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ntie还说呢,如果不是我一天跑司奎尔总公司四、五趟,Sandy也不会告诉我Honey回台湾的事。」
怀德和肯瑟不禁同情起在美国的助手仙蒂姊,谁受得了这女人一天死缠活缠的烦个四、五趟?
「拜托,别害我被口水呛到,谁是妳的Honey呀。」肯瑟不客气的啐她。阿靖向来不理她,她还在那儿乱喊Honey喊到发骚。
「当然是大帅哥席格喽,他人呢?」顶着红褐色鬈发的脑袋开始四处张望。
「不用看,他不在。」怀德懒散的说。有点同情他们家老幺,净遇上缠人的花痴女,适才那个邹筱媛还想跟他们回来看他呢。
「少来,上次肯瑟也骗我席格去非洲当救难大使,这回我才不上当!」说着,她已起身,自动自发往屋里寻人去。
「妈,她说妳骗她,把她扔出去。」肯瑟凑近母亲身旁低语,去非洲的妙点子可是母亲想出来的。
「妈是很想,不过改天得先去学个空手道什么的。」艾霏雅不失幽默的说。「不过薇瑞莎这么突然的跑来,阿靖见了,只怕又要气炸。」
「那现在怎么办?」事实上,怀德也很受不了这只赶不走的苍蝇。
「啊--」回答他的,是从屋里传来的惊声尖叫。
第八章
「她是在阿靖房里看见鬼不成?」薇瑞莎突如其来的惊叫,让瞥向走廊尽头的怀德首先发难。
紧接着,席格在自己房里的念头不约而同窜入母子三人脑里,有默契的,怀德、肯瑟几乎和母亲同时站起来,全向席格房间走去。
这头,薇瑞莎大眼直睁的望着床上,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怎么会这样?」她的Honey竟然抱个女人睡觉!
床上,被一连尖叫声扰醒的两人,慢慢地爬坐起来。
首先清醒过来的是席格。「薇瑞莎?」他惊诧的看着映入眼帘的人影。
「她是谁?为什么会跟你睡在一起?!」薇瑞莎跳前一大步,咄咄逼人的指着他身旁的女子。
「什么事啊?好吵。」眼眸半睁的易欢,还处在状况外,抡拳揉着惺忪睡眼。
一见她这稚气又娇憨的模样,席格漾着笑,忍不住宠溺又亲昵的轻揉她发顶。「还想睡?」
艾霏雅和两个儿子进房瞧见的,就是这难得一见的唯美画面,旋即笑意直达她眼底。这一幕老公没瞧见,还真是可惜!
怀德和肯瑟则差点瞠凸眼睛。老幺此时俊脸上的神情,简直跟水一样柔,他们几时见过?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跟易欢睡在同一张床上!
「Auntie,」像吃了整包酸梅,薇瑞莎将艾霏雅拉向床边酸下溜丢的指控,「这不要脸的狐狸精竟敢爬上席格的床,妳要替我作主啦!」
「谁是狐狸精,妳再说一次看看!」两道又冷又利的眸光立即扫向她,方才柔和的俊颜瞬间像冰山一样冻人。
她吓住的躲到艾霏雅身后,教席格杀伤力极强的凛冽气势惊得说不出话。这好象还是她头一次看见他这样骇人的模样。可是怎么差这么多?他刚才对床上那个女的就那么温柔。
被这么一吵一闹,易欢已完全清醒。她震讶的看着一屋子的人,然后想起个很要命的环节--她不知不觉睡着了,就睡在席格的床上!
「我的天。」她慌张的由床上跳下来,脸颊热辣一片。
「欢欢。」没拦住她的身子,席格只得跟着下床。
只见她搓着手,又急又慌的对他母亲解释,「伯母,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样……」
「狡辩!我亲眼看见妳睡在席格怀里,妳的手还抱着他的腰!」
「妳是想我轰妳出去是吗?」席格沉声斥向擅自插嘴的薇瑞莎。
没时间理这名红发女子是谁,易欢直教她的描述窘红耳根,觉得好丢人。
「伯母,我先回去了。」找不到地洞钻,易欢只得拔腿就往门外冲。
「欢欢!」席格想拉回她,才跨开步伐,胃部顿起痉挛,让他难过的停在原地闷哼。
「阿靖?」艾霏雅和在一旁看戏的怀德和肯瑟,连忙趋前扶住他。
「该死的,都是因为妳!」席格将怨怒的眸光投向薇瑞莎。若不是她跑出来乱事,欢欢此刻还在他怀里!
