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亨懊恼的抱起她,丢下几张千元大钞,快速找到自己的车,往阳明山上驶去。
总之,今天若不把问题解决,两人是不会轻言回家的。
第十章
“你到底怎么了?”
子亨随意将车子停在一个空旷的地方,今天非例假日,山上的车子不多。他降下车窗,让清凉的夜风来缓和车内的气氛。
悦子还在哭,真是个水做的女人!
“子亨,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不想害了你。”她吸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泪水。不是她爱哭,但是她没想到决裂的一天这么快就到来。
“害了我?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害我?要说你的恶运根本不算什么,我不是一一在解决吗?”子亨看着窗外烦躁的道。
“我的恶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是我的宿命!”
“你是指尼姑命?我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如果你只有尼姑命那么简单,就不会遇上我了。”
子亨转过头来看着她,又道:“你知道前几天我带你跑遍了大庙小庙,师父告诉我什么吗?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你逃都逃不掉,这算不算我的宿命?半年后你当我的新娘当定了!”
“这是不可能的,我真的不能嫁给你!”悦子低着头不敢看他。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她不能再瞒着他了。
“你倒是说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我在等着!”子亨以手撑着头,一副无聊的样子,好像对她的答案再也没兴趣了一般。
“我……我很害怕!”
“怕什么?我发誓我绝不会打老婆,也绝不花心,我不会掌控你的经济,你会有花不完的零用钱,这样你放心了吧!”子亨举起手采拉拉杂杂的念了一堆。
“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这次子亨不说话了,他叹口气,慢慢的等她。“不简单”的理由。
显然悦子有着强大的难言之隐,不过子亨知道,只要她不是个男人,其他事情就很容易解决。而且他真的知道她不是男人,因为她全身都被他摸透了!
等了像半世纪那么久,悦子终于有行动了。
她慢慢解开亚麻衬衫胸前的两颗钮扣,然后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太热了才解开扣子,还是真的要他看什么。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姐姐对我做了什么。”悦子的声音像黑夜一样沉静,其实暗藏危机。
子亨这下不再漫不经心的对她了,因为悦子正经历一个重大的关键,他打直了背,正襟危坐的面对她。
“那晚,姐姐差点杀了我。”悦子缓缓掀开衬衫衣领,让他看看她胸前的玫瑰色伤疤。
微光中,子亨看不真切,于是他打开车内的小灯, 两眼发直的盯着她的胸口。
钱币般大小的伤疤在她白皙的胸前显得非常突兀,而且格外触目惊心。以拇指轻柔的抚着伤疤,但只感觉有些粗糙;没有凹凸不半的现象,难怪他一直没发现。
“我的天!”子亨惊呼一声,随即将她紧紧拥人怀中。“我的天!我知道她一定对你做了什么!我知道!”
他突然感觉那一刀像刺在自己的胸口一样痛,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慌让他咬紧了牙关。
“姐姐是突然发疯的,”悦子试着以局外人的口吻阐述这件事,“以前我除了挨过她的耳光,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不要说了!你不用再重新经历这件事!”
“姐姐是突然发疯的!你听懂了吗?你听懂了吗?!”悦子用力的捶着他强而有力的肩膀,好像这样可以发泄她心中的恐惧。这·个肩膀,能承受突如其来的打击吗?能承受她不定时的爆发吗?她不想当他身边的不定时炸弹,她不想有一天早晨醒来,看见他满身浴血的躺在她的身边啁!
子亨拉下她的手,紧紧拥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啊!
没错!他可以爱她、娶她、随时带她看医生检测心理状况、甚至避免生下相同基因的小孩,但那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如果是照悦子所说的呢?她突然发疯了,谁有能力阻止悲剧发生?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子亨喃喃道。生平头一遭感到这么傍徨无助。
不是说问题半年后就有解的吗?为什么越弄越复杂了?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子亨真的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隔天,他再度请三弟出马到日本去清查悦子的家族之中,到底有疯狂基因的人比例有多少。
不是他不害怕,而是若因为一个几万分之一的机会而放弃自己所爱的人,那不是很傻吗?
