。”孙宇文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又打电话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出来。
听他这么说,白水泱一脸的怜借,点点头,陪他一同用餐去。
到一家孙宇文熟识的餐厅,过去他们经常一同来。
见白水泱只点了果汁,孙字文又为她点了蛋糕。
用餐时,白水泱才开口说出心里的话,“宇文……我有事想要问你?”
“好啊,你说。”孙字文仰头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直教一旁几位女服务生瞧得着迷。
“你是不是对……对……”她又羞又窘,一时间难以开口。
“嗯?”他沉稳,冷静,始终望着她的笑容有平时难得一见的温柔。
白水泱轻轻一个叹气,“我想问你,你……觉得继羽怎么样?”
孙宇文对她提出的问题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从容地端起咖啡,轻描淡写地说:“他很好。”
这么清清淡淡的一句话,数白水泱根本无从判断他对商继羽的“感情”是如何。
她不由得蹙起柳眉,“宇文,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才对,我问的……不是他好不好的问题,而是……”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孙宇文脸上居然还摆着无辜,“而是什么?水泱,有什么话你坦白说。”
白水泱眉心锁着愁绪,她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却落在瓶里的紫色玫瑰花,“你……你是不是喜欢继羽?”
孙宇文扬起嘴角,毫不掩饰地说:“我是喜欢他。”
白水泱张大了一双写满慌乱的眼眸,尽管他的答案是在自己的预料中,她依然难以接受,“宇文!你不能对他继羽他、他并不是……”
孙宇文放下喝了一口的咖啡,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水泱,你别担心,你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去动呢?”
他微微一笑,那从容不迫的态度和充满自信的举止,反而教白水泱不能放心,“宇文,你……从跟我结婚以后到现在,一直都不曾再碰过锺情的……人,继羽他……他一点都不适合你的。”
他对着商继羽时的言行举止,是那么教她担心。她多么担心,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是非常痛苦的事。
孙宇文紧握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不过水泱,我相信你也明白,爱上一个人往往是身不由己的,任谁也无法控制。”
白水泱的心猛地一刺,她知道他说的全是对的,她对商继羽就是如此的感觉。
“但是宇文,感情若不是两情相悦,那是非常痛苦的,还是……应该及早抽身。”她怕的,就是他对商继羽积极的动作,一旦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只怕他越陷越深,会受到伤害。
孙宇文突然用若有所思的眼光凝望她,良久没有说话。
“宇文,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一阵沉寂以后,她忍不住问道。
“水泱,你很爱他?”
白水泱双颊一热,羞怯地点了点头,“我是很爱他。”
“但是你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同样爱你?”她的慌,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不会是一个深知自己被深爱着的女人该有的表现。
孙字文一句话点出白水泱心中的烦恼,她不由自主地蹙起柳眉,她忘了,她来找孙宇文的原因,并不是讨论商继羽爱不爱她的问题。
她深深地叹息,有别於过去对孙宇文的坦白,她有所保留地说:“我知道继羽……他很喜欢我的。”
孙宇文望着她,拉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意味深长地开口,“也许你说得对,无法两情相悦,只会带来痛苦,是应该及早抽身。”
白水泱心头莫名地一震,突然怔住了。
第八章
外面下起丝丝细雨,最近羽程集团的总部大楼传出一条“新闻”,据说那位一向以火爆直冲的个性出了名的副总裁,近日来有事没事就爱待在家里办公,要不然呢,也会赶在五点下班,什么交际应酬,全让他给丢到一边,不屑管了,究其原因,似乎是坠入爱河了!
“喂,老羽,真的还是假的?”尽管忙碌,阎嗥这位总经理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关切”下老朋友的“幸福”。
而同一个时间,总裁沈东白也出现在副总裁室,原因无他,同样是为了老朋友的“不幸”而来。
“老羽,我听说一则笑话,过来说给你听。”这位大总裁还相当有闲情的自备了一杯小酒。
商继羽疑惑地瞟了两人一眼,丢下手里的笔往椅背一靠,“他妈的你们怎么这么闲啊?”
