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羡恩则是默然的坐在旁边,呆呆的接过他塞到手上的饼干。
“虾味先?翘胡子?乖乖?巧克力夹心?”膝奔从袋子里掏出一包又一包的饼干。
“喂,男高中生,你塞太多了啦!”她用力皱眉,把几包饼干塞回袋子里。
“因为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他耸耸肩,女人可真难伺候。
“我想吃烤鸡。”许羡恩幽幽的望着他。
”呃……你这样盯着我也没用啊,这种鬼地方,不那个傻大个在那边走来走去好了,就算他不在,我能去哪找鸡来烤?更何况这种莫名其妙的时代,有没有难都还不知道咧。”
“有。”她撕开包装,抱着翘胡子大吃特吃。
平时在家里,要吃零嘴泡面,都怕自己会变胖,还要找借口才能吃,现在,她仅有的粮食真的只剩这些零嘴了,反倒想念起素日吃的家常饭菜。
“啊?”滕奔也随手拎了包饼干啃。
“山海经里有鸡。”许羡恩大眼转啊转的。“还有鲤鱼儿一些较平常的动物,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奇怪的动物。”
“我管他什么平常或奇怪的动物,我连外面那个傻大个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滕奔气愤的将饼干塞进嘴里。
“他?一只会吃人的大怪物啊。”她皱着眉头。“没买饮料真是不对,吃零食没有饮料,就像花失了土。”
“我现在最想吃是竹筒饭……”滕奔哀号。
“竹管饭?”她看着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兴奋。“竹筒!”
“竹筒就竹筒,有什么好高兴的?”他拉拉她的袖子,“喂,小声点,要是被那傻大个发现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要不是你讲到竹筒,我还记不起来呢!”许羡恩微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东西一看见人,就爱张嘴傻笑,长长的嘴唇就会翻过来盖住额头,笑过之后才开始吃人,所以有人就想到一个办法,拿两根竹管套在手臂上,等到山精抓住自己,在它傻笑的时候,从竹管里抽出双手,拿出预藏的刀刺在他的嘴唇上面,这样就能脱困了。”
“所以我们只要找到刀和两根竹管就不会那个傻大个吃掉咯?”滕奔反问。
“对!”她兴奋极了。
“问题是,这里是山里,我们走了那么久,除了奇怪的树还是奇怪的树,你有看到竹管吗?”他冷笑,再次耸肩。
她摇摇头。
“那好,假设我们找到了类似竹管的东西,可以把手伸进去,问题是,你有刀吗?”
她再次摇头。
“所以结论是,我们可以一起等死了。”
第五章
等死?
她才不要,她有大好的人生、大好的青春,为什么就得跟这个男高中生一起掉到这种烂地方,然后还要一起死于非命?
猛地站了起来,许羡恩手上的饼干掉得满地都是。
“喂!你疯了?!想被那个傻大个发现啊?快坐下来!”滕奔用力的压低声音警告。
“我才不坐在这里等死咧,我要去找能代替的东西,这里树这么多,你怎么知道不能找到类似的东西替代?”许羡恩皱着眉瞪他。
“好好好,我们去找,但是我拜托你,先坐下来好不好?”滕奔差点直接拉她的裤子。“肚子都饿扁了,哪有那种鬼力气去找什么东西?拜托你,先填饱肚子再找也可以,不差这几分钟吧?”
“喔……”许羡恩悻悻然的坐了下来,捡起掉到地上的饼干塞进嘴里。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许羡恩又忍不住的开口,“喂,男高中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连明天早上的太阳都看不见?”
“怎么说?”他忙着拆饼干包装。这整天饿死了,先是被砖瓦砸,然后又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刚才这个活力充沛的女侠又拉着他跑障碍赛,要不是不知道明天的食物在哪,他真的很想把这整袋的饼干全部吃光。
“因为我们会饿,枭阳也会饿啊。”许羡恩无所谓的将饼干丢进嘴巴里。
听到这个,滕奔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喂,你干嘛站起来?”她挑眉。
”我看……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好了,找到了要吃再来吃……”滕奔有点痛苦的扯着嘴角。
要是先被那个傻大个找到他们,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填饱肚子?他默默的想着,然后拍拍肚子安抚着它因为饥饿而疯狂的惨叫。
“喔?不需要啊,反正也不差这几分钟。”她冷冷的拿他过的话来将他军。
“不不不……我刚刚的想法是因为肚子叫得比脑袋大声,现在它叫到爽了,所以换脑袋叫了嘛。”滕奔讨好的看着她,手还带点撒娇劲儿的戳戳她的手。
“这样啊……”看他这么努力的示好,许羡恩也懒得再计较这么多。“嗯,那我们分头去找找有没有可以代替竹管的东西好了。”
“你确定要分头去找?感觉在一起找会比较安全。”
“我觉得分开找会比较快耶,难不成还要手牵手、心连心?”她冷笑,挑着眉。
现在的她,只想赶快摆平那只烂山精,然后好好睡一觉!最好的结局是,解决掉那只奇怪的家伙后,她就能回到她那可爱又美满的家。
好歹也换个朝代吧?
