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南抚着脸颊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前因后果。”
“不知道?”楼夫人愤怒的说：“菁菁都已经被你逼得跳楼，你还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当傅南南还想要开口时，楼廷旭已经把傅南南搂进怀里说：“这件事跟南南没有关系，菁菁是从我的书房往下跳的。”
“为什么?”楼夫人疑惑的看着儿子。“为什么菁菁会自杀?”
楼廷旭冷冷的看着母亲说：“我只是告诉菁菁说，如果她不想嫁给杨董的儿子，那么我也不会勉强她，我相信我们楼家的亲戚里会有一堆人自愿嫁给杨董的儿子。
“既然如此，菁菁为什么要跳楼?”菁菁根本就不愿意嫁给杨
子劲。
“我怎么会知道?谁知道菁菁为什么会想不开。”菁菁最好祈
祷自己这么死在医院里，不然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楼夫人看着儿子好一会儿后才说：“到底要把菁菁逼到什么地步你才会满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楼廷旭楼着傅南南的腰就要离开。
看着就要搂着傅南南离去的儿子，楼夫人知道他们俩现在最儒要的就是一点刺激。
“难道你不是因为你老婆的关系，才要把菁菁嫁给杨子劲那个白痴吗?不要告诉我说这是商业联姻，你在商场上打滚也已经十年，你若是会用商业联姻获取利益的这种人，那么楼家亲戚的那些女眷们早就被你嫁得一个也不剩了。而且如果杨家真的有那么重要，那么你该嫁的不是菁菁而是夜于，别忘了，夜于才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傅南南听完婆婆的话愣了一下，她是知道楼廷旭要安排菁菁嫁人，可是她没想到楼廷旭居然要把菁菁嫁给一个白痴。
“妈，你还真关心菁菁啊。”楼廷旭的脸上有着抹冷笑。
楼夫人生气的说：“我能不关心菁菁吗?这几年来也只有菁菁真的关心过我这个老太姿，所以我请你看在我怀胎十月才生下你的份上，请别再为难菁菁好吗?”
“我并没有为难菁菁。”是她一直在为难他、找他的麻烦。
“等菁菁伤好了，我立刻带她回马来西亚去，至于杨家的婚事只要不是菁菁去嫁，你要谁去嫁我都没有意见。”楼夫人说完就带着贴身女仆坐上已经准备好的车子赶往医院看菁菁去。
见婆婆走了，傅南南立刻低声询问楼廷旭说；“你要把菁菁嫁给一个白痴?”楼廷旭是认真的吗?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菁菁。”
楼廷旭转过身就要往位于四楼的书房走去。
傅南南立刻追上去。“我虽然讨厌菁菁，但是还不至于讨厌她讨厌到在知道你要把她嫁给一个白痴后仍不发一语。”
“我只说要把菁菁嫁给杨董的儿子，并没有说要把菁菁嫁给一个白痴。”是菁菁自己误解他的意思。
傅南南皱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楼廷旭是在打哑谜吗?
“杨夫人的确只为杨董生下一个儿子，可是杨董却不只有一个儿子而已。”在知道自己的妻子为他生下一个智障儿后，杨董早就在外面跟其他女人生下几个儿子。
“那你的意思是你帮菁菁安排的对象不是那个叫杨子劲的?”可是菁菁却误会楼廷旭要把她嫁给那个叫杨子劲的白痴。
楼廷旭倒了杯酒喝一口后说：“我是很气菁菁使出那样的小手段，也想要给菁菁一点教训，可是我没有坏心到要让菁菁嫁给一个白痴。”当然，他不会告诉傅南南说他本有此意。
在知道杨董还有其他儿子后，他就改变主意，既然他们楼家要嫁个女儿过去，当然得嫁个将来可以掌握杨家实权的人才行，所以他早就跟杨董商量好，楼家会嫁个女儿过去，但是嫁的对象不会是他的白痴儿子。
“你是故意要让菁菁紧张的?”难怪前阵子她看到菁菁时，菁菁脸上的表情会如此忧郁、眼眶会如此红肿，想必菁菁是以为楼廷旭要把她嫁给一个白痴，所以非常伤心难过吧!
楼廷旭点点头。
只是他没想到菁菁居然有那个勇气敢跳楼自杀，看来她倒没有他想像中那么没用。
“既然你只是故意要吓吓她而已，那么她又为什么要跳楼?”她记得楼廷旭刚才明明跟婆婆说他已经告诉过菁菁，她不必嫁给杨董的儿子，既然如此，菁菁应该松一口气才对，为什么还要自杀?