“那是因为我不像某些人要赶着五点下班。”沈东白一句话就损了在场两个人。
“那当然,因为你没有一个年轻貌美的老婆。”阎嗥倒是一点也不以为意的认了自己便是“某些人”的其中之一。
商继羽顿时蹙眉,“死桃花眼,我又没多领你薪水,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这么说实在太伤感情,我们是共同创业的伙伴,‘关心’你总是应该的,你最近在公司的作息‘不太正常’,我和小阎都为你担心。”沈东白微微一笑,那张笑脸上有无可怀疑的真切和真诚,如果对这个人认识不深,连老人家都会遭他愚弄。
“嘿,我可不担心,恭喜都来不及了。”阎嗥一脸笑容的纠正他的话。
商继羽瞪起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他妈的有话给我直说,少在那里拐弯抹角,再罗哩八唆我就把你们丢出去!”
阎嗥和沈东白对望一眼。他们刚才已经“直说”了那么多,敢情这家伙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老羽,你知道现在公司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吗?”沈东白扬起嘴角,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脸。
“干嘛,离过年还有两个月,这么快就有人开始讨论年终奖金了?”商继羽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两个家伙看起来挺闲的,看样子应该把三人的工作做一个重新分配,也许他还可以多一些时间来诱拐白水泱。
“老羽,难得成为‘话题男主角’,不应该这么‘后知后觉’吧?”阎嗥抱起胸膛好笑地说。
“话题男主角?”商继羽皱着眉,马上开骂,“在说什么屁话?哪一个这么不要命敢在背后说我,给我叫出来杀头!”
沈东白一笑,“你是大股东,要杀谁的头我是没有意见,我只要求公司能够正常运作,如果你有能力扛起公司全体人员的工作量,我相信董事会会同意给你相等的薪水,也许还可以更优渥。”
“他妈的!全公司的人都吃饱了没事干啊,给我裁员,缩减人事经费!”
都还没说到话题重点,他已经如此火爆,真怀疑再说下去,他会把整个公司的人全换掉。阎嗥挑了挑眉,实在不怀疑这种可能性。“老羽,你先别激动,大家只是为你能够找到‘春天’而高兴,这也算是喜事一桩嘛。”
“春天?有待商榷。我看‘喜事’嘛……见仁见智,也不一定。”沈东白啜饮一口小酒,淡淡地说。
“你他妈的什么春天喜事?别给我像女人似的婆婆妈妈,一次挑明了说!”商继羽最受不了他们像说相声似的在他面前一来一往,也不直接把重点说了!
阎嗥愉快地接口,“听说你陷入爱河啦?”
商继羽闻言,挑起狐疑的目光睇他一眼, “你要不要开始办移交?这么早就得了老人痴呆症!”
沈东白随即展开笑容,“小阎,我都说了,这是一个有趣的笑话。” ,商继羽一怔,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靠!这就是你们大惊小怪跑来打断我工作的原因!听说我坠入爱河?你他妈的这么闲木会来帮我工作啊!”
还好这张大型桌子是上等木材,还颇有重量,否则早也给他翻了。尽管他气冲冲,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热恋中的模样,阎嗥却依然一肚子狐疑。
“你不是已经和那个帮慵美人住在一起了?”
“那又怎样?笑死人,你以前没和你妈住过?我就没看过你爱上你妈。”商继羽立刻不屑地斥道。
阎嗥没理会他的嘲讽,“你别嘴硬,如果没爱上人家,为什么最近一下班就回家?以前就没看你这么恋家。”
“老羽,这点你应该解释清楚,免得引来谈会。”沈东白在一旁扇风点火。
商继羽顿了一下,他妈的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最近提早下班都是为了白水泱,就为了想早一点回家看她、陪她!
他抱起胸膛,瞪了阎嗥一眼,“我问你,你能够确定你爱凯茵,是不是认定你这一辈子非要凯茵不可?”
杨凯茵是阎嗥的老婆。
“当然,凯茵是我此生的唯一。”提起他老婆,阎嗥的笑容可比天上日月还耀眼,那语气里更充满得意和骄傲。
“我看不只此生,是、水生、水世。”沈东白淡淡地笑,诺气里略带嘲弄。
“哼,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商继羽不齿的瞪着阎嗥,瞧他这副痴样,真是蠢得可以!虽然他承认杨凯茵是一位好女人,不过他就是看不惯这家伙谈到老婆的那副痴呆样,简直把男人的睑全部丢尽了!
