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只见戴瑞翰蹙起眉宇喃喃自浯,转身离开她的住处。
对着关上的门,蓝意真瞬间气得发抖。
他和那个李黛儿上过床了!
蓝意真咬牙,艳丽的容貌因气忿而扭曲,透露出狰狞。
她不会放过跟她抢男人的人。从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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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阮静下楼,唤在一楼客厅谈话的父母。
“静儿。”阮母闻声,立刻站起走向她,拉住她的手。“哎,休息了两三天,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呀……我看还是得找医生来看看才行。”
“妈,我没事。”阮静和母亲一起走到沙发前,微笑看着宠爱她的父母亲,“改天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脸色就会比较好了。”
“好好好,到时你想去哪,妈陪你一块儿去。可别再像宴会那天——”
“那天的事别再提了。”阮父留意到女儿表情僵了一下,遂打断妻子的话。
“爸,没关系啦。”阮静在母亲坐下后,曲膝坐在她身旁。“那天我多喝了点香槟……大概是醉了,才会那么慌张地跑到你们那儿……吓着你们了,对不起。”
“你当时不停发抖,面无血色,妈妈真的吓坏了。”
“其实,让司机送我回来就好。”当时父母不顾宴会才进行一半,匆忙离席陪她回家;回家后,她连着两三天躲在房间不出来——老是出状况让父母担心,她很过意不去。“我们没跟宴会主人说一声就走,很失礼吧?”
阮父笑着摇摇头。“当时宴会主人——你戴伯父、伯母也在。我和你妈妈正在和他们闲话家常。”
“那他们不就……”瞧见她失态的模样了?
“他们也很关心你。昨天你戴伯母还特地打电话来,问你好些没有。我觉得礼貌上该过去拜访一下,就和她说定今晚过去。刚才就是在和你爸说这件事。”
“哦……”她不愿丢父母亲的脸,可是这么快就又去戴家,她怕……
“那天你戴伯父、伯母提到,他们的大儿子司贤,小儿子瑞翰都在,等有机会,想介绍你们认识。静儿,今晚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单是听到“瑞翰”这两个字便令她毛骨悚然。“我想,还是等下次……”
“是吗?好吧……啊,我差点忘了!”阮母的视线从爱女转到丈夫身上,“戴夫人说今天司贤和朋友聚会,瑞翰出差,两个人都不在家。”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阮戴两家事业上没有合作关系,不久前才透过彼此共同的友人介绍认识。“听说戴家三个儿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希望能见见他们。尤其是瑞——”
“呃,爸,妈……”戴瑞翰出差,人不在?阮静立刻改变了决定,“我想,还是尽快亲自和戴伯父、伯母说声抱歉比较好。今晚我和你们一起去拜访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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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翰,你手怎么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戴瑞翰放下手,回答来到身旁的母亲。“没什么。”
戴母不疑有他,笑着又问:“行李收拾好了?”
“嗯。管家帮我准备得很齐全。”说完,他又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
“是下午的飞机吧!中午留在家吃饭?”戴母期待地盯着小儿子的俊脸,“中午你爸也会回来一下。”
戴瑞翰本想在出发前去公司看看,但不忍让母亲失望,遂点子头。
“太好了!”戴母开心地拍了下手,转身到厨房查看午餐准备得如何。
透过落地窗望着前院风景,戴瑞翰的思绪又转向那名女子李黛儿。
他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等到的却全是蓝意真的电话……
经过宴会那天和他的接触,她吓跑了?
她就这么吓跑了也好。只不过……
她的手腕、她的纤腰、她身上的馨香……她的触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蓝意真的手腕和腰也纤细得好似一握就断,蓝意真的身上也飘荡着挑逗的浓郁香味,但是,完全不一样。
她……让他觉得无法掌握,眨眼间就会消失不见……而她的确也像不曾存在过似的,无消无息。
“今年我们家一定要办件喜事!”
母亲的声音又在偌大的客厅里响起,戴瑞翰转过身看她。
“妈,办喜事我不反对,但是按规矩,应该从年长的开始办起。所以这句话,你还是多说给大哥听吧。”
“谁说要从大的办起?我们家才没有那种规矩。”戴母快步走向小儿子,“你听好,待会儿来的小客人爱慕你很久了,你可得仔细瞧瞧,看喜不喜欢人家。”
有客人要来,而且是爱慕他的小客人?
“这就是你留我在家吃饭的原因?爸还为了这事中午特地回来一趟?”
戴母连点了好几下头,“当然。”
戴瑞翰摇头。他爸妈想抱孙子想得不择手段了。
“我想起有事忘了交代下属,所以我还是得去公司,下午直接去机场。”他走向门口,打算交代正巧在此时进门的管家把他的行李送至机场。
“有事交代打个电话就好了啊!”戴母在他身后道。
管家笑着同戴母报告,“夫人,李夫人和她的千金黛儿小姐的座车已经来到大门前,我已经派人指引她们了。”
戴瑞翰骤然停步。李夫人?黛儿小姐?
