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羽辰早已在黑寨门当他的老本行了。”邬扬风轻描淡写地说着。
老本行?段式云思索着,突然想起一人。
“呵呵,难怪近日寨里的小童们乖多了,听到那个羽夫子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造次,大伙儿才刚决定要让羽夫子多留几年的呢。”段式云朗声大笑。
“是啊!只有他对那些小童有办法。”商别业只要想到好友对待小孩的方式也觉得好笑,每天就像是官兵抓强盗一样,都忘了他自己好歹也是个官,竟然当起孩子头。
“听说商兄近日才新婚不久,那怎么可以……”段式云虽然整日在黑寨门里,但外头的事还是略知晓一、二。
“呵呵,师父的命令比什么都重要。”商别业打哈哈地说。
见商别业不愿明说,段式云也不便再追问。
只是来黑寨门既是他们四人师父所示,那神算包谷子必然也预知会发生这一遭喽?
“商兄、邬兄,我想你们来此必是受包谷主所示,依包谷主之能,我大哥应有一线希望吧?”
“二当家,你的意思是说……”商别业沉吟。
“依令师之能,必也算出黑寨门这一劫吧?”段式云急切地看着两人。
“没有,家师倒没有说出这一劫。”商别业坦然地面对段式云。
段式云愣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可能!”
“二当家为何出此言呢?”商别业当然知道师父之能耐,但也没有说一定会知晓所有会发生的事。
“因为只有大哥才知道那面镜子在哪里,若大哥一日不清醒,你们就一日拿不到镜子。”
“二当家,难道连你也不如时辰镜置于何处?”
“嗯。自从那面镜子被打捞起来后,众人为了防止有人来偷窃,所以决定由大哥将它藏起来。”
商别业与邬扬风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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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七天,众人对聂狂的毒都束手无策,只见聂狂脸色愈来愈黑,身体愈来愈冷,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在,活像个死人一般。
段式云再次请商别业与邬扬风至晨雨厅会商。
“邬大夫,这几日来,你是否有想到什么解决之法?”段式云为了聂狂的病已经多日不眠不休,脸上充满倦容。
“二当家,真抱歉,扬风试过多种解毒的方法,但都没有效。”邬扬风也为了这毒多日不眠。
“难道聂狂真的……”段式云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见段式云心焦难过的样子,商别业与邬扬风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聂狂一日不醒,他们一样没法找到时辰镜。
“看来也只有尽力救醒大当家了。扬风,你有把握吗?”商别业面色沉重地说。
“我不敢肯定,那毒太古怪了,我从来没见过那种毒,连挤出来的毒血也会吃人似的。”邬扬风脑海里还浮现那钵毒血反噬解毒丹的影像。
“这蛇毒真的那么古怪?”段式云在无法想像。
“嗯。”商别业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在事发当时,我为了扶住大当家,差一点也被那条诡异的蛇咬了。”
“那蛇实在是太毒了,若让我瞧见,必杀了它。”段式云悲愤地说着,接着举手用力一拍,桌子顿然裂成两半。
“二当家……”
“没事。商兄,我只是一时气愤。”段式云知道自己情绪过于激动。
“这我们了解。”商别业明了这种心情。
“幸好商兄你没事。”段式云衷心地说。
“上天保佑,本以为当时我会继续与那恶蛇缠斗下去,只是不晓得为什么,那蛇突然回头转身就窜走了。”
“突然窜走?”段式云灵光一闪,“邬兄,你之前在药房里不是说任何生物都有天敌,所以也应有解毒的药草?”
邬扬风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商兄当时所站之处是否有其他的花草也是克那毒物之物,或是商兄身上可能有克那毒物之物?”
“没有,当时我所站立的位置,四方干干净净连一个破瓦也没有,至于身上也没有多余的东西,除了……”说着说着,商别业的脸突然充满了柔情。
“商兄,除了什么?”
商别业略微腼腆地笑了一笑,“除了心梦的一个荷包袋。”
荷包袋?连人家的荷包袋都拿了,我看你是准备吃下人家了。邬扬风朝商别业撇了撇嘴,眉宇之间尽是揶揄的神情。
“心梦?这又是谁啊?”段式云这下子弄不清到有多少奇怪的人混进黑寨门里。
“二当家,那是在下的另一位朋友,现今在厨房大娘那儿帮忙。”
“在厨房里帮忙?是不是最近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个新来的小伙子?”
