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实情,可不适合告诉那些记者!”燕欣警告道,“难道你要我们告诉媒体,你是为了遗产,才嫁给初正轩?因为心不甘情不愿,才刻意隐瞒?”
“我……”被人说中心事,荭嫔一时间无话可讲,好一会儿才找到声音,“你为什么说的这么难听?”
“不是我说话难听,事实本来就很丑陋!既然你承受不了,何妨接受这个粉饰过的版本?”
荭嫔再度喉头抽紧,过了半晌才酸溜溜的说:“我不明白,我跟沈翊接吻的照片你气得想杀了我,初正轩当着记者的面宣布我跟他的婚事。你反而不要紧。差别好大。”
“又不一样。”
“对媒体而言,我隐瞒结婚的事实不是比较严重吗?”
“怎会比较严重?”燕欣的声音一派正气凛然,“你跟沈翊接吻,对初正轩而言是红杏出墙,在古代你是要浸猪宠的。初正轩当着记者的面宣布你们是夫妻,是捍卫夫权,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和你跟沈翊偷情岂可相提并论!”
“什么愉情?都跟你说我是喝醉了……”
“你喝醉了,他可没有喝醉。荭嫔,你太天真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啦!”说得她都心烦意乱了。
“你心知肚明,只是被宠坏了,老是逃避。”燕欣语重心长。
“算了,不跟你讲这个。”
“我也懒得跟你扯下去。总之,这阵子你就多休息,跟初正轩好好相处。做表姐的,只能说,你很幸运,能嫁给初正轩这么棒的男人,可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毁了自己的幸福。”
“你说什么啦!”她不领情。
“真心话罗。要是没事的话……”
“等等。”荭嫔急了起来,霸道的下命令,“初正轩喝醉了,你过来陪我!”
“他怎会喝醉?”燕欣怀疑的问。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喝醉了,你过来嘛!”
“对不起喔,我今晚与关远山有约,小姐我得赶紧做个脸,好好打扮……”
“可是我需要你……”
“拜托!你老公喝醉酒,还要我去伺候吗?”燕欣不以为然。“这种事你还是自己忙吧。”
“你怎么可以没义气!算了,我今天算认识你了,我打给佳金!”
“佳金啊--”燕欣刻意拉长声音,“对不起喔,她回台南了。她妈妈生病住院,需要她这个孝顺女儿,你别为难人家了。”
“那……”
“你好自为之,别乱找人了,小心家丑外扬。你乖乖待在桃园,有事我再跟你联络喔,拜。”
“燕……”嘟嘟的断线声音从话筒里不留情的传来,荭嫔瞪着话筒生气,却对挂下电话的表姐无可奈何。
可恶的燕欣,一点义气都没!下次……她也不要帮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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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相当丰富,但荭嫔的心情不好,以至于影响了食欲。
八点钟,刘太太准时下斑,她独坐在客厅中,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没有找到感兴趣的频道,便放下遥控器,打算回房间休息。
她只在客厅里留盏小灯,上楼来到她住的卧室门前,犹豫了起来。
晚饭前曾探过初正轩,他仍睡得极熟,不晓得他现在怎么样。
她轻手轻脚的推开主卧室的门,床畔的小灯迅速指引她的视线寻到大床,然而床上的男人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一股惊慌登时攫住她,促使荭嫔走进房里,目光四处游移,直到听见浴室里传出来的水流声,她才松口气。
他大概在洗澡吧。
荭嫔看向浴室,发现浴室门是敞开的。
怎么这人洗澡都不关门的?
热气汹涌地冲上粉颊,她羞得好想转身离开,然而对正轩的担心胜过羞赧,加上除了按摩浴缸的水流声外,并没有听见其它声音,令她犹豫的留在原地。
如果他在洗澡,不可能连一丝泼水声都没有吧?
他会不会醉得晕倒在浴池里?
各种可怕的意外画面在脑海里栩栩如生的播映,荭嫔越想越不放心,深吸了口气,她张开嘴,可话到舌尖却吐不出来。
该怎么喊他?
虽然人前人后她都初正轩的乱嚷,当着他本人的面,可从来没连名带姓地喊过。
小时她喊他哥哥,长大之后……她气馁的发现,已经很久没喊过他哥哥了,而且“轩哥哥”在这年纪喊来,实在是很……肉麻!
只好省略称呼了。
“你……在里面吗?”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水流声。
荭嫔忧心忡忡地喊了好几次,结果还是一样,她急了起来,走到浴室门口。
触目所及的景象,是同她住的套房一样宽敞的浴室,里头有着最顶级的卫浴设备。
视线落向浴池,与她那间房的格局一样,按摩浴缸外装设了一扇透明拉门,但看起来比较长。门上的玻璃因热雾而显得朦胧,不过如果门里有人的话,还是可以隐约看到人体的形状,但那里没有。
荭嫔大惊失色,迅速在浴室里梭巡一遍,却找不到初正轩的踪影。
她冲进去,一把拉开拉门,见到一具男体仰躺在浴缸里,盖着毛巾的头脸在水面下载浮载浮,她倒抽口冷气。
莫非初正轩醉胡涂了,洗澡时竟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
不及细想,她忙不迭的伸手进浴池,想要抬高他的头。
此举却让浴池里的男人呛到水。
“咳咳咳……”
荭嫔更加惊慌,她拿开他脸上的毛巾,用力拍着他的脸。
“你醒醒,醒醒呀!”
