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在这里。”艾苹的脸蛋晕红。
其实早在见到照片,得知约定中的人竟是他时,她就有了让这一切发生的心理准备。
能将自己交给暗恋多年的人,是件幸福的事。
“想上哪?”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艾苹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开口说:“你的住处,可以吗?”她不希望自己看来似毫无经验,因为与她艳丽的外表不搭。
“你保证不落跑?”他的视线上下一阵审视。
该不会又是她的缓兵之计吧?上回,她利用了他进浴室的时间溜掉了。
“我……”艾苹嫣然一笑,抛出一记狐媚的眸光。“保证不会!”她轻启唇瓣小声说着。
“但,你得答应,要留我过夜。”她放大了胆子,双臂攀上了他的颈项,昂首以迷蒙诱人的眸子望着他。
她决定了,她要让两人的关系跨进一大步。
不管是为了赌注,还是为了私心,她想永远霸着他,让他再也离不开她。
“可以!”虽是破例,他还是大方地答应。
因为火的是她,当然这火也只有她才能灭得
了。
“就这么说定了。”艾苹巧笑情兮,勾在他颈后的手微微下拉,踮起脚尖,她主动地献上芳唇。
这一记热吻,吻得激烈、吻得火热,也吻爆了两人血液中奔腾的热流。
没来得及等喘息平缓,他将她半推上车,很快地发动车子,一路朝着山下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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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顽皮的阳光洒了进来,吻上床上沉睡者紧紧阖起的眼皮时,欧阳彻由沉睡中醒来。
他伸手摸了摸一旁的床位。
床铺上虽仍残留着余温,但与他缠绵一夜的女子已不在。
他抬起手来,揉揉发疼的额角,垂下视线的同时,却意外地发觉了床单上一抹不该有的鲜红。
那抹鲜红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发疼的大脑在刹那间闪过昨夜的一切。
他不想去承认,为了怕心中渐渐冉升的罪恶感。
却又难以抹灭记忆中的所有过程,她虽大胆却带着生涩的回应,她确实有可能是。
“该死的!”欧阳彻忍不住低咒,他很难厘清此刻自己复杂的心情。
而他,在知道她可能是处子时,心中竟有股油然而生的窃喜?
他是疯了吗?还是昨夜太激烈的运动让他一时昏了头?
他不该忘记,女人是最善变的,玩玩还可以,若想厮守一生,则是愚不可及的想法!
闷闷一笑,欧阳彻甩了甩头,想将那些愚蠢的念头甩出脑海。
但很难,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的罪恶感便在他的心里作祟,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欧阳彻再度陷入沉思中,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提醒了他,与她共度一夜的女子尚未离去的事实。
他由床上毅然坐起。
不行,这种事他希望能听到她亲口证实,也好过他脑中不断胡乱猜测。
他捡起床下的衬衫,套上后快步地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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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昨夜的女子是香艳、是火辣的,那现在站在他浴室里的女子则是清丽而纯净的。
欧阳彻站在浴室门口,面对一丝不挂、站在蓬蓬头下淋浴的女子,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他几乎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你醒了!”
原以为他还在熟睡中,所以她才会趁机溜下床,到浴室里卸妆洗澡,然后趁他醒来前偷偷离去,没想到他居然忽然闯进浴室。
“你的头发?”他认出了她的声音,原来隐藏于厚重彩妆下的,竟是一张清丽柔嫩的脸蛋。
该说,她根本不适合把自己打扮得那么艳丽火辣。
“我、我戴了假发。”艾苹指了指一旁架子上的一顶微染着葡萄红色的假发。
她很庆幸,他还是没认出她来;但也伤心,原来从头至尾,她根本从来没在他的脑海中停留过。
“喔!”低低地应了声,他的视线缓缓从假发拉回她的脸上。
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一头齐肩的直发、清丽的五官,昨夜的那件事就能解释得合理,而且可能的机率还飘到百分之百。
“我、我在洗澡,你……”艾苹在他面前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尴尬万分。
她的声音成功地拉回了他的神志,也让他的大脑蓦地想起一件事。
“你叫穆艾苹?”他挑起眉,突然问。
艾苹不明所以,只能被动地点头。
锐利的眸中闪过一道了然的光采,他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近。
“需要我陪你一起洗吗?”欧阳彻嘴角微勾,绽开了一抹邪佞笑意。
不就是她吗?陆克为带来的照片中的女子!