段式云想起这些日子的伙食,吃的都是一些平日没吃过的食物,问过大娘后才知是新来的小子的手艺。
“是啊!二当家,正是她。”商别业颔了颔首。
“你是说你身上有他的荷包袋,可是一个小伙子怎么会有荷包袋?他又不是女人,而且你身上怎么会有……”段式云愈说愈小声了。
这小伙子不仅是手艺好,还有荷包袋,难不成他是个女的,还是这商别业有断袖之癖?段式云眼神古怪地瞧着商别业。
“二当家,心梦是个女娃儿。”邬扬风看到段式云的神情,用膝盖想也知他在想什么。
商别业睨了邬扬风一眼,要他别多事,只是邬扬风根本不理会他。
“呵呵!是女娃儿啊?我还以为是……”段式云尴尬地笑着。
商别业也不以为意,脑袋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难道真的是心梦的荷包袋救了自己一命?可那荷包袋里除了两锭银子,再来就是那个黑不溜丢的药丸了,难道那药丸真的可以克住那条蛇?
愈想,商别业的神情愈凝重。
邬扬风直接开口问:“别业,梦丫头的荷包袋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是啊!商兄,是不是有什么特异的东西?”段式云边瞧见商别业若有所思的子。
商别业从怀里拿出那个荷包袋,拉开袋绳,从里头取出一颗又黑又亮的圆珠子。
邬扬风一看到那颗珠子,骤然变色,迅速地将它从宿别业的手中取过,“别业,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他又惊又喜地问。
“不知,心梦当初只说是一颗丹药,怎么了?难道仿知道这丹药的来历?”难道这丹药那么神奇,竟然可以让扬风那么激动。
“别业、二当家,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颗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叫做九转还魂丹。”邬扬风拿起丹药对着阳光,眯起眼睛瞧着。
“九转还魂丹?”商别业、段式云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嗯!没错,就是九转还魂丹。”邬扬风十分肯定地说。
邬扬风转过身对着段式云笑道:“有了这颗丹药,就算是大当家被咬了十口也救得回来。”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让大哥服下这颗丹药。”段式云高兴万分,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且慢,二当家。”商别业赶紧唤住段式云。
段式云转过身来,不知商别业为何叫住自己。
“二当家,这丹药是内人的,我想还是得告知她一声。”
第六章
“小九哥!什么事这么急啊?为什么叫我去药房?”
言心梦问着前方带路的人,只是对方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迳自地往前跑着。
言心梦也只有跟着他跑,不再开口,因为问也是自问。
原本正在厨房煮着她的新料理,突然见到小九哥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什么事也没说,就把她拖了出来,只告诉她要到药房去。
到了药房里,只见商别业、邬扬风和段式云都在里面。
“大哥,发生什么事?”言心梦走到商别业跟前问。
段式云早知言心梦易了容,但没想到见到的是一个肤色这么黑的黑小子。
“心梦,先介绍给你认识。”商别业将言心梦带到段式云面前,“这位是二当家。”
“商夫人,你好。”段式云抱拳以对。
商夫人?他知道她是女的,而且还是……言心梦惊讶地看着段式云。
见到她吃惊的表情,商别业替她解了疑惑,“心梦,是我们告诉他的。
言心梦这才恍然大悟。
为了救人,商别业也不多废话。
“心梦,躺在床上的这位是大当家,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言心梦点了点头,聂狂中毒这件事,全黑寨门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而且知道连邬扬风也找不出解药来解他的毒。
“那你还记得这颗丹药吗?”商别业拿出九转还魂丹。
“九转还魂丹!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当日你把它拿走后,就没还我了,连我的荷包袋也都没还给我……”言心梦愈说愈小声,到后来几乎没了声音。
商别业当然知道言心梦为什么会愈说愈小声,只是眼前的事更重要。
听到她的话,三人莫不高兴万分,但仍强自镇定。
“你确定这颗是九转还魂丹?”商别业镇静地问。
“对啊!这颗叫九转还魂丹,当初牛七大哥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言心梦肯定地点了点头。
“梦丫头,那你知不知道九转还魂丹有什么作用?”邬扬风跟着商别业的话问,要再次确认。
“我是不清楚啦,不过牛七大哥说它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功效,因为怕我有危险,还说什么非到生死交关时,千万不要乱用,我也没用过,所以也不知真假。”
听完言心梦的话,邬扬风肯定自己没有看走眼,那颗的确是传闻中的九转还魂丹。
邬风用眼神向商别业与段式云两人示意。
见到邬扬风的眼神,段式云诚心诚意地对着她说:“商夫人,在下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言心梦反问。
