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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焰恋佳人  第15页    作者:李馨

  牵着妻女坐下,他感慨地说下去:“这孩子外表看来吓人,其实骨子里心细敏感,他本来十分痛恨所有争端抢夺,但雪儿却教会他用宽宏的心眼面对一切,不再嗔恨,不再怀怨,自自然然地接受宿命的安排。”

  织雪的心猛然一跳,这句自然接受安排是什么意思?“爹,这和血魂剑有关吗?”

  “有!”寒士里垂眼,不忍睹见女儿知情后的反应,“因为那族长之孙就是血魂剑的持有人。”

  织雪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化为空白。

  他的兄弟辛寇就是欲杀他夺取族长之位的血魂剑者?

  自自然然地面对安排,与辛寇一会?

  在他的兄弟、他恩人的孙子面前,他会作些什么选择?奋力一搏抑或……闭眼就死?

  “不,”织雪恍惚地念,“不……”

  “雪儿!”

  “小姐!”

  三人骇然地及时扶着骤然跪倒的织雪,心焦如焚地唤,但她却似掉了神魂般恍然不觉。

  “大个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不能啊!”

  ※※※

  他就站在丘上,丘上的风一点也无法侵入他周遭状似静止的空气。在背后的燎天剑因血魂剑而灼热时,他就明了他已来到。

  “两年了,你终于肯现身了!”他的笑,别具儒生斯文之气!但却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

  看着他,这伴着他笑过,与他吃的一样食物,受一样教导,一同练武,一起长大的兄弟,烈宵的千言万语噎在喉咙,打住所有的回忆与感叹,两方互视,竟久久不能成语。

  “辛寇……”

  “出剑!”他愣愣地发语,“我希望在今天彻底了结。”

  “为什么?”烈宵痛苦得逼出三个字,“为什么?”

  “这是宿命。”

  “我不信,这是你的推托之词,当年你不是这样的!那个誓言征服血魂之吻的辛寇怎么会变的这样?”

  他俊美的瞳孔冷厉无情,“从前的辛寇死了,现在的我是血魂教主,准备一统武林的血魂教主。仇烈霄,我不是来跟你叙旧,出剑!”

  “你是我的兄弟。”仇烈霄的神情淡成漠然,“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少废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做梦!”

  辛寇目露凶光,欺身而近:“出剑!和我光明正大一战!”

  织雪……原谅我!

  仇烈霄闭上眼放下戒备,任凌厉内力招下……

  “出剑!仇烈霄,你这个懦夫,出剑!”辛寇狂吼,双掌疏而爆燃狂焰结实地印在仇烈霄的胸膛。

  他倒飞九尺之远。鲜血被高高抛上云霄,溅染圣洁的苍宇。

  “仇烈霄!”辛寇嘶吼,“为什么不出剑?为什么不和我一战?仇烈霄,你别想用这种方式逃避!”

  弹指拨出三道流星般的火焰封住仇烈霄身前一十三处命穴,辛寇掌影如飞快若千手,不住地拍他的血脉气血,呼啸的山风撕裂着他所有的意识与知觉。

  “运功,仇烈霄,你如果想活下去就运功,汇聚我灌入真气。”

  模糊中,他睁眼,看见的是他奇怒交加的脸孔,恍惚中似又回到从前,自己为了救他反被流沙吞噬时,他的嘶喊也正是如此急切伤心,等他被人拉出流沙时早已气息奄奄,那时也是他拼着一死硬将真气灌入他体内以牵动他受创的脉息。

  “不准你死,你我之间还有事没完,你不准死!”

  辛寇的脸,与那时重叠了。烈宵猛然明白其实彼此都没有变,只是他仍不解,为什么他矢口否认兄弟情谊的存在?为什么?

  “仇烈霄,你听着,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整个碧落镇的人让你死也难安!”

  火,熊熊包裹着他们,烧的是解不开的结,也是说不出为什么的狠。赤煞的诅咒,究竟要分出多少情愿才肯甘休?

  第九章

  “雪儿,去歇会儿吧!这由娘来就够了。”

  “不,我不离开。除非他醒,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会跟!”

  “都说他已无生命之疑,你怎么脑筋还转不回来?”

  “娘!”声音哽咽,“对不起,女儿只是忘不了他刚被送回来的样子,女儿害怕他就这么不理我……都已经三天了,他怎么还不醒来?”

  “你爹刚才检视过他气脉运行的状况,他恢复的速度出人意料你被胡思乱想,娘说没事就没事。把眼泪擦掉,别让烈宵醒来看你哭肿的眼睛,男人不喜欢他的妻子掉眼泪的哦!”

  织雪依言将泪拭去,尽管衣襟棉袖早已泪痕斑斑,她还是勉强忍下一腔酸苦。

  “雪——织——雪——”

  织雪惊跳起来冲到床边:“大个儿你醒了?”

  烈宵舍不得地巡视双眸浮肿的妻子,勉强举手贴住她的颊:“让你担心了。”

  “不,不会……织雪不担心……”她捧住他的手,万般依恋,“只要你安好,织雪就……就……”

  “别哭,是我不好……”他揽住她泫然欲泣的容颜,“我的织雪,别流泪啊!”

