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幽自己不知道,她的轻声细语有多容易掳获男人的心,她乌黑的直发和静如处子的神态,给了男人多少的神秘感和遐想,她温柔似水的眼神即使是女人也会融化。属于庭幽的那份美,是连女人都会倾慕的。就连她都会有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很对不起庭幽,但真的是情非得已呀。任庭洋在心里发誓,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庭幽的!
“如果砸了……你不要难过。”任庭幽对自己完全没有把握,她甚至还不敢去想在摄影机前脱下衣服那么恐怖的事,她根本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落荒而逃……天啊!她必须在一群人面前赤裸着背,教她如何去想像那种画面啊!
“洋,拍摄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吗……有男的?”
她已经开始颤抖了。
任庭洋心虚了,她甚至还没告诉庭幽,她必须在明天接受“验明正身”呢。庭幽如果知道,一定会吓坏……还是先让她睡个美容觉,保持一身光滑细致的肌肤再说好了,明天再告诉她。
“庭幽,你别怕,其实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只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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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秋、冬的早晨,似乎又比昨夜冷多了。
任庭洋真是太看得起任庭幽了,即使还没有向她说明今天的“任务”,光一场拍摄裸背的画面也够任庭幽担惊受怕得一夜无眠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现在这个人人都赶着拍写真集的时代里,庭幽真是太内向了。任庭洋叹了口气,在让她到“量身订做”的主管面前报到以前,她还得先带她到发廊去弄个和她一样的发型呢。幸好,彼此的交谊圈不同,在北部没有人知道任庭洋有个双生姊姊,还不至于会穿帮。
吃着任庭幽做好的中式早餐,任庭洋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开这个口。
“洋,你有什么事吗?”任庭幽被她搅得心也跟着乱起来,像这种时候她就不觉得双胞胎之间的心有灵犀是好事。
“庭幽,你真不愧是我的‘另一半’吔。”任庭洋立刻放下了碗筷。
那么天大地大的事她都答应下来了,任庭幽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惨淡的事,才敢开口询问她。
“你说吧!”声音轻轻细细地吐出,也有一份认命的意味。
任庭洋吐吐舌头,正色地说:“昨天我不敢告诉你,事实上有人投匿名信到‘量身订做’,我想那一定是我以前认识的模特儿。我背部有刺青的事情已经被揭露出来了,我被通知……”她心虚地抿了一下涂了紫色唇膏的妩媚唇办才轻缓吐露,“今天要验身。”
任庭幽吓得筷子掉在桌上,神情一下子呆滞了。
“庭幽?”任庭洋赶紧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深怕她的魂魄被她吓得飞得太远了招不回来。
好不容易任庭幽两眼的焦距才重新集中,她不敢置信地对任庭洋张大了黑瞳,“你说……要验身……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彷佛面临世界末日的眼神和苍白脸色,任庭洋赶紧安慰她,“你别担心嘛,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啦,只是让几个女人或者一个看你的背,证明‘我的’背上没有任何刺青、疤痕就好了,过程很简单的。”
只是这样,也够她吓的了,不过,她不能否认稍微松了一口气,“你保证只有女性在场?”
任庭洋想,今天那位大总裁应该不会出现了吧?她扬起嘴角,“当然只有女性,那是一家美容机构啊,你也可以顺便去做一次全身美容,钱我来出。”
任庭幽连忙摇头。她无法告诉妹妹,即便只有女人在场,验身这种事情还是让她深觉羞辱。
“……下午我有课,早上去一趟就可以了吧?”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到现在身体还在抖,根本不敢去想。
“嗯,我跟她们约好了十一点。在你去之前,我先带你到朋友那里做个造型,还有你的服装,最好是穿我的衣服去,你那些衣服太朴素了,和我的型不符。”事实上,她已经帮任庭幽把衣服都准备好了。
任庭幽现在才想到还有这个必要性。真的,她都没有想到这些问题,根本她已经不愿去多想了,只希望这件事情赶紧结束,她只想尽快恢复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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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凉,恰如她现在的心情。她当然知道任庭洋不可能陪她去,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希望她赶快从梦中醒来……直到公车到站,接近“量身订做”总公司的大门,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一切都不是梦。
任庭幽已经够胆怯,相当裹足不前了,她却在这时候又撞见一件足以令她满脸通红的事——台湾已经这么开放了吗?居然……居然有情侣在大马路上紧贴着拥吻!