“我知道这颗丹药很珍贵,但为能救大哥一命,你是否可以将这颗还魂丹给我大哥解毒?”段式云恳求。
“我……”言心梦犹豫着。
段式云咚一声单脚跪下。
“商夫人,若大哥能救回这条命,以后商夫人有任何需要,只要一声,在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替夫人完成。”
“二当家,你别这样,大哥、邬大哥,你们把他拉起来啊!”言心梦叫着。
两人没料到段式云会有此举动,更没想到他对聂狂这么重情重义,当下动容不已,一时也忘了要将他扶起,直到言心梦提醒。
“二当家,你先起来,心梦又没说不救。”商别业赶紧扶起段式云。
“对啊!我又没说我不救,你不用那么激动,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那颗黑不拉几的药若真的能救人就让它去救人,反正我留着也没用。”言心梦含笑地说着。
邬扬风从商别业的手里拿过九转还魂丹后,将他送进聂狂的嘴里。
须臾之后,只见聂狂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整个人突然蜷缩,全身一直抖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段式云惊道。
商别业等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难道那药是假的?”段式云瞪大眼说着。
突然,言心梦像是想到什么,冲到聂狂身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压住。
“大哥、二当家,你们也快来将大当家的手脚压住,并拿软布往大当家的嘴里塞,快啊!”言心梦大声地喊着。
两人听到话后,赶紧跑了过来,照着言心梦的话做。
“邬大哥,你用针灸帮大当家诊治,把他当作是羊癫疯的病人一样,针那几个让他的肌肉不会痉挛的穴位。”言心梦再对着邬扬风命令着。
邬扬风迅速地摊开针袋,取出金针,往聂狂身上几个穴位插下。
邬扬风的针才插下去,一下子,聂狂的身子就不抖了,连呼吸也稳了下来,接着连脸色也由当初的黑色慢慢地恢复到正常的肤色。
言心梦看到聂狂的情形好了之后,全身突然没力气地瘫了下来。
商别业看到言心梦倒下,急着跑了过来。
“心梦,你怎么了?”
言心梦微笑的摇着头说:“没事,只是用完力气后没力而已。”
商别业见她没什么问题,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我先送你回房。”商别业抱着言心梦,转身对着段式云与邬扬风,“大当家现在应该没事了,我想先带心梦回房休息。”
“嗯,你赶紧送商夫人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见商别业如此宝贝着言心梦,段式云咧嘴笑着。
邬扬风则是一脸兴味地闷笑。
见到段式云与邬扬风的表情,言心梦羞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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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别业将言心梦送到房里后,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心梦,真的没事?”商别业关心地问。
“大哥,我真的没事。”说完话后,言心梦手脚用力地甩了甩证明自己没事。
商别业柔情地看着她,其实自己在放开聂狂也知,没想到聂狂的力气那么大,要不是因为他有内力抵挡,可能也会像她一样,累瘫了。
“对了,大哥,我可不可以把脸上的黑药膏洗掉啊?刚刚这么一折腾,全身黏腻得很。”言心梦腼腆地说着。
“你去洗吧!大哥在外头帮你看着。”商别业含笑地点着头。
想到可以洗掉这黑抹抹的药膏,暂时不用顶着个黑黝黝的脸,言心梦就很高兴,一蹦一跳地往内房里走去。
这丫头,都已经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女娃一样,静不下来。商别业失笑地摇着头。
一会儿,只听到内房里传出泼水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言心梦的歌声。
商别业起身走向外厅,随意地拿起一本书看着。
许久之后,水声停了,歌声也没了,商别业知道言心梦洗好身子,起身进房想提醒她,记得再把黑药膏涂上,免得出去时被人见到。
一进内房,只见一出水芙蓉似的俏佳人站立在床边。
商别业屏气凝神地直盯着她瞧。
柳弯似的蛾眉,一潭深水似的灵眸,直叫人想跌入而不自拔,不点而朱的樱唇,挺而直的鼻梁,细致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地想咬她一口。
在第一次见她撕下狗皮药膏时,早就知道她生得美丽,但此时见她出浴之后的容颜,更胜那时百倍,绝美的姿色,婀娜多姿的身材,连那轻轻一笑,都可以迷人魂魄。
商别业的心悸动着。
“大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言心梦被他这么直盯着,害臊地低下头。
商别业什么也没说,直直地走到她的身旁。
“大哥……”
“嘘,别说话。”
商别业伸出手指,阻住言心梦的嘴,轻轻柔柔地抚着她的嘴,低下头来品尝那娇艳欲滴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