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沐悠心拉长声音问道。
“悠心,你就不想知道小宝哥哥到底是谁吗?”上官毅风问。
沐悠心迎上上官毅风的一双充满爱意的俊目,上官毅风弯下腰啄吻了一下她嘟起的红唇,宠溺地把她拥进怀里。
“我想知道小宝哥哥,但我也要回报回报他们的才行嘛,谁让他们这么可恶。”
沐悠心在上官毅风怀里道。
“那你答应我,别玩得太过分,别像今晚一样。”上官毅风道。
“二哥不关我事。”沐悠心道,她又没要他乖乖地任脱衣舞娘脱他衣服,怎么能赖到她头上?
“我知道,但后果总令人难以想像。”上官毅风仍然好脾气地劝道,他也不知道沐悠心去把一帮脱衣舞娘请来,待来到看那些脱衣舞娘跳舞时才明白她的计谋。
“好吧,我答应你,我不会让老爸太难堪。”沐悠心只得点头答应道。
隔天的清晨,沐家大宅传来一声失魂落魄的叫声,沐继海把一份放在家里的重要文件丢失了,昨天他明明把它放在书房的书桌上,等着召开一个相当重要的会议,不料到了今天清晨,那份文件却不翼而飞。
“丽莎,有没有看见我昨天带回来的文件?”沐继海找得焦头烂额,冷汗不断从额头上渗出。
“你不是放在书房内吗?”方丽莎问。
“但现在不见了,整个书房和卧室都找遍了,都没有。”沐继海越找越心慌,他应该没有记错才对,怎么只一个夜晚就不见了。
“细心再找找。”方丽莎见丈夫一脸焦急,知道那份文件的重要性,也加入翻找的行列。
夫妻俩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室找得天翻地覆,几乎每角落都找遍了,但都不见他们要找的文件。
沐继海相当沮丧和泄气,他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没有那份文件,让他如何主持那个会议。
“老爷,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份文件?”一个佣人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敲了敲书房门问。
沐继海抬头一看,正是他失而复得的那份重要文件,他马上过去接过来,嗅,他几乎要忍不住要拥吻这袋文件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沐继海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谢天,他可以如常去主持会议了。
“佣人房。”佣人答道。
“佣人房?”沐继海瞪大一双眼睛,他的文件会跑到佣人房?他急着要出门,他先不管它是在哪儿找到,等他回来再细细查问一番。
“是。”佣人点头。
沐继海急急地离开,再不出门他要迟到了。
这天,沐继海不是文件突然丢失不见,就是钱包内的现金、金卡以及能够证明他身份的证件,都像跟他玩戏法般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沐继海被搞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天啊!今天他是不是不宜开会或应酬?
弄得他如此狼狈的人不用他细想,不作第二人选,只有那个从小作恶多端,从台北回来为他庆生,现在还和上官毅风待在家中的沐悠心。
“沐悠心。”沐继海从外面回来,才跨下法拉利就大声冲着里面大吼。
沐悠心一听到这声吼叫,吓得躲在上官毅风身后找他作挡箭牌。
“你做的好事!”沐继海带着十成的恼火,中气十足地大吼。
“爸,我做了什么好事?你别乱冤枉好人。”沐悠心躲在上官毅风的身后探头探脑地道。
“还说没有,除了你,还会有谁?”沐继海一脸绷紧地站在上官毅风跟前,“你把她交出来,我要教训女儿。”
“世伯,悠心她又做了什么?”上官毅风把沐悠心护在身后问道。
上官毅风当然知道悠心干了什么,她就是把她老爸的文件悄悄拿走,等他找得冷汗直流一场虚惊后,才叫佣人把文件送回去。至于那些现金、金卡,沐悠心也不过把它们掉换位置,弄得他又是一场虚惊而已。
“你还护着她?”沐继海气得吹须瞪眼道。
“世伯,悠心她不过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上官毅风好笑地道。
“开玩笑?这也叫开玩笑?她没吓掉我半条老命已够好了,她越来越无法无天,连老爸都敢戏弄?就是有你这个帮凶,她才更无法五天。”沐继海乱指责一通道。
“又关我事?”上官毅风挑了挑眉道。
“怎么不关你事?你看看她,连自己的未婚夫是谁都不清楚,我想她啊,一面爱着自己的未婚夫,又一面设计要逼未婚夫退婚。我真被你们俩给打败,我不知道你们玩什么花样。”
沐继海头痛地吼道。
“什么又爱着未婚夫又设计未婚夫退婚?”沐悠心从上官毅风的身后走出来好奇怪地问。
“你不知道呀?他就是你的未婚夫。”
沐继海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道,“哦,你不知道的。
看我的记性,我记起来了,你有一个私奔的情人,已经私订终身,所以没把上官毅风这个未婚夫放在眼内。”
沐家二兄弟听着爸爸的说话,看着老爸的表情,都忍不住发笑。
沐继海把这个具有爆炸威力的新闻扔给沐悠心。呵呵,整他?