“你的缺点就是容易把话说得太满,当心哪一天遭报应。”阎嗥好心警告他,一点也不认为像他这样有什么不好,他可是对自己的生活满意极了。
“干嘛,我没坠入爱河你嫉妒啊?”商继羽得意洋洋地咧嘴。
“你啊,不爱人家,就别跟人家同居,这样太不应该了。”阎嗥抱胸摇头。
“我又没拿枪逼着她,不应该?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啊?”商继羽瞪着他。
“不阎,你已经干涉到私人自由了,难怪老羽要抗议。”沈东白微扬着嘴角,继续品尝着小酒。
“我是为他好。”
“鸡婆!”
“好吧,算我多事,不过奉劝你,遇上好的对象就应该好好珍惜,别等你哪一天被抛弃了才知道爱上人家,到时候可要后悔。”
“女人那么多,丢掉一个再找一个,有什么好后悔的,少在那里给我说笑话了!”商继羽压根不信他那一套,这家伙是没见过水泱才会说这样的话,他要是见过柔柔弱弱的水泱,就会知道她想抛弃他,恐怕还没生那个胆哩!
“你没听过吗,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
“关你屁事!”商继羽瞥见桌上的小时钟指向五点,低咒了一声,收起还没看完的几件企书案,拿起外套准备走人。
“老羽,又要回家啦?”沈东白一脸微笑,目光却不怎么赞同。
商继羽转身瞪住他,“少给我嚼舌根,小心我剪掉你的舌头!”撂下狠话,他走出办公室。
沈东白和阎嗥对看一眼。这个言词里充满暴行的家伙,刚才嘴上还明明说不爱人家,怎么这会儿一到下班时间,还是急着往家里跑?
“奇怪,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心口不一啊?”沈东白还是一脸温和。
阎嗥扬起嘴角,“我倒要看看他能够嘴硬到什么时候。”
* * * * * * *
商继羽是去接诺诺下课。
过去是孙宇文安排司机接送她上下课,不过自从商继羽知道这件事以后,他就接下了这份接送的工作。
回家途中,诺诺拿不太有热度的目光望一眼“司机”。
“商叔叔,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没有!”
说没有,口气还那么冲,她如果是一个寻常小孩,早也被他吓出尿来了。
她颦眉,虽然安全带牢牢地系着,她的小手还是忍不住找了处可以让她安全固定在座位的地方紧紧抓着。
“商叔叔,既然我没有得罪你,那可不可以请你别让我当代罪羔羊?我还这么年轻,人生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我不想因为一场车祸缺手缺脚,下半辈子还得连累家人。”
商线羽转头给她一个白眼,“小小年纪就这么怕死,你还要不要脸?”说归这么说,他倒是没有再乱七八糟的变换车道超车了。
她现在是“坐上他的车,生命任他宰割”的份,当然要尽量把言词放得温和一些,尤其这位司机又很禁不起“激”,她要是放得太随便,轻易一句话都有可能让他抓着方向盘乱转,甚至猛踩油门,这种时候要命的,就最好不要顶撞他,他怎么说怎么是,她可是相当识时务的。
“商叔叔,今天妈咪说要包水饺耶,妈咪包的水饺很漂亮又很好吃喔。”要尽量捡一些“安全”的话题来说,这是坐在他车上还能够保命的不二法门。
“他妈的!别给我提你妈!都是她害得我‘火气’越来越大!”
说到白水泱,车子马上又是一个急转的摇晃。
诺诺可吓得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什么时候起,她妈咪变成“危险话题”了,怎么没有人通知她呀?她一脸的无辜,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直到她一双脚安全踩着地面了,才终於大大地松一口气,回到家,她立刻向白水泱告状。
“妈咪,我以后再也不坐商叔叔的车了啦!”她跑进厨房,白水泱正在厨房里包水饺。
“诺诺,怎么啦?”白水泱手上沾着面粉,只能蹲下来接受女儿的亲吻,无法拥抱她。
“商叔叔一点也不遵守交通规则,他乱开车啦。”诺诺亲了她一下,立刻就噘嘴“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