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小朋友,你不要哭啊……有什么事情告诉阿姨就行了咩……”何允亢看着眼前不停哭泣的红衣小女孩,心里觉得真是懊恼极了。
奇怪了,百货公司里这么多人,她怎么谁不找,偏偏找上她,对着她大哭不止?她……她怎么这么衰啊?
“呜呜呜……”穿着红色小棉袄的小女孩非但没有因为何允亢的安慰而停止哭声,反而“呜呜呜……”地哭得更凶了。
“好、好……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何允亢看了身旁的好友一眼,但好友只是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半句话都没有说。
何允亢顺着小女孩的前顶往下一看——啊!她终于知道小女孩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了,都是因为她脚上的鞋子太小了!
看着她级着鞋子的那双小脚丫,很明显的,她应该是因为鞋子太小,把脚给磨破了皮在哭泣吧!有了这个认知,为了不想再看到小女孩哭泣,所以,她拿出钱包,准备自掏腰包帮她买双新鞋子。
当小女孩穿上那双新鞋子后,她果然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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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文,你快帮我解梦啊!这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何允亢眨着大大的“芝麻绿豆眼”,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翻着妇女疾病丛书的好友段意文,希望她能给自已一个很好的答覆。
她与段意文是在国中时认识的,两人的感情向来很好,纵使毕业了,段意文上了高中,而她考上了职校,两人仍旧是好朋友,之后段意文考上中国医药学院,她则上了专科。
现在两人出了社会,一同租赁一间两房的公寓,彼此的父母对于两人合住的决定感到很安心,因为他们说两人一起在外头租屋可以彼此有个照应!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向来是段意文照顾何允亢的地方比较多,因为段意文生性冷静,何允亢的个性则是粗枝大叶,少根筋。
记得她们才刚搬过来的时候,何允亢因为一时兴起想下厨煮几道菜,但由于那日停电了,所以,她意然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中,错把沙拉脱当成了沙拉油!
想当然耳,先吃的那个人铁定最倒楣,而那个倒楣的人就是何允亢本人!
在高高兴兴的吃了几口之后,她立即食物中毒,被段意文送到医院去。
“我是个中医师,可不是帮人解梦的。”段意文头也没抬地说,手翻到下一页,看着上头的标题“什么样的女人才需要调经”,她仔细的看着书上的内容。
“你不要看这个啦!快帮我解梦嘛!”何允亢心急得都要崩溃了。
唉~~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呢?每天不是爱看这些有的没有的书,就是拿着针在帮人针灸,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段意文叹了一口气,勉强阖上书,“亢亢,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中医吧?”
“我知道啊!”何允亢用力的点点头,认真的重复,“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中医了。”
“既然你知道的话,为何还一定要我解梦?”段意文真的无奈极了。
“因为……因为……”何允亢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因为你之前不是有修过几堂心理谘商的课程吗?”
“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根本不太记得了!”
“喂!你不要这样嘛~~帮我解梦啦~~”何允亢可是“牛”得很,她就是一定要缠着段意文帮她解梦她才甘心。
“好!我说了你就会相信吗?”段意文看着坐到她身旁的何允亢,“若是你相信我的话,那我就帮你解梦,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就算算去吧!”
“相信、相信,当然相信了。”何允亢点头如捣蒜,一听到段意文愿意帮她解梦,她就快乐得不得了。
“不过,我有很多都忘记了哟!你随便听听就好了。”
“好。”她哪敢说不好啊!现在就算段意文说万年青等于仙人掌,她也一定相信的。
“基本上,梦可分为几种,一种是现实的延伸、一种是现实中得不到的,在梦里可以寻求到满足,当然,还有很多种……”
“哦!真的吗?”何允亢一脸崇拜的看着段意文。
“你不要这栗看我,我还不知道自已有没有说错呢!”看到何允亢那对照照发光的双眼,段意文觉得好笑极了。“所以呢!在我刚才听完你的梦之后,我认为,你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女人,因为你买了一双鞋给那个小女孩。”
“就是这样吗?”听到段意文三言两语的就带过,她觉得有些失望,“真的就是这样?”
“嗯!”她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不过,人家都说好心会有好报,说不定是上天为了要试验看看我有没有同情心,所以才让我作那个梦。”何允亢突发奇想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吧?”段意文受不了的笑了几声,对于何允亢,她心里实有说不出来的无奈。
她真的想不通,为何允亢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会作梦?甚至还每天烧香拜拜,期待白马王子会从天上掉下来,天哪!现在就算三岁小朋友,也有五成不相信月亮上头有月兔、嫦娥及吴刚、桂树了,她怎么还相信这些呢?
