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自重。”
“一次就好。”
“你真的很不懂得洁身自爱!就算在这个世界男女随随便便就可以抱在一起上床,但你最好记住我沈玉不是你男欢女爱的对象。”沈玉生气地硬将她的手给扳开,直起身,大踏步地走回房,将她摒弃于房门之外。
委屈的泪陡地浮上秦湘的眼,坐在地上她幽幽地瞪着被关上的房门,有一股想要踹门的冲动。
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吗?就算他不喜欢她,也没必要拒绝得那么令人难堪啊……
该死的沈玉!臭沈玉!有什么了不起啊?
“秦湘,你怎么坐在地上?”麦格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一向注重形象的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十分不解,绅士地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生病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导演。”泪就在她眼眶里转啊转地,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分外惹人怜爱。
“真的没事?”她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嗯……导演?”
“什么?”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麦格拉闻言一愕,很想大笑几声,不过看在人家如此认真询问他的份上,他绅士得只是抿抿嘴。
“导演?”他为什么不回答她?
“你可是我片里的女主角,如果你看起来很不讨人喜欢,你想我会拿我的钱开玩笑吗?”
“是啊,我一向人见人爱。”抹去泪,秦湘又找回了原本的自信。
她所拥有的观众缘可遍及全球各方人种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沈玉却似乎不喜欢她……
她真的不相信有人会不臣服于她的魅力,除非那个人先爱上的是常浣星……沈玉,也爱常浣星吗?就像容浩官一样?
不管是不是,她爱他,是第一眼就决定了的事,决不轻易放弃,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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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曳曳,乐音靡靡,一席精心布置的顶级盛宴、芳香四溢的葡萄佳酿,几乎要让人心醉。
“Cheers!”
“Cheers!”路伊萨着迷地望着常浣星娇美红润的容颜,微微扯出一抹笑,“你的酒量似乎不错?”
她风情万种地挥挥手,肩上的细肩带随着她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滑下了肩头,性感不已地引人遐思。
“错,大错特错,我一点酒量都没有。”巧笑嫣然,一杯酒下肚,她已呈醉态。
“跳支舞?”路伊萨朝她伸出手。
“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拉起她,路伊萨将她柔软馨香的身子拥进怀里,在袅袅乐音中缓缓晃动着身躯。
他的大手轻轻地放在她美丽的背上游移,俊美的脸庞微微地向她逼近——
“不要,这里好多人。”常浣星的纤纤细手封住了他靠上前的唇。
“那我们离开这里。”他低声在她的耳朵旁蛊惑道。
她怕痒似的躲开了,“去哪?”
“我家,就是上次你去过的地方。”
摇摇头再摇摇头,“我不要。”
“为什么?”
“那里太危险了。”
路伊萨的眸子犀利地眯起来,“危险?”
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
“是啊,我才不要羊入虎口呢。”常浣星笑着迎向他,轻轻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不着痕迹的吻。
路伊萨释然了,暗怪自己的多疑,单纯如她,怎可能知道些什么?他在世人眼中的身份永远都只会是格拉帕银行的总裁而已。
“你不喜欢我爱你?”他微微使力将她整个人拉贴在自己的身上。
“不,我只是不相信男人懂得爱一个女人,他们通常只知道要女人的身体去取悦他们,而不是爱女人。”她神情哀怨地说着,像是在控诉些什么。
“我懂。”他轻吻着她低垂的眼、她的脸,“相信我。”
抬起头来,常浣星一双明媚柔情的眸子幽幽地锁住他,“才不信,你刚刚不是才想着要把我带上床?”
路伊萨笑了,“我承认是想这么做,但无意冒犯,我只是习惯用这种方式爱女人,我以为女人也喜欢用这种方式。”
“我不是那种女人。”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不会把你强行带上床,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他笑着举起右手以表承诺。
常浣星笑了,轻轻地将脸搁在他的胸膛上,身子随着他的带领与音乐节奏缓缓地舞动。
“好,那我们待会去你家。”她温柔乖巧得像只小猫。
他低笑一声,眸光闪动,“怎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我相信格拉帕银行的总裁,是个一诺千金的君子啊。”只要他不动她,一切就更好办了。
“男人的话可不要太相信。”
“我知道,所以我身上带了枪。”
“枪?干什么?”
“防身啊。”她柔柔一笑,反手抱住他,“你吓到啦?”