  “我好担心……你都没有醒来,又是高热又是出血……织雪好怕,好害怕。我叫你,你都没有反应,脸色好白,气息好弱,我不要你这样,我不要!”

  “对不起!”他的唇贴着她的额,她的眉,“对不起,我的织雪,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不会了。”

  “你瞒着我辛寇的事,又把我仍下不管,还想永远离开我……我真的决定,要是你就这么不睁眼,我就跟你到阴曹地府作夫妻!生生世世缠着你!”她咽泪控诉,“你被镇民发现送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我差点崩溃,看着你高烧不退,三番两次出血,我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去之前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替我想过?有没有惦记我?你要是又什么万一,我会死的!”

  “织雪……”

  “哈!臭小子你终于醒了。”寒士里捧着刚熬好的药膏推门而入,“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短命,感觉如何?”

  “还好。”

  “还好?胸前焦了两块肉叫还好?”寒士里瞪眼,“幸亏你的真元盘固,内力能聚,不然早就见了西方佛祖啦!雪儿,你丈夫现在只有半条命,如果你再压在他胸前用泪水淹他,他剩下的半条命就快没了。”

  “雪儿难受,你怎么还刺激她?”

  “在嫁给他的时候,她就该有觉悟面对今天的情况。”

  织雪一凛,对,爹说的没催。我不该哭的。”

  用力擦掉泛滥的热液,她感激地望了父母一眼。

  “好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士里将药塞给女儿,“上药这种事还是由你来好了,被你闹了三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总算能把你这烦人精交给你丈夫头痛了。”

  “爹!”出声的是已调匀体内冲击的烈宵,“谢谢你。”

  士里挥挥手,表示他的道谢是多余的,偕同妻子离去,犹不忘顺手上门。

  门关上,沉淀了一室的寂寞。他壮硕的身子躺在床上使偌大的绣床显得局促拥挤起来,他裸着上身,厚实的胸膛上映着一双焦黑的掌印,尽管如此,他仍是一袭不容侵犯的气势随伺,即使是伤重在身,依然不灭一丝傲骨。

  默默地,他沾起犹温热的药膏涂在那掌印上,睫上泪珠还在,神态却一扫之前的楚楚凄怨。

  “疼吗?”她竭力抑制颤抖,但瞥及那怵目惊心的掌印仍教她禁不住恐惧,差一点,她的丈夫差一点就丧命在这支掌印下!幸好老天眷顾护佑!

  “织雪……”

  “爹说得没错,身为你的妻子,我是该有这种觉悟,我会坚强起来,我不会是你的累赘,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帮手,伙伴!我不会再随便哭了。我会努力做个配的上你的妻子,只求你一件事……“

  抬头,她迎上他的目光:“别再瞒我,不管任何事都不要瞒我,不必担心我会受不了,我是你的妻,我不会阻挠你想做的或该做的事,我只要明白一切,就算只能为你祈祷也好,我无法忍受这意外。答应我!”

  “是我负你……”

  “答应我!”

  夫妻俩眼波中交流着挚情,不需言传的知心。

  “爹告诉你了吗?”

  “恩!”

  烈宵撑着身子靠在床头,朝她伸手:“来,坐过来。”

  “可是你的伤……”

  “赤煞人可不会如此轻易就被击败,我会高烧出血是因为意志昏迷无法运功内力,如今我醒来了,真气自然生生不息,走百脉创培元,只要借燎天的真火之助,不出两日就能完全康复,”他揽过织雪香肩,取过床边的古剑,“来,我证明给你看。”

  “当”地一声,剑出鞘,他引着她的手握着剑柄,“感觉到什么没?”

  织雪面露奇色,古剑触手冰凉,下一刻即自剑身涌入一阵热流,仿佛浪潮般,一波又一波窜入掌心。

  “这……这……”

  “燎天血魂收藏之能量只有赤煞银虹族人感应得到。两剑若近在十尺便会灼热生炽。”

  “难怪你会知道他来了。”

  “燎天和我有份特别的牵系,它会把我的需要适时补予我能源,这些年都是它陪着我度过,不论欢喜悲伤都向它倾诉,我也告诉了它你的事,它是我不会说话的朋友。”

  织雪小心地抚摸剑身:“燎天,谢谢你陪我丈夫这么多年!”

  古剑无锋,却在她雪嫩柔荑轻触时倏闪冷光。

  “啊!”织雪轻呼,一道雪痕划开。

  “怎么了?”

  “没事,是我不小心割伤了。”

  “奇怪了,燎天不会在我手上误伤人才对啊!”

  “会不会燎天不喜欢我?”