他是商场中的老狐狸,姜还是老的辣,小魔女跟他斗,还要交几年学费。
沐继海说完这番说话,看着沐悠心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沐悠心瞠大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一脸看好戏的父兄及上官毅风。
“你……爸,你,你说他是我的未……婚夫?”沐悠心咽了一下口唾,艰涩地问道。
“对,他就是你十二年前订下婚的未婚夫。”沐继海用力点头道。
“你骗我。”
沐悠心心思一转,说不定老爸和哥哥耍她的另一把戏,她才不会上当,想整她沐悠心,哪有这么容易?
“我骗你干嘛?你不信问你的毅风,有关小宝哥哥好了。”沐继海耸耸肩膀道。
“你……”沐悠心一听老爸说起小宝哥哥,心里轰然炸出一条缝。
这二天上官毅风几次要跟她说小宝哥哥,只因她一心想整老爸和哥哥,无心听他说话。她最终还是被自己耍了?
“我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沐悠心狐疑地看着上官毅风问。
上官毅风在心里痛嚎几声,他完了!事情怎会越变越复杂?他心思千回百转,他要如何告诉她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上官毅风看着沐悠心一双慧黠的大眼睛,满眼疑问,他点了点头。
“不,妈咪,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沐悠心见上官毅风点头,她仍然不信;她转脸问站在一边的方丽莎问。
“是真的。”方丽莎很令沐悠心失望地点头。
“我不早提醒过你,要你搞清楚谁是你的未婚夫?”沐天恩不以为然地翻了翻眼。
“我没跟你说!”沐悠心几乎要抓狂朝沐天恩吼。
她怎么不知道?他居然不说他是她的未婚夫?她还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还骗她有一个未婚妻要处理,他还要怎么处理?她傻得竟相信他的连篇鬼话。
“你不爱他吗?他是你的未婚夫不是更好?”沐天铭好笑地道,他还没气完呢,孟洁如还不肯听他解释还没原谅他,他哪有放过取笑沐悠心的机会?
“闭嘴!”沐悠心吼道,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她有份被人当猴子耍的感觉,而耍她是居然是她最爱的人。
“悠心,我就是小宝哥哥……”上官毅风想向沐悠心解释,他希望能唤起她曾有过的那段记忆,没有那段记忆,她如何想起他就是她的未婚夫?但他似乎错了,他应该早告诉她,他其实就是她的未婚夫。
“我不要听。”沐悠心很坚决地道,“什么小宝哥哥,让他回家睡觉去。”
沐悠心说完,气得满面通红,她跺跺脚,准备跑回房间躲起来,她要好好想一想,太混乱了,她搞不清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悠心。”上官毅风一手拉住准备落跑的沐悠心。
“放开我!”沐悠心拼命挣扎道。
“你听我说。”上官毅风扯着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我不要听,你放开。”沐悠心突然弯下腰,在上官毅风箍紧她的铁臂上咬了一口,上官毅风因痛放了她。
沐悠心飞快地逃回房间,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如此丢人现眼的糗事,她应该有所觉悟,从她看见这个超级大师哥开始,一世英名就要丧在伯的手里。
第八章
沐悠心任上官毅风在门外如何解释,她就是不理不睬。
啊,她是他未婚妻耶,却被他耍褥团团转,失了心失了身,他还会怎么处理她?沐悠心气得把梳妆台上的一对水晶花瓶“砰”地扫落地上。
上官毅风垂头丧气地回到大厅,沐家人同情地看着上官毅风,这回沐家小魔女真的生气了,超级帅哥铁定有苦头吃喔。
“世伯,悠心到底发生什么事?她似乎遗失了某段记忆。”上官毅风头痛地瞥一眼沐家人,目光停在沐继海脸上问。
“哎,那年发生车祸,悠心在医院睡了二天,醒来后,她像刻意遗失那段记忆,所以她连你也忘记了。”沐继海叹口气道。
那年的车祸上官毅风相当清楚,因那场车祸对他来说是个恶梦。
十五岁的上官毅风与八岁的沐悠心形影不离,上官毅风好喜欢这个小他七岁的小天使,二家大人在征求过上官教风的意见后,为他们二人订了婚。
沐悠心失去那只心爱的小狗狗小宝,整天腻住她的小宝哥哥,吃玩睡拉几乎都要和他在一起,问她愿不愿意当她小宝哥哥的未婚妻,小悠心一张漂亮的小脸,充满甜蜜蜜的喜悦。
这天午后,刚小憩起来的小悠心不见了她的小宝哥哥,她不知,过几天是她的生日,上官毅风出去买小悠心的生日礼物。
小悠心满园子找不到小宝哥哥有点不高兴,她竟然趁她小憩的时候溜出去,也不带她一起去。小悠心正在花园里生闷气,邻居几个小孩在围墙那边探头探脑,小悠心更加生气了。
她在花坛内挖了几条蚯蚓,然后等那几个小鬼头再次出现在墙头上时,小悠心勾勾手指叫他们过来。
那几个小鬼头是新搬来的邻居,他们在墙头上看见长得有如天使般美丽可爱的女娃娃,都想跟她做朋友。
那几个小鬼头不知有诈,翻过墙头跳过来,小悠心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那些蚯蚓从他们的领子后面塞进他们的衣服内。
“喂,你塞了什么在我衣服里面?”