“那也不错啊,还可以共创美好的未来!”滕奔笑闹的牵起她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啊?”她发狠,给了他一记爆栗,然后就抛下他独自向前寻觅去了。
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滕奔认命的扛起“家当”,尾随她的脚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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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林里找了老半天,他们总算找到几根木头,勉强有个弧形可以当作“护臂”。
“好累啊——”滕奔几乎要趴倒在地上了。
“喂,你小声一点啦!”许羡恩本来体力就比他好一点,她正喜孜孜的试用木头。“你看,这一面正好有点凸出来,勉勉强强还可以握着,这样你也比较不会受伤……”
“嗯?你不用吗?”滕奔皱眉,“恩恩,虽然你力大无穷、又有武功护身,但是你好歹也是女孩子,多少也要保护自己一点啊。”
“我当然不用啊,因为要出去当诱饵的人是你。”她睁着大眼,努力的眨出个可怜兮兮又惹人不舍的表情。
“我——”
滕奔凶暴的瞪大双眸,优雅又可爱的男高中生气质在此时完全毁于一旦!
“你……你再给我说—次!”这个女人……原来她老早就打好如意算盘,就是要他去当诱饵送死!
“因为我是女生啊。”她轻眨双眼,又露出无辜的表情。“在这种危急的时候,男生本来就该保护女生的嘛!”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要是我被那只妖怪吃掉了呢?”他几乎可以想见怪物的牙是怎么撕裂、磨碎自己的身体。
“那我只好为你默哀几分钟,然后把你的衣服带回去弄成个衣冠冢咯。”许羡恩耸耸肩,完全不带感情的说。
“我被吃掉,就没有人能照顾你、陪你耶!”滕奔激动的说,他从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无情无义,亏他还这么尽男在地上。她疼得要命,勉强爬起身,赶紧把倒在一边的滕奔安置在树下,她蹲在他身边,小手有点颤抖的搁在他鼻下,心慌的检查他的鼻息是不是正常。
“呼,还好……”许羡恩的心安下了,坐在他身旁,突然放松后,她的眼泪自然而然的就这么掉了下来,她回想刚刚惊险可怕的画面,再看看他身上满满的都是伤,旧伤又添新伤,她愈想愈怕、愈想愈委屈,就这么大哭了起来。
“喂,我还没死,还不用‘抚尸大哭’啦!”滕奔皱紧了浓眉,虚弱的开她玩笑。
她就不能换种哭法吗?老是哭得这么吵又这么不唯美,像极了三岁小孩。但是,她为了他哭,却让他心里泛起了怪异的涟漪。
“我!呜……我差点以为你死定了——”许羡恩用力揉着红通的眼睛。“你有没有很痛?不知道会不会摔断骨头之类的……”
“不会啦,幸好我掉下来的时候或多或少有抓那个傻大个缓冲,而且地上的泥土又不硬,痛是痛,但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最可怕的是……”他冷笑,“那怪物有口臭。”
“真的吗?”她呆呆的瞅着他,连哭都忘了。
“嗯,真的,我被他抓着的时候,心里除了想:完了!我一定会被他嚼成碎肉吞进肚子以外,还得默默忍受他的口臭,恶心死了,怪物都不刷牙的吗?”他挑挑眉,长叹一口气。“而且挺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抓得这么用力,痛死了。”
“很痛吗?”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手臂上的淤伤。
“当然痛!那个死怪物一点爱心都没!”滕奔痛得龇牙咧嘴,原本已经不怎么样的体力,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连动都不想动。
被那妖怪抓也就算了,还从半空中捧下来……两次!虽然地上都有软泥土和树叶做防护,不过还是痛得不像话,“那你休息一下好了,我去找吃的。”许羡恩看看四周,幸好这附近还算隐密,如果还是跟刚刚一样走不出去,至少还不会这么快找到。
“不是有那包干粮?”他闭上眼,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想要大叫。
“我扛你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管那包干粮,所以我们今晚难过了,连被子都没了。”她耸耸肩,两手拍拍就要起身。
“唉,丢了就算了,我看找也找不回来了。”滕奔吃力的按下她要起身的动作。“你一个人去会不会危险?还是别去好了,要不然你一个女孩子,要是被那个傻大个抓住了怎么办?”