  “不会的……”烈宵微愕,那一溜鲜血竟自个儿流注入篆字凹痕内,旋即没入消失不见着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它平素会这样吗?”织雪吸吮手指小伤口,一边不解地问。

  “因为你是银虹之女的关系吗?”烈宵也不太确定这小插曲会有何影响。

  “不管它,反正又不痛。”她依偎这他,这张床虽然不小,但属单人寝室,两人一同共用不免挤了些,但却让他俩更亲昵甜蜜,她贪婪地腻在他怀里,等他告诉她实情。

  “辛寇引我到丘上决斗,我没有还手!所以他只以掌逼我出剑,等他真的确定我无意反抗,只来得及收回二成掌力……”

  “他没有下重手?”

  “他要的是场公平的决斗。”烈宵拥紧她,眼神渺茫,“辛寇的自尊相当强,他要的是证明胜利,不然他大可以不必单独与我一战。”

  “所以他卖力护住你心脉又引人发现你?”她试图了解辛寇的心境,却无法自他不合理的行为中找到答案,他为什么这么做?莫非他心中也存在着相当的矛盾?

  “辛寇好强好胜,但胜之不武的胜利他不屑要,我不意外他会忽然撤手,但迄今我吃惊的是,他竟不惜耗损真元为我催聚内力……我真的不希望和他动手。”

  “但是这场冲突免不掉的。”织雪肯定地判断,“因为他一定会再来找你,而你也一定会出手。”

  烈宵没有开口,思绪飘渺。

  “因为我!”她继续说着,自丈夫的眸中她读出太多的事,“因为你爱我!”

  “所以你非战不可。”

  因为有爱,所以有牵挂,他的生死不再是他的生死,他毫不还手的挨了他两掌,可以说已偿还辛寇爷孙俩对他的恩情。自鬼门关回来一次,也已没有理由羁绊,现在织雪是他的全部,他会为了他妻子而战。

  “织雪!”捧起妻子的脸,他的心因她数日不眠不休的憔悴而纠结,“因为我的软弱,累你受苦了。”

  “不!你一点也不软弱,你的回避、闪躲、退让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恩、是情使然,我最爱的就是你的至情至性,怎会反过来怪你有情有义呢?我知道他们是你很重要的人,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你,你的挣扎,我懂。”

  像是受到蛊惑般,他忽而倾身吻上她的红唇。

  承诺此心,见证此情——至死方休!

  她的臂自然而然地圈住了他的颈项,像是环住了天空般,心畅意快,浅浅笑,她轻诉:“呀,等你主动而来吻我还真不容易呢?我早就在想你会撑到什么时候才肯将你眼里写的两个字付诸行动。”

  “哪两个字。”

  “吻你。”织雪甜甜地笑,“我没有看错这两个字吧?”

  “仇夫人才学渊博,小的哪敢妄言不是!”

  “仇夫人?”织雪一愣,整张脸因而点亮起来,“大个儿,你再称呼我?”

  “我的小雪花。你是我的妻子,夫人,叫你仇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极了,对极了!”织雪开心地直蹭着他的胸臆,“我喜欢冠上你的姓,代表我是你的人,是仇家的媳妇。”

  这女人大概有被奴性,被套牢了还沾沾自喜,或许,天下恋爱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被奴性残留在心里吧!

  “大个儿,”她吊在他胸前,爱娇地努嘴,“我打定主意要嫁给你的时候,就一直苦无机会实际研究一件事。你要帮我。”

  “什么事难倒了我们小雪花?”他问,似也沾染了飘然醉意。

  “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样才吻得到你,是你俯首呢?还是我送上?”

  “这个嘛……当然两样都得试一试才分得出好坏。”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找出两全其美的途径。”她啄了下他的唇,又啄了下,越啄时间越长,“仇公子,你蓄了朵求之不倦的雪花。”

  “非常幸运,我正巧很会教人解愁,尤其擅于一同配合钻研奥妙……”

  燎天剑静静伴着他们的缠绵缱绻,无锋剑身,闪过长长一抹银光。

  ※※※

  “我不要回去,哥,你别拉着我,我不要回去!我要替爹报酬,我呀杀了那老贼!”

  “小玉,听话,跟哥回影峰吧!”薛翌好言相劝,“我们已经讨回公道了,过去的事就别再追究了。”

  “别再追究了?”薛玉甩开他的手,瞪大了双眼,“杀父之仇深似血海,你居然要我别再追究?”

  薛翌默立,心头酸苦杂陈。

  “哥,你变了。”薛玉忿恨怨气充满心中,不停地退后,眼前的兄长恍如陌生人般的遥远,“以前你比任何人都急于找出仇家,如今找到却一再退缩,为什么?”

  “是。我变了,因为我发现我们的复仇根本没意义,因为我发现爹的死全是自作自受,因为我发现寒士里才是光明正大问心无愧的侠士,因为我发现我一夕之间变成土匪马贼的儿子!”薛翌怒视一脸惊愕的妹妹,“有这么个烂杀无辜草菅人命的爹,你不觉得羞耻吗?我们有什么资格向人家寻仇?寒士里根本没有错!”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早就怀疑娘是否隐瞒了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她一直要我们为爹报仇雪恨,却从不告诉我们爹为何被杀!我们苦练武艺下山寻仇,到头来却成了笑话,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相信爹是那样的人,那全是寒士里欲脱罪的弥天大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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