阙宫傕没有动作,他没有一把推开叶娜荻,任凭她像只八爪章鱼吸附在他身上,任凭她拚命把她自以为撩人的肉体往他身上挤,他仅是冷淡地等着她知难而退。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只章鱼比他想像的还有“恒心”,尽管他没有任何回应,她还是很能一自得其乐”。
阙宫傕蹙起浓眉,那双冰冷而深邃的黑眸终于注入不耐,当他抬眼,不经意的瞥见一张红得似苹果的脸蛋正在咫尺外“盯”着他。
任庭幽知道自己应该若无其事的绕过去,她也正准备这么做,意外的是那热吻中的男人突然抬起眼眸,并且还把视线锁住自己!那双深得不见底、又彷佛利刃一般的眼神吓得她心脏猛然一跳,她不由自主地抚着胸口畏缩地退了一步。
阙宫傕眯眼细看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蛋,终于认出来了……她居然是“任庭洋”!会教他意外是因为她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自信、热情而且爽朗的人,然而她现在却只因为看见了“亲热画面”就羞得满脸通红而不知所措,甚至似乎被他的“发现”吓得有拔腿欲跑之势……心底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在她转身要跑开以前,他甩掉了黏在身上的“章鱼”,一把抓住了她。
“呀啊!”任庭幽惊慌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眼神好吓人的男人居然抓住她的手腕!
握在手中他才发现,她比他想像的纤细,而且她居然在发抖,这又是一个意外。阙宫傕不禁更加狐疑地瞅着手里这个看起来惊惶失措的女孩,她居然让他觉得自己像只恶鹰,而她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小乌,正在忍受他的欺陵。
天啊!这个高大的男人为什么要抓她?是因为自己“惊扰”了他们?可她是无心的呀!怎么办……他想做什么?任庭幽吓得忘记要出声,她甚至僵硬得不敢反抗。
她居然露出饱受惊吓的眼神,还不敢看着自己,阙宫傕匪夷所思地想着。他做了什么?只是抓住她的手腕而已,他甚至都还没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反应令他感觉不舒服。
“你……”
“宫傕,她是谁?”叶娜蔌不死心地攀附过来,娇软的声调中添人满口醋味,打量过任庭幽的眼神升起了嫉妒和防备。
阙宫傕冰冷得甚至没睇她一眼,一个倏然闪过的念头让他改变了原本不打算搭理她的主意,他扬起嘴角,“她是我的女人。”
像是为了让他的说辞更具说服力,他的手掌隔着任庭幽贴身的针织衣料罩住了她浑圆的胸部,就这么一勾手将她锁进怀里。
任庭幽霎时全身僵硬如人形化石,她一脸的惊恐和错愕瞪住被侵犯的部位,苍白的脸儿拚命的想摇动,想推掉那只“魔掌”,可是她被吓得像石块动弹不得,心里不断堆起对他的恐惧和战栗,他……好可怕的男人!
叶娜荻霎时像被妒火烧着,同时眼神透露出挣扎和疑惑,“你以为你随便抓一个过路人当挡箭牌,我就会相信你吗?我看你根本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以为他起码会有一个解释或借口,但阙宫傕根本懒得理她,更视她如无物一般,他已经把整副心思放在怀里这个犹抖颤不止的女孩身上,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用手背抹去她油亮的红色唇膏,然后以优闲且优雅的动作侵占了她薄软的唇瓣……很好,她的唇比他想像的甜蜜许多。
他……他……任庭幽因过度的恐惧而放大了瞳孔,不但脸色死灰,心脏在这一刻更差点停止。
这一辈子别说接吻,她就连和男人握手都会羞怯万分的,现在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无礼的侵犯,任庭幽几乎快晕厥了,热滚滚的眼泪更在眼眶里打转。
“阙宫傕!你怎能这样对我!”叶娜荻紧紧的握起拳头,心底既恼怒又气愤。他们叶家也是豪门巨室,她自认为没有哪一点配不上他,他却一直视她如粪土!要不是自己太爱他,要不是知道他身边其实没有一个女人得到他的心,凭她的条件,何需要巴着他不放,就等着他回头看自己一眼!她一直在忍受他在感情上的放纵,可是今天他实在做得太过分了!她再也看不下去。
直到那个自以为是痴情女主角的女人转身跑开了,阙宫傕才结束这个他意料之外甜美的吻。本来就只是为了要打发那个以他的情人自居的女人才吻“任庭洋”的,能有享受的感觉算是意外收获。
他一放手,任庭幽马上跌坐地上,她不只全身虚脱,更被吓得经过许久湿热的眼中都依然流露惊讶和恐惧。
阙宫傕蹲下来瞅住她,他眯起深郁的眼神,“我的吻这么令你陶醉?”他忍不住要讥讽,只因为她对他表现的害怕令他莫名的感觉到受挫。
任庭幽过分听话而老实的连忙摇头,她强迫自己压下害怕的心情,扶着灯柱缓缓起身。到现在她依然不敢看他一眼,似乎唯有避开那双会教她呼吸困难的深眸,她才有那么一点胆量敢“怒斥”这个色情狂。
