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搂紧她的腰,使顾和平再度凛了一口气,她真怕这种奇妙的接触感觉,会坏了她大脑里那些聪明过人的细胞。
「怎么不同法呢?」
她瞅着他,突然发现他的皮肤好细致,而且他的唇线很明显,勾勒出他那既好看又丰满的唇……该死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然后,就在顾和平还没回神时,这个死人头的唇,竟然突如其来的紧贴在她的唇上。
更糟糕的是,她才刚想喝止他的蠢动作,他居然借机为所欲为的伸舌搅动她的舌,可怕的是,那感觉……竟然让她的身体都软了。
顾和平从没这么害怕过,因为他的吻,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贴上去,而他的一只巨掌,就这么地磨蹭着她没被人侵占过的丰胸。
她觉得事情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她的行动力反被他给控制,然后,他甚至意犹未尽的捧起她的臂,撩高她的大腿,然后手伸上她的大腿内侧。
顾和平被吓着了。
她连忙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走他,因为,他的大掌,正握紧她细小的蛮腰。
「怎么,后悔了吗?因为妳没想到自己抵挡不了我的吻吗?」
他看出来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顾和平想逃脱,却整个被他给掌握住。天呀,他该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噢,亲爱的何仙姑,不管妳是怎么打算的,少爷我已经被妳迷人的身躯给打动了,而且,我从没上过任何神仙,今晚,我将成为妳这个仙女的第一个男人。」
「放--开--我。」
顾和平吓坏了,连忙想挣脱,但刁硕隆却怎么也松不了手。
与其说他要占有她,不如说她把他给迷得七荤八素,更何况到手的鸭子,又怎能让她飞走呢?
无论如何,他今夜不想独守空虚。
「刁硕隆,我才不……」
不给她伶俐的嘴巴有任何反驳的机会,他连忙覆上她那香醇可口的唇,并且已经迅速的摸递她全身。
「我要妳今晚后,永远忘不了我。」
他那迷蒙的眼神,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还有高超挑情的技巧……顾和平真的忘不了今夜。
但,更忘不了的人,是他。
「隆、隆,为什么?我不够好吗?还是你的心,不能独留给一个女人?隆,她是谁?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筱佩的尖叫声音适时出现,并用力扳开紧缠在一起的两人,这给了顾和平一个逃脱的机会。
她几乎是松口气的退离他,但不知为什么,竟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不过,面对刁硕隆咧嘴的笑脸,她那张被逮到意犹未尽的小脸,立刻变了颜色,然后,她勾勒出那种实在太可惜的表情,用唇形下发出任何声音的回了他一句,「是你搞砸的。」
顿时,他的笑脸僵住了,而且,两眼瞪直。
顾和平拾回她的理性,飞快的捡起外套穿上,然后越过筱佩的身边,快速的逃走。
刁硕隆十分恼怒琳达带着筱佩来破坏他今晚的好事。
「妳这个该死的……」
「别怪我,是你的新女友要求我带她来的,这把钥匙,真的是最后一把了,我现在把它还给你。」
琳达耸耸肩,并悻悻然的将钥匙放在桌上。
这时候,刁硕隆直想上前追回顾和平,可是筱佩却死命的缠着他不放。
「隆,别走!」
「放开我……」
「不,我要你只爱我一个。」
「笨蛋,我从来都没爱过妳。」
就这样被筱佩死拉着不放,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手逃掉,所有的恩怨情仇,也只能望门兴叹的一笔勾消。
只是,他以为就这么了结的一笔勾消,却其实怎么也消不掉……
第六章
「又怎么了?」仲昆关心的问。
叹气,叹气,再叹气。
这已经是他今夜第十七次叹气了,身边的女人总算又再复空巢的刁硕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从温哥华回来之后,他去看过两次医生,但医生的答案,全都千篇一律:你的身体状况很好。
才怪!
他一点也不好。
无力、无神,更要命的是无欲,对任何事,他可是一点也提不起劲。
而且,顾和平不但更换了电话号码,他居然也查不出任何关于她的住址或资料,而她的人影,也像今年最强的台风一样,来得快,去得更快。
他猜想,他应该是被打败了,所以才会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无力无气,还无元无神。
「没什么,大概是出差太累了吧!」
好不容易才硬把他拖出来喝酒的仲昆,一眼就看穿他是怎么回事。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是不是因为何仙姑的关系,才会变得这么丧志?」
一提起顾和平,刁硕隆的颓废,立刻变化成生龙活虎,这会儿拚命的灌两口酒,一双眼睛炯然有神,口是心非的郑重否认,「我早忘了她。」
只可惜讲完谎话后,他立刻觉得心里空洞,甚至有些心虚。
老天爷,他从没有尝过这种感觉,所以不知道空虚感原来与失落感是结拜兄弟。
他想她,真的好想见见她……就算是吵嘴也无所谓。
真的,他从没想过谁,就连儿时被父母单独送去国外时,他也能适应得很好,很快就交到新朋友,还被老妈打电话来指责没心没肺。
但,自从遇见她之后,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脑子里竟然容不下任何公事。
因为,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身体……都像在遥远的某个地方,分秒呼唤着他,让他无心处理其它事。
但,他不敢讲出来。
太丢脸了嘛!