他都咳成这样,会还没醒吗?
忙着把水咳出来的正轩无暇回答她的话,只能让一张俊脸继续承受荭嫔惊慌的拍击,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浮肿的眼皮才微微撑开。
荭嫔见他醒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来的位置。
“你吓死我了!”她又哭又笑,担心他又会滑进浴缸里,使出吃奶的力气扶他坐起。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浮力的关系,居然没费多少劲。
“来,我扶你回床上。”
挂念着他的安危,荭嫔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全裸。她搀起那具全然男性的雄伟身躯,发觉没有想象的困难,她以为或许是正轩并没那么醉,所以能听话的借着她的搀扶,跨出浴缸。
但就算有他的配合,回到大床的路还是累得荭嫔气喘吁吁,她一个不稳,与正轩双双跌向床面。
她惊呼出声,整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地趴在一具潮湿的男性裸体上。
她的脸就压在正轩湿热且充满弹性的胸膛上,嘴巴距离男性的乳头不到一公分,并惊奇的发现那乳头随着他沉浊的呼吸越发的坚挺。
女性的直觉让她察觉到不对劲,她连忙撑起虚软的娇躯,结结巴巴的说:“我……拿条干毛巾给你……”
话还没说完,她便一个大翻身,从趴在他身上的位置换到被压在他身下的处境。
由于发生得太快,荭嫔只能满眼错愕的瞪进那双如夜空深蓝殷的眼眸,那里正发着光,燃烧着火焰,准备吞噬她。
某种灼热从两人紧贴在一起的体肤蔓延,并随着他降下的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烧进她体内,形成她无法阻止的欲望之火。
第六章
眼睛虽然闭着,依然可以感觉到周遭充斥着明亮的光线,是另一个白天了,却没有往常醒来时的空虚,反而身心饱满,像一只偷完腥的猫,浑身轻飘飘的,被浓浓的幸福所喂饱。
正轩满足的轻叹出声,隔绝了视力,触觉变得出奇地敏锐,他所环抱住的娇躯有着上等丝绸的触感,软腻得让他想要继续温存,像鱼儿优游在清溪里,越潜越深。
然而,体内一股始终未曾熄灭的渴望却催促他睁开眼睛,随即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慑。
柔亮如丝的长发披散在他的枕头上、他的手臂上、他的胸膛上,还有那如白玉般光洁的女性柔背上,画面美好得如他作过的一场最美好的梦。
他屏住呼吸,这不是梦,她确实在他床上,他的怀抱里。
狂喜汹涌而来,正轩全身都起了一阵激烈的颤抖,脑海里渐渐浮现属于昨晚的记忆。
一开始,他甜蜜又痛苦的醒来,回身拥抱住的是冷冷的孤寂,梦里荭嫔温柔的凝视和拥抱所带来的温暖,都随着感受到的空虚秒秒分分的消褪,替代的是醉过酒后的头痛,与失去的心碎。
醉酒前她拒绝的态度,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像无形的利刃割着他的肝肠。
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多年来的痴心,她不屑一顾。
以为她只是顽固得不肯承认对他的感情,他耐心的哄她,终能唤醒她的情意,到头来却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恨呀,怨呀,千般忧郁、万种哀愁全化为愤怒想要向她发泄,可她脸上的迷惘,像极子孩子迷路的表情,楚楚的让他心疼,他知道怪她没用。
是自己要爱她的,荭嫔并没有要求。她从未许诺,他凭什么责她负心?
心凉了,意灰了,他唯有借酒浇愁,在醉乡里寻求抚慰。
而他仿佛也得到了。
在醉乡里,荭嫔抱住他,用那双曾经指责他的眼睛温柔的注视他,万般情意凝聚其中,于是他知道她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压抑得太深,固执得太久,不肯轻易承认而已。
然而,这是梦,醒来后,他面对的是她的遗弃。
她没有留在主卧室,周遭嗅不到一丝女性的芳香,荭嫔甚至连多留一会见都不肯。
她去哪了?
答案并不重要,不管她去哪里,都只有一个意义,就是荭嫔不要他。
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再不死心,再不肯放她走,只是徒增彼此的困扰。
但要他放弃她,简直像是把他的心挖空。
早知如此,他宁愿跟她做单纯的兄妹。可爱情是招之不来,挥之不去,欲罢又难罢的,就算预先料知这种苦果,他可以逃得掉,放得下吗?