他当然不会告诉傅南南菁菁为什么要跳楼，只是他也不想欺骗傅南南，所以最安全的谎言就是真实中带着谎言。
“我跟菁菁说，我对她使出的那些小手段已经腻了，所以不会再给她机会。我要她立刻离开上海滚回马来西亚去，永远都不要再看到她。”而这下他很有可能永远不会见到菁菁。
傅南南看着楼廷旭好一会儿，像是在分辨他告诉她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最后她叹一口气说：“我已经分辨不出你跟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还在在意那天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傅南南那么在意他为什么娶她?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而她等的也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
那她会有什么选择?
傅南声看楼廷旭一眼，随即转身要离开，但是她边走边回。
楼廷旭看着傅南南的背影，惊讶女人果然都有着逼人就范
如果他不说傅南南就要选择离开?他能选择不说吗，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而她等的也只是一个答案。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
那她会有什么选择?
傅南南看楼廷旭一眼，随即转身要离开，但是她边走边回答说： “如果我得不到答案的话，那么我就选择离开。”
楼廷旭看着傅南南的背影，惊讶女人果然都有着逼人就范的本能。
如果他不说傅南南就要选择离开?他能选择不说吗?
如果是别人这么威胁他，以他现在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忍受的，可是现在威胁他的却是他的妻子，他能不接受这样的威胁吗?
★ ★ ★
中国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从四楼跳下来的菁菁幸运的只受到轻微脑震荡跟擦伤而已。
在知道她没有什么大碍后，楼夫人立刻松一口气。
楼夫人安慰她，要她什么都别担心，等她的伤好了以后就带她回马来西亚，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她很感谢表姨妈的好意，也知道表姨妈是真心对她好，但是她知道表姨妈保护不了她。
因为这两次的事，楼廷旭已经把她当成眼中钉，这次若不是她由四楼书房的阳台往下一跳，只怕现在早就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
她恨、她怨，她实在好不甘心，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下场？
她本来应该是众人羡慕的对象才对?
可是现在的她却变得如此可怜，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傅南南的关系!
菁菁知道她已经不能跟楼夫人回去马来西亚，就算她跟楼夫人回去马来西亚，她的生活也无法再回到往日那般。
现在的她已经成为楼家所有亲戚的笑柄，这样的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那些亲人呢?
她要报复，她要对那个害她变成如此的人报复!
她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傅南南的!
第十章
“廷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婆婆呢?她为了菁菁失踪的事已经够担心。”看来丈夫跟婆婆之间的关系还真不是普通的差。
楼廷旭冷笑说：“她当然会亲心菁菁啊，因为菁菁可是她心上人的女儿。”她对菁菁的关心可是胜于对他这个儿子。
傅南南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他的意思是婆婆跟菁菁的父亲以前是对情人。
“我母亲在还没有嫁到楼家前，跟菁菁的父亲曾经是一对情侣，后来她因为被我外公嫁到楼家来，才不得不跟菁菁的父亲分手。她的情人则娶了她的表妹为妻，在菁菁十五岁那年，我母亲就把菁菁接到我家跟她作伴。”
“女人在未婚前有一两个男朋友并不是希奇的事啊。”未婚前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这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为了这件事而责怪他母亲。
“那么你是为什么而生婆婆的气?”傅南南的直觉告诉她，这也是楼廷旭之前为什么戴着虚伪的脸孔见人的原因。
楼廷旭看着傅南南，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最后还是说了：“从小我虽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我也是一个让父亲伤透脑筋的孩子。我大胆、喜欢恶作剧，闯下不少让我父亲伤透脑筋的祸，偏偏我又是楼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我的父亲不得不以更加严格的方式管教我。
我十五岁那年的暑假，我父亲决定要让我到橡胶园打工，希望借此磨磨我的性子，而我不肯，所以就偷跑到新加坡找我母亲。每年的七月我母亲都会在新加坡的别墅度假，只是她一次都没有带我去过。当然，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那儿玩，除了那一次。”
“在新加坡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事让楼廷旭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到新加坡找我母亲。”楼廷旭看着傅南南说：“那一天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跑到新加坡找我母亲，我本来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但是她给我的却是一个莫大的惊吓。”
“不要再说了。”她不想要再听下去。
可是楼廷旭像是没有听到傅南南的话继续道：“我还记得那是个很热、很热的午后，太阳的热度几乎要把人给晒昏，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就到别墅，可是别墅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我本以为我母亲带着伺候她十多年的佣人出去购物，所以就在别墅里四处乱逛，当我逛到后花园的时候，我听见从温室里传来我母亲以及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好奇的走过去，然后从温室外看到我母亲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
“够了!”傅南南抱住楼廷旭说：“不要再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虽然楼廷旭的语气是那么平静无波，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那就是他为什么会带着虚伪的面具见人的原因吗?