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被她给搅弄得如此狼狈,要说他想见她,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可惜,仲昆老早就看出来了。
「也许她跟你一样,在某个地方想念着你呢!」
足足有三十秒,刁硕隆根本回不过神来,只是下意识感到烦躁的拚命灌酒。
就在这时候--
「咦?硕哥哥、硕哥哥!」
万分不巧地,那个曾被刁硕隆利用在校园当搜查员的女同学,竟然也在这间PUB里面。
「硕哥哥!」
她既兴奋又开心的拉住刁硕隆的手,可他却一点也不记得这号人物。
「呃……妳是……」
眼神里充满问号的望向仲昆,而他的回答却只是耸肩与一脸茫然。
谁晓得刁硕隆究竟诱拐全台湾多少的女性同胞们,他哪知道眼前这一号幼齿美眉,又是从哪冒出来认哥哥的。
「是我呀,朱敏儿呀,人家可是打了好多通电话给你,可是你却一通电话也没给人家回复。」
找我干么呢?
刁硕隆不耐烦的想着,可是遇到小女生呢,他通常不会给她们脸色看。
「我最近去了一趟温哥华出差,很忙……对了,妳找我做什么?」喝酒、聊天、做爱?
刁硕隆再灌一口酒,心想朱敏儿的答案大概不离这三样。
没想到她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娇嗔回答,「你上次托我帮你在校园里找的女生,已经找到了。」
谁呀?
刁硕隆对着吧台再点了一杯酒,这时候,麻醉自己比较容易。
他根本搞不懂这位声音跟鸭宝宝一样的美眉,到底在讲什么鬼东西。
「哎呀,你都不兴奋吗?人家是说,我已经找到那个女生,还花了人家五千块呢。」
「哪个女生?」刁硕隆有点不想理她。
「就是你给我那张照片中的女生呀,我记得你好象叫她……何什么姑的……」朱敏儿搔搔头发,有点不太确定。
「何仙姑?!」
「何仙姑?」
几乎是同时的,刁硕隆和仲昆齐声大叫,而且,还差点从嘴里喷出酒来。
「对啦、对啦。」朱敏儿总算拼凑出名字。
这下子,刁硕隆顾不得喝酒,口吻也变得十分的积极,「她还是学生吗?」
「当然。」
朱敏儿发现刁硕隆对她的话题感兴趣时,表情也变得生动了,一只手,拚命的拨动着头发。
「读哪?」仲昆也放下酒杯,加入询问的行列。
「噢,她就读中原高中,二年十班,名字叫尤玉茹,电话是0938……」
当朱敏儿很高兴又像有多了不起的讲完时,刁硕隆和仲昆这边则同时失去了原本兴致勃勃的笑脸。
厚,帮帮忙好吗?
光看顾和平那丫头的样子,就不只是高中生了,更何况她那古灵精怪的高智能手法……除非她是天才儿童。
「怎么了?不对吗?」
眼见刁硕隆又端起酒杯,朱敏儿立刻感到不对劲。
「应该没错啊,是我一位学姊告诉我的,她还说肯定不会错的,不过,她后来把你上次给我的照片收走了,所以我没办法将照片还你。」
朱敏儿一说完,这两个完全不想听下去的男人,又立刻回过神来。
尤玉茹那家伙肯定不会是真的,但,朱敏儿的学姊……呵呵呵,十分的可疑。
「对了,妳是读哪所学校?还有,妳那个学姊,是什么科系的?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怎么样?今年读大几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朱敏儿有点摸不着头绪。
不过,看在刁硕隆掏出两万块的份上,就算她不认识那位好心的学姊,她也还是有办法查出她是哪一系的。
只是……她不懂,他不去找尤玉茹,却要找学姊,到底为什么?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又干么啦?」
校区里,大树下,严重感冒的顾和平擤着直流不停的鼻涕,有点眼冒金星的接起手机,想到下一节课又是难搞的经济学,她就恨不得捉学长来打一打。
没事说这门选修很好过是怎样?