“你看看,人家已经来了,你才说要走!”戴母轻跺脚。
管家看似还有话要说,戴瑞翰问:“还有什么事?”
管家向他点了下头,再转向戴母。“刚才阮夫人打电话来,说今晚依约前来拜访,另外,她的千金静小姐也会同行。”
“静儿也会来?”戴母惊讶着,但也觉得喜悦。“那她的病是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吧。”
她走到戴瑞翰身旁,仰头对他说:“其实我也挺喜欢静儿的,可惜就是稍嫌太柔弱了,只怕她嫁过来的话,没办法好好持家,帮我照顾好我的宝贝儿子。不过呢,只要你们谁看了喜欢,我是绝对没有……”见儿子完全没有反应,她摇摇他的手臂,“瑞翰,你有没有在听妈说话?”
“嗯……哦……”戴瑞翰回过神,虚应两声。
李黛儿来了,他可以再见到她!
他略微上扬的嘴角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喜悦?原来他期待再见到她?
儿子压根没在听她讲话。唉!
“戴伯母!”大门一被推开,活泼有朝气、略带稚气的女声立刻传来,“我们来打扰了!”
接着便见下人恭请一名贵妇人及一名年约二十的女孩进入客厅。
“欢迎、欢迎。”戴母笑着上前迎接。
“瑞翰哥哥!”年轻女孩发现戴瑞翰,开心不已地跳到他身前,“黛儿终于见到你了!好高兴哦!”
“你……”戴瑞翰看着她,眼中有诧异,还有不解。
“人家本来以为宴会那天就能见到你了,可是妈妈不舒服,只好中途离席……人家好不甘心,还哭了呢!”
“李黛儿……你是李黛儿?”事实已在眼前,他仍忍不住再次确认。
“是啊。我是黛儿。”李黛儿愣了两秒,回过头,“妈咪!瑞翰哥哥晓得我!晓得我的名字!”
连戴母也觉得奇怪,“我没跟你提过黛儿的名字啊,你怎么会晓得?”
戴母和李母对望,笑容中夹杂了地暧昧。
“一定是黛儿四处厚脸皮的自我宣传,宣传成功了呀!”李黛儿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还颇为沾沾自喜。
“是啊。”戴瑞翰冷淡地挑了下眉,“就是这样。”
“瑞翰!”戴母鲜少见儿子如此无礼。
戴瑞翰不愿多说,走到门口时,遇见从公司特地赶回来的父亲。
“爸,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他略转头,交代管家,“行李帮我送到机场。”
“瑞翰哥哥!”李黛儿不懂为何她才刚到,他就要走。
而戴瑞翰终于明白,他真的认错人了!那名女子不是李黛儿!
那么,她是谁?
裹在缎带下的手腕,又藏着什么秘密?
第三章
用完餐后,戴母担心几个人的谈话会令年轻的阮静觉得无趣,提议她到后院走走。
阮静接受她的提议,微笑道:“伯父、伯母,爸、妈,你们聊,我四处走走。”
“好。待会见。”戴母看着阮静纤秀的身影从连接后院的侧门离开,转头同阮父、阮母说:“真是个乖巧文静的好女孩。”
阮静的父母亲互看一眼,客气道:“哪里。”
戴母挥着手,“大伙儿都一起吃过饭,聊得这么开心,就别客气了。恕我直问,静儿可有男朋友?”
阮母一愣,答道:“目前是没有。”
“那把她和我们司贤撮合在一起,你们觉得如何?”
一旁的戴父听了,猛点头赞成妻子的意见。
相对于两人积极的态度,阮父、阮母虽称不上面有难色,但很明显的有所疑虑。
“介绍他们年轻人认识,做个朋友,我们再乐意不过。可说到撮合……会不会太快了?”阮父说。
“俗话说打铁得趁热,不如我们现在就约个时——”
“老爷、夫人!”管家慌张地进了客厅,指着后头,“瑞……瑞……”
“瑞翰!”见到在管家之后进门的戴瑞翰,戴父、戴母双双站起。“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戴瑞翰看着厅里面生的两位长辈,没有回答母亲的疑问。
“您好。”他朝两人点头,看看左右,“来访的只有两位?”