原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春宵一度之后醒来,在浴室里看见的,居然是同一人。
这下,他的心里已有了答案,什么罪恶感、什么该死的愚蠢想法,全都被抛出了脑海。
他将所有的罪过推卸给她,因为这个女人贪玩,因为那个赌注,因为她有目的的接近。
他对于她身体的掠夺,全都被冠上了合理的解释。
他神情的骤然改变合艾苹的胸口蓦地一惊,她抬起头来对着他,想开口拒绝,但已来不及,他的速度很快,手一伸就将她给揽近。
“我昨夜的表现,你还满意吗?”他看着她,故意开口这么问。
他的手心发烫,心里激昂,虽不愿意承认,还是无法否认身体上对她的渴望,只是稍稍地贴近,他的欲望就又马上苏醒过来。
“你……还可以。”他的眼神令艾苹感到受伤,但她很快地想起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她应该是个浪荡且流连于夜店的女子。
“只是还可以?”欧阳彻笑着问。
他一手端起她的下颚,深深地凝望着她,一手则是沿着她的颈线缓缓滑下,抚过锁骨,力道适中地揉拧着她的胸部。
“你!”艾苹惊喘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动作。他才刚起床居然就想……
“我的原则是一向让我的床伴获得满足。”他故意将话说得戏谑,为了惩罚她、也为了解释自己居然还对她存有感觉。“如果没让你得到满足,我岂不坏了自己的原则。”
说着,他忽然将她压贴于浴室的墙壁上。
“你……”艾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觉很难。
她只感到他的气息飞快地掠近,随即,他已吻上了她的唇。
第五章
两个人的生活可以是甜蜜的、是疯狂的、是沉沦的,但原则上必须是心灵相适,惟有心灵相适的两人,才能在携手扶持的生活中,活得精彩、活得绝美。
在上帝统治的国度中,我堕落了,我该下地狱去。
但,在爱情的国界里,我升华了,我找到了真爱,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虽然这一路走来坎坷,伤了一个爱我的情人,毁了两个男人间真挚的友谊,但请宽恕我的自私吧,我无法不爱……·
爱果然是不由自主,无法自制的。
穆艾苹单手撑颚,陷入一片深思中。
这阵子因为童暯晴外调的关系,已有段时间没聚在一起的四人,很难得地找到了时间小聚。
“暯晴、暯晴,我告诉你喔,这阵子我都没有节食耶,可是居然瘦了两公斤。”看着童暯晴,甘雨露高兴的说着。
“对呀,雨露最近食量大增,可是都吃不胖喔!”
蓝苡缡才在一旁附和。
“是这样吗?”童暯晴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拉着雨露转了个圈。
“果然没变胖喔,真是太好了!”她说着,但视线却不经意地往艾苹身上飘。
她很安静,出奇的安静,静得令她为她不安。
“雨露,我想要大杯红茶,这次换你去点好吗?”
暯晴想到了支开两人的方法,她觉得需要私下和艾苹谈谈。
“又是我呀?”雨露觉得委屈,嘟起了嘴。
“拜托嘛!”暯晴的双手合十。
“好吧!”推开椅子,甘雨露站了起来往几公尺外的吧台移动。
“苡缡,雨露可能端不动,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暯晴转向苡缡,同样双手合十。
“当然没问题喽。”蓝苡缡轻快起身,二话不说,咚咚咚地跑向甘雨露。
终于支开了两人,童暯晴拉回视线,看向仍陷在沉思中的穆艾苹。
“苹苹,关于你那日提的事……”几年下来,对于艾苹性子的了解,让暯晴一直无法放心。
艾苹的个性一向直来直往,而且思考和行为一致,是个绝对的行动派,对于想做的事往往勇往直前,不轻言放弃。
“什么事?”艾苹没有心思,大脑全为另一事给占满。
见她仍旧心不在焉,暯晴只好换个方式问。“你有心事吗?”她整晚都没说过一句话。
“很明显吗?”
真的那么明显吗?为了心中的这件事,她已整整想了两天,失眠了一夜。
“是。”暯晴点点头。
见她点头,艾苹的眉在刹那间又锁紧。
“唉!”沉沉地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在桌面上。
“怎么了?”见她叹息,又想起她那日莫名其妙的问题,暯晴想不往坏处去想都难。
“我昨夜几乎都没睡。”艾苹勉强地撑起脸来看她。
她大惊讶,一时无法接受欧阳彻为何提出同居的要求,也很震撼,她居然拒绝了他!
“失眠?”暯晴小声地应和着。
“嗯。”
“发生了什么事吗?”