课座教授摆明是难搞的人,而且针对她的多堂逃课与报告未缴,已经严重警告她好几次了,害她感冒到都快要死掉了,却还不敢逃课去看医生。
看来,一定是那个学长追求她不成,所以才会恶意谎报。
亏她还是骗中之冠,居然也会被学长给唬弄了。
「姊,爷醒了,爷终于醒了。」
顾和平听到毛台妹兴奋的声音传来,吓得手机差点没滑掉。
「真的吗?」
「嗯,他醒了,而且说想见妳,妳等等……」
毛台妹才说完,电话那头随即传来年迈微弱的声音,「小平儿,妳好吗?」
「爷,我很好……你好吗?」
「嗯,好象睡了很长的一觉。」
「那就好、那就好。」
瞬间,顾和平的眼眶积满了泪水。
真的是爷爷的声音……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她花光所有积蓄之后,老天爷终于肯放爷爷一条生路了。
「姊,妳听到没?」
「嗯,听到了,不过我必须再上完下一节课才能跷头,一下课我就过去。对了,身上有钱吗?去买点稀饭给爷吃,好多天没进食,他肯定很想念老王记的稀饭。」赶忙拿起面纸摀着鼻子,顾和平感觉自己就要痛哭出声了。
「好,我马上去。」
顾和平挂掉电话后,忙着拭去泪水,然后又擤了几次鼻涕,才在上课钟响时,连忙赶到经济学上课的视讯厅。
「……妳看,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Tiffany,漂亮吗?」
「哇,妳男朋友真凯!」
走廊上,两个女生正在讨论那只昂贵的戒指,顾和平瞅了她们一眼,脑子里竟然想到了刁硕隆。
呵,这世上就是有他那种人,所以这些女生才会拜金的这么厉害。
想起他,她突然浑身不自在,因为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几乎失身。
不过,他那双淫手也未免太神奇了,到现在,她都还能感觉到他触碰她时的那种悸动,而他高超的吻技,甚至能让她一想起他,就全身燥热。
接下来的时间,她几乎只顾着想他,忘了等一下还得考试的事。
猛然回神,她用力的拍拍脸颊,心想,她是怎么搞的,学琳达耍花痴吗?
那种玩世不恭的男人,哪是她这种穷女孩惹得起的,再说,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非但没有如童话故事般的浪漫相遇,而且还是死对头的那种交恶情份。
想想还是算了吧,这辈子最好别再遇见他,不然的话,她难过的日子又得再重新轮回一次。
走进教室,她找了个最不显眼的后面位子坐下,就在她翻开书的同时--
「喂,那是谁啊?好帅唷,我们学校的男生不都是恐龙吗?哪来这样明星级的帅哥呀!」
「对呀,他好象……好象某个名流……」
不但身旁两个女生在讨论,就连其它人也都窃窃私语着。
然后,她抽出一张面纸,准备再擤鼻涕时……
「各位同学,由于你们的经济学教授有要事在身,必须请假一个月,所以你们之后的课程,大概都会由我来代课。」
讲台上的声音才结束,台下立刻哄然作响。
「教授,你太年轻了……」
「你好帅。」
「你应该还在读书吧!」
台下学生此起彼落的夸赞着台上的讲师,顾和平却忙着对抗她的鼻水,根本没时间把眼镜给戴上,虽然这声音听起来有一点耳熟。
「好了,我已经毕业很久了,别再关心我的私事。还有呢,教授在离开台湾之前,已经给了我一份名单,有几个很爱逃课的同学,他已经叫我要多关照这些人了。」
谁呀?
哼,摆明在说她嘛!
坐在最后一排的顾和平这才将擤过鼻涕的卫生纸全丢到后面的垃圾桶,跟着把眼镜给戴上,然后望向远处。
「请问,有没有一个叫顾和平的同学,人太多了,能不能站起来一下?」
她就知道。
忙不迭的翻了个白眼,她有点慢吞吞的举起手。
「好,很好,教授特别嘱咐,要我看紧妳,那么,请妳坐到最前面一排吧!」
为什么?
顾和平在心里头抗议着,但她在学校处事一向低调,所以这会儿也不会吭声。
都怪那该死的刁硕隆,如果不是他的话,她哪会跷那么多堂课。
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书包走到前头,她甚至还能感觉到有人在偷笑,然后,这个可恶的代课老师,正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
等她坐定后,这家伙突然回过头来,等她定神一瞅……
妈呀!
顾和平的包包,忽然没拿稳的掉到地上。
这位代课老师挑起右眉,朝她露齿一笑,然后,才缓缓的对全班说:「如果经常看财经报纸的人,应该对我不陌生。没错,我就是微映奈积电的总经理,刁硕隆。」
顿时,顾和平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毁了毁了,她真的毁了。
这家伙怎么找到她的?
「噢,对了,顾和平同学,妳迟交了四份报告,原先的教授实在对妳太好了,换成我的话,老早就请妳不必来上课了。等一下下课时留下来,我得好好的跟妳……谈谈。」
谈谈?谈什么?关于私人的事,还是报仇的事?
天呀,他们之间不是早就……一笔勾消了吗?
「好了,今天原本就要考试,收起你们桌上的课本吧!」
唉,原以为躲得过的考试照常举行,但此时此刻,大概没人比顾和平更想逃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