“除了我们,小女也来打扰……”
“静儿可能去后院散步了。”戴瑞翰的疑问和态度令众人不解。“瑞翰,你怎么会……”
“我去后院看看。”戴瑞翰转身走向侧门。
管家看看两位主人,机警地想跟在他身后,他丢下一句,“别跟来。”
“这……”阮母担忧地看向丈夫。
“没关系。”阮父虽然也有些担心,但仍沉着地安慰妻子。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觉得女儿的心病,是该受点刺激才有可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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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静驻足在戴家后院的人造湖畔。虽然已经天黑,但柔美的灯光映造出该处草木、湖水不同的美。
她觉得心情平静。是该有新的开始了。不能老是依赖父母、朋友,该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她不要再回头看了……
身后有脚步声走近,她以为是戴家的下人,自然地转身想和对方打声招呼。
但一看清来人,她吓得连连后退。
“再退,就要跌进池里了!”戴瑞翰及时拉住她的手臂。
“请你……”阮静怕他又误会她,“我不是……请你放开我……”
“大声点。”他低下头,用和她同样的音量,在她耳畔说道。低沉的音调,莫名有着挑情的意味。
他的气息搔得阮静耳畔有些发痒,心上跟着微颤。她不解他眉眼为何带笑,还有,他应该听清楚她说的话了,为什么还叫她大声点? 他拨弄她的发丝,“我想听仔细你的声音。”无意才刚碰面就逾矩,但人在眼前,他忍不住。
“你……你不是出差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戴瑞翰唇角的笑意销褪,“你特地挑我出差的时候来?”
阮静一愣后垂下眼睫,“我是来跟伯父伯母道歉的……”
她的模样说明了她的确是想趁他不在时来。
他板起脸,圈住她的腰肢,“为什么道歉?”
“宴会那天……很失礼。我真的不是你以为的……”
“我知道。错把你当成李黛儿,该道歉的是我。”
飞行途中,他突然想到晚上家里也有访客,以及母亲说的话;抵达目的地后,他立刻决定折返。虽然延误了公事,但见到了人,证明他的选择正确。
李黛儿?就是到处说会和他在一起的人?
“认错人,还这样搂紧你,该道歉的人是我。”意味深长的笑回到他脸上。
感觉到他的手劲,阮静瑟缩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晓得认错人就好……
“你叫……静儿?”
阮静点头。既然他晓得认错人了,应该不会再对她乱来了吧?可是,他为什么将她楼得更紧?
“是名字的错吗?你——太安静了。”逮到阮静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他接着说:“而且太脆弱。”说实在话,这样扭扭怩怩的脾性,不怎么对他的味。
她知道自己个性阴沉,不用他提醒。“你很喜欢当面说人的缺点……”
“对不起,我又失礼了。”
“没……没关系。可是,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
“不可以。”
“咦?”一直不敢正视他的阮静,诧异地抬起头来。
“因为我还要做一件更失礼的事。”戴瑞翰握住她的左手腕。
“什么?”阮静心上立刻涌起浓浓的惊慌。
“我要知道……”他举起她的左手。
“不……”因为太过不敢相信,阮静整个人傻住了。
“你的……秘密。”她的手腕果然又缠着看似装饰的腕带。
“不!”不可以!意识到这一点,阮静开始挣扎尖叫,“不要!”
但不论她怎么使力,就是无法将手从他的钳制中抽出!
“为什么刻意藏住手腕?不知道你愈刻意,愈是吸引人注意吗?”他扯下她的腕带,翻起她的手腕瞧——
“不——”就算喊得声嘶力竭也没有用。他看到了!
“这……”那是非常深刻的一道疤痕!
“放开我!”阮静抽回手,转身侧对他,捂着双耳,想要逃避现实。
“你……”她手腕上有疤,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伤痕会如此明显且突兀!
“别看!不准看!”他的视线令她痛苦不已。“别再看了!”她想消失……想就此消失在这世上……可是,不可以……她猛甩头,往前奔跑。她需要奔向光明!
那道粉褐色的疤,似乎已经过极高明的医师细心缝合,却仍凹凸不平,对照周旁细致完好的肌肤,甚至是丑陋的!
那伤疤忠实记录着她当时不顾一切,将刀片往下压的力道。
她曾经真心寻死!
为什么?她看起来像个被过度保护、不识世事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有如此激烈的举止?
疑问愈来愈多,戴瑞翰蹙着眉,举步走向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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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匆忙离去的阮家主人,戴父和戴母纳闷对望。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
“他们走了?”戴瑞翰从侧门进入主厅。
戴母回头看向儿子,“是啊。静儿突然跑进来,几乎是哭着说要立刻回家,样子看起来比宴会那天还苍白糟糕。”
戴父走向儿子,“瑞翰,你说去后院看她,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宴会那天也是因为你……”
“爸,妈。”
戴瑞翰冷静、严肃的样子,令两老噤声看着他,等待下文。
沉默几秒,戴瑞翰像在考虑着什么,慢声问:“我们家今年一定要办喜事?”
“我们在谈静儿的事,你怎么把话题岔——咦?难不成你有对象了?”虽然担心阮静,但对两老而言,儿子的婚事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