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去看看她,让她再休息个十分钟,就能带她回家了。”马克实时拉住快手快脚,已准备进去探人的席非军。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一个大集团的老板有这么沉不住气吗?“她眼睛上的绷带暂时不能拿下来,下礼拜同一时间再带她回来这里拆,但这一段时间里,她的眼睛可能常常会觉得刺刺痒痒的,那是正常现象,要盯着她,别让她用手去搓揉,我相信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定能复明的。”
席非军向马克道了谢,便急急奔进手术房里。
"那……那是我认识的吉思吗?他可是『非集团』的『破军』耶……”马克不可思议的望着奔入手术房里的背影,很难相信一向沉稳内敛的他会有这么性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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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得很怏。
虽然绷带尚未卸下,但席非军几乎可以预见,善语定能在今天重见光明,因为这一个礼拜下来,善语被绷带覆盖的双眼除了马克之前说过,会有刺痒状况外,有时外出接触到强烈的太阳光,善语也会有麻麻的刺痛感。
"我是不是可以『亲眼』看到你的样子了?”
"当然。”当邢善语这么问,他就这么答。
所以,现在换他害怕了。他当然为善语能重见光明而开心,但他却害怕即将以“真面目”面对她的事实。万一她看了真的反悔了呢?毕竟他的疤这么明显、这么丑……
"呀!在叫我的名字了!”邢善语听到病房里马克医师的呼唤。“在这等我喔!等下我睁开眼,出来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你,不能逃跑喔!”她知道他在怕什么,不得不千叮咛、万叮咛。
"都说了我不会的嘛!”对于邢善语的怀疑,他心虚的反驳。
他当然舍不得离开她半步,只是……只是还没作好准备嘛!
要走?还是不走?两种挣扎在邢善语进入病房后浮现在心里。
真是!剡要明天才会从纽约回来,他真想让善语先面对剡的“非人模样”──金银两色参杂的头发,还有一对血红狼眼。如果她没被吓到,那么就更不会被他脸上的长疤吓到……别怪他不够朋友呀!反正那家伙只要他的络零认为他好看就好。
怎么办?现在走?可是已经答应过她了呀!说要让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自己,他怎能言而无信?但……
凡事有原则就有例外嘛,所以……
席非军拿起手机。
"喂,府贞吗?可以请你过来医院一趟吗……”府贞是他们三人之中最能看的,他希望善语恢复光明后,不会马上又产生最好瞎掉的念头。
好说话的府贞真的从公司赶来医院,府贞一到,席非军后脚便跟着从医院离去,但他忘了,以府贞俊美阴柔的空前卓貌,自己的善语难道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吗?
过度紧张的席非军,直到回到套房冷静了片刻,才考虑到这个问题,然后便一个人躲在房里任满脑的胡思乱想,侵扰自己不得安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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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邢善语被解下绷带,终于重新与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相见时,她万万想不到,那个送她来医院,她千叮万嘱绝不能临阵脱逃的心上人,居然不要命的给她当鸵鸟去了!
她打开病房的门,忽略眼前离自己才三步距离的大帅哥,执意寻找那抹千百个夜里,自己在梦中细心描绘过的身影。
"善语,妳是在找非军吗?”见她一直没有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府贞只好自已出声,引起她的注意。
邢善语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把视线落在眼前美得不可思议的超级帅哥身上。
"你……府贞?”哇!什么叫“闭月羞花”?今天居然让她在一名男子的身上体会到!
府贞微笑的颔首。“妳好,初次见面。”他伸出手。
邢善语亦回握他的大手,对于这个凡事易感且贴心的朋友,她并不吝啬表现她的友善。
"可以请问你,非军人呢?”邢善语问。
"呃……”可以实说吗?!“他……他先回去了。”
"回去?我以为他会在这等我拆完绷带,不是这样吗?”她轻声细语,但其中的火药味却不容忽视。
"这……这个……非军说他还有事……”完了,善语的嘴角居然在抽搐!
"嗯哼!”邢善语轻哼了两声,府贞惊见她眼底闪过嗜血的光芒。
"妳……妳需要我送妳过去吗?”他好害怕的问。
"那就拜托你了。”邢善语有礼的道谢。
非军,你死定了!你一定不知道善语生气起来,绝对绝对比你还恐怖,你……自求多福吧!