爱是需要冒一点险的。
子亨做了最坏的打算,也请示过父母,告诉他们即使悦子疯了,他仍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万家二老很开通,他们惟一的条件就是如果万子峰带回不好的消息,那么子亨绝不能娶悦子为妻。其他生不生孩子等问题,他们倒不是很在意。
反正他们有五个儿子,而且么儿的媳妇已经产下男婴,不愁没孙子抱。只要每个儿子都能找到他们的心灵伴侣,父母俩就很满意了,他们可不想放着清闲的日子不过,整天为孙子的事在烦恼。
两天后,悦子按照子亨的计划出家去了。当然庙里的一切他都已打点好,就算悦子在那里住上一辈子也不愁吃穿。
又过了一个月,万子峰终于风尘仆仆的归来,并报告仲间家族的病史。
原来这种基因是隔代遗传的遗传病,好发机率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悦子有一半的机会变成疯子。
百分之五十是很高的比例,万家人当然不能同意子亨娶悦子,这对苦命的恋人终究要以悲剧收场了?
半年后,万子亨、戴玉稹、伍卫国、魏仁聪及丘巧君等人再度于瑞士重聚,其中魏仁聪及丘巧君已结婚,小两口甚至比从前更甜蜜,予亨见了更是触景伤情。
“别闷闷不乐的,出来玩嘛!还让我看见你结屎脸。”戴玉稹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搂着一位刚上勾的美眉,用他没心机的笑容安慰子亨。
“唉!没想到我最爱的地方变成了最让我伤心的地方。”子亨看着一片银白的世界叹道。
“你也算轰轰烈烈的爱过了,我连求都求不到。”女友不断的戴玉稹其实是最寂寞的,他没有家人,徒有川流不息的过客。每次他都希望下一个女人会抓住他的心,让他安定下来,可惜每次都失望。
远远地,伍魏国看见他们,三两下滑着雪杖过来。
“你们不去占个好位置吗?比赛就要开始了!”他掀开护目镜,大声喊着压过一阵群众的呐喊。
“我们在等好事发生。”戴玉稹说。
“好事?”伍魏国一头雾水的问。
“对呀!我正在等好事降临在我身上,看能不能在明年请你们喝喜酒。”戴玉稹笑着回答。
“原来你真的想定下来了。”子亨诧异的侧头看着他。
“你也再找一个吧!守着一个不可能的未来也不是办法。”戴玉稹拍拍子亨的背,当成一种鼓励。
这时,子亨的手机响了起来,群众正闹烘烘的,一时也没听见。等喧闹声一过,大伙才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子亨。
“哦!不会吧!去年你也是这个时候接到电话,子夫又要你回去处理善后哦?”伍卫国怪叫着。
子亨看着电话,平静的说:“不是子夫,是子峰。有许多事情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致了?兄弟的来电,他也不想接,只是任手机响着。
可是万子峰竟然没有放弃,并不断重拨再重拨,害子亨的手机响到差点没电。
“你到底要.干么?”子亨终于接起电话,极不高兴的吼道。
“老大!老大!你可以娶悦子了!快回来吧!”
通讯中,万子峰雀跃的声音甲没电的手机而中断,不过无所谓,子亨已经听到重点了,其他的废话就可以免了。
他可以娶悦子了?为什么?
已经过了半年,契机真的来了吗?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x2x
子亨赶到悦子出家的那间寺庙里寻人,住持看着他,没有告诉他悦子的下落,反而很奇怪的问:“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子亨重复这句话,在心里打了个大问号。
“就是有关树的梦。”住持又说。
梦见树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住持不知道他急着寻人吗?还在这里谈论树及梦,难不成要点化他什么?