楼廷旭却想把这件事告诉傅南南，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他的一生。
“听我说下去好吗?”楼廷旭看着傅南南。
傅南南担心的问：“你确定吗?”
楼廷旭点点头，然后继续说：“当时我看了吓一跳，所以转过身就跑离开，然后我在别墅的客厅里见到我父亲，我父亲看到慌乱的我只说一句‘你看到你母亲跟你的表姨父了’，我听到我父亲这么说整个人愣住，然后我父亲就把我带到酒店的房间去。
他告诉我说，当年我母亲还没有嫁给他时跟我表姨父本来是一对情人，可是因为她嫁给我父亲的关系两人才不得不分手。几年后我母亲的旧情人居然娶了我母亲的表妹，所以他们又有机会再见，然后也旧情复燃。这件事我父亲早在前一年就已经知道，会一直拖到那时还没有处理是因为他不想伤害我。后来既然我已经知道，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所以他决定要跟我母亲离婚。”
楼廷旭露出一抹苦笑说：“当我听到我父亲说要跟我母亲离婚时，我整个人就清醒过来，我知道我的外公是一个十分重视门风的人，如果我父亲以母亲外遇这个理由跟她离婚，那么我外公绝对不会原谅我母亲，而我母亲也会因此没有任何活路。所以我向我父亲表达我的反对，我父亲则跟我提出个条件，只要我照着他的要求去做，他就不会跟我母亲离婚，而我答应了我父亲的要求。”
从那天起，他努力照着父亲的要求去做，让自己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让他父亲百分之百满意的儿子。然后时间一过就是十五年，等到他父亲过世后，他也曾想变回过去的他，只是那面具戴着太久，久到他根本忘了要怎么摘下来。
傅南南可以想像当时的楼廷旭有多么难过，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抱住他而已。
就在这时，楼夫人突然推开门走进来，她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儿子，本来只是想来告诉儿子说菁菁打电话给她，没想到却听到一段她根本无法相信的谈话。
“你真的相信我对你父亲不忠?”楼夫人终于知道这十多年来儿子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冷淡的原因。
楼廷旭没想到母亲会突然出现。“表姨父是你的旧情人，你也是因此才会特别疼爱菁菁，不是吗?”
“没错，我的确是特别疼爱菁菁。”楼夫人点点头说：“可是我之所以会那么宠爱菁菁绝不是因为她父亲是我的旧情人。”
傅南南拉扯一下楼廷旭的手。“你就好好跟婆婆谈谈吧，我相信这里面定有什么误会。”
她看了丈夫跟婆婆一眼，转身就离开房间，她知道他们母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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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傅南南的离去，只是哀伤的看着楼廷旭缓缓的说：“的确，我是奉父命嫁给你父亲，但是嫁进楼家后，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父亲。”
“我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分明看到了。”他看到他母亲跟菁菁的父亲抱在一起。
“那年的夏天我本来应该在新加坡度假的，但是我到了新加坡的第二个星期就接到你外婆生病的消息，所以我便立刻赶回马来西亚照顾你外婆。”她没想到死去的丈夫居然会如此设计她，让儿子怀疑她不忠。
楼廷旭还是无法相信母亲的话。“事情都已经过去，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不管你做什么事，你都是我的母亲。”
楼夫人知道儿子还是不相信她。“你应该比谁都了解你父亲的脾气，要是我真的有外遇，你父亲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吗?要是我真的跟菁菁的父亲有什么，当年我反对他收养夜子时，他不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威胁我、逼我答应他吗?”
“那是因为我答应父亲的条件。”所以父亲才会放了母亲一马。
楼夫人冷笑，“你父亲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如果不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为人，你爷爷会立下那样的遗嘱吗?他不直接把遗产留给傅南南，就是因为怕你父亲会对傅南南不利，所以才立下那样的遗嘱。”
他当然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或许是因为他一直逃避着不让自己去想吧!
现在听母亲这么一说，他再仔细一想，才想起许多破绽。
他到新加坡去时父亲并不在马来西亚，他又怎么会那么刚好跟父亲在新加坡相遇呢?当时父亲因为迷上夜子的母亲，所以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日本。而且就算父亲是因公到新加坡去，父亲也绝对不可能会去看母亲，因为他们俩的感情早就在几年前恶化，那么他所看到的一切全都是父亲设计的，目的就是要改变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