当车子一抵达“非集团”大楼,邢善语拋下府贞径自往席非军的套房杀了上去,速度之快,府贞根本来不及以颤抖的手指拨电话先行告知好友,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老天保佑!府贞在心里为好友祈祷。
邢善语一路熟稔的坐上电梯穿越走廊,她不用再多作确认便找到席非军的套房,拿出钥匙一扭,房门便被打开。
"席、非、军——”邢善语朝不见人影的小房子大吼,生气的将音量调到高分贝。“我决定了,我不用看你的脸,不用看你长得是圆是扁,我们现在就分——手!”说完,她转身就走。
才踏出一步的身子,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往后拉回!她登时摔进气味熟悉的怀抱里。
"放开我!你不是要拋下我吗?不是不要见到我吗?现在是怎样?想跟我讨向你借来的手术费是不是?”背对着他,她用力想挣开他的怀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原地生气的猛跺脚。
"善语!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把妳吓到,我……我怕面对妳懊悔的表情。”惊闻她说出分手的话,席非军一颗心当场碎了一地。
"哼!你这只死鸵鸟,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丢下我的?结果咧?!”她放弃挣扎,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转身面对他。
"不过就是一条疤,你当我没看过鬼片吗?”拦住他要遮蔽面容的双手,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停伫在他脸上。
"......"鬼片?他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现在,我已经看过你的疤,我确信自己对你的爱绝不会因为你脸上的疤而减损丝毫,你还要躲我吗?如果你还要躲,我们现在就马上分手!”实在太令她生气了,他就这么不信任她?就这么小看她对他的爱吗?
席非军焦急的紧抱她,已经不在乎自己可怕的脸离她多么近了,就怕他一个松手,她真的会离他远去。
"不会!我不会再躲妳了,善语,对不起!”他看进她终于抓到属于他身影焦距的翦水秋眸。“我爱妳,我不要分手。”他轻声说出要求。
"你这个笨蛋!”邢善语敲了一下他的头,然后缓缓在他脸颊的疤上,印上自己的蝶吻。“我也爱你,我的『破军』。”
席非军接续她的吻,将战场移转至两人的唇上,然后战火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善语会不会把非军修理得太惨?”府贞在门外问自己的老婆,很为里头好友的安危担心。
"不知道耶!里面好象有什么声音……会不会是非军的哀号?我们要不要赶紧报警?”石寄语提议。
"对,报警……老婆,妳好聪明喔!”他亲了亲老婆的脸颊,当作奖赏。
按在电话数字键上的手指,却在听到房里发出一声像是床头撞在墙上的巨响后顿住。
"我们……叫救护车会不会比较快?”
终曲
当春季迈入最后一个月的某一天,由“非集团”主事者“破军”亲自设计的“非色”品牌秋装展,正式在台隆重开幕。
"怎么搞的?络零不是说她要去接我爸妈,等一下就过来了吗?怎么现在服装秀都要开始了,还不见人影?”晁剡慌张的在会场四处寻找,电话拨过去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让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会场,找老婆去。
"不用紧张。”刚指示完李嫂带着父母坐上贵宾席的席非军,悠然的要好友稍安勿躁。“她等一下就会出现了,你别乱跑,免得与她错过。”
不知如何是好的晁剡,也只能暂且听从席非军的交代,乖乖在会场里干著急,只是手里的电话仍是不停的拨打。
当晁剡已确信自己无法再这么空等下去时,会场的电灯忽然全部熄掉,只剩伸展台上打着黄金般闪耀的灯光。
"咦?不是还有十五分钟才会开始吗?怎么……”晁剡发出的疑问,凝结在伸展台上那抹娉婷走出的身影。
"络零?!”她那是什么德行?居然给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仅着布料少得可怜,只够遮盖重要部位的淡紫色薄纱套装?!
台上的楚络零无视于亲亲老公怫然作色的青菜脸,姿态撩人的频频向台下的他拋媚眼。
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了!是谁准她做出那种引人遐想的表情让大家欣赏的?!那只有他能看!
独占欲超强的晁剡一把火冲上台,顾不得好友重要的服装秀,当场掳了老婆走人。
"啊!居然开场的第一个模特儿就被掳走,这样秀接下来怎么走下去?”府贞早就提醒过非军别让络零穿得那么露,否则剡一定会发飙。看吧!
席非军却无关紧要的大笑出声。“谁要他先前瞒着我,善语动眼角膜手术的事?”呼!报仇的感觉真好!墙上的那一笔总算可以擦掉了。
府贞惊骇的瞪大眼。非军是故意的?
好……好在他只是那件事的帮凶,不然……
"喂,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让我的寄语穿那种衣服上台亮相,我保证砍你个十八块!”
"就算我要,你的寄语也不肯哪!你别瞎操心了。”一见好脾气的府贞难得变脸,他马上给予保证。
"那就好……”得知爱妻的色相无虞,府贞松了一口气。
"可是,明年的泳装展,寄语已答应我……”话未说完,就见好友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跑那么快干嘛?他还没说完呢!寄语只是答应要帮他游说府贞,以女人扮相穿上比基尼而已啊!他应该要先担心自已才对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