“你上辈子是一颗千年老松树,幻化成精后本该继续修练,终成正果,想不到会被一个小尼姑所惑,功亏一篑。”
“这么说那小尼姑就是……”就是悦子喽!子亨笑咧了嘴。原来他们的前世有这么一段渊源,难怪有天眼的师父们总是用很奇怪的眼神在看他。
“五百年一个关卡,最难过的就是情关,你没通过考验。”住持又说。
半年前子亨带着悦子来到这里时,住持还不能看出他的原形,现在所有因果都浮出台面了,也许正是慈悲的佛祖原谅他们出轨的爱情的时候。
“我不在乎没有通过考验,只在乎能不能和悦子长相厮守,这不就是我遁入轮回的原因吗?”子亨无所谓的笑着。
“这倒是。”住持无限感慨的叹了声。
“悦子呢?她没事吧?我想见她。”子亨猴急的问。
“残真只要继续侍奉佛祖就不会有事。”残真是悦子的法号,在这里大家都这么称呼她。
“继续?这么说她的恶运还没解除?”契机到底在哪里?
“你必须按照你梦中的指示去做,否则这一年来的折难都是徒劳无功。”
梦?有关树的梦?他得好好想想。
半个小时后,子亨见到悦子,她已是个顶着大光头的女尼。虽然没了头发,但她仍然是优雅而娇弱的女孩,一点也不损她原来的姿色。
“收拾东西准备还俗,我们回家吧!”子亨不多说,只催悦子别想太多,跟他回去就对了。
“可是我…”
“详情你的亲生父母会告诉你,想知道真相就别再赖在这儿不走。”
“亲生父母?”
这下悦子想反对也不行了。突然冒出来的亲生父母绝对有必要弄清楚,虽然她很想继续侍奉佛祖,但是她无法将亲生父母及亲密的爱人当成陌生人啊!
也许她的佛心还不够重吧!
尾. 声
悦子的身世之谜,起因于二十四年前的山本医院。
一连生了七胎女儿的山本太太在医院遇见仲间太太,两人并同时间生产。山本太太有钱有势,为了巩固在夫家的地位势必生下男婴,可惜希望落空了。
在得知仲间太太生下男孩后,山本太太拿钱请助产士将小孩换过来,并将他扶养长大,男孩一直都品学兼优,又得人心,可是却在几个月前突然发狂,徒手杀死一头家里养的牛头梗,后采还陆续砍伤学校的同学,直至完全疯狂为止。
山本先生怀疑太太对不起他才会生下这种丧心病狂的杂种,于是偷偷验了DNA。事后证明儿子的确不是他的种,生气的质问山本太太后,山本太太才将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抖了出来。
山本先生担心女儿流落在外会吃苦,考虑过后开始寻找女儿的行踪,后来辗转得知女儿已到了台湾,透过管道才在万家寻获。看到女儿受到良好的照顾,又即将嫁给万家长子当媳妇,山本夫妇高兴得不得了,住了几天后就回日本。
当晚,子亨做了一个有关树的梦,过了一星期,他偕同悦子前往中国大陆的蛾媚山处理她的恶运。
根据梦中指示,他必须找到自己的前世——那棵早巳枯萎了的老松树。在距老松树一公里远的地方有颗大石头,找到石头就往下挖,因为那下面藏着悦子前世的白骨。
悦子的前世是遭到山难而死,来不及与老松树话别,老松树也因此自我了结了生命。
找到白骨后,理所当然要和老松树埋在一起,这样就算功德圆满了。
“我觉得好怪异。”悦子看着已被填平的土堆说。
“站在自己的坟前,的确很怪异。”子亨握紧悦子的小手,终于了却了一桩心愿。
“这样我真的就可以远离恶运了?”悦子还是不敢置信。前两天她才被一颗天外飞来的石子砸中眉心,很难想象以后再也没有恶运了。
“你担心的是这个?担心一下你即将来临的新婚之夜吧!”子亨好笑的拍拍她的软呢帽,揉揉她刚长出来的短发。
“啊?不要想这种不正经的问题嘛!”悦子低下头 ,只是害羞的红着脸。
“我可是要开灯办事的哦!免得你身上还有什么疤我没看见。”
“我不要啦!”
“偏要!”
“不要!”
“亲一个!”
“不要!”
“偏要!”
在苍郁山林里,两个受过考验的人终于甜蜜的相拥在一起。
一完一
欲知肌肉男万子廉,如何把到“三高”美女赵紫莲,请看《星期天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