他想得心碎肠断,游腹酸苦,颓丧得几乎想要窝在被子里垂泪到死,可先前灌的不少黄汤开始在腹中作怪,他艰难的下床,走进浴室里纾解。接着,他放水洗澡,希望借由按摩浴池来抚慰他疲惫的身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荭嫔的呼唤。
原来她并没有离开。
他喜悦得想要立刻响应,但想到她先前的无情,随即心灰意冷,不想理会。及至她焦灼的闯进浴室,他突然生出捉弄她的念头,把自己藏进水里,以为她没找到人会自行离去,没想到荭嫔会大胆的打开浴缸的拉门,还把他扶起来,吓得他不小心呛到水。
然后……
被她拥进怀里的感觉太美妙了,况且荭嫔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味的想扶他离开浴缸,他只好顺着地,却在快到床边时,脚步一个踉跄,跌向床面。
担心会跌疼荭嫔,他用自己的身体护卫住她,可是当他发觉她女性化的胴体伏趴在他身上,一股强烈的感官反应立刻向下传导到他两腿之间。
他无法不注意到隔着单薄的布料抵在他裸胸上的女性胸脯有多么浑圆饱满,还有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挺翘的臀部,以及在他腿上挣扎着想翻离他的那双玉腿的触感,在在引起他腰部阵阵骚动。
他屏住呼吸,但她芳馥的体息早就穿透他的知觉,溶进血液里,化成滚烫的液体火焰烧进他脑中,助长了他的渴望。
他试着抗拒那股直想侵犯她的冲动,可荭嫔的表情像一只被猎人退捕的小鹿般慌张,她挣扎着想逃离他的举动,好似嫌恶他,激怒了他骨子里的男性野蛮。他气恼的翻身压住她,不让她逃,却在她张大的眼睛里看到无助和防备,这令他更加火冒三丈,更加无法阻止体内滚烫的欲望凶猛地泛滥。
于是,所有被岁月泥沙所掩覆的狂野欲望,像地心里滚烫的岩浆,一找到缝隙便欢欣地喷发出来。
他低下唇,凶猛的覆住她受到惊吓而微张的小嘴,决心要驯服她。一股震颤传遍他全身,也传向她。
一切都无法再回头了,他也不想回头。
他知道他火热的唇将如前两次的经验一样征服她,只是这次他不再仁慈,也没有顾忌,要让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的欲火燃烧两人,达到他渴望的目标。
他吻着她如蜜的嘴唇,要她感受他体内每一分的渴望。他的舌头戳刺她、撩拨她,邀请她参与这场肉体飨宴。他的手禁锢住她,同时急切而温柔的触碰她,感受她娇柔的胴体每一丝的颤动。
她犹豫的挣扎、抗拒,一点都不像现在这样驯服地任他吻着她姣好的脸庞,红艳的小嘴,小巧可爱的贝耳,还逸出动听的呻吟声,主动仰起颈项让他顺着美好的颈肩线条吻上她丝绒般触感的浑圆胸脯。
当然,那时候他也没有这股闲情逸致慢慢来,他太急着得到她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剥光她,他就已经在她里面了。
长年以来积累的欲火登时像烟火般四处进射,他一次又一次的驱策她达到高潮,直到两人筋疲力尽,昏昏然进入梦乡。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似乎太过猴急了,只顾着发泻己身的欲望,不晓得有没有让荭嫔得到快乐,但现在弥补还来得及,更可乘机欣赏眼前这副绝美的身子。
他心生爱怜,如视珍宝的捧住她奶油白浑圆饱满的乳房,那姣好的形状令人血脉愤张,细致的触感刺激着他口中的唾液不断分泌。
他感觉到拇指爱抚下的乳尖如花朵盛开,他难耐渴望的轮流含住它们,如痴如醉地品尝、吸吮、用牙齿轻轻咬着。
荭嫔在他的动作下,身体渐渐的苏醒。
燃烧了一夜的激情再度死灰复燃,她发出模糊的低吟声,感觉紧绷的乳头好像轮流遭火焰吞没,微微的炙痛中又有着甜蜜的快感。
她轻喊出声,正轩从她的胸前抬起头,饥渴的火焰燃烧在深蓝的眼眸里,荭嫔登时浑身发软,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好像是一道珍馐,正等着他大啖。
她颤抖的垂下眼睑,随即感觉他湿热的嘴巴覆在她唇上,饥渴地含住唇瓣吸吮,进而完全占有她的双唇。
他的舌头深深探入她口中,寻宝似的搜索着每一处秘密,模仿着做爱的节奏,在她口腔里深入浅出的抽动。
荭嫔全身有如火焚,惊叫着在他身下挺直身躯,双手紧抓向男性有力的臂膀,似要将他推开,最后却用力抓住他,将着火的身躯拱向他,让两人贴得更紧密。
这无异是鼓励,正轩惊喜的捧着她的脸,醇厚的声音像软糖般甜蜜。
“荭嫔,我的荭嫔,你终于心甘情愿的承认要我了……”
她听得有些刺耳,然而正轩在她体内燃起的火焰让她忘了思考,他的手沿到她腰间,罩住她敏感的臀部,荭嫔好像被电击般,一股燃烧的急迫需求不受控制的随血液扩散,她发烫且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