“是啊,没想到你这只小猫还带着利爪,随时等着要伤人。”路伊萨勾起了她的下颚,深深地吻住她,“我已经有点想要改变主意了,亲爱的。”
第六章
“沈玉,这个世界的女人是不是都爱车子及那些全身是毛的男人?”他真的搞不懂那个男人究竟哪儿好?竟可以赢得常浣星的温柔笑容及亲昵的拥抱。
瞧瞧那两个人,大庭广众之下身子都快粘成一团了……
“那个人不只有法拉利名车及全身的毛,他还拥有一家可以左右西西里政治圈的格拉帕银行。”
“他的钱有比那间古铺的老奶奶多吗?”容浩官凝着眉,一双眸子还是死盯着在舞池里的常浣星与路伊萨。
要是在大清朝,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会因为他的贝勒爷身份,而对他笑得那般花痴呢?该死的!
“应该没有。”沈玉摇摇头。
“比我们呢?”
“你是说在这里?还是在大清的恭亲王府?”
“当然是这里。”
“那恐怕多得多。”
“而那只是恭亲王府的九牛一毛而已。”容浩官冷哼。
话出口,才猛地惊觉自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嫌钱比人家少,钱财对他而言一向是身外物,他根本未曾放在眼里过,现在,他却在这里想要跟人家比钱多?
他究竟在干什么?就为了一个如此虚荣的女人?
“贝勒爷……”沈玉担心地望着他。
“我没事。”咬着牙,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辫子,“这长发还真引人注目,一路都有人瞧着。”
沈玉一笑,“理发厅的设计师说一两个月就可以了。”
“喔。”该死的!那个男人竟然敢吻她……“沈玉!我要你把那个男人带出去揍一顿!”
“这不太好。”
“我说行就行。”他真的太欠揍了!竟然敢碰他官贝勒碰过的女人?
“贝勒爷请息怒,我们人不在大清,还是少惹事为妙——”
“你不动手我就亲自把他给丢出去。”容浩官说得平心静气,却硬生生把手上的玻璃杯杯缘捏出了一个裂口。
鲜红色的血从他的虎口上冒出,惊得沈玉皱起眉来——
“属下马上去办,贝勒爷请息怒。”话毕,他已朝拥着常浣星的路伊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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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你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滚开!”路伊萨十分不悦地挑起眉,不敢相信这里竟有人胆敢打断他亲吻一个女人。
“只是有些话想跟先生单独谈谈——”
“再不滚,会有人把你给轰出去。”
常浣星愕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沈玉,下意识地往酒吧的四周望去,果然看见容浩官那双逼人的眼眸正狠狠地瞪视着这里……
“我是为了阁下的性命安危着想,你最好跟我出去一趟。”沈玉十分平静地对他道。
再不走,容浩官肯定真要飞过来杀了这男人。
“你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什么?”路伊萨挑起眉,正要招手叫人,却被身旁的常浣星给按住。
“别理这个人了,我们离开这里吧。”她亲昵地勾住他的手,“他可能只是认错人而已。”
路伊萨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害怕?”
“我怕你受伤。”
他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抚道:“你忘了我有一堆保镖跟着?”
“我还是怕……”她心虚地低下头,“我也不喜欢看见这样打打杀杀的场面,从小就不喜欢。”
“好,我知道了。”他微笑地点点头,冷冷地扫了沈玉一眼才拉着她的手走开。
才走到酒吧门口,就见容浩官懒洋洋的身子斜躺在阶梯的扶手上,身子稳稳的丝毫不动,就像他的人是躺在大床上一样的慵懒自在,看不出一点勉强。
“你最好马上放开她的手。”斜眼一挑,他存心漠视常浣星投射过来要他不要多管闲事的眼神。
“你是谁?”看来今天不要命的人似乎特别多。路伊萨眉头紧皱。
“容浩官。”他大大方方地报上名。
“没听说过。”
“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开这位姑娘的手的话。”
路伊萨阴冷的眼神犀利地望住他,“你要威胁我之前,应该先去调查一下我是谁吧?”
“我知道你是什么帕的总裁,那又如何?你现在手上拉着的是我女人的手,你若不放,我保准你待会会少掉好几颗门牙。”
“是吗?”路伊萨冷冷一笑。
话方落,只见一堆西装笔挺的保镖站成一列地出现在他的身前。
“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有多大的能耐。”纵然这小子气势慑人,但他路伊萨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多了充饱了气的大气球,光是在他面前说大话是不够的,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能让他瞧得起。
“你想要看本大爷的本事?”刚好,正手痒地想揍人。
容浩官挑高眉,从扶手上跃下,才往前走一步,站成一列的保镖们已全掏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
在一旁的常浣星见了心急不已,暗骂了他一声蠢蛋,想也不想地低喊:“够了!你这个人要命的话就快滚吧,路伊萨先生不会跟你计较的!”