「怀德、肯瑟。」艾霏雅向两人暗使眼色。
两人随即会意,一左一右架起薇瑞莎。
「哎……」
才叫一声,怀德就不客气的打断她。
「不想现在就被轰回美国去,妳最好闭嘴。」
偷觑一眼席格绷得很难看的脸色,薇瑞莎决定暂时听从怀德的话,闭嘴让两兄弟架出去。
房内,终于得以安静下来。
「我要去找欢欢。」席格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听妈的,你还是先休息。」艾霏雅将他往床沿推。
「可是欢欢……」
「别担心,她是因为被我们瞧见睡在你床上,一时羞窘才会跑掉,妈认为现在让她回去比较好。放心,晚点妈会帮你打电话给她,说明你和薇瑞莎半点关系也没有。」
浓眉微凝,席格最后妥协的坐靠向床头。
「胃还好吧?」拉过椅子,艾霏雅在床边坐下。
「有点发炎,医生说按时服药、用餐正常点,几天就好。」
扬着笑,她暧昧的向他眨眼睛,「那你应该还有体力和欢欢发生关系吧?」
「妈!不是妳想的那样,我们只是不小心睡着了。」情难自禁的吻过欢欢后,她意外的在他怀里睡着,自己半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念,就那样踰矩又放肆的将她搂在怀里,没想到自己也跟着坠入梦乡。
「真可惜,妈还希望你一次就让欢欢怀孕,你们的孩子一定可爱到不行。」
「妈。」席格哭笑不得的看着母亲。要是让欢欢听见妈这样露骨的话,说不定再也不理他。
艾霏雅兀自说道:「告诉你,妈可是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你为妈挑的儿媳妇。」
先是错愕、呆怔,最后,席格满脸笑意。「欢欢是独一无二的。」
终于弄明白呵,自己早已对易欢动了心。也许在遥远的年少时代,在他停下脚步跟那个追着蝴蝶跑的小女孩说话时,他的心就已经为她预留下位置。
「那就追到她点头嫁你为止。」
原本笑漾的俊脸变得黯然,「可是她心里也许还在气我当年丢掉她别针的事。」
「妈觉得应该不会,你也听到易先生说了他和妻子离婚的经过,欢欢因为母亲的执意离去,难免有遗憾,对你应该算是种不理智的迁怒行为,不是真气你。」
「是这样吗?」惶惑的问着,他好心疼欢欢没有母亲陪她一同成长。
「她要真怪恨你,还会去找你,甚至上你的床吗?」
「妈!」他抗议母亲又说出引人遐思的戏谑话。
「好,不调侃你就是。」眸中却闪过一抹狡黠。「如果你放不下心,那干脆妈叫怀德或肯瑟去追欢欢,反正到时她还是我的儿媳妇。」
俊脸板得死紧,「妈最好别打这如意算盘,否则我会把妳另外两个儿子揍得很惨!」
她不怒反笑,「肯瑟说你今天揍了他。」
「谁教他碰欢欢!」
「瞧,有这气势,你还怕追不上欢欢?安啦,给她一些时间调适心理,然后你就将她娶进门,如果她不肯,妈帮你押着她上教堂。」
席格直教母亲拍胸脯的保证惹笑。「最好不要,否则妈会害我娶不到老婆。」
「那总可以借妈问一下,为什么欢欢家那两只小猫咪会跟你同名、同姓?」昨天在易家见着那两只可爱的猫咪,她就好喜欢。
「还不就是欢欢,她呀……」
听着儿子宠爱的说着心上人的种种,艾霏雅决定,等一下要打通电话给老公,告诉他他们的小儿子,爱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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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还以为妳失踪了哩!」瞥见进门的人影,许纹仪一骨碌迎上前。
「纹仪?」易欢质疑的抬头溜望四周,指着坐在沙发椅上的父亲道:「那是我爸,这是我家没错呀。」
「妳讲那不是废话,易爸当然是妳爸,这里本来就是妳家。」
「那妳怎么在这里?」
「易爸,妳女儿好象有点趴带,我来找她不在这里要在哪儿?」许纹仪边拉好友坐进藤椅,边对易博仁说。其实她是好奇易欢和席格的关系,才会跑来。
「妳才脑筋秀逗呢。」易欢没好气的拍向她后脑勺,哪里想得到一回到家会看见她。
易博仁笑看两人的逗闹。「纹仪来一会儿了,她说妳跟阿靖先离开了欢迎会,怎么样,阿靖的胃要不要紧?」
「不用看我,席格的母亲有跟宾客说他胃不舒服,先离席的事。」她许纹仪今天算是大开眼界,有钱人真不是盖的,那些餐盘刀叉,每一样都精致得让她直想A回家当收藏。
「他不要紧,三餐别再不定时,很快就能痊愈。」
「那妳跟他道歉没?」易博仁再问,没注意到女儿在提到席格时,略显赧然的表情。
「还没。」她垂低着头小声的答。
他有些不悦,「是谁答应我要跟阿靖道歉的?现在妳居然告诉我还没,难道妳还不讲理的硬要怪他当年没让妳赶回来,留妳那根本留不住的母亲?」
「我没有。」
「那为什么没跟人家说对不起?」他易博仁的女儿岂可如此不懂礼数。
头一次见易博仁这么严肃,许纹仪直摇好友手臂道:「妳不是一直和席格在一起,怎么没跟他道歉?」
「我没时间说呀,先是他和他哥哥发生冲突,然后我们又遇到贿赂司奎尔前总经理出卖公司的坏蛋,耽搁了会儿才叫车陪席格到医院,接着回到他家,然后……」迭串的述说猛地停住,她心跳加快的「然后」不出来。
「怎样?」许纹仪追问着下文。
她却说不出然后她莫名其妙的被吻得晕头转向,被席格执意搂在怀里,接着她觉得舒适又温暖,不知不觉就睡着……
「妳的脸怎么这么红?」两颗大眼直盯着她。
「是不是感冒了?」毕竟是他的宝贝女儿,易博仁紧张的问。
易欢忙不迭摇头,「大概是刚从屋外进来,有点热。」她说得心虚,抑不住心跳怦然,小脑袋里想的全是--席格为何吻她?难道他当真因空腹喝酒醉了,把她当甜点吃?