“你……你……真……无耻!”她的心脏跳动得厉害,甚至气血逆流,光是“骂”这一句话,她整张脸已经涨红了。
阙官催也站起来,脸色倏地没下来。那种接近轻喃的声音根本没有资格骂人,亏她那么努力就只挤出这么一句话,对她表现出来对他的害怕,让他莫名的更加恼怒。
他长得可怕?还是他的吻真这么令她难以忍受?莫名地,甚至连他都意外的是,他居然在乎一个女人对他的想法,这是阙宫傕自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他阴郁带着疑惑的眼光瞅着她,她身穿一件式红色的贴身针织衣裙,展露出完美的曲线;足蹬黑色的低跟马靴,看起来时髦;那张美丽的脸蛋经过彩妆细致的描绘出更立体、亮丽的脸谱,深褐色的鬈发呈现浪漫的披垂在肩膀下,然而那双由银和粉红雨色眼影衬托出更明亮而动人的眼眸,其中却闪着和整体感性的装扮不搭调的怯缩,她身上散发着某一种会令男人想捧在手心怜惜而不愿放手的气息……
“你……真的是任庭洋?”不一样,他选的那名模特儿眼神之中应该是充满自信的光彩才对。
任庭幽震惊的发现,原来这个男人认识洋!下一个让她震惊想到的是,他刚才说的那句“她是我的女人”难道指的是洋……天啊!洋真的交上这种男人?!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视线,在瞥见那双依然深郁得可怕却透出怀疑的眼神后,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下一刻,她便转身逃开了。
“任庭……”阙宫傕没有再喊下去。她到底是不是任庭洋?看那一抹娉婷身影慌乱的消失在红灯之后的车水马龙中,他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她是不是……
他转身,走入“量身订做”的总公司大门。
第二章
任庭幽慌乱的逃回公寓。
“庭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任庭洋放下杂志,从沙发里起身。
任庭幽表情空白,眼神之中依然透着惊慌站在门口,她完全忘了任庭洋在家等她的消息。
“庭幽……你该不会是走到门口就逃回来了吧?”任庭洋瞅着她狐疑地揣测。从刚才心脏就怦怦跳着,而她知道那绝对是她的另一半庭幽的关系……可是庭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害怕也不可能会半途逃回来呀,她虽然胆小,却是很有责任感的人。
直到她来到面前,任庭幽眼中才有了任庭洋的存在,也到现在她才想起任庭洋赋予她的“任务”。“啊!我忘了!”
她那明显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的表情,教任庭洋忍不住呻吟。
老天!她真的没去!任庭洋翻起白眼,拍了一下额头,眼看着能够让她一炮而红的机会白白的飞走。
“庭幽……你怎么可以‘忘了’?!到底怎么回事?”完了,完了!
看任庭洋焦急又懊丧,任庭幽也为自己居然耽误了那么重大的事情而内疚甚至惊慌了,“洋,怎么办?我现在去来得及吗?”他们家可负担不起那么大一笔违约金啊!
她那样紧张,反而教任庭洋顿时心虚,同时她也不禁疑惑起来,“庭幽,到底什么事让你‘忘了’?”
她这一问,那男人的影像不由自主又窜进脑海,一下子又扰乱了任庭幽整颗心,烧红她一张细致的容颜。
任庭洋端详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注意到她精心为庭幽描绘的妆容变了……“奇怪,你的口红呢?”
任庭幽的脸颊更加熟腾腾,她羞怯而恼人的反问:“洋,你……你怎么可以去交……去认识那种……那么可怕又花心的男人?”
任庭洋表情讶异又空白地瞅着她,“什么男人?”
任庭幽愣了一下,绞扭着抖颤的五指,她匆匆绕过任庭洋,在小小的客厅沙发里不安地坐下来。
任庭洋一直看着她,庭幽一定比她所感应到的更加慌乱,否则不会连靴子也没脱,就踩上她自己每天辛苦拖过的地板,这向来是她才会做的事,过去的庭幽根本不会犯这种错误。
“庭幽,哪一个可怕又花心的男人,你说清楚呀?是谁把我们认错了吗?”任庭洋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犹抖颤且冰冷的纤白玉手,柳眉顿时锁繁。工作关系,再加上她在异性方面一向就交游广阔,她不否认自己的确交了一些以庭幽的标准而言绝对称得上可怕又花心的男人,而她现在绝对要知道是哪一个她认识的王八蛋居然把庭幽吓成这样。
任庭幽犹豫了一下,红着脸总算把自己看到的亲热画面吐露出来,然后才告诉她,“他居然当着一个才吻过的女孩的面,说我……”她局促地低下头,改了一下用词,“说……‘你’是他的女人,还……还……”天啊!那么羞耻的事,她实在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