几个小男孩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是蚯蚓。”
小悠心嬉笑着边说边退出花园,她觉得很好玩,这几个小笨蛋,这么容易就被她整了。
“什么?”
那几个小鬼头一听,气得脸都绿了,他们一面扬着自己的衣衫,一面追着出去。
小悠心一面“咯咯咯”地娇笑着,一面拼命往外跑,她才不会那么笨,被这几个小鬼头追到。她跟他们在别墅区内绕圈圈,一面跑还一面叫:
“追来啊,怎么不追来?”
气得那几个小鬼头发誓非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不可,他们分头形成一个包围网,向着小悠心包抄过来。
小悠心一看势头不对,没命地冲出别墅,向着外面的大路上冲去。
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从前面的小坡冲下来,正好小悠心从别墅冲出来,打算横过马路到对面去,当她瞥见高速滑行的轿卓飞速地向她擅过来时,吓得整个呆在原地不会动。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外面回来的上官毅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小悠心滚到路边,而他却倒在血泊之中,刚买回来的芭比娃娃,白色的婚纱染满了他的鲜血。
小悠心在医院昏睡了二天醒过来,她醒过来的那刹,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更忘记了她的小宝哥哥,她似乎刻意地要遗忘那场车祸。
车祸之后一个月,上官毅风才醒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回到美国。
原来发生车祸后的一个星期,上官家人把他接回美国治疗,上官毅风双脚却受到严重创伤。
醒过来的上官毅风第一句问的是: “悠心她还好吗?”
“她很好,不好的是你。”上官夫人倪诗诗抹了抹眼睛道,她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腿还有没有希望重新站起来,她从医生那里知道,儿子的腿伤得太重。
“她没事就好。”
上官毅风露出一抹帅气的笑容,看见满面忧虑的妈咪,上官毅风安慰道:
”妈咪,我会没事。”
“你没事就好。”
倪诗诗眼睛红红地点头。
半年时间过去,上官毅风的腿完全没有起色,上官毅风从一个开朗乐观的少年,变得沉默寡言,他不想让家人担心,更不想让小悠心担心。表面上他坚强忍耐,努力把荒废的学业补回来,而在内心深处,在寂静的夜晚,他会想起在大洋彼岸的小悠心,为自己的腿更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观无奈。
在一个清风和暖的早晨,沐家人托人把一盒录影带带来,上官毅风透过录影带看着充满灵气活泼好动的小悠心,他觉得知足和满足了。
一晃眼,一年过去,二年过去,无论用什么治疗方法,他一双腿仍然没有知觉,十七岁的上官毅风完全接受自己要成为终身残废的事实,虽然最伤心,最难过的是他自己,但看着家人为他操心不已,他反过来坚强地安慰家人。
“爸,妈,你们没听过‘人残志不残’这句名言吗?放心好了,我现在反而有更多的时间钻研学问,有更多的时间研究经济。”上官毅风安慰爸妈道。
“毅,妈咪……”倪诗诗不知该对儿子说什么,这个儿子素来听话又聪明,她怎么舍得他一生靠轮椅渡过?
“儿子,爸爸支持你。”上官伟信拍拍儿子的肩膀道。
上官家有三个儿子,上官毅风是家里的幺儿,上面有二个赞哈佛大学经济系的哥哥,而他在二年后坐着轮椅也报读哈佛经济系。
上官毅风受伤那年,沐家因投资失误,令经济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几乎惨遭银行清盘查封。上官伟信调动大笔资金,把沐家的经济从低迷处拯救出来,双方都没言及一双儿女的婚事,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沐继海每年借着到美国洽商的时候,都会带来一盒沐悠心的录影带,及一套她的生活照,让他参与沐悠心的成长岁月,陪着他渡过一个个难眠之夜。
上官毅风看着逐渐长大的沐悠心,尤其看着她偷偷作弄她的家人,把她自己身边追求她的男孩子赶跑,他就忍不住发出会心的笑容。
看着她一双眨着灵动、慧黠、聪敏的眼睛,他深深地爱着他的未婚妻,但想到自己一双已成废物的腿,他又自惭形秽。
一年又一年地过去,在上官毅风的生活里,沐悠心一直陪伴着他,陪着他的喜怒哀乐,陪着他为站起来与病魔搏斗,她的倩影早巳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