「我觉得妳怪怪的,妳跟席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许纹仪就是觉得她脸上的红霞十分可疑。
「哪有。」急促反驳,易欢不自主的想起由席格卧房落荒而逃的情形。
天,伯母和席格的哥哥,这不会怎么看她?
「那妳为什么没跟阿靖道歉?」知道女儿没事,易博仁将话题转回来。
易欢又是一阵窘迫。「爸,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不道歉,是因为……发生很多突发状况,我来不及说。」都是席格,没事做啥乱吻她!
「等下次见到席格,易欢一定会跟他道歉,易爸放心啦。」
易欢无言的看了再次帮她说话的好友一眼。
没想到她接着竟说:「今天我当面谢谢傅经理还我之前被公司扣押的五千元,才知道那笔钱是妳自己垫的,妳干么,钱多啊?」
「这件事我们私下再谈。」易欢暗扯她衣袖。爸还不晓得她要辞职的事。
偏偏她粗线条的就说:「妳没跟易爸说妳跟席格职辞的事?」
哦!「纹仪!」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见易博仁又板起脸,「原来妳跟阿靖辞职,难怪前几天他会那样匆忙的跑到花卉场找妳。妳明知道他工作忙,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看妳害人家忙出毛病来了吧。」
「是他自己不好好照顾肠胃,这也要怪我?」她无辜喊冤。
「当然。」许纹仪抢着回答,「只有妳这个秘书敢要那个工作狂按时吃饭,妳一不在,他的作息当然又不正常了。」
「妳穷搅和什么啦。」没看到她爸已经用责难的眼光看着她?
「我哪有搅和,妳别忘了,妳若不继续做下去,可是要赔钱的,而且先说好,进我口袋里的五千,我已经当是司奎尔还的,可不打算还妳哦。」
「我又没叫妳还。」
「爸可不管什么还不还钱的,妳再休息几天就回去帮阿靖,我易博仁可没有做事半途而废的女儿。」就事论事,他岂能让女儿一意任性下去+
「妳是想再回司奎尔上班吗?」等父亲回房去,易欢才狠狠瞪向乱说话,害她被父亲数落的祸首。
不过爸干么对席格那么好,那个蓝眼睛不久前才胡乱吻她耶!
「嘿,我出来一天了,再不回去我妈会担心,拜。」许纹仪一溜烟消失门外。人家她可是很努力在找其它工作,打死她也不回司奎尔让那个工作狂席格操。至于易欢和席格之间有点古怪的关系,她也只好改天再来八卦。
「臭纹仪。」低念着关上门,易欢现在只想泡个热水澡,什么都不想想,尤其是那双一想起,就会令她心跳莫名加速的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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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静的夜,傅汉平却意外接到邹筱媛的来电。
「傅经理今天有看到易欢参加欢迎会吗?」她劈头就问。
「易欢?有吗?她这阵子家里有事,好象请了几天假。」他装傻。
「白天我要出去宴客厅找席格总裁时,瞥见一个很像是她的身影,而且总裁好象还揽着她。」她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妒意。
揽着易欢?这倒是个大消息。不过总裁和易欢很登对,若真有此事,他乐见其成。
然心里这么想着,他嘴上却回答,「说总裁揽着个女人,这话妳最好别乱说,要是传到总裁耳里,让他起了反感,对邹经理可不好。」
「就是有这层顾虑,我才打电话问你。」都怪会场人太多,挡住她的视线,宴会结束后,艾霏雅又婉拒她去探看微恙的席格,不然她或许可以旁敲侧击的问他。
「这事我哪晓得。」邹筱媛若知道易欢确实到过欢迎会,而且就在席格身边,傲慢无礼的她说不定会跑去找易欢妒骂。
「可是那女的很像她。」像那个敢跟她针锋相对的女佣小秘书。
「妳要是精力旺盛,自个在那里很像下去,我可要睡了。」他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没兴趣跟她穷蘑菇。
瞪视着传来嘟嘟声的话筒,邹筱媛自言自语的道:「说得也是,我干么为个不确定的影儿,在这里浪费睡美容觉的时间。」
暗夜另一头,薇瑞莎可是很认分的准备上床就寝。
就算她对那个和席格相拥而眠的女子嫉羡得可以,但想起席格那记横瞪她的冷眼,就让她头皮发麻,没敢贸然跑去问他半句。
「妳来台湾作客,Auntie很欢迎妳,但如果妳是来惹阿靖生气的,那么Auntie就要请妳去住旅馆了。」这是艾霏雅语气和蔼却不失威严的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