艾苹看着膜晴,沉默了几秒,她犹豫该不该说。
“我已经顺利搭上欧阳彻了。”熬不过心头压抑的负担,她还是说出口。
“喔。”膜晴的声音听来无波,仿佛早已猜到。
恐怕事情不只是如此简单吧?否则艾苹不会一整夜都蹙着眉头。
“他问我要不要搬去和他一起住。”暯晴脸上平静的神情让她接着往下说。
“同居?”声音被控制得很好,不过盖不了飙高的余音。
艾苹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暯晴问,一对眉也跟着蹙紧。
艾苹摇头。
“没有!”如果答应了,或许现在也不用在这儿烦恼了。
吁出了一口气,暯晴一脸放下心中大石的表憎。
“我知道你一向求好心切,但当初我们答应了这个约定已经很荒唐了,别再因为这个可以不必履行的赌约,最后连自己都输掉。”
她说得是肺腑之言,切身之痛,希望艾苹可别步她后尘。情感是易放难收,爱上一个男人已够辛苦,如果又爱上一个花花公子,可就要万劫不复。
“你说的我都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却不见得能做到,至少对她而言,是不可能了。
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得知自己的对象竟是他开始,她原本沉寂压抑的心,如注人了一脉新血,不受控制地躁动了起来。
“既然知道,就答应我,你不会做这种傻事。”
暯晴突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她。
钟景丽这赌约真是够很,想让她们沉沦在爱情世界中,失神又失身。
“我……”艾苹想说太迟了,但她还是选择隐瞒,“我知道。”
她已经跟欧阳彻有了亲密关系,又怎可能在心里满是他时,毅然决然地不与他联络呢?
其实没答应他的要求,不过是缓兵之计,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要钓大鱼,得懂得将线放长。
“真是这样就好了。”一直以来,暯晴是最了解艾苹的。
有时越是不说话,行是越是低调时,表示她正暗地里进行着某件事。
“就是这样呀!”艾苹抬起脸来轻轻一笑,不想暯晴再为她担心。“只是赌约嘛,我怎可能赔掉自己呢?左算右算,都不划算的嘛!”
但若为了成全自己心里多年来的暗恋,就算赔了自己都值得吧?毕竟她已将身子先赔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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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得耶,你已经快一个月没找我出来喝酒了。”见望着酒杯发呆的欧阳彻,陆克为一接过酒保递来的酒,就挪了挪身朝他靠近。
“上回你不是才到办公室找我?”欧阳彻应得有气无力。
这几日下来,他的工作情绪严重受到影响,而这其中的原因他当然清楚,是跟那个女人有关。
她居然拒绝了他所提出的条件,拒绝与他同居。
许多年了,他不曾再让女人们有机会走入他的堡垒,只有她,但她却不屑!
回想起那日,她回绝的那么直接,欧阳彻便觉得心口的怒火依旧隐隐灼烧着。
“那已经是一垦期前的事了。”虽然之后两人有一同去喝酒,还巧遇了韩司,但自那次之后,三人就各忙各的,没有碰面了。
“韩司还好吧?”任谁也没想到,韩司的女友居然也参与了那个荒唐的赌约。
耸耸肩,陆克为双手一摊。
“从那夜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不过光以那夜的情况断定,韩司铁定会发不小的脾气。
“是吗?”欧阳彻扬眉一笑。“那个赌约,你也参与了吗?”他记得那夜,克为也信誓旦旦地说要参与。
看着他,陆克为的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
“当然了!”有人想玩恋爱游戏,他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你的对象如何?”欧阳彻紧接着问。
“如何……”陆克为一脸认真的思考着。“头脑简单到让人发噱!”他从没见过那么笨的女人。
“是这样吗?”瞧着他的目光闪过一抹兴味,这几年来,他可从未瞧过克为会这么认真地批评过一个女人。
“当然。”他举杯喝着酒,嘴里虽说着低毁的话,但眼角却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你呢?”似想起了什么,陆克为突然反问。
那夜,他记得阿彻也说过,这游戏绝对奉陪到底。
“我?当然,我没道理让人玩我,而不还击。”只是他已有数天没再见过她了。
“怎么样,还顺利吗?”陆克为伸手推了他一下。
顺利?如果他指的只是一夜关系的话,是绝对可说顺利。
但对他而言,这是不够的。对于想戏弄他的女人,他考虑着,绝对该给予致命的一击,所以,这个游戏还只是个开端而已。
朝着他深深一笑,欧阳彻的眸底闪过一抹光彩。
“当然顺利,而且这个游戏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在心里起誓,绝对会给她一个让她永生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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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黄昏,雨露和苡缡先下楼去用餐,穆艾苹一个人无聊地趴在专柜的玻璃柜上发呆。
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见过他了。从拒绝他的提议起,艾苹也已经一个星期没再到港湾去。
不是为了刻意回避,而是想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审慎地思考分析。
这星期对她来说,可说是极大的煎熬。心里充斥矛盾,情绪总在要不要见面,和答不答应他的提议间翻腾,可说苦不堪言。
“唉!”在不知吐出今日的第几个叹息后,她抬起头来,以手撑着下颚。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令她一时慌了手脚,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