这就是他,总是会为她着想,直接的说出他的关怀。
“被吃掉啊,还能怎么办?到时候就靠你帮我造一个衣冠冢了。”许羡恩起身叉腰大笑,眼里有着不明的泪光。
这就是她,总是迂迥,总是别扭得表现不出自己的关心。
“胡说!要去就去吧,小心点就是了。”滕奔还是有点不放心的看着她。“你很坚持要去吗?”
“吵死了!睡你觉吧!”许羡恩一转身就跑走,完全不理会他的担心。
她果真很别扭。
滕奔知道自己很累了,但就是无法克制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成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看见她归来的身影。
然而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不可被忽视的。当他看到许羡恩抱着干粮和被子回来时,高兴得差点就要举手欢呼了。
“你怎么找到的?”还等不及她走过来坐好,他就急忙发问。
“枭阳好像跑走了,我回去正好捡到这些东西。”许羡恩抖开被子,“虽然吃的东西都被踩碎、被子也脏到不行了,不过至少还有得吃、能保暖。”
“的确。”滕奔皱着脸拉拉身上破到不行的衣服,“我身上的衣服都快变成破布了,又烂又脏又臭!”
“那就快吃吧,填饱肚子后就快睡,明天早上精神养好再去找水,不然再没水喝,就算不洗澡也撑不了几天了。”许羡恩拆开饼干的包装,然后递给他。
“好。”他微笑的接过。
他们沉默的吃着各自的食物,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他看着她若有所思,她也盯着他发呆。
“你在想什么?”滕奔总算打破可怕的沉闷。
“没……没有!”许羡恩急着摇手否认,然后埋头狂吃东西。
“真的没有吗?那你干嘛盯着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挑着眉,双手交叠于胸口。
“我……我哪有!”她红通通的脸蛋,摆明了就是被人说中的样子。
“你真的不是在想今天晚上只有一条被子怎么办吗?”滕奔挑挑眉,看到她惊讶的瞪圆眼后,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难不成要跟他盖同一条被子?可是,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可以这样做?但如果不跟他一起睡,难道要我冷死吗?”滕奔有模有样的演着,简直就像不想委屈求全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媳妇。
“呃……”她额上冒着冷汗。
他是猜对了没有错,不过,有必要把她演得这么丑吗?
“那结论是什么?”他回复了男儿本色,认真又诚恳的看着她。
“结论是……我也不知道。”一想到这个,许羡恩又开始烦恼了。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想完你就插话进来了嘛!”她激动的站了起来,然后又像被抽光空气的充气娃娃一样缩了回去。“哎哟!烦死了!”
“别想了,想也没用啊。”见她这么泄气,滕奔反倒心情不错的继续吃东西。
“什么叫作想也没用?”许羡恩一烦,又把干巴巴的饼干丢一边去了。
“因为不管你怎么想,最后都还是得跟我一起睡啊。”他把最后一把饼干丢进嘴里,拍了拍沾满饼干屑的手。“你不想跟我睡,那只有一条子怎么办?”
“给你啊。”她说得理所当然,“你受伤耶!当然是给你保暖啊。”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在旁边受寒,我一定会半夜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到你身上,然后我就会受寒……总之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睡。”他说边点头,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很有道理的话。
“但是……”
“都在这种刻苦环境了,你还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他努力的鼓吹。
“好嘛。”她低着头小小声的回应。
“这样才对嘛!反正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你就安心的睡在我旁边就好了啦。”滕奔微笑,见她还有点迟疑,他又加了一剂强心针。
“而且睡在一起,也比较好彼此照应不是吗?我痛到滚不动了,你至少还能拖我去躲起来,才不会又被什么奇怪的妖怪抓了。”
她嘟着嘴,默默点头。
于是,这对落难男女,就这么因为被子不够的问题,赶鸭子上架凑合的睡在一起了。
夜深月朦胧,不知道这段奇怪的旅程,到底还会出现什
么奇怪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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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奔用力的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在睡眠状态,但是怎么感觉有个重物压在自己胸口上,让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更痛了?他用力的深吸口气后,缓缓的张开双眼。
喝!一具女性胴体半压在他的身上,蜜色小手牢牢的抱住他,整条大腿也以暧昧万分的姿势勾住他的大腿,因衣服残破不整而露出的大半颈肩,性感的起伏着,那张老是写满倔气的小脸,此时乖顺柔美得令人不胜怜爱。
发觉她不同于以往的美,他突然瞪大双眼,下一个反应就是捂住重要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