算了,这就是她这个朋友神奇的地方了!
“谁说不可能?”何允亢瞪了段意文一眼,“一定是这们的咩!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这个梦就是告诉我,我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啊……”
“那是我随便说说的啦!”
“啐!”何允亢嘘声道:“我就是要相信它。”
“好吧!既然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就继续作你的白日梦,看看天上会不会真的掉下来一个猛男给你。”
“一定会的!”何允亢兴奋的直点头。
而一向拿何允亢没辙的段意文也只有摇头的份,无奈的叹口气后,再次低下头继续研究她手中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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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都没有帅帅的男人从天上掉下来呢?”
天色暗了,何允亢下了班,从公车站慢慢的走回家,一想到自已作那个梦已经三天了,为何连一点“征兆”都没有?没有帅哥从天上掉下来也就算了,至少应该从她的身边走过吧!奇怪,怎么会都没有呢?
还是……她的念力无法感动天,但至少得看在她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庙里烧香拜拜的份上,让她看见一个宇宙超级无敌的大帅哥吧?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哟!
何允亢低下头皱眉,一边往前走,一边心理纳闷的想着,若是没有男人从天上掉下来的话,那也该要有钱从天上掉下来啊!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上班上得这么辛苦了!
唉~~看来意文说得没错,她真的是白日梦作太多了。
走着、走着,她越走越无力,感觉自已就像是一摊烂泥似的,唉~~为虾米、为虾米,她就没有一个男人呢?
突然,就在她想得正专心的时候,一个黑影迎面而来撞着了她!
“哎呀呀……要死了,走路不会看路啊!干嘛撞我?”她都已经这么衰了,竟然还这样的欺负她!呜呜呜……她好可怜喔!
而且他……他居然还撞疼了她的“小咪咪”……呜呜呜,真的是好疼喔!
虽然,她是个不会下垂的小B,但是,经他这么用力的一撞,她还是会觉得痛的啊……
“我告诉你,我虽然只是个小B而已,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让人撞的。”何允亢气极的说道。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了吗?我要你赔偿……赔偿我的损失!你听到了没有?不要像个死人一样不说话……”发现对方没有出声,她不禁顿了一下。
咦?他……他究意怎么了?干嘛装哑巴啊?以为这样也就会原谅他,不跟他计较了吗?
“你说句话好吗?说句话——”突然,她感到有重量朝她的身子直压过来,并且还伴随着一阵阵浓烈的酒味“恶~~好臭!”原来是个喝醉酒的烂酒鬼啊!
“你清醒一点,不要压着我啦!”
何允亢死命的想推开他,但他反倒将所有的重量全都郊外给她,她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泰山压顶”中挣脱出来,任由他软趴趴的身子瘫软在地上。
该死的!她怎么会遇上这等倒楣事呢?虽然每年月日圣诞节的时候,她都会满怀期望的向圣诞老公公许愿,若是圣诞老公公愿意好心的送给她一个圣诞礼物的话,那就请赐给她一个“身心健全”的男人吧!但……但是她又不是“饥不择食”的花痴女,连一个滥酒鬼也收啊!
不要、不要……人家她不依、不依啦!她不要一个酒鬼当男朋友啦……
她气鼓鼓的咪着眼睛偷瞄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死人骨头”……嗯!既然她已经决定不要他的话,那她也犯不着对这个喝得烂醉的死酒鬼“体贴”了!
抬头挺胸,她打算装作不认识的走离他的身旁,假装根本没有看到有他那个“障碍物”,而且频频在心里催眠自已——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喔!
走了一百多公尺后,她还是一直努力的告诉自已别在乎那个死酒鬼,可不知为何,她今天的“黑心肝”似乎“罢工”,良心冒出了头,而且就像有一只小天使在她头顶上盘旋。
“你这样不行的,你不可以见死不救,若是他不小心怎么样的话,又让人查出来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那你这一生不就毁了……”
“啊!说不定他还会阴魂不散的跟着你,一天到晚在你的耳边碎碎念,问你为什么不救他……”
“对!到时,他说不定就像是诅咒一样,不但让你衰运连连,还让你一生一世都找不到男友……”
“所以罗!你还是大人有大量一点,别跟他计较的救救她吧!说不定他有个又帅又有钱的兄弟可以当作谢礼的免费大相送……”
这些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使得她的脚就像有自我意识般转过身,往后头走去!