“你担心我?”容浩官朝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显得得意。
“你……神经病!”这个人简直是不知好歹,她已经给他溜走的机会了,他为什么还在这里跟她杠?难不成他真的以为他可以躲过这里每一个人的子弹吗?“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受伤流血,甚至闹出人命来!”
他俊眉一凛,敛起了笑,“如果你不是担心我,那就闭上嘴,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要插手。”
“你——”她气得真想上前踹他一脚,虽然穿着礼服、高跟鞋做这个动作可能很可笑。
路伊萨淡淡地将这两个人的对话听入耳里,眸子里闪烁着一道冷光,“你真的不怕死?”
“白痴才不怕。”容浩官话落,一个旋身扬腿,保镖们只感觉有一阵劲风扫过,手上的子弹根本来不及发,枪支就从他们手中飞了出去……
“啊!”一旁围观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叹。
一瞬间,前方排成一列穿西装打领带的保镖突然发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号。蓦地,就像是滚雪球般一个个倒在地上,刚才那威风凛凛的阵仗此刻看来尤其显得装腔作势、不堪一击。
“如何?”容浩官两手环胸,挑着眉扫向路伊萨。
他抿唇一笑,“果然有两下子。”
“那是不是可以放开你的手了?”容浩官一双眸子落在他握着常浣星的手上。
“当然。”话毕,路伊萨松开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保镖们见他离去,纷纷从地上爬起尾随而出,将酒吧方才酝酿的火爆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该松了一口气的围观众人却半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全都瞪大了眼,一点气都不敢吭……
安静,静得离谱,每个人都屏息以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常浣星正拿着枪对准容浩官的脑袋……
“你该死的破坏我的好事!”本来今晚就可以混进路伊萨的别墅找证据,现在全完了。经他这一闹,路伊萨还会不会上钩买她的账都是未知数了,她真的会被他气死。
“我破坏了你的好事?”容浩官咬着牙,为她话中所代表的可能含意而怒火中烧。
“正是!你要玩命是你家的事,从今以后不要像个牛皮糖一样,粘在我后面坏我的事。否则,我一定一枪把你给毙了!”
“破坏你的好事?你这么生气地拿枪对着我就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精心设计,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圈套?就因为那个男人有钱有势,所以你竭尽所能地在他面前卖弄风骚,勾引他?”
常浣星瞪着他,对他的控诉与批评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没有说错一点,她是在千方百计勾引路伊萨,不计一切,卖弄风骚又算什么呢?
“这不关你的事!”她冷冷地道。
心,却像是万只蚂蚁在啃蚀着。
“我不容许我碰过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碰,你最好把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上,否则我可不保证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会发生什么事。”一字一句,是从容浩官的齿缝里迸出来的。
他忍着不对她咆哮,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因为一个不在乎他的女人而变得无法控制。但,他怎么能不生气?不气这个女人的水性杨花,那他就不是男人。
“你……是个疯子!这里是现代可不是古代,你不要以为吻过我我就非当你的女人不可,这会笑掉人家大牙的……”常浣星说着,发现容浩官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正一步步地朝她逼近。
“你刚刚说什么?”她竟然又骂他是疯子?该死的!
“我……”她不住地往后退,抵在他头上的那把枪形同虚设,过不了多久她就已经被逼到角落。
“我说过……上次那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唔……”背抵着墙,她根本无路可退,樱唇倏地被他所攫取,毫不怜香惜玉地侵入——
“你真的很有本事,一再地激怒我。”容浩官将她的双手扣在她的头顶上,她手上的枪跟着掉落在地。
“不要这样……不要……”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样对她真的让她觉得既狼狈又羞辱……
他的吻是那么霸道且无情,目的只是在惩罚她、羞辱她……
“你……可恶……”闻言,她别开脸逃开他的吻,却在下一秒钟被他的大手给攫获定住。
红艳艳的双唇有些微的红肿,燃着怒火的双眸抹上了一层薄雾,常浣星瞪视着他,生气、难过、委屈……
“怎么?我说错了?”停住吻,容浩官将她的下颚抬高,好让他端详个明白,却为她眼中楚楚的眸光而动容。
他,难不成误解她了?
望着他,常浣星的眸光生波,转了又转,突然一反方才的抗拒,将柔软的身子偎进他宽大的怀中。虽然他的身体因她的依偎而越绷越紧,容浩官却没有阻止她这么做。他用深邃黝黑的眸紧紧地盯着她,她的脸颊上淡淡浮起了一道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