该死的!为什么她平日被冰冻在冰冻库里的良心就这么突然地给它冒出来了啊?她平常不是这样“善良”的啊……
可恶、可恶!真是气死她了!虽然嘴上抱怨连连,但她终究还是顺从自已的潜意识,不知道打哪借了一台拖板车过来,将他给扛上拖板车,拼了老命地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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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亢亢,你疯了吗?”段意文才刚累得半死的下班,一进门,就听到门铃响了,她打开门,却赫然见到何允亢扶着一个喝得烂酒的男人走进屋里。
难不成亢亢想男朋友想疯了吗?
只要找到喜欢又合适的,就拿个棒槌将他给敲晕,准备直接把人给拖上床,好来弓?不过……段意文仔细看着那个被放倒在沙发上的男人,哇哩咧~~何允亢的审美观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哩!
只见对方不但留着一脸的落腮胡,还满身的酒气,只有他身上的衣服还称得上干净,不然真的就像是流浪汉一样了!
“我?”何允亢不解的看着段意文,“我哪里疯了啊!”
“你疯了!我柯以确定你疯了!”段意文肯定的说道,用手指着男人的脸,你难道真的‘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吗?”
刚刚在昏暗的夜色下,何允亢根栖没办法将他给看个仔细,但是,现在处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他的脸着实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赫!她的老天爷啊!她到底是扛了个什么东东回来啊?
一看之下,她差一点被吓得崩溃了,老天还真是待她不薄啊!竟然赏给她这么一份“厚礼”!
瞧瞧他,长得跟只熊没两样嘛!
OH!MY GOD。她是很狷想要一个男人没错,但可不想要这种的啊!
“我……”何允亢尴尬的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才硬挤出话来,“我没有疯!但是,我……我一时之间讲不出任何话来。”
“你讲不出话来?”段意文的脾气一向很好,可单就何允亢随便捡了一个男人回来的事儿,就足够将她屯积了好几年的怒气在此时一并爆发出来。
搞什么啊!她无法忍受家里的空气中飘散着浓厚的酒精味道。
“是……是的。”老实说,现在的何允亢只一心想死了算了,至少也得像鸵鸟一样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那我问你答。”段意文深吸一口气,捺着性子开口。
“嗯……”她点点头,一副粉乖巧的样子。
她能说什么呢?向来胆小的她,一见到段意文发脾气了,就紧张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此时,段意文说一,她绝对不敢说二,她说向东,她就绝对不敢往西。
“你到底是从哪儿扛来这个男人的?”段意文双手叉着腰问。
“在回家的路上捡到的……”何允亢嗫嚅地低下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路上捡到就带回家来吗?你不怕他是个无恶不做的坏人,或是个抢匪吗?”
“可是他喝醉了啊……”何允亢小小声的回答。
“他喝醉了又自怎么样?平常我见你对待阿猫、阿狗也没这么好过,怎么?今天良心发现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何允亢紧张得直摇头否认。
“不然呢?”
“因为……”
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他比较帅,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说法的。”段意文突然转身,朝房间里头走去。
“意文,你要去哪里啊?”何允亢不解的问道。
“拿针啊!一次扎他个十几、二十针,看他醒不醒来!”她讨厌空气都是这个别烂酒鬼的味道。
“你要对他做针灸?”不会吧?还一次扎个十几、二十针耶!看来,意文对这个醉酒男真的不爽到极点了!
“是啊!我会让他清醒一点的。”
“意文,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要不……这样好了!你开点解酒药给他吃不就行了。”她很怕一个不小心会闹出人命,那这个烂酒鬼不是衰毙了吗?死前还得受这种不人道的摧残。
“哼!”段意文冷哼一声,迳自走入房间里,没多久后又再走出来,只见她手中棒着一小碗药走到何允亢身旁,“亢亢,你自已帮他弄吧!”
她真的狠犹豫,要是对方长得“帅”,或许可以让她“食指大动”,乐得在趁喂药的机会大吃他的豆腐,即使要她牺牲她小嘴嘴的“贞节”,以口对口的哺渡方式喂他喝药,她也觉得无所谓,就不定她还可以乘机偷偷的将她拆吃入腹,就此赖上他呢!
但是……现在问题是,瞧他那满脸的落腮胡,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黑熊,她怎么可能用嘴渡药给一只丑丑的大黑熊呢?
唉~~不能怪她这样犹豫再三,怪只能怪